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和白酒混摻在一起,果然是很容易讓人醉的,一杯白酒進肚,繆如茵便看到了對面的男人雙眼有些迷濛了,可是他還是固執地拿着酒瓶子繼續往杯子裏倒酒。
繆如茵也不阻止他,她只是沉默地將自己面前的酒杯也倒滿,只不過她為自己倒的不是白酒而是啤酒。
柳澤白沒有看繆如茵,只是沉默地自己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將裏面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後居然又以極快的動作又端起了繆如茵面前的酒杯,還是很痛快地一飲而盡。
少女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一抬頭卻是正對上吳姨那心疼擔心的眼神,當下繆如茵便只能無聲的向吳姨示意,自己不會再讓他有喝自己啤酒的機會了。
於是兩個人便就這麼你一杯白酒,我一杯啤酒地喝了起來。
眼看着白酒瓶和啤酒瓶都已經見底兒了,一個聽起極為刺耳的聲音卻是在繆如茵的身後響了起來:「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給我當了七年小堂弟的柳大少嗎,怎麼今天想起來過來這裏了,只是你這穿得也太好了吧,你不覺得與這裏格格不入嗎?」
隨着聲音,一行五六個流里流氣的年輕男子便走了過來,其中為首的那個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印着一個黃色虎頭的t恤,露出來的胳膊上卻是紋着兩條眼鏡蛇,看起來分外的猙獰,男人的身體不算強壯,可是卻很有肌肉,而且他的手裏還拿着一根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鋼管,其他幾個男子也是一樣。
繆如茵垂了垂眼帘,果然她今天出門就是沒有看黃曆,看吧,尼瑪這是又遇到一夥專門來找麻煩的,雖然這些人很明顯是衝着柳澤白來的,可是現在不管怎麼看她與柳澤白也是一起的,再加上之前這個男人說讓自己在香港有事兒便去找他……
好吧,本姑娘算是領你一份情,這場架必須要幫忙打了。
為首的那個男人,抬手便向着柳澤白的肩膀拍去,只是就在他的那隻爪子就要拍到柳澤白的肩膀上,卻被柳澤白一巴掌給拍下去了,「啪」的一聲那叫一個響啊,而且還響得無比清脆。
周圍的客人,本來吃得好好的,一看到這幾位的架式,便知道不好,當下紛紛把錢放在桌子便急急地離開了。
於是不過片刻的功夫,這裏便只餘下了柳澤白,繆如茵這一桌兩個人與面前的五六個人男人對峙。
男人的爪子被拍掉了,當下他眼底里的眸光一寒,剛想要叫罵幾句,眼光一轉便看到了繆如茵,當看清楚少女的模樣時,他扯着嘴巴便壞笑了起來:「喲,不是說咱們柳大少是不近女色的嗎,原來不是不近,而是口味太重啊,喜歡不是那些鶯鶯燕燕,而是這種漂亮的……呃,這小妞應該是初中生還是高中生啊?」
「不過小妞啊,你真的看上這個小白臉了嗎,只是像他這樣的小白臉在床上只定沒趣啊,所以你可以好好地考慮一下,要不要換哥幾個來,我向你保證,哥幾個在那方面的功夫絕對比這種小白臉要強百倍,保證你知道什麼才叫做欲仙欲死。」
繆如茵冷眼看着面前的六個人,那眼神似乎是在看幾個可憐的跳樑小丑一般。
只是這樣的眼神卻一下子激怒了為首的這個人,媽蛋的,如果是繆如茵他們的形式強,那麼用那樣的眼神來看自己,他也就忍了,可是現在很明顯是六對二,而且二那邊還有一個小姑娘,根本做不得數,所以直接便可以視為是六對一,這樣的比例,就算是柳澤白會點防身的功夫,也沒有什麼卵用吧。
於是男人一怒便一邊怒罵出聲:「媽的,小妞你特麼的別不知道好歹啊……」一邊便伸出了大手向繆如茵的馬尾抓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柳澤白卻動了,他的手上正好端着最後一杯白酒,還沒有來得及喝呢,一看到這貨居然想要動繆如茵,便直接一揚,當下那個男人便被揚了一臉酒水。
「媽的,柳澤……」男人忙伸手去抹臉上的白酒,而這個時候柳澤白卻是站了起來,順手掄起旁邊的椅子便狠狠地向着男人的後背砸去。
「啊!」這下子可是結結實實砸了一個正着,男人被砸翻在地,發出一聲痛呼:「你們還等什麼啊,我們六個人,他打不過的,給我打,狠狠地打……」男人怒了。
於是其他五個人便將柳澤白和繆如茵兩個人圍在了中間。
少女依就是坐得穩穩的:「柳澤白你行嗎?」
柳澤白的臉兒一黑:「不要問男人行不行這種問題!」
繆如茵黑線中,這貨居然也不看看都什麼時候,居然還有心情遠摳字眼兒遊戲。
「他當然不行了,你以為他一個能打得過我們六個,你也太謫看他了。」男人一邊說着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不是一個人,還有我,應該是兩個!」繆如茵很認真地糾正道。
