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神座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猜謎時間到！

    帝國曆2520年8月下旬，騎士道大軍開始返航。

    鐵甲艦企業號之上。

    人來人往，一隊隊老近衛軍正在甲板上巡邏，在遠離了奧比恩多霧多雨的天氣之後，大家終於見到了久違的碧海藍天。

    從萊恩5月份開始遠征奧比恩到現在，80-90%的時間，騎士道大軍的所有人都在雨季中度過，這對身心來說實在是一種可怕的折磨。

    現在可以說是守得雲霧見天明，大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再加上戰爭的勝利，企業號上的騎士貴族和士兵們大多有說有笑。

    大家都在談天說地，說當時情況多麼危機，說國王陛下和那個原初惡魔親王的交戰是如何激烈和看不清楚，最後出來的那頭大鱷魚到底有多麼厲害。

    而在此時，一艘快船正在快速靠近企業號，上面站着的，是波爾德羅公爵博德里克、費德蒙德父子倆，還有很有名的薩圖沙女王，現在被授予帝國官方私掠船和布列塔尼亞皇家私掠船身份的薩圖沙海盜女王，艾蕊娜薩-鹽怨。

    博德流克斯男爵費德蒙德今年也六十多了，不過在得到聖杯的情況下他的外貌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而博德里克公爵會顯得稍微老一點，波爾德羅公爵博德里克在得到聖杯的時候已經年近百歲了，當時他的外貌看起來五十好幾，在飲下聖杯之水後變得年輕了一些，也有四十幾歲。

    目前波爾德羅正處於一種「父子同治」的詭異情況中，博德里克公爵將軍權大部分都交給了自己的兒子費德蒙德，但總體來說依然還是他擔任着公爵和名義上海神艦隊的元帥。

    這種關係其實是非常不牢固的「蹺蹺板」關係，兒子作為繼承人和大部分軍權的控制者，隨時都可以來一場政變，而當父親的將如此多的權力下放，往往也很容易自食惡果甚至互相猜忌。

    也就是兩個人作為聖杯騎士都不是那麼想當公爵，同時各自壽命很長，所以才能勉強共處。

    老公爵還是對自己的兒子不放心，費德蒙德在漫長的聖杯遠征歲月中，於軍隊中的事情沒有問題，但是在政務上還是顯得不夠成熟，不夠老練，博德里克被迫手把手地教費德蒙德處理內政，一點一點地從頭開始。

    相比之下，艾蕊娜薩-鹽怨就顯得輕鬆自在多了，她外表看起來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但是身材非常強壯，布列塔尼亞官方給他的皇家私掠船船長禮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緊身衣一樣，又破舊，又不合她那鋒利和屬於海盜獨有的兇殘氣質，反而將船長雙角帽換成了紅色頭巾這個決定顯得頗為明智。

    「父親，陛下他……」三個人一齊登上企業號，卻被老近衛軍主帥貝特朗和副帥雷蒙攔住了，貝特朗說陛下正在接見老丈人，第二元帥弗朗索瓦，於是聖杯父子和鹽怨在外面稍作等待，費德蒙德有點沉不住氣，他試探性地朝着博德里克問道：「怎麼會突然召見我們？」

    「戰爭結束，總有些事情要商量嘛。」博德里克自從得到聖杯之後，老公爵的神色越發自若和氣定神閒，但他今天狀態有些不同，似是警告又似暗示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坐好，等待陛下召見便是。」

    「鹽怨，你也是，等等面見陛下，請不要失禮，請不要將海盜的習慣帶到陛下面前。」博德里克公爵接着警告鹽怨。

    「海盜尊重強者，太陽王的實力在舊世界得到公認。」鹽怨似乎對於需要等待這種事感到很不耐煩，她隨口應付了一句，海盜討厭等待，除非是等獵物上鈎：「公爵閣下，我覺得這樣不行，明明說有急事召我們來，怎麼還讓我們在這裏等呢？」

    「弗朗索瓦是第二元帥，也是蘇莉亞王后的父親和溫福特公爵，也是聖域巔峰的強者，陛下自然先見他，再見我們。」博德里克耐心地解釋道：「等一等吧。」

    鹽怨只聽懂了最後的等一等，想到博德里克是自己父神曼南恩的神選冠軍和王子，薩圖沙的海盜女王只能點了點頭。

    又等了大概十多分鐘，弗朗索瓦出來了，老丈人一身藍白相間的公爵禮服，獨角獸紋章、天馬紋章和星光紋章閃閃發亮，他見到博德里克，笑道：「久等了，博德里克，費德蒙德，還有鹽怨小姐。」

