方政強作鎮定地道:「大膽人犯,竟然敢掙斷鐐銬,還不把刀放下,束手就擒?」
駱清心將那匕首在指尖繞來繞出,繞出一團白光,唇邊掠過一抹譏誚,道:「知道你院中的惡狗為什麼這麼溫馴嗎?」
方政心中一沉,臉上露出見鬼一樣的表情。
駱清心好心地解惑道:「因為我已經把它們的牙都拔光了!」
「你,你來過我的住所?」方政大驚失色,幾乎說不成句。
他更難以理解,那道門緊緊鎖着,她是怎麼過來的?
不過,看到地上的鐐銬,他默默地把這個問題吞下去了,他明白了,劉其沒有說謊,所指認的是真的,這個少女並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可是他卻被她嬌弱的小模樣給騙了。
方政臉皮抽搐,臉色發白,牙齒打戰地道:「你想幹什麼?」
有閻王之稱的方政,此刻像一條被抽了筋的死狗。
駱清心哼聲道:「這慫樣,也敢自稱閻王?」
方政伏在地上,抖着聲音道:「別殺我,別殺我!」
駱清心目光掠過那張軟榻,上面慘白的一層白光,她眼神冰冷,聲音如同冰碴:「當初,她們是不是也這樣求過你?你奪她們的身子,還要剝下她們的皮,那時候,你心中可曾想過饒過誰?」
方政突然猛地從地上一躥而起,手中一道銀白色的光閃爍,狠狠地刺向駱清心的脖頸。
那是他藏於軟榻下的一把匕首,長七寸,吹毛斷髮,削金切玉。
他雖然窮凶極惡,性情變態,以殺人為樂,但身手很稀鬆平常。但他陰險惡毒,見到駱清心竟然能自去鐐銬,而且殺氣騰騰,就猜到自己多半是打不過,一半是真的驚訝害怕,一半是裝的,就是為了此刻一擊。
駱清心微微側了側身子,一腳踹出。
方政的身子再次像死狗一樣摔在地上,嘴裏發出慘叫聲,那把匕首也掉落地上。
駱清心走前兩步,腳下一勾一挑,就將其勾在手中。
匕首如同一泓月光流泄,寒光閃閃,冷氣森森,果然是好東西。她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突然閃電般出手,刷刷四下,方政連慘叫也叫不出來,就被割斷了手筋腳筋,頓時軟癱在地。
他割過無數人的手腳筋,無視那一地的血,可這一次,地上流的,是他的血時,他才知道,到底有多疼!
在方政恐懼的眼神之中,駱清心勾唇一笑,在軟榻下找到匕首鞘,也不理倒在那裏的方政,轉身就出了門。
方政原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只是被重傷,可想到少女冷森森佈滿殺氣的眼神,他又不禁一陣發抖。
被他玩弄致死的妙齡少女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可怕的眼神。
他機伶伶地打了個冷戰,卻也很快回過神來。不行,他得趕緊出去,叫人把牢獄司圍起來,把那女子拿住。
此時他也顧不得疼了,像條蟲子似的向着門口蠕動。
當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出一條血路,來到門口,抬起頭時,卻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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