「你……」
「哈哈,小妹妹開什麼玩笑……」其他五個人聽到了這話,全都笑了起來,他們覺得繆如茵果然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女生,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柳澤白自己還是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所以他知道以自己這點兒身手,對付一個兩個還成,可是想要一對六……好吧,他沒有那麼勇猛。
不過……他的目光掃向繆如茵,雖然不知道這丫頭的功夫到底怎麼樣,可是憑着今天下午在維多利亞港她露的那一手,還有這妞可是有師傅專門傳授過她功夫的,所以……對付面前這六條雜魚,想來也是沒有問題的吧。
收到了他的眼神,繆如茵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就知道會這樣,不過既然都說了他們是朋友,那麼有架……自然由她來打了:「柳澤白你坐下,我來掂量一下這些傢伙的份量。」
說着繆如茵便站了起來。
「好!」柳澤白可沒有什麼大男人主義,反正他是不行,既然不行,那麼就讓行的上好了。
那六隻一看到柳澤白居然真的坐下了,還擺出一副我就等着看你們打架的架式,六個人看看柳澤白,再看看繆如茵,然後再看看柳澤白,再看看繆如茵,終於沒有忍住一個個的嗤笑出聲。
「嗤,柳澤白你到底是不是直的啊?」
「哈哈哈,一看這副樣子就是一個軟蛋。」
「居然好意思讓女人上,你特麼的以後不要說你是男人。」
「小妞啊,你看到了,這個男人其實就特麼的是一個慫貨,所以你還是跟了我們吧,我們哥幾個保證沒有彎的。」
……
「喂,你們特麼的不會是六個女人吧,還是六個碎嘴的老娘們,打架不用手的,都是用嘴的!」繆如茵把周圍的四張桌子還有十幾把椅子都推到一邊,這樣便空出了一聲地方,呃,應該足夠用了,她省着點力氣就行了。
六個男人沒有想到他們不想落個欺負女人的名聲,結果反倒被繆如茵罵成是女人,而且還是碎嘴的老娘們……
老話說得好,士可殺不可辱,這個小丫頭居然敢嘲笑他們。
「媽的,不識好歹的玩意,哥幾個上,讓這個小娘皮好好地見識一下哥幾個的厲害……」為首的那個男人大叫一聲,於是六個大男人便一起大叫着從六個方向向繆如茵撲了過去,少女的臉上不見任何的慌亂,反而還露出一抹殘酷的微笑,沒錯就是殘酷的微笑,看到了少女的笑容,柳澤白在心裏對那六個傢伙生出了一絲同情,唉,這六個傢伙還真是招子不亮啊,想找你麻煩,也得很擦亮眼睛好好地看看吧,看看到底什麼樣的能招惹,什麼樣的人不能招惹吧。
就憑着這妞被槍指着腦袋還有心思說笑,這六隻怎麼可能夠看的。
就在六個人就要撲到近前的時候,少女動了,她的雙腿連動,同時踢起地上的兩個酒瓶子,然後雙手握住酒瓶子,身形一動,隨着兩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兩個酒瓶子放倒了兩個,而繆如茵又奪了這兩隻手裏的鋼管,直接橫着雙管一起向着一邊一掃,正好結結實實地打在了第三個人的肚子上。
「啊!」那人慘叫着倒趴在地上。
接着又是兩個人撲到了少女的身邊,兩個男人的臉上一片猙獰,他們高高舉起了手中的鋼管惡狠狠地向着繆如茵的腦袋上砸了過來。
少女身形連退兩步,直接甩手拋掉手中的鋼管,然後居然直接一手一個同時按在了兩個男人的肩膀上,借着他們兩個人撲過來的慣性,一引一拉,於是好嘛,兩個人手中的鋼管,你的砸在了我的腦袋上,我的砸在了你的腦袋上……再接着兩個人只覺得眼前金星亂舞,然後身子一軟,腦子停擺,直接昏倒在地上。
六個男人,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裏,便已經被放倒了五個,只餘下最後一隻了,還是之前叫得最歡的那一隻。
他握着鋼管的手裏已經全都是汗了,嚇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柳澤白身邊的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媽蛋的,到底是哪個王八犢子,居然跑到自己面前告訴自己,柳澤白帶着一個嫩得能出水的小妹妹在這裏吃東西啊,媽蛋的,自己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了呢,哪天來找柳澤白的麻煩不行啊,怎麼就偏偏選擇今天了呢,明明自己還摟着剛來酒吧的細妹子想要親熱呢,褲子都脫到一半了,就那麼生生地打住了……
悔啊,這個悔啊,這貨現在可是真的把腸子都悔青了。
繆如茵悠然地站在那裏,等着這最後一隻衝過來呢,可是卻沒有想到這隻叫得最響的居然是最沒種的一個,竟然開始往後退了,於是繆如茵不幹了,本姑娘沒打過癮呢,你能走嗎?
哦,想來就來,想打就打,現在居然想走就走……還真以為全天下的便宜都輪到那隻來佔了是嗎?