    「沒事。」博德里克公爵立即起身，他笑道：「陛下那邊還好麼？」

    「當然好，陛下自然有女士護佑。」弗朗索瓦笑了笑，摸着自己的山羊鬍說道：「陛下已經等了一會兒了，準備好了，就快些進去吧。」

    聽到弗朗索瓦的話，博德里克的臉上馬上難看起來。

    弗朗索瓦一出去，鹽怨下意識地就起身要往國王套房裏面走，博德里克立即攔住她，搖頭：「等等。」

    「？」鹽怨停下了腳步：「那位公爵不是說了……」

    「我叫你等等！」博德里克的聲音立即嚴厲起來：「我之前跟你說了什麼？」

    「……是。」三個人只好繼續等待。

    又過了三分鐘，終於，貝利亞從房間裏面出來，陰惻惻的烏果爾頭子，第一近衛槍騎兵團的總政委一身幹練的軍服，他朝着眾人說道：「陛下讓你們進去。」

    「是。」博德里克這才示意費德蒙德和鹽怨起身，但是貝利亞卻立即攔在了鹽怨的面前：「在覲見太陽王陛下之前，鹽怨小姐，我需要確認一下，您真的學會了如何向陛下行禮麼？」

    「你是否在懷疑我所擁有的私掠許可證真實性？」鹽怨當仁不讓地說道：「那麼，貝利亞先生，您是覺得，誰出了問題？」

    「哼。」貝利亞皺了皺眉頭，他朝裏面看了一眼，終於讓開身體：「以女海盜的標準來說，要求可以不用那麼嚴格，但記得必須心懷敬意，否則我會讓你明白，整個舊世界的天空，只有一個太陽。」

    三個人終於進入了企業號的國王套房之內。

    國王套房內和之前一樣裝扮奢華，比較少見的是，今天國王套房裏面既沒有蘇莉亞王后，甚至就連萊恩一向最喜歡的貼身女僕奧莉卡和他的首席女廷臣維羅妮卡都不在。

    不對，不能說不在，博德里克注意到國王的暗精女僕正半躺在一側的沙發椅上呼呼大睡，她旁邊的桌子上是堆成一疊的魔法捲軸——絕大多數都是從奧比恩搜刮來的寶物，而維羅妮卡雖然人不在，但她嘉蘭女巫的黑色紅底高跟鞋就放在臥室門口，上面鑲嵌的鑽石和紅寶石相當顯眼。

    萊恩就坐在沙發的主位上，他看起來有些疲憊，見到博德里克出現，國王點頭：「我的公爵，請坐。」

    「謝陛下。」博德里克當仁不讓地坐下了。

    「費德蒙德、還有鹽怨小姐，辛苦了，你們也坐下吧。」萊恩接着對門口的貝利亞喊道：「貝利亞，去拿上面的紅酒來，第一瓶，艾維領的康帝。」

    「是。」貝利亞立即取來紅酒，為萊恩和博德里克等三個人倒滿。

    「我要感謝你啊，博德里克、費德蒙德、還有鹽怨小姐。」騎士王面帶微笑地舉起了酒杯：「這一個月以來，海神艦隊真是操勞了，又是運輸支援，又是和亡靈海戰，又是輸送戰利品，辛苦了。」

    「海神艦隊自建立之初，便是為騎士王國的最高利益和騎士道精神服務的。」博德里克趕緊說道：「這是我們的職責，說不上什麼辛苦，請陛下萬萬不要這麼說。」

    「唉，哪有的事情。」萊恩微笑着輕抿了一口紅酒，騎士王很是真誠地說道：「尤其是在我們於孔夸塔遇到困境，被兩面包圍的時候，如果不是海神艦隊及時為我們送來物資和援兵，還力戰諾伯爵的亡靈艦隊，我可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艾蕊娜薩洋洋得意，她的劍魚號這次不僅擊沉了兩艘亡靈戰列艦，更是在奧比恩北面擊潰了一支蠻族龍船艦隊——她父親那個部落的龍船艦隊。

    費德蒙德滿臉疑惑，似乎是不太明白，萊恩到底在說些什麼。

    而博德里克聽完了國王的話之後，老公爵頓時臉色慘白，他當即抓住兒子和鹽怨的手，示意他們趕緊跪下！

    「哎，不用跪不用跪，跪什麼，這次奧比恩大遠征，你們是有功的。」萊恩似乎是看出了老公爵的打算，騎士王出聲阻止，接着笑道：「有功就該賞，有過就該罰，我的公爵、費德蒙德和鹽怨小姐，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根據《海盜法典》，確實。」鹽怨搶答。

    「是啊，海盜法典都這麼說，騎士道就更是這樣了。」萊恩大笑，他指着博德里克和費德蒙德，看起來非常高興：「你們聽聽啊，你們都是女士的聖杯，自然也是騎士道的楷模，聽起來，海盜法典和騎士道法典，在一些地方，確實有共通之處嘛！」

    「呃……是。」博德里克的額頭上已經出汗了。

    「說起來，海盜法典和騎士法典，也都是有很長歷史的法典了，騎士法典起源於第二代騎士王路易斯-魯莽者陛下，而海盜法典據說更為久遠。」萊恩接着靠在沙發上，騎士王順勢說道：「很多人都喜歡說，有些東西腐朽了，不好用了，應該改改，但對我來說，舊的東西，自然有舊東西的魅力所在，比如說鞋子，新鞋子啊，雖然漂亮、美觀、時尚，但是也會硌腳，穿得不舒服，不像舊鞋子一樣，一套就進去了新鞋子需要不少時間適應，你們說對吧？哦，抱歉，鹽怨小姐，是否冒犯到您了？」

