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教父 第948章 第一百二十六 舊人有舊人的好

    娛樂圈裏有一個特有的季節，叫做宣傳季。在這個季節里，影視公司、電視台、院線、各路明星都為其影視作品賣力地宣傳，也正是明星們各種新聞、緋聞、傳聞滿天飛的季節。這個季節一結束，除了一些確有其事的戀情，該澄清的澄清，該說明的說明，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以前在內地，影視圈的宣傳中規中矩，但自從香港影視公司開始進入內地發展，宣傳的手段開始變得複雜、甚至是無所不用其極。比如《宋氏三姐妹》開未上映，就讓八卦媒體爆出許清與姜聞因戲結緣，還讓記者拍到了兩人在高檔賓館開房的側面。而且還有圈中好友爆料，許清已經有孕在身，倆人估計佳期漸近。

    影片剛上映票房前景不明朗時，兩人在宣傳活動上，還有些眉目傳情的曖昧。等到票房高歌猛進之時，姜聞在電視台的專訪中直言：『我女兒已經三歲了，拜託大家別破壞我在女兒心目中的形象。』算是給『許姜之戀』畫上了一個句號。

    隨着影片的口碑和票房雙佳，另外兩個女主角張縵玉、劉嘉玲本就是影后級巨星，而且在國際上也有相當知名度。《宋氏三姐妹》的成功，只是給倆人錦上添花，可對於完美地展現出一代國母風采的許清則完全不同。

    那倆巨星的表演雖然爐火純青，但畢竟不是大富之家的出身，只能靠演技表演半個世紀前的豪門知識女性，而許清卻是本色演出。出身名門、家境優渥，加之這近十年來，孫子明不惜工本地後天塑造，她只需要將她骨子裏的雍容、優雅展示出來，在片中表現得隱隱壓了兩位影后一頭。

    影評人、演員在欣賞影片的同時，還在重點看演技，本色演出與演技在他們眼裏一目了然。觀眾則不同，他們只是在看一個半世紀前的故事，欣賞着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下，由宋氏三姐妹創造的傳奇史詩。在他們眼裏，優雅、雍容的許清比另外兩個大明星表演得更精彩，符合他們對於那位傳奇女性的所有想像。

    許清就這樣被觀眾們特別是男觀眾推上了神壇，以前是人紅戲不紅，被稱為內地影視圈頭號花瓶，如今卻被封為實力派的國民女神，可謂是一時風光無兩。

    可是，冷暖自知的許清非常清楚，這些都是假象，要論演技，自己跟那倆貨真價實的影后提鞋都不配。雍容的氣質讓自己完美地再現了那位傳奇女性的風采，可也框死了自己的戲路，而且找不到轉型的可能性。

    剛給胡衛國打完電話的孫子明，看着落寞的許清非常苦惱，這個問題他也沒有辦法。偉大的演員除了有表演的天賦之外，還因為他們豐富的人生閱歷、自身的勤奮磨礪。

    許清？根本不具備成為偉大演員的先決條件，或許《宋氏三姐妹》將成為她最出色的作品，再也無法超越了。

    『哎』，落寞的許清見孫子明會錯了意，沒好氣地將手邊的靠枕砸在他腦袋上，不滿道：「還天才，我看你蠢得象頭牛，天天只知道惦記耍流氓！」

    「什麼意思？」

    孫子明還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接住枕頭，疑惑不解地看着碎花打人的許清。

    「去洗澡，一身臭死人了！」

    「哎」，孫子明也覺得一身粘粘糊糊的難受，拿起條沙發巾圍在腰間，去了浴室沖洗。

    洗掉了身上的污漬、穢物，孫子明走到客廳的吧枱邊，接過許清手裏的酒杯，抿了口喝不出什麼味的拉菲，摟着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坐在橡木高腳椅上繼續着剛才的話題。

    現在的許清，臉上已經沒有了落寞之色，只剩下歡愉過後的春意，愛憐地掐着孫子明的臉頰，反問道：「子明，知道我為什麼愛你嗎？」

    錢和長得帥肯定不是的，她不看重錢，自己也長得不帥，那就只有『才華』了。

    「才華？」許清忍俊不禁，掐在他臉上的手稍輕了一點，啐道：「算是一個次要原因吧，但我又不是舊社會的女子，還要仰慕才子啊？」

    「那為什麼？總不會是我能搞吧？」孫子明調笑了一句，摟在纖腰的手開始往下，搓揉着兩團豐滿柔軟的臀肉。

    許清憑由着孫子明輕薄，啐道：「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你是個純粹的人，不裝模作樣。好色就好色，玩陰謀詭計就玩陰謀詭計，什麼都不裝。」

