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放你·媽的屁!」牛掌柜先前心臟一上一下,悲喜交加,若非心理素質極強,恐怕早就撐不住。現在聽到對方如此說,立刻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上去對着年輕人猛扇幾巴掌,大罵道:「用契牌定下的誓約,你給老子做個手腳看看,早他媽看你不爽了……」
說着,牛掌柜還狠狠的踹了對方兩腳,他雖然體型肥碩,但修為卻是實打實的融元中期,對付一個築基期修士綽綽有餘,看到想要上前的剩餘幾人,他狠狠吐了口唾沫,拿起手裏那塊契牌:「怎麼,你們想幹嗎,信不信我讓這小王八蛋欲仙欲死。」
旋即一股血光自契牌上傳來,躺在地上臉頰腫脹、嗚嗚呻吟的年輕男子渾身一顫,頓時慘叫一聲,抱着腦袋翻滾起。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既然契牌生效,那仙坊絕不可能從中做手腳,頓時看向姜恆的目光就變得灼熱如火。
姜恆的形象在一瞬間高大百倍,如果不是身在仙坊,恐怕早就有人一哄而上,要結識這名天賦堪稱妖孽的丹師,那雷震更是眉開眼笑,大叫着說這是我兄弟,卻被一旁同樣激動的定山真人使勁拉了一下,警告他不得泄露姜恆的身份,雷震恍然一凜的點了點頭。
就在眾人激動不已之時,一位身形高挑,書生打扮的男子從一側走出,身體一個晃動便擋住姜恆,臉上瀰漫着開心的笑容,手中摺扇一收,朝四周拱手道:「諸位貴客,這位便是我仙坊的亘心大師,方才煉丹頗為辛苦,大家就不要再施打擾了,諸位先請回吧,仙坊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拍賣會也改在明日晚上舉行!」
「亘心大師?」姜恆微微一怔便反應過來,對那書生模樣的男子投去感激的目光,同時心裏也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乾坤鼎的存在,他所展現出的煉丹天賦太過變態,若是被有心人探查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今後的日子可就不妙了,他可不想被某些大勢力盯上。
旋即姜恆跟隨那幾名滿臉崇拜的掌柜走進一旁的小屋休息,而書生打扮的男子在命人疏散聚集的修士後,拿起契牌獰然一笑,掃視着那幾名噤若寒蟬的搗亂者,目光最後定格在地上打滾的那名帶頭年輕人身上。
「若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龍空閣派來的特使之一,也是五大商鋪之首一品齋左老匹夫的獨子左博翰吧。」書生打扮的男子臉色漸漸轉寒,眼中閃爍着冷冽的殺意:「既然他選擇背信棄義,投奔新東家,我正好隨他的願,用你的命送他做最好的投名狀!」
就在那書生手按契牌之時,仙坊外忽然傳來一聲厲喝,一股恐怖的氣浪衝擊而來,同時傳來一名老者慌張的叫喊:「皇甫仁你快住手,放過我兒子一命,凡事好商量!」
那股恐怖的氣浪令仙坊內外所有人都驚恐不已,就連淑君真人也臉色大變,冷冽的目光轉向仙坊對面一座茶樓上,那裏,一個滿臉溝壑縱橫的老者焦急的大喊,而他身邊安然站立着一名容貌嚴酷的紫衣男子,恐怖的氣息就是從他身上洶湧撲來。
仙坊內那名書生打扮的男子臉色驟變,但嘴角隨即浮現一抹冷笑,就在那股磅礴氣浪即將觸碰自己的時候,他身後一股恐怖氣息排山倒海般翻湧而來。
感受到仙坊內那股如浩瀚海洋般的恐怖氣息,茶樓上那名紫衣男子臉色驟變,旋即一聲驚雷般的怒吼從他意識海炸響:「龍空閣的小子,敢在我仙坊滋事,你還遠遠不夠格。」
語畢,只見一道凝結的藍色劍光突兀的出現在紫衣男子的意識海,他旋即心神大震,恐怖的劍意自藍色劍光中不斷擴散,頓時在他的意識海掀起了滔天巨浪,紫衣男子的表情變得痛苦扭曲起來。