    鹽怨腳踝以下是帶着尖刺的木樁，薩圖沙的海盜女王有些不悅，但想到萊恩的實力、威望，博德里克和貝利亞的警告，還是搖了搖頭。

    「當然，舊鞋子，舊衣服固然是好穿，可不能總這樣舊下去吧？東西太舊就會壞，打補丁又顯得很不美觀，那時候，就算是無可奈何，也必須換新的了。」萊恩朝着鹽怨點頭：「比如說，鹽怨小姐，你的這一身私掠船船長服，就顯得有些破舊了。」

    「身為大海的女兒，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它不會影響到我的戰鬥和指揮就行。」鹽怨很直截了當地回答萊恩的問題。

    「可你別忘了，你可是帝國的特等私掠船船長和我們騎士王國的皇家私掠船船長，穿着這麼破舊的衣服，還是顯得有失顏面了。」萊恩拍了拍手，騎士王朝着貝利亞拍了拍手，貝利亞立即取來了一套嶄新的私掠船船長服，國王笑道：「這次，可別那麼容易弄髒了，一套衣服很貴的。」

    鹽怨滿臉困惑，你個騎士王把我們特地召來就幹這事？送我一套衣服？

    「收下吧，這是陛下的關心和認可。」老公爵說話了。

    鹽怨這才勉強收下，彆扭地說聲謝謝。

    又聊了幾句，萊恩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他溫言勉勵了三人，然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國王的行為令鹽怨摸不着頭腦，薩圖沙的海盜女王出來之後抱怨道：「就這點事情？表揚我們，送一套船長服，也讓我們專門跑一趟？」

    博德里克沒有看鹽怨，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兒子費德蒙德身上：「費德蒙德，你也和鹽怨一樣這麼想麼？」

    「我總覺得陛下的話中含有深意，但我實在是想不出來。」費德蒙德也搖頭。

    「哎……」博德里克長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我無法放心地將波爾德羅交給你的原因，費德蒙德，我給你一個任務，限期三天完成。」

    「父親？」

    「去好好回憶一下我們今天和陛下的對話吧，好好想想，陛下到底和我們說了什麼。」博德里克連連搖頭：「還有，不要再讓我失望、讓陛下失望了。」

    說完，老公爵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再也不願意多說。

    另一邊，國王套房裏面，萊恩讓貝利亞出去，靠在沙發上，他的精神不是很好，和比拉克的戰鬥中他受的傷很重，同時靈能全部用盡甚至超載，騎士王看着天花板，呆呆地出神。

    「你覺得他能夠讀懂你的暗示麼？主人？」就在這時，本來正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奧莉卡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精靈很虛弱，但她琥珀色的眸子中依然泛着智慧的目光。

    「你猜啊！」

    「我不猜，主人。」奧莉卡白了萊恩一眼，黑暗精靈扭過頭：「主人，等等你還有什麼事情麼？」

    「還有很多事情堆在我的案頭呢。」萊恩的桌前還有一疊一疊的文件。

    「可是主人……我現在的魔力。」奧莉卡嘟着嘴。

    「哦對了！」萊恩趕緊打斷奧莉卡的話，騎士王起身，從房間內的一側取出了一個紙質的大盒子，紙盒表面烙印着萊恩的家族紋章和湖中仙女的鳶尾花、聖杯、迷霧標誌，萊恩玩味地說道：「奧莉卡，這次遠征奧比恩，你真是幫上大忙了，我要好好獎勵你！」

    「主人……」黑暗精靈看着萊恩手中的大號紙盒，她一開始很興奮，不過在看到萊恩的賤賤的笑容之後，奧莉卡看起來立即明白了什麼，黑暗精靈白了萊恩一眼：「主人，你該不會又要送我……那個吧？」

    「沒錯！奧莉卡，你猜對了！」萊恩笑得很賤：「是我和女士最新研究和製造出來的褲襪哦！一共十二雙，白色、肉色、咖啡色、灰色、黑色和淡藍色哦！」

    「主人……你真是沒救了。」奧莉卡斜着眼睛，黑暗精靈滿臉嫌棄：「變態主人。」

    「來，奧莉卡，試穿一下？」萊恩從盒子裏面取出褲襪，遞給奧莉卡，黑暗精靈接過了一條灰色上面帶有星辰極光花紋圖案的超薄萊卡連褲絲襪，準備試穿給主人看一下。

    「嗯？！」黑暗精靈的眼睛突然睜大。

    在褲襪右大腿表面延伸到裙擺之內和左小腿肚延伸到腳踝之上，分別有兩個一摸一樣的亮金色靈紋！

    這靈紋的花紋和圖案，和自己小腹上的靈紋非常相似！

    「主人？！這個花紋是……」奧莉卡看着自己的主人，臉色微變。

    「嘿嘿嘿嘿，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