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教父 第959章 勉為其難的救市

    轉眼間，已經是深秋了，比弗利山莊的鬱金香林開始黃葉紛飛，孫子明也帶着女友、孩子們回到了自己的莊園。家裏是重新熱鬧了起來，三個假小子將家裏折騰得一塌糊塗，可出入家裏的大人們個個愁眉不展。

    拜那位恐怖大亨所賜，美國人民人心惶惶，秋季檔算是哀鴻遍野，連由布萊特·拉特納執導，尼古拉斯·凱奇主演的《居家男人》，都只拿到1200萬的首映票房，總票房連5000萬都沒有。

    更慘的是迪斯尼，他們看中了幾位華人動作明星的票房號召力，花了大價錢邀請程龍、小羅伯特·唐尼和利芷、姜聞出演《上海正午》。單前面三個主演的片酬就近五千萬，影片又在中美兩地取景，總投資達到了一億兩千萬，結果首映票房才868萬、總票房4600萬，算是把迪斯尼虧得想吐血。

    美國人民不比華人，他們沒有存錢的習慣，而且習慣了今天花明天的錢。光影公司的員工也習慣了大手大腳，以前公司賺錢多、獎金多，更是花習慣了有錢就花。如今碰上這種倒霉事，加上股市又大跌，哪怕是領月薪的普通員工們，都在打聽公司年底能不能暫緩主題公園建設，先給大家分點紅，否則那些房貸、車貸、甚至是遊艇貸都要出問題了。

    千盼萬盼，光影公司里終於盼回了boss，可孫子明進了會議室，與大家寒暄後的氣氛卻有些凝重。

    暑期檔的《哈利波特1》、《荒島餘生》、《謊言背後》票房都極好，公司也賺到了大錢，所以大家才興高采烈地將公司贏利投到《哈利波特》主題公園上，想着以後將電影的全部價值榨乾淨。可是沒想到偉大的美國，居然會受到恐怖襲擊，秋季檔全面失敗，連聖誕檔都沒作太大指望。

    他們不是那些普通員工、中層管理人員，知道主題公園既然開始建設了，又是鐵定賺錢的項目，那就沒有放緩速度、或是停工，給大家分紅的道理。他們擔心的是，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聖誕檔還按不按計劃投放重點影片？

    「boss，人齊了，可以開始了嗎？」

    「等一下」，孫子明示意吉爾先等一下，掃了眼股東們，微笑道：「昨天晚上，鵬給我打了個電話，想讓瑞·李當公司的董事，並且想讓他當公司的副總經理，着重負責公司影片宣傳工作，大家有什麼看法沒有？」

    公司里最大的反對派盧卡斯剛舉起手，孫子明的臉就轉向了詹姆斯·卡梅隆那一邊，眼神裏帶着慫恿道：「詹姆斯，你有話說？」

    詹姆斯正盯着老對頭，見對方一舉手連忙也舉手，接着孫子明的話腳道：「呃，我覺得瑞不在華盛頓混了，這是好事！那小子的宣傳手段可真不少，每次都能以最小的代價，將影片宣傳得最好。明，我覺得這是一個英明的決定。

    要我說，象他那樣的人，就不應該去華盛頓混，那地方的人都是騙子、吹牛大王……」

    滔滔不絕的五分鐘，詹姆斯可算是一秒鐘都沒浪費，最後才說有用的，「我贊成瑞來當公司的副總經理，負責公司的公關與宣傳工作。」

    有了這位『世界之王』帶頭，克里斯、羅蘭他們也紛紛附和，連想看戲的羅伯特·艾瑪他們也連連稱是。

    在影片宣傳、炒作方面，確實李瑞比蓮娜更能幹，自從那小子離開公司去華盛頓混後，公司在炒作影片方面突然低了半個檔次，往往要花更多的錢才能取得當初的效果。

    等孫子明眼光轉回到盧卡斯這一邊，這個倔老頭已經沒有發言的意思了，與所有人唱反調有什麼意思？

    「ok，那全部通過了。道格，去把瑞叫進來。」

    「yes/sir」

    一會李瑞進來了，與大家寒暄一陣後，沒跟詹姆斯、吉姆他們坐一起，也不往盧卡斯和電影基金那幾人里湊，更不在喬治、吉爾這裏坐，反而熟門熟路地拎了把椅子，插到克里斯、羅蘭他們中間去了。