「這是!」剛剛進入休息室的姜恆,在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威壓後,頓時瞪大了眼睛,比起上次在仙坊外,關老這一次僅僅泄露出的一絲劍意,便讓他心神劇顫,驚恐不已,一股無形的尖銳之意不斷刺激着他的靈魂,讓他忍不住顫慄起來。
與此同時,在大名府百層高塔上一處隱蔽廳堂中,一位鶴髮童顏,面無表情的老者正盤膝而坐,漆黑袍服上繡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張牙舞爪的仿佛要透體而出,他赫然睜開雙眼,望向仙坊的方向,目光露出複雜之色:「居然引得那位前輩出手,恐怕我去了也於事無補!」
「大名府虎賁衛聽令,所有人按兵不動,不可參與此事!」一股股神念從老者身上傳出,大名城內各處修行的虎賁衛紛紛收到了這條信息,望着遠處那股凜冽無比的劍意,低嘆一聲,不敢靠近分毫。
茶樓上,紫衣男子表情越來越痛苦,幾乎要承受不住的時候,他意識海上那道劍光驟然一斂,隨即傳來一陣蒼老的冷哼:「天雪神功?你是簡雪陽那老匹夫的弟子吧,哼,就連那老匹夫在我面前也要夾着尾巴,你居然敢直接在我仙坊鬧事,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前輩息怒,是晚輩唐突,還請前輩原諒!」紫衣男子此時眼光重聚,一臉的驚恐之狀,連忙朝着仙坊的方向叩拜下去,他一旁的老人臉色一白,想要說什麼卻開不了口,渾身生出一股乏力之感,癱坐在一旁。
自己這邊最強大的修士都被人壓制,難道他還有資格要求對方救出自己的兒子麼?想到這裏,他在心裏狠狠地扇了自己個耳光,暗恨自己為了龍空閣許下的巨大利益而針對仙坊,讓兒子陷入危境。
「廢話少說,讓我饒你一命可以,把你師傅給你的那面牌子交出來,作為挑釁我仙坊的代價,否則……哼,你應該知道,我關自在的話從不會說第二遍!」
聽着老者冷厲的聲音,那紫衣男子臉色驟變,最後一咬牙從衣襟中掏出一面雪白的令牌,眼中透出掙扎之色,最後朝着仙坊丟了過去,旋即一個轉身,消失在茶樓之上,那面令牌被一股無形力量托入仙坊,最後落在志得意滿的關自在手中。
「哈哈,左老匹夫,你最大的憑依都跑路了,現在該我們兩個談談條件了!」仙坊皇甫掌柜手持摺扇,飄逸如仙的出現在茶樓上,另一隻手拿着一塊小小的契牌,嘴角雖然在笑,但笑容卻陰冷異常。
「皇甫兄,是老朽鬼迷心竅衝撞了仙坊,老朽願付出全部身家,甚至一品齋也可以拱手相讓,只求仙坊大人大量,能夠換我兒子一條性命!」老者昏黃的眼眶滿是淚水,神色疲憊,說完好似失去所有的力氣坐倒在靠椅上。
「別急着攤牌嗎,左老頭,談生意就是講究一個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雖然就個人來說,我恨不得把你拆骨扒皮,不過現在嗎,我們還是先聊聊一品齋後續的事情,那可不是兌給我們仙坊就可以解決的……」
在那名皇甫仁與一品齋左老頭談判之際,姜恆也在休息室內見到身穿淡藍紗裙,輕披木槿花鏤空小襖的上官月兒,薄薄衣衫下身姿窈窕曼妙,媚態盡顯,讓他忍不住暗咽口水。
「月……月仙子,真是巧啊!」姜恆對上官月兒那雙迷人黑瞳,頓時有些口吃,先前在感受到關老的劍意時,他就隱隱帶着一絲期盼,沒想到真的見到這名沉魚落雁的神秘少女。
「可不是麼,我到哪裏你就跟到哪裏!」不知為何,想到先前關老調侃的話,上官月兒臉頰霞燒,看着有些無措的姜恆,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收斂語氣,鄭重的朝姜恆一揖。
「這次幸虧你出手相助,幫仙坊反客為主,不僅為我們消除了不良影響,還以絕強的煉丹之術幫我仙坊擴大影響力,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難得的反攻機會,月兒在此謝謝姜大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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