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東方敬與東方弦月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他卻是皺了皺眉,他不明白自己老子現在這又是要算計什麼呢?
不過二樓的房間裏,東方端陽卻是也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了。
地面上東方弦月有着一點淡淡的影子灑下來,他的眼瞳微微一縮。
不過想了想,東方端陽還是滑着輪椅走了出來。
東方敬一看到長孫出來了,當下那張臉上的笑容便立馬堆了起來,只是那堆砌起來的笑容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真心。
「端陽也出來了啊,哈哈哈哈,那麼便一起吧,而且你們兩兄弟也許久沒有見過面了吧!」
東方弦月看了一眼東方端陽,唇片微抿卻什麼也沒有說,東方敬,東方見南,東方端陽三個人之間的關係,現他已經可以確定了,絕對不似自己之前所以為的那樣簡單了,只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他還不能確定。
不過,剛才東方端陽給他的那一掌,他卻很清楚,那一掌是想要他離開東方家,只是……
他卻還是沒有來得及離開。
東方見南……這個他應該叫做父親的傢伙,自己居然還不是他的對手嗎?
雖然他還有死火的底牌沒有用出來,可是他也同樣的相信,東方見南也是有着底牌的,畢竟以東方家族那麼厚的底蘊來說,又怎麼可能會沒有底牌呢。
不過……
心念轉動之間,東方弦月卻又看了一眼東方端陽,只是後者卻並沒有看向他,只是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雙手出神,雖然他們兩個人是孿生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分開太久的關係,此時此刻他居然完全看不出來這位自己的哥哥到底在想着什麼。
不是說孿生子之間都是有着心理感應的嗎?可是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有個屁的心理感應啊。
不過東方弦月的心裏對於東方端陽存在的那深深的恨意,卻是在漸漸地消褪着。
看着東方敬與東方見南兩個人對待東方端陽的態度,便可以知道,只怕這些年來東方端陽的日子其實也並不好過吧。
不過這些倒不是他關心的,他只是想知道他們七歲那年,生日的那天,到底在東方端陽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因為這一切的改變,那一天都是源頭。
東方敬看到東方端陽並沒有想要和東方弦月說話的意思,當下眼底里眸光微閃:「哦,端陽,一起去看看吧,弦月想要得回他的肉身呢,我已經答應了!」
東方端陽的眼帘動了動,眸光挑起,目光輕輕地在東方弦月的身上落了落。
東方弦月卻是臉色微變,那目光中居然有着一抹擔心,他在擔心自己,可是他到底要擔心什麼呢?
在東方弦月想要細看的時候,東方端陽卻是已經收回了自己的眸光,他淡淡地點了點頭:「好,那便一起吧!」
東方敬與東方見南兩個人一路行進了東方家老宅的地下地牢裏。
只是才剛剛推開地牢的大門,於是一股濕熱,沉悶而又帶着無與倫比腐朽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東方端陽的眉頭微皺,他看了一眼東方敬的背影,真是沒有想到啊,東方敬居然會將東方弦月的身體放在地牢這種地方。
他一直以為以東方敬對於東方弦月肉身的重視,應該會將其放在比如他的書房,臥室這種地方的秘室里呢。
畢竟地牢這種地方,就算是東方敬自己也是鮮少會來的。
倒是讓他意外了。
不過這個時候東方弦月卻走到了他的身後,雙手微微一抬,便已經握住了輪椅的推手。
東方端陽一怔,接着便聽到了東方弦月的聲音:「我親愛的哥哥,既然我們兩兄弟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面了,那麼便不如讓我來幫哥哥好好地推推輪椅吧,對了,我也不用太感謝我的!」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十足,而且東方弦月的聲音雖然不高,甚至還很低,可是以東方敬與東方見南兩個人的耳力自然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甚至他們還可以從東方弦月的聲音里聽出來他對於東方端陽的恨意。
是的,就是恨意,也就是說東方弦月還是恨着東方端陽的。
哈哈哈哈,東方敬的臉上笑意深重,看來事情倒是果然按着他所想的方向在發展着。
不錯,不錯,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啊。
那一天也快了,再過九天現獻上一個祭品……東方聞霜後,然後再過九天便是最後一個祭品繆如茵了。
接着他們東方家族便會凌駕於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上了。
哈哈哈哈,還有他,他也會換掉現在的樣子了,到時候他也不是現在的自己了。
是的,他要以全新的面貌出現,現在的他雖然看起來風光,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實對於秘境裏的本家來說,他其實不過就是本家的一條狗罷了。
所以才會將他放逐在本家的秘境之外。
呵呵,那些本家的人不是一向都看不起他嗎,呵呵,不是一向都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在看着他嗎?
