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悄悄的出門,馮一平帶她到了江邊的一家由老房子改造成的茶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關於靜萍,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先讓她在公司工作一段時間,主要是打消家裏人的顧慮,然後,我還是想讓她繼續讀書。」
一個女孩子,不聲不響的丟下分配好的工作不要,跑到外面,即使拿了一份聘書回去,周圍的人估計還會說閒話,但是黃靜萍只要在縣中專呆上兩個月,這些流言蜚語自然會不攻而破。
「恩,你這個處理很妥當,我問的是,你怎麼看待你和靜萍的關係?」黃靜姝正襟危坐,直直的盯他的眼睛。
「目前就這樣,我上學,她在縣裏呆兩個月,然後,我想在市裏的職業學院為她找個位子,隨便是學財會,還是語言,或者是計算機,明年我上大學後,也給她找個專科學院。」
「不是你的這些安排,我問的是,你究竟把她當什麼人,究竟想和她發展到哪一步?」
在這之前,馮一平不管是面對黃靜萍,還是別人,或者是自己,一直避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原因很簡單,雖然現在還沒有去找張彥,但是他心裏一直裝着張彥,那是他相濡以沫,患難與共幾十年的髮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棄。
另一方面,在再一次有機會面對初中時曾經暗戀的黃靜萍的時候,他多少也流露了一些好感出來,加上他重生後的這些成就和一些無心或者掩飾不住的舉動,不知不覺的就讓黃靜萍一顆心都系在他身上。
他原本一廂情願的以為,初中畢業後,經過一段冷處理。這些事只會成為回憶,但是她低估了女孩子為了愛所爆發出來的勇氣。
也是,在我們人類過往的歷史中,為愛奮不顧身的女性數不勝數,但是為愛放棄一切的男人,好像只有英國的那個愛德華八世。哦,還得算上一個,我們西周的周幽王,不過他就是個極品二貨,最後把自己和褒姒都搭了進去。
馮一平原本也懷疑,自己對黃靜萍的喜歡,是不是有些葉公好龍的意思?但是,在黃靜萍這次從家裏出走之後,他意識到。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是葉公好龍,但是現在,他是真喜歡。
如果沒有張彥,他這時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喜歡她,將來我會跟她結婚成家。」但是現在,他當然不好這麼說。這也是他一直不敢面對黃靜萍爸媽的原因。
斟酌了良久,馮一平說。「我是喜歡她,以前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我對她關心不夠,以後不會!關於我和她的關係,我們會保持目前的這種狀態,不會做和我們年齡及身份不符的事。」這話想必黃靜姝能聽懂。
「以後呢?」
「我們目前還小。總要等我大學畢業以後,才說其它的事,你覺得呢?」
黃靜姝一想也是,包括她自己,現在都還沒到結婚年齡。難道現在就讓馮一平承諾結婚?那也太兒戲了些。
「好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安排我也贊同,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我還有一個請求,」馮一平還是說出了自己擔心的問題,「我希望,目前這件事,最好不要升級到兩個家庭的層面上來,讓我們自己先發展。」
黃承中他可是領教過,說不定就會借這個機會找馮振昌和梅秋萍,把這件事提前定下來。
黃靜姝想了一會,「恩,我理解你的顧慮,我會跟家裏說你的意見。」她現在也有交往男朋友,要是她男朋友家裏現在就找到她爸媽,說要把這事定下來,她肯定也一百二十個不願意。
上樓之前,黃靜姝在車裏對他說,「我明天下午回學校,希望你說到做到。」
馮一平點點頭,黃靜姝下車後又回來追問了一句,「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吧!」
「知道,我們不會做和我們年齡及身份不符的事。」馮一平也把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拜託,黃靜萍已經十九歲,我也十八歲,有些事,我要真想的話,早就做啦!
他們這齣去估計也就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家裏靜悄悄的,他以為那兩個還在睡覺呢,誰知道一進書房,就看到黃靜萍坐在那,兩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我姐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我就跟她說以後一定照顧好你!」
「真的?」黃靜萍眼裏又是高興又是懷疑,高興的當然是馮一平第一次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懷疑的是,堂姐真的什麼都沒說,那還要專程出去幹什麼?
「沒事的,小傻瓜。」馮一平在她頭上揉了揉,「對不起,以前對你關心不夠,好多事讓你一個人承擔,以後不會了,我保證!」說着他也低下頭去,在黃靜萍額頭上吧嗒了一口。
「嗯!」黃靜萍好像有些害羞,把臉埋在馮一平肚子上。
「還有,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一定要先跟我商量,好不好?」他捧着黃靜萍的臉,認真的對她說。
「好的,」黃靜萍臉紅紅的,「不過我現在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說,」馮一平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
「我想在這多住幾天,再去中專上班,好不好嘛!」她拉着馮一平的手撒起嬌來。
「沒事,下周末好吧,下周末我再送你們兩個回去。」
「耶!」黃靜萍小小的歡呼了一聲。
張秋玲剛好從門口走過,見狀裝模作樣的用手擋住眼睛,「喲,我什麼都沒看見,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她這麼一鬧,黃靜萍更是羞得連頭都不敢抬。
接下來幾天,降雨少了,也不像之前那樣連着下,但是江里的水位不降反漲,在家裏就能看到,渾濁的江流越來越寬,裏面還夾雜着不少漂流物。
電視新聞和報紙里,都是這次大洪水的報道,不僅僅是長江流域,松花江流域、珠江流域及閩江流域,都出現了大洪水。
市內的情況還算好,雖然那些低洼的地方一直泡在水裏,但是對防澇,各級領導班子都有豐富的經驗,除了上次的鋁製品廠車間垮塌,市里再沒有出現大的事故。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那三家地勢稍低的點的店,最底下的那層貨架已經被清空,冰櫃底下,也墊了幾層磚。
省里的形式好像更嚴峻,爸媽天天晚上都會給他打電話,說江堤上的沙袋越來越多,街上的軍用卡車也越來越多,一天晚上,馮振昌還在電話里惋惜的對馮一平說,「今天江邊炸了幾棟樓,那麼好的樓啊,說炸就炸了。」
馮一平記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是一些作死的企業,把樓建在了防波堤內。
久居上海的周新宇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打電話過來,「一平,我們的工作要不要暫停一段時間?」
「不用,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相信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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