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飯過後,小黑就搓着爪子急着要看仕女圖。確實從這東西出現到現在都沒有人見過,這幅畫真正是什麼樣。
在三人的期待中,泠寵緩緩打開了捲軸。泛黃的紙卷之上,一個嬌羞的仕女,側身半坐在圓凳上。一把團扇輕搖在手中,三千青絲高高挽起,一朵艷麗的牡丹斜插在髮髻之上。
初唐時期的唐風着裝,襯托着少女純情中帶着嫵媚。唐朝的以胖為美並不代表胖就是漂亮,而是整體的豐腴和圓潤。使人有種想擁人在懷的感覺。不得不說,單憑一幅畫就讓人有種畫中人呼之欲出的感覺,畫師的功底可見一斑。
「喵?這幅畫沒有動啊?不好玩···」
小黑一句話把泠寵拉回了現實,他們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看『會動』的仕女圖。差點忘了,泠寵看向胡彧,胡彧只是盯着側臉發呆。許久之後,胡彧開口說道:「估計在害羞吧?晚些再來看吧!」
害羞?!泠寵嘴角僵硬的抽了抽,真以為都成精了嗎?不過不論什麼原因,現在沒動是真的。索性就將它放在了大廳里,每個人各干各的,沒有再理它。
果然沒過多久,畫卷自己動了。小黑一直在旁邊觀察着,眼睜睜看到一個黑黑的物體從畫卷上慢滲了出來。
只見一個長發拖地看不見面容的人從畫卷里走了出來,典型的唐朝裝束,和畫中一摸一樣。泠寵三人慢慢的靠近她,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像老頭說的那樣。
「唉···」
一聲輕嘆從那人嘴裏發出,好像是在感嘆,又好像是在自憐。那人感覺到有人靠近,慢慢的轉過身子。左側臉完美無瑕的展現在他們面前,而那右臉卻是漆黑一片,詭異非常。
還好眼前的這三位都是見過市面得主,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比她丑得多了去了。小黑無聊的歪了歪頭,對這個並不可怕的東西有些失望。
那人見三人並未因為它的出現或樣子,感到恐懼、驚嘆。左側臉上的明眸帶着些許的淚光,撲通一聲,跪在了他們面前。
泠寵這回可嚇傻了,這是要唱哪一出啊?連忙走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
「請問你是什麼精怪?為何會在這畫中?」
那人緩緩地做到了椅子上,胡彧皺眉之間讓泠寵覺得他在嫌棄。不過礙於身份與現狀,並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左臉。
「奴家原本是這畫中的仕女,被作為皇上的陪葬品葬於獻陵。但怎曾想幾百年過去,我被一伙人帶到了地上。然後幾經輾轉,被賣了很多地方。」
「你不是被那個老頭挖出來的?」
「我的確是他從墓地裏帶出來的,只不過是在別人的墓里。最後一次是被埋在了一個富商的墓里,然後就被他帶了出來。」
「但是這跟你變成精怪有什麼關係==?」
「哦!是這樣的,奴家存在了這麼多年,是在寂寞的很,慢慢的就會從畫裏走出來。但是當然的畫師只為奴家畫了半張臉,每每奴家想要與誰靠近時,都會因為這醜陋的半張臉,嚇到別人。」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仕女並不可怕嘛!但她這樣由畫衍生的東西,到底算什麼?泠寵還是看不明白。
「她算是精魅的一種吧!只不過不能離開這畫卷,如果將它與畫卷分離,它必回灰飛煙滅。畢竟它只是畫師的筆墨一抹精魂,離開了畫卷,它就什麼都不是了。」
仕女隨着胡彧的解釋點了點頭,泠寵也看到即使仕女走出了畫卷,發梢也是連在畫卷里的。果然是離不開啊!
「你一心想出來,肯定是有想完成的心愿了?你就那麼想和人類相處?」
仕女低頭握着團扇,沒有說話。許久之後,它開口說道:「我想修復另外半張臉,我想擁有完整的美貌。」
胡彧一直盯着她,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泠寵心裏也在納悶,只是一幅畫,怎麼會有想要完整美貌的心愿呢?除非···
「你是不是愛上了人類?」
胡彧一語中的說出了泠寵心中的猜測,果然一提到這個,仕女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團粉霞。但是它愛上誰了?總不會是那個盜墓賊吧?
「奴家知道,自己是不能愛上人類的。但是奴家沒有辦法,不過他雖然是人類,但是對我卻是愛護有加。甚至並不怕我,所以···奴家希望可以讓他看一眼,奴家完整的樣貌。」
還好,泠寵心裏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怕它,就肯定不是那老頭。還好這仕女眼光沒那麼奇葩。
「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再美貌,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甚至會越弄越糟,你有想過後果嗎?」
「我都知道,我從未奢望過跟他長相廝守。只希望他能見到我最美麗的樣子,哪怕在他眼中我只是那幅值錢的仕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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