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波伊爾家族啊…」阿撒茲勒的音調拉長了。
而繆如茵在聽到波伊爾家族這五個字後,目光也是閃了閃,她記得自家師夠了似乎與這個家族有仇,自家師兄可是殺過這個波伊爾家族兩個人呢……當下少女的手不由抬了起來,隔着衣物緊緊地握住了自己胸前的那個白玉棺材。
亞納爾聽到了阿撒茲勒的話,便忙點了點頭:「是的,是的,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啊,只是我們訂婚的消息兩個家族出於一些方面的考慮並沒有公開罷了,所以,所以外人全都不知道罷了,可是,可是我敢保證這真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
阿撒茲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心裏已經迅速地拿定了主意,他伸手卡住亞納爾的脖子:「那又如何呢,如果你現在死了,又有誰會知道你是我殺的。」
亞納爾感覺着自阿撒茲勒的指尖處不斷地傳來的冷意,他的一顆心可是越發的不安了起來,這種感覺他說不出來,可是他對於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有幾分自信,所以他相信只怕接下來自己的這個堂弟會做對自己相當不利的事情。
而果然的他接下來便看到阿撒茲勒的手掌緩緩地伸了出來,與此同時阿撒茲勒那向下的手掌心裏暗光浮動,一個逆八芒星陣竟然在他的手心中漸漸成形了。
「不要,不要,不要……」亞納爾的眼瞳狠狠一縮,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這位堂弟到底想要做什麼了,於是他拼命地搖晃着腦袋,想要擺脫開阿撒茲勒對自己的鉗制可是他的雙臂已經斷了,現在他再如何瘋狂的掙扎,可是卻都徒勞無功,眼看着阿撒茲勒的手掌便向着他的額頭上落了下來……
那逆八芒星陣就在阿撒茲勒的掌心中飛快地旋轉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亞納爾的雙腿亂蹬着,臉色已經變成了青白色,恐懼襲上心頭,這是一種近乎於絕望的恐懼,逆八芒星,一想到他們家族自五百年前流傳來的預言他的臉色可是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德拉諾汀家族在五百年前有一位天資出眾的老祖,這位老祖精通占星術,而他占星之後只說了一句話,逆八芒星亡德拉諾家族,同時也再三告誡家族的後世子孫不要再用八芒星陣了,可是自從那位老祖死後,家族中的人也就記了一百五十年的時間,不過在那一百五十年的時間裏,家族中也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兒。
所以八芒星陣便被再次啟動了,畢竟只有這樣才可以盡全力地保持德拉諾汀家族嫡系血脈的純正與強大,只不過自這個時候起被八芒星陣剝離了血脈的族人,無一例外全都被直接殺死,於是自那個時候起,每一次啟動八芒星陣在結速的時候整個兒八芒星陣都會被鮮血染紅……而隨着日積月累下來,八芒星陣內的怨氣也越來越濃郁了,就算是家族的那些長老們動用大淨化術居然也無法清理乾淨,所以到了他與阿撒茲勒那八兄弟同時出生的時候,才沒有將阿撒茲勒等八個孿生兄弟才沒有被直接殺死在八芒星陣里,只是,只是他們明明都只是剛出生的嬰兒,在大冬天的時候,外面滴水成冰的時節里被丟在死人堆里,這個阿撒茲勒居然還能活下來……這簡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
「你,你,你怎麼可能會活下來!」亞納爾突然間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直接開口大聲地問道:「還有,還有你們不是八胞胎嗎,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其他人呢?」
「呵呵……」阿撒茲勒笑了起來,起初他的笑聲十分的低沉,可是很快的他的笑聲便高昂了起來,繼爾又變成了放聲大笑,只是笑着笑着他的眼裏卻流出了淚,而亞納爾卻看到了阿撒茲勒的手掌停了下來,當下他長長地出一口氣,好險真是好險啊。
「想知道我的兄弟都在哪裏嗎?」阿撒茲勒低聲問道,那低沉的聲音聽在人的耳朵里只讓人覺得這個聲音似乎是從九幽地獄裏生生擠出來的一般,帶着一股令人絕望的寒意與一種無比淒涼的悲愴:「那麼你就來看吧……」
說着他三把兩把的便扯開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赤果的上半身,而接着亞納爾與繆如茵兩個人的視線同時都凝固了,沒有人能想像得到,阿撒茲勒看起來像是一隻真正的天使,可是現在的他,不管怎麼看卻都如同是一隻從地獄歸來的惡魔,他的身上到處都是縫合的傷疤,而且其上還紋着七個人的臉孔與名字。
「呵呵……」阿撒茲勒低低地笑着:「你知道嗎,那天我師傅正好路過那裏,聽到了微弱的嬰兒哭泣聲,便巡着聲音找到了我們,然後這才發現了我們,只不過當時他們七個已經死了三個了,可是我師傅還是將我們八個全都打包帶走了,只是在路上又死了兩個,等到了師傅住的地方,他才發現雖然我們還活着三個,可是我們每一個身上的凍傷都非常嚴重,不但是救不活了,而且就算是能救活,只怕也是一個廢人。」
「於是師傅便想了一個辦法,他在唯三存活的三個孩子裏選擇了那個看起來生命力最強的我,然後將其他兩個孩子所余不多的生機全都注入到了我的身體裏,接着他又將我身上被凍壞的部位取下來,移植了我那幾個兄弟們身上還沒有壞徹底的部位,所以我就是以這樣的方式而終於存活了下來!」
「怎麼樣是不是聽起來很可怕,是不是聽起來很震驚,哈哈,只是我師傅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而剛出生就死的孩子靈魂是不可以進入輪迴的,於是他便將我七兄弟的靈魂掬了出來,然後讓我七兄弟的靈魂陪着我一起長大,從小到大,從小到大,我們八個就從來沒有分開過。」
