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自己兒子的話,高橋兵治的眼睛紅了,他點頭,聲音哽咽:「嗯,是的!」
繆如茵取出一枚土黃色的藥丸捏在兩指之間,笑眯眯地看着高橋宏一道:「來,張開嘴,先把這個吃了!」
高橋宏一早就已經吃藥吃習慣了,雖然這個土黃色的藥丸,光是用聞的,便能聞得到,很苦很苦的味道。
不過他倒是乖乖地張開了嘴巴,一口將那粒藥丸吞了下去。
接着繆如茵看向高橋兵治:「高橋先生麻煩你去衛生間放一盆熱水。」
「哦哦哦!」雖然不知道這個少女讓自己放一盆熱水做什麼,可是高橋兵治還是連連地點頭答應下來。
一大盆的熱水很快便放完了。
而此時高橋宏一已經歪頭沉沉地睡着了。
「宏一……」高橋兵治吃了一驚,便想要向着自己的孩子撲過來。
「不用擔心,這是藥效上來了!」繆如茵說着便抱起了高橋宏一,然後還不忘吩咐何丹琪:「丹琪把我的針包拿過來。」
盆里的水很燙,高橋兵治一看到繆如茵的動作居然是想要把自己的兒子直接就往那熱水裏放,當下便伸手想要阻止,可是繆如茵卻是一閃身讓開了他的手臂。
然後動作飛快的,三下五除二地便直接將高橋宏一身上的衣物全部除掉。
接着高橋兵治與何丹琪兩個人便目瞪口呆地看到,那個如同一隻小白羊一般的男孩子便就直接被繆如茵丟進了熱汽蒸騰的浴缸里。
何丹琪也是第一次看到繆如茵出手給人治病。
當下嘴角便忍不住地一抽,其實現在她真的很想要開口問問,如茵你這是不是想要把這孩給燙熟了啊。
而很明顯高橋兵治也被這麼奇葩的治法給驚到了。
但是還不待他開口問什麼,那邊繆如茵便又摸出了一個小瓶,打開蓋子將裏面的一種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黑色粉沫直接倒進了浴缸里。
漆黑的顏色如同墨汁一般,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將浴缸里的水統統染成了墨色。
「針!」少女揚手出聲。
「哦哦!」何丹琪一怔之下,便忙將手裏的針包塞到了繆如茵的手裏。
這是高橋兵治第一次見識到華夏國,中醫用的針。
看着那一根根纖長的,拿在手裏顫微微的長針,高橋兵治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發麻。
他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這……」
他這邊才剛剛張開嘴邊說了一個字出來,便看到眼前銀光不斷地閃過。
一根根銀針在這個時候似乎連成了一線一般,紛紛從面前少女的手中射進了浴缸里自己兒子的身上。
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少女手上的針包便已經空了。
而直到這個時候,少女才將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高橋先生有什麼話想說?」
呃……
高橋兵治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水,這個事都讓你幹完了。
現在我就算是再想要說什麼也晚了吧。
還有,還有,雖然他沒有見過華夏的中醫針灸之術,可是卻也聽說過,據說那每一針都必須要刺在穴位上才可以。
所以姑娘,你剛才那麼快的動作……
還有一層黑水阻隔着……
你確定你真的能找准穴位嗎?
突然間發現這位傳說中的少女神醫,似乎好像是不怎麼靠譜的樣子,可是,可是自家兒子已經被扎完了。
所以這是他發現得太晚了嗎,賊船都上了,可不是晚了嗎。
於是高橋兵治發現自己的嘴巴里有種苦苦的感覺。
只是他沒有看到其實他臉上的笑容更苦。
何丹琪摸了摸鼻子,率先從衛生間裏退了出來。
原來如茵這位神醫都是給人這麼治病的嗎?