等到時間到了,他便再讓那些本家的人好好地看看,到底誰高貴,誰低賤。
地牢裏靜悄悄的。
甚至地面上都已經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可以看得出來,這裏應該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了。
東方端陽有注意到,東方見南的臉上也是掠過了一抹驚訝之色,所以……
東方敬將東方弦月的肉身放在這裏的事兒情,難道說就連東方見南也是不知道的嗎?
所以東方見南這個人還真的是一個天才呢,果然是一個出人意料的天才哈。
微微地勾了勾唇角。
勾起了一抹涼薄,一抹冷嘲,一抹無情。
東方敬帶着自己的兒子與孫子走了進來。
腳步聲輕輕地在這地牢裏響了起來,地面上的灰塵上也迅速地留下了三串腳步,還有兩行輪椅的輪印。
地牢裏各種各樣的刑具或掛在牆上,或放在地上,雖然已經許久未曾動用過了,可是有些上面卻還是可以看到,那乾涸得已經變成黑色的血跡。
甚至在這空氣中還可以聽到那些人的慘叫,還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殘留。
東方弦月吸了吸鼻子,老實說對於這樣的血腥味,他真的是有些不適應,而且這種氣味,他也很不喜歡。
東方敬一直帶着三個人一路行進了地牢的最深處,這裏是一個密閉的牢籠,東方敬便直接帶着幾個人走了進去。
那厚厚的鐵板上,到處都是深深的爪痕,又深又長……
東方見南微微吞了一口口水。
而東方端陽卻似乎完全看到這一切一般。
東方弦月卻是微微皺眉。
那樣的爪痕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存在留下來的呢?
猜不到,看不透。
而東方敬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他抬手在一道爪痕中輕輕地一按。
於是地面上的地板竟然豁然打開了,露出了一道黑色的同樣是鐵板製成的台階。
東方敬看了一眼東方見南便率先走了下去。
東方見南會意,直接走到了東方端陽身邊,也不說話,直接與東方弦月兩個人合力將東方端陽給抬了下去。
而先一步下去的東方敬卻是已經拉開了裏面的電燈。
雪亮的燈光,灑下來,倒是令得人的眼前一亮。
而在這裏卻是赫赫然有着幾個大瓶子,沒錯,就是碩碩的玻璃瓶子,其中一個瓶子裏放着一頭身形碩大的獸……
只是這獸卻是渾身蜷縮成了一團,完全看不出來他是什麼獸。
只是瓶口那么小,這麼大的一頭獸到底是怎麼塞進去的,而且那瓶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液體,將整個兒獸身全都浸泡在其中。
第二個瓶子裏,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赤身*的男人,男人靜靜地立在瓶子裏,雙眼緊閉……
年紀也不大,看起來也就是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只是這個男人……
東方端陽不認識,東方弦月也同樣沒有見過,倒是東方見南一看到這個男人,卻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恐懼的存在一般,瞳孔立時便縮成了針尖大小!
而第三個瓶子裏,也同樣是一個浸泡在液體中人的,也同樣是一個不着寸縷的男人。
那張臉,與東方端陽一模一樣。
同樣的也與東方弦月一模一樣。
此時此刻他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唇也是蒼白一片。
他就那麼靜靜地懸浮於那液體中,就像是一具浸泡在福爾馬琳溶液里的死屍一般。
東方端陽的目光平靜,神色平淡。
東方弦月的眼睛裏卻是滿滿的激動,這是他,這是他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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