    這滑頭，孫子明暗罵了句，示意吉爾可以開始了。

    「財務狀況大家都知道了，我們現在通報些大家可能不知道的事……」。

    光影在奧蘭多環球影城的項目很順利，但也花錢如流水，截止到上個星期，公司上半年的贏利已經基本消耗殆盡。光影公司是上市公司，不可能再象以前一樣，賬上經常性地趴着數億美元現金，現在後續資金怎麼辦？

    辦法無非是要麼向銀行貸款，要麼股東們自掏腰包。上市公司除非是擴股，是不可能讓股東自掏腰包的，那就只有向銀行貸款了。

    「大家都知道，遠東銀行在紐約有分行，我和他們的總經理接洽了一下，準備從他們那貸款3億美元，年利率是5，大家有什麼意見沒有？」

    吉爾的話音剛落，羅伯特舉手反對道：「no，no，雖然明是遠東銀行的董事，但生意就是生意。我們的電影都是在福來曼基保險公司投保的，我建議貸款也應該去福來曼基保險公司。」

    這個反對無效，在座的絕大部分人，都在史蒂夫那有投資，不但躲過了這次股災，還有相當的斬獲，哪會附和他的意見？何況遠東銀行是孫子明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哪都差不多，否則那些財團幹嘛要吸納那麼多成員企業？

    吉爾掃了眼會議桌旁的人，用派克鋼筆敲了敲桌子，沉聲道：「通過了，最後一件事，那就是聖誕檔的問題，大家有什麼看法沒有？我們聖誕檔，是不是還如期上映《臥虎藏龍》等影片？

    我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院線的利益受損，我們的利益其實也會受損。我們的辦法，只能在兩者之間尋求平衡！」

    這一次連盧卡斯也不因反對而反對了，幾大巨頭公司與院線是利益共同體，相互交叉持股是公開的秘密，大家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市場不景氣，電影公司固然可以削減製片量、將大片挪後上映，但也不可能坐視院線方面的慘澹經營。三大院線，十幾萬的員工還有大量的日常開支，如果不能吸引到足夠的人流，立即會面臨巨大的虧損。

    巨頭之所以是巨頭，就是因為它們掌握了發行渠道，而這些發行渠道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光影公司就通過離岸公司，持有regal、amc、cinemark三大院線的股份，他們沒賺到錢就等於光影也在虧損！而三大院線也通過同樣的手段，持有光影公司的股份，坐在羅伯特旁邊的保羅、凱西、威爾遜就是他們的代表。

    環球、迪斯尼不知道，今年的秋季檔十有**是票房滑鐵盧？但他們照樣咬着牙堅持將一億二千萬的大製作《上海正午》、極有票房把握的《居家男人》放在秋季檔上映，就是為了共同的利益，不能讓幾大巨頭以外的公司，擠進發行這塊巨大的蛋糕里來！

    光影是運氣好，《哈利波特》、《荒島餘生》都排在了暑期檔，躲過了秋季檔這個倒霉日子，但聖誕檔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臥虎藏龍》的樣片，大家都看過了，製作的質量相當精良，而且憑着發哥和利芷的票房號召力，這片子擱平時，票房過億應該問題不大，但如今只要院線方有需要，那就只能按既定的檔期安排去充當炮灰了。《x戰警》也如此，看片員們都認為是好片，但也僅僅是平時的好片，擱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天知道能有多高的票房。

    《上海正午》有程龍和利芷兩大超級巨星，票房都不過區區五千萬，何況是《x戰警》和《臥虎藏龍》？

    沒開會之前，保羅和凱西就通報了：華納兄弟公司準備拿李聯傑、阿麗雅主演的《致命羅密歐》，到聖誕檔救市，光影拿什麼影片去救市？

    沉默了一陣，克里斯才替自己boss問道：「保羅，你們傾向於要哪部影片？」

    「《臥虎藏龍》」

    保羅·哈里遜毫不猶豫地選擇《臥虎藏龍》，這部影片有發和芷兩大明星，而《x戰警》裏的休·傑克曼、帕特里克·斯圖爾特、伊恩·麥凱倫等人還是荷里活里的無名之輩，這個選擇題很好做。