好恐怖有木有。
突然間發現,如查想要請繆如茵幫忙治病,首先必須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才行。
繆如茵看了一眼高橋兵治臉上那苦逼的笑容,自然是明白對方是在想些什麼。
不過她也只是微微一笑:「高橋先生放心吧,經過今天他的病就被控制住了,至少一年內不會復發,你們也不用再擔心了。」
雖然一顆心還在懸着,不過高橋兵治卻是點了點頭。
「這個過程大約需要七個小時,不過水溫卻不能再低了!」繆如茵說着想了想便將熱水開關打開。
看着嘩啦啦的熱水不斷注入到了浴缸里,繆如茵又抬手在高橋宏一的額頭上試了試。
「好了,就這樣就可以了!」
一會兒浴缸里的水就會水滿則溢,而如此一來,浴缸里的水溫也不會降低。
高橋兵治點了點頭。
雖然很擔心兒子的狀況,可是看看繆如茵那滿是自信的小臉……
好吧,自己就權且相信她一次好了。
而高橋夫人那邊也做好了飯菜。
不得不說高橋夫人的手藝還真是沒話說了。
不管是烤魚,還是壽司,味道都是相當的鮮美,還有那生魚片,因為食材極為新鮮,所以這味道絕對是相當贊了。
只是高橋兵治與高橋夫人兩個人心裏掛念着兒子,所以兩個人倒是都沒人胃口。
倒是繆如茵與何丹琪兩個人的胃口都很不錯,倒是真的吃了不少。
於是這一天的時間便差不多全都耗在了高橋兵治家。
而高橋夫人也一連為他們準備了兩頓飯,至於晚飯,高橋先生說了,等到兒子取了針,醒過來他們一家人要請繆如茵和何丹琪去吃烤肉。
這中間高橋兵治與夫人兩個人倒是不只一次地想要進去看看兒子的情況,不過卻都被繆如茵阻止了。
直到七個小時到了,高橋兵治得到了繆如茵的許可,第一個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一股刺鼻的惡臭味卻是撲鼻而來。
「呃!」高橋兵治的腳步停了下來,這股味道還真是難聞呢。
「這是他體內的病灶排出來的表現!」繆如茵倒是不以為意。
她甚至自高橋兵治的身邊走過,率先進入了衛生間,關掉了熱水籠頭,然後伸手進去,拔開了浴缸里的排水塞。
於是那烏黑的泛着腥臭味的髒水便迅速地流盡了。
不過片刻小男孩那纖細的,被水泡得有些蒼白的身體便露了出來。
繆如茵抬起手,那隻纖纖的玉手起落之間,其速度之快,都讓人看不清楚那是一隻手,只看到一片白光上上下下的翻動着。
將取下來的針,往銀包里一放。
繆如茵又取出一個小盒子,盒子裏是一種淡黃色的,帶着淡淡香味的膏體。
「將這個塗在他的身上,然後三天可不洗澡,三天後藥物便會全數被他的身體吸收!」
高橋夫人忙伸手接過了小盒子,然後與高橋兵治兩個人抱着兒子去了臥室。
「我說,如茵你下針的時候要不要那麼快啊,看得我心驚膽戰的!」何丹琪說起這事兒來,還覺得有些後怕呢。
「我說,你下針那麼快,就不擔心會出錯嗎?」
繆如茵一笑:「當然不會了!」
想當初讓她練針的時候,老頭師傅那個傢伙可是召出來了不少鬼,讓她專門練針。
所以不要說高橋宏一剛才只是躺在浴缸里。
就算是正在跳舞的人,她一把銀針扔過去,也不會扎錯穴位的。
要知道那個時候,如果她有一針扎錯了,老頭師傅處罰起人來,也是毫不留情的。
等到高橋宏一醒過來的時候,看着他的父母,男孩一笑伸手握住了爸爸媽媽的手:「爸爸,媽媽,我覺得我現在舒服多了!」
只是這一句話,便讓身為父母的高橋兵治還有高橋夫人兩個人齊齊地紅了眼睛。
因為高橋宏一感覺自己好多了,所以晚上的這頓烤肉高橋兵治與高橋夫人兩個人吃得也格外的香甜。
只是等到晚上一家三口回到家裏,安頓高橋宏一睡下後,兩夫妻便坐在一起聊了起來。
高橋兵治看着自己的夫人:「夫人,我想這一次咱們去了華夏便不要再回來了!」
高橋夫人吃了一驚:「為什麼?」
「那位繆小姐的醫術真的是神首其技,而且我想她說的華夏有可以讓兒子痊癒的藥物,那麼我覺得生活在華夏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如果萬一宏一的身體再復發什麼的,在華夏距離繆小姐也近不是嗎。」
「如果我們還是繼續呆在東京,總不能孩子的身體再出問題,難道還要請繆小姐飛來東京嗎?」
最關鍵的是他們與繆如茵是真的不熟呢。
而這一次人家也是完全看在何丹琪的面子上的。
別人的面子,能借一次,難道還能再繼續借下去不成?
高橋夫人想了想倒是點頭道:「好,不過這事兒你可以先和何丹琪何小姐說一聲,看看她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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