亞納爾目瞪口呆地聽着這一切,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會聽到這樣的事兒。
「呵呵,八芒星陣,那是德拉諾汀家族嫡支給旁支用的手段,可是,可是我們也是正經的嫡支血脈好不,我們的父親和你的父親根本就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阿撒茲勒說着眼神再次變得鋒利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在他的身邊,也浮現出了七道小小的身影,而且這七道小小的身影也漸漸地變得清楚起來,居然是七個不過剛剛出生的嬰兒樣子,只是這七個嬰兒在看向亞納爾的眼神也是充斥着怨恨,是的怨恨,他們的命,他們的性命都是因為面前這個人才變得一文不值,都是因為面前這個男人,他們才受到了這樣無盡的苦楚,如果沒有面前的這個人,他們兄弟八個人會一起快快樂樂的長大……可是最後卻只能由阿撒茲勒一個人來背負着他們八個人共同的命運,這二十幾年來阿撒茲勒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沒有人比他的那七個兄弟更清楚了。
「不,不,不,你,你們不能殺我!」看到阿撒茲勒再次抬起了手掌,掌心中的逆八芒星陣再次開始瘋狂地旋轉起來,於是亞納爾再次尖叫起來:「你不能殺我,如果你殺了我,那麼你的父親還有你的母親也是都要死的。」
阿撒茲勒的動作再次停頓了下來,不過很快的他的眼底里光芒微閃,於是他冷哼一聲:「在我二十幾年的人生中既然沒有他們兩個人的出現,既然他們當年生了我們可是卻並沒有保護我們,你覺得我還會在意他們嗎?」
「他們當然想要保護你們了,你爸爸為了保護你們不惜自毀了自己的靈脈,你媽媽為了保護你們,寧願進入家族黑牢裏……」
阿撒茲勒的眼瞳縮了縮,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關於自己父母的事兒,以前的生活中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甚至他還曾怨恨過他們八兄弟居然會有這樣的父母,既然不能保護他們,那麼把他們生下來幹嘛?
可是,可是現在他才知道,他的爸爸和媽媽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棄他們,他們也曾盡全力保護他們八個人,可是,可是最後卻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所以,所以……
「那麼,現在呢?」阿撒茲勒的嘴唇顫抖着,很是有些艱難地問出了這句話。
「現在,現在他們還在家族的黑牢裏,而且,而且自從半個月前的日全食之夜,他們便開始用自己鮮血與生命為祭,詛咒整個兒德拉諾汀家族,爺爺,我父親還有家族的那些長老們一個個都非常生氣,可是卻偏偏沒有辦法,而也就是直到半個月前的時候,爺爺,我父親還有家族的那些長老們才知道,當年你父親居然偷學了家族的禁咒,而且他和你的母親兩個人之所以可以在黑牢裏撐過二十多年所為的就是等到半個月前的那次日全食……他們從來都沒有拋棄過你們,他們一直想要為你們報仇的,他們是那麼的深愛着你們,所以,所以你現在還不想救他們出來嗎?」亞納爾的語速很快:「這事兒我可沒有騙你,真的!」
「他們還活着?」阿撒茲勒陰冷地問道。
「是的,是的,還活着,是家族沒有讓他們死,因為,因為只要他們的鮮血沒有流干,只要他們還沒有徹底地死去,那個詛咒便不會降臨到德拉諾汀家族,所以現在家族是無論如何也想要拼命地保住他們兩個人的性命的。」亞納爾現在已經完全顧不得了這件事是家族中他爺爺親自下的封口令,不准對任何提起的,可是,可是現在他要顧及的可不是家族,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啊。
阿撒茲勒冷冷地點了點頭:「好,那麼現在就告訴我吧,他們現在在哪裏?」
亞納爾的眼神閃了閃:「放了我,只要你肯放了我,那麼我就帶你去,真的,沒有我帶領的話,那個地方你根本就進不去!」
阿撒茲勒的眼底里全都冰寒。
「真的,真的,那裏可是家族的秘地,進出都是需要有權限的,所以,所以你真的進不去……」亞納爾拼命地道:「只要你肯放過我,那麼我就可以帶你去,你放心我是很有誠意的,我一向言而有信的,真的,真的,請你相信我……」
阿撒茲勒的心底里蘊釀着風暴,他的雙眼血紅,直直地盯着亞納爾,亞納爾的心底里寒冷如冰:「放過我啊,那件事兒本來也不是我願意的啊,那個時候我根本就沒的選啊……」
而這個時候阿撒茲勒身邊的七兄弟中的一個卻是突然間扭頭向着繆如茵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便一臉歡喜地向着繆如茵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阿撒茲勒看了那個兄弟一眼,然後便扭頭向着繆如茵看去:「你們想要我求她幫助我們?」
七兄弟一起齊齊地點頭。
亞納爾這個時候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敢情阿撒茲勒與那個東方少女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那麼也就是說自己剛才到底是徒什麼……玩命地追着兩個人,結果到了後來自己居然先靈力耗盡了……
後悔啊,現在亞納爾的心裏別提有多後悔了,媽蛋的早知道他們兩個不認識,他何必生那份閒氣呢,而如果不生氣,他也不會靈力早早地就消耗一空了啊。
可是現在再說什麼也都晚了,有錢也沒有地兒去買後悔藥去。
「你可以願意幫我?」阿撒茲勒回頭看着繆如茵直接開門見山地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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