    「不會吧？」

    孫子明愕然，好象自己也挺會裝的，暗地裏亂搞，人前可是正人君子。只是自己裝得太好了，除了幾個身邊的人外，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的**而已。

    「還記得以前在洛杉磯嗎？你跟蔣鵬、克里斯他們算計人，都不避着我。還有，你跟妮可有一腿，我一問，你不也承認了？」

    許清的溫言感慨，讓孫子明突然明白過來，這女人就是個生活在想像里的人。說好聽一點，她保持着少女的純真；難聽點，這就是個從小被寵壞的孩子，根本不屑於人情世故，潛意識裏一直拒絕長大。

    而自己呢？有『才華』，不至於讓她看不上；有足夠的實力，能讓她不用理會世事變化，按她自己的想法每天開開心心的。

    看着擁有驚人美麗又透出少女嬌憨的許清，孫子明沒忍心揭破她心底最隱秘的東西，扯開話題道：「你直接說我是真小人，不就結了？對了，剛才你那是什麼意思啊？一會哭喪着臉，一會又雨過天晴，你以為這是在片場啊？」

    「笨蛋！我想你過得高高興興的，別老是強迫自己去干不想幹的事。你喜歡拍電影，那就好好拍電影，喜歡辦學校，那就去辦學校，天天跟那些當官的混一起，你自己累我看着也煩！」

    孫子明放在她圓臀上搓揉的手停了下來，仔細地看了看她的眼睛，很容易知道她不是在嘲諷自己。

    媽的，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自己居然在娛樂圈裏，遇到了個這樣的奇女子！

    「許清，你要是早生六十年，一定是林徽因式的傳奇。」

    『呸』，許清啐了一口，「少拍馬屁，我外婆見過她，我連人家十分之一都沒有！人家才是真正的才女，嗯，跟你差不多有才華，不過比你聰明得多。

    哎，我的意思是，你手下那麼多人，而且一個比一個能幹。官場上的這些事你又不精通，何必放着擅長的事不做，幹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平時只關心吃、穿、玩的許清，突然說出這些話，讓孫子明愕然。愣了一會。孫子明才意識到，許清顯赫的家庭背景，讓她對這些早就耳濡目染了，只是她天性不喜歡這些事而已。突然間，孫子明有一種感動，能讓許清跟自己說她不喜歡的事，對於她來說，已經非常難得了。這是一個要男人哄着、非常任性、甚至是有些自私的女人，如果不是與自己兩情相悅，以她的性子，非但不會說這些，反而會離自己遠遠的，懶得操這閒心。

    可是她哪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讓手下去辦的！

    不過，辦職業學院這事，好象是應該讓光仔去辦。共濟會遲早要交給他的，相比於王中勝他們，孫子明還是更為信任光仔。男人三大鐵，同窗就是其中之一，光仔手裏有個大型職業學校，手下就能聚集一大票社會藍領階層。可別小看那些修汽車、當廚師、修家電的，要是他們運氣好抓住了機會，很容易將技術變成資本，成為一個個的小老闆甚至是企業主。

    而且，越是這樣從底層打拼出來的人，越喜歡抱團。若是華人青年與印尼土著青年，因為同學、生意的關係開始抱團，將來即使有什麼風潮，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也很難再象兩年前樣，讓土著人鐵板一塊了。

    想明白了的孫子明，沒告訴許清這些她不感興趣的東西，反而象哄孩子一樣道：「你說的對，我養了那麼多人，這些破事還讓老子親自出馬？行了，以後只管拍電影、辦學校，想幹嘛就幹嘛，高高興興地過自己的日子！」

    見孫子明接受了自己的意見，許清笑得嬌美如花，自己永遠成不了偉大的演員，但能見證一個偉大的導演繼續偉大下去，就證明自己的選擇沒錯！

    「走了」，許清拉起已經收拾好的旅行箱，在孫子明臉上親了一口，去繼續她的影片宣傳之旅。

    ……

    孫子明送走許清沒多久，又迎來了胡山林。

    鄭副市長的秘書去北平廣廈分公司，拿走了玫瑰園九號樓的產權文件，可是又突然還回來了。送出去的房子被人退回來，讓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妙，特意來找自己妹夫討個主意。八百多萬的房子送到人家手裏，而且是對方信任的人經手的，居然給退回來了，這在他的印象中還是頭一遭。

    當官的，突然不要錢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害怕了。

    操，對方害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