    「no，我們覺得《x戰警》更合適，畢竟這是由漫畫改編的，在這個非常時期里，更容易讓影迷接受。」

    克里斯的推脫，讓旁邊的凱西·帕奎因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克里斯，你沒吃早餐，血糖太低了吧？」

    光影公司內部意見也相同，都更看好《臥虎藏龍》，甚至還看好它在奧斯卡和金球獎上的表現。現在要將這部大家都看好的片子，扔到可能又會失敗的聖誕檔去冒險，誰會願意啊？

    「no，no，凱西你要相信我們的眼光，我們這裏的人，都是荷里活的a級導演，對票房都有相當的把握。」

    談到利益，大家放下了剛才的一團和氣，馬修·威爾遜冷笑道：「克里斯，你們都不看好《荒島餘生》，結果怎麼樣？」

    『咳咳咳』，秋高氣爽的日子裏，會議室里一片咳嗽聲。那片子要是不是boss堅持放在暑期檔，而且大規模上映，或許成了第二部《上海正午》，連炮灰都不算就白白地從手指縫裏溜走了。

    保羅他們可不管克里斯的難堪，直接看向孫子明，電影票房這東西，只有他才是真正的權威。他們不相信，大名鼎鼎的china明，也會睜着眼睛說瞎話！要是光影拒絕，那以後的檔期，大家就要重新商量了。

    孫子明沉吟了一陣，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知道哪部片子市場表現更好。但因為眼界、心態的不同，孫子明相當支持克里斯的看法，這個非常時期，也許觀眾最歡迎的是放鬆而不是欣賞一部好質量的經典之作。不過，他知道非常時期下的院線是不能拒絕的，為了雙方長久的合作，哪怕明知道會損失，也要答應他們的要求。

    「保羅，我支持克里斯的看法，現在是非常時期，觀眾更需要的是放鬆，而不是思考。當然，如果你們堅持要如期上映《臥虎藏龍》，而不是《x戰警》和《公主日記》，作為你們的合作夥伴，我會保留自己的看法，同意你們的要求。」

    這下輪到保羅他們為難了，孫子明對票房市場的敏銳判斷力，這是荷里活里交口稱讚的，可這涉及到他的利益，他還會說真話嗎？光影只是院線方面的小股東，可他在光影占的股份卻超過了半數。

    幾人交換了下眼色，還是決定要求按時上映《臥虎藏龍》，大家認為都好的片子失敗了，責任不在於他們，而在於市場的低迷。可要是聽了對方的意見，而《x戰警》又票房差強人意，公司內部難免會對自己橫加指責。光影公司董事的職位，可是一大幫人在盯着！

    「明，要不這樣，我們同時上映《公主日記》、《x戰警》？我們保證，一定會盡力給最好的排片量。」

    太過分了！辦公室里的人都一片怒目，連羅伯特他們幾個喜歡唱反調的，都臉色極難看。

    這時，吉爾寫了張小紙條給孫子明：他們已經急瘋了，答應他們，搶明年的好檔期。

    稍一猶豫，孫子明將小紙條傳給喬治他們，盯着保羅他們，一字一句道：「ok，保羅你們要告訴你們boss，你們欠了我們一個人情！」

    「think/you/sir」

    保羅他們心裏鬆了口氣，現在院線天天虧損，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能讓光影答應拿出三部最好的片子冒險，他們也算是對boss有個交待。克里斯他們剛想反對，但看到傳過來的小紙條，也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荷里活是個商業社會不假，但一樣有人情世故，對於象boss他們那一級的大人物來說，最不想欠的就是人情。放棄兩部還算不錯的好片，卻能讓院線欠公司一個大人情，這筆交易無論如何都划算。

    商量完這事，會議就結束了，孫子明示意喬治和李瑞去自己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