「喂,我說你到底過不過來,如果你不過來,那麼本姑娘過去也是可以的,不過你可得考慮好了!」你過來一拳完事兒,本姑娘過去的話,可就不是一拳就能了事兒的了。
雖然後面的話繆如茵並沒有說出來,不過這一隻也聽明白了,他可是快要哭出來了,看繆如茵這邊是說不通了,便轉頭去請求柳澤白:「柳大少,是哥幾個錯了,哥幾個和你賠不是還不行嗎,對不起了,你就當今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放過我們吧。」
柳澤白淺笑着,也不知道是從哪個桌上拿來的一瓶還沒有打開的啤酒,慢條斯理地打開來,然後倒在酒杯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而那隻也只能很有耐心地等着。
終於柳澤白把那杯啤酒喝完了,然後他也終於開口了:「憑什麼?」
男人一怔,有些沒有聽明白。
「你來找我麻煩就行,結果發現打不過了就想要求饒,我憑什麼要放過你?給我個理由,如果能說服我,我可以幫你求求情。」說着,柳澤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繆如茵與柳澤白對視一眼,兩個人相視一笑,柳澤白的話可是給某隻挖了個坑,不管他聽得明白還是不明白,都得往裏跳。
人家只是說求求情,可沒有說繆如茵就一定會放過他。
「那個,咱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不管怎麼說也是好歹做了七年的堂兄弟呢,總還是有點情份在的吧,而且,而且把你養到七歲的人可是我奶啊,你就算是不看我面子,也得看看我奶的面子吧,我奶對你可比對我好多了。」男人急急地道。
「奶奶去逝,是我守的靈,是我買的墓地,是我扶靈入的土。」柳澤白看着自己手裏的酒杯,看着杯里那淡黃色泛着白沫的液體,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似乎在述敘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可是繆如茵卻能看到,他的另一隻手已經在桌子上握成了拳頭,握得很緊。
再次將一杯酒一飲而盡,柳澤白再次淡淡地道:「老人家重危之際,那麼想要看到你,還有你的那個真正的堂兄弟,可是那個時候你們又在哪裏?現在你竟然好意思和我提起老人家,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我,我那個,我那個時候不是沒錢嗎。」男人低揚道:「不過你也知道,你離開後,奶奶可就我一個孫子了,那個人直到現在也沒有改回我家的姓啊,你就忍心讓奶奶在天之靈看到我挨打?」
柳澤白沒有興趣再理會這個人了,他抬眸看向繆如茵:「如茵我給他求情了。」
「好!」繆如茵點了點頭。
男人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這下子終於沒事兒了,卻沒有想到眼前黑影一閃,少女已經來到了近前,然後一拳便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啊!」男人只覺得自己的肚子裏疼痛如同刀攪一般,他痛叫着跪倒在地上,身子躬得就像是一隻垂死蝦米:「你,你,你……」
柳澤白明明是給自己求情了的,而且這個女人也明明是答應的了,可是,可是……真是太卑鄙了。
「柳澤白求情本姑娘答應了,可是本姑娘卻沒有答應放過你啊,將準備好的五拳減成一拳,你驚喜去吧!」繆如茵蹲下身抬手在男人的臉上拍了拍。
男人恨恨盯着繆如茵,眼底里都起了血絲。
「呵呵,是不是很想要報復我啊,是不是很想要打回來啊,好啊,本姑娘等你,不過下次可沒有柳澤白再給你求情了。」少女的臉上滿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同時她的五根手指上也不知道何時居然凝聚起了五小團黑色的煞氣,輕輕一彈,五道煞氣便悄無聲息地進入了之前五個人的身體裏。
敢欺負她的人,可不只是會被揍。
至於面前這隻……煞氣的量自然是要翻倍的啊,誰讓他長着一張一看就想要抽他的臉呢。
「柳澤白你欠本姑娘一個人情。」少女站了起來,看着柳澤白脆生生地道。
「好,不過我們也該回去了,我喝了不少酒,就由你開車送我回去吧。」柳澤白將車鑰匙拋給繆如茵,手扶着桌面站了起來,同時也沒有忘記取出一疊錢放在桌子。
「柳澤白……」男人咬牙切齒地低吼出柳澤白的名字。
柳澤白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黃風,你挨打,怪我嘍?」
看着柳澤白雖然腦子還有些清明,可是腳下的步子卻明顯有些虛浮了,於是繆如茵便緊走了幾步,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臂,男子腳下的步子微頓,低頭看着那扶在自己手臂上的雪白小手,反光的鏡片下,眼底里有着暖意在流動着:「如茵謝謝你。」
「相比起謝謝來,我更喜歡你欠我一個人情。」
「哈哈,放心這個人情我不會忘記的。」柳澤白今天的心情的確是很好。
將男人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自己再跑回那邊坐到駕駛位置上,繫上安全帶,發動車子:「柳澤白,你家怎麼走?」
旁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倒是很快地響起均勻的呼及聲,繆如茵扭頭一看,好嘛,副駕駛位置上的某人已經睡着了。
所以你打算讓我把你送到什麼地方去?
------題外話------
某人怕玩得太開心,耽誤回來的時間,所以多碼了兩章,這章還是存稿君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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