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刀盟的總部,與郡守府的距離,倒是挺遠,一個在三山郡的東部,一個在三山郡的西方。
但是,整個三山郡的主城,也不算太大,再加上此時是夜裏,不管你施展多麼驚世駭俗的身法,都融化在夜色里,沒人看到。
所以,當周正陽自血刀盟的總部趕到郡守府的時候,也不過是用了三刻鐘的時間,連半個時辰都沒有。
周正陽站在郡守府門前的一個陰暗角落裏面,認真的向着周圍,探查了一番,方才騰身而起,躍入了郡守府內。
郡守府的守衛,比那血刀盟,還是要森嚴許多的,但是以周正陽的修為,以《不動明王遁法》的神奇,倒也不虞被發現。
他躲過了夜間巡邏的守衛,躲過了聽力與嗅覺都極為敏銳的獵犬,躲過了地上設置的許多陷阱,小心翼翼的向着吳月忠所居住的院落摸了過去。
血刀盟和郡守府不同,很少有外人能夠進去,所以裏面的每個人住所、佈置,外人都不清楚。
但是郡守府就不一樣了,每天在郡守府內,來來往往的人多了去了,每一個院落的分佈,郡守住所,客房所在,在這三進三出的院落里,是如何分佈的,很容易就能夠打探到。
在下午打探消息的時候,周正陽便已經將郡守府的具體分佈,打探了個清楚,所以在這一刻,他沒有猶豫,直接向着吳月忠所居住的院落行去。
他知曉三山郡郡守吳月忠以及血刀盟的盟主吳雪刀的實力,都非常強大,至少是凝血境第七層一聲的修為。另外,這郡守府內肯定是藏龍臥虎,有不少高手。所以很是小心,不敢引發什麼動靜,若是惹來他們警覺,怕是想要脫身,都會困難。
但是畢竟這《不動明王遁法》,乃是天階的身法武技,他的速度並沒有減慢太多,在這夜色的掩蓋下,他的身體就如同一道青煙般,急速的在寬廣的院落之中飄過。
很快,他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郡守吳月忠所居住的院落前。
在外面他就能夠看到,院落之中的一個房間裏面,有光芒透過窗戶傳了出來。
這光芒非常的柔和,明顯不是燭火與油燈,而是夜明珠的光芒。
周正陽縱身躍起,悄然躍上高牆,緊接着身影一閃,便已出現在房頂上面。
他俯下身子,快速的來到了那一處亮着光芒的房間上方。
這時候,他變得更為小心,不但利用超神級先天戰魂「三界血書」,將修為與氣息宣佈隱匿起來,即便是呼吸,也變得極為平穩悠長。
他不敢接開瓦片,他相信只要有絲毫的動靜,房間之中的人,便都能夠察覺出來,那自己肯定就麻煩了。
他悄然運起一絲丹田中的元力,凝聚於雙耳之中,側耳傾聽。
運轉一線元力,還不至於引起太大波動,被人探查到。
凝神細聽之下,房間之中,果然是有聲音傳來,但是這聲音卻是有些不對:
「吳少爺,我不行了……你、你輕一點……嗯……」
「寶貝,輕一點,別被那老不死的給聽見了、啊……」
「……」
刻意壓抑的喘息聲與女子嬌媚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周正陽目瞪口呆,非常無語。
自己這么小心謹慎,唯恐被發現,卻是沒有想到,原來撞見了兩個偷情的人。
他暗暗搖了搖頭,正準備離去呢,忽的聽到了一個年輕男人的喘息聲音響了起來,緊接着那男人笑嘻嘻的說道:「放心吧,我爹他正在西跨院和我大伯他們談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呢。再說了,就算回來,也要回到我媽那裏去,肯定不會來找你的,怕什麼呀!」
周正陽已經準備離開了,聽到這番話,頓時就停了下來。
這裏是郡守吳月忠所居住的院子,那這個說話的小子,應該就是吳月忠的兒子,而這個女人,估計是吳月忠的妾室。
兒子玩老子的女人,還真是……荒唐啊。
周正陽搖了搖頭,才不去理會人家的家事,但這並不妨礙他感慨一聲。
然後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根據腦海中對這郡守府的印象,尋找着西跨院的位置。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西跨院所在,《不動明王遁法》悄然施展出來,身影一閃,便消失在這房頂。
也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他便越過了兩處院落,兩廂客房,來到了西跨院內。
他目光一掃,找到還有柔和光芒傳出的房間,悄然摸了過去。
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講,雖然說稱不上是輕車熟路,但是卻也並不陌生了。
他再次利用超神級先天戰魂「三界血書」,將自己的全部氣息都隱匿起來,呼吸變得沉穩悠長,小心翼翼的潛伏了過去,趴在房頂上,將頭貼在明瓦上面,運轉一線元力於耳朵上,側耳傾聽。
隨後,對話聲,便傳入到了耳朵內。
「這還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呵,你說你修煉的這《陰屍掌》,是被那個呆呆的書生給識破的?那個年輕的小子說這個書生是儒聖宗的弟子?」一個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聽這說話的語氣與方式,周正陽覺得像是三山郡郡守吳月忠。
「是啊,那書生對這《陰屍掌》的熟悉程度,不亞於我啊,肯定是看過完整的修煉武技。」有一人回答道,「他當場就將所有的修煉方法,全部說了出來。我本來是想找那小子的麻煩去的,結果哪裏還敢多停,迅速撤離了。」
聽這個人說話的聲音,周正陽立刻便知曉,這人就是那凝血境第五層的司徒川龍。
這時候第三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虧得你見機不妙,趕緊撤了,若不然恐怕會遭到圍攻啊,當初我們為了幫你修煉這《陰屍掌》,可是將那幾個小家族中天賦不錯的小孩,都直接偷偷帶走了。」
如果第一個說話的人是郡守吳月忠的話,那麼現在說話的這個人,則毫無疑問是血刀盟的盟主,吳雪刀了。
周正陽聽見這話,目光頓時一凝,心中冷笑:「原來這司徒川龍的《陰屍掌》,是你們幫着他一起修煉的!並且為了打壓當地的勢力,還將對方的孩子抓來殺掉?真是該死,那些孩子,何其無辜?」
他的心中非常憤怒,但是他也知曉,眼下自己可不能輕舉妄動,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對上此時房間中的這三人,那可是只有送菜的份兒。
不過,他也決定,不能讓他們好過,回頭必須要將這個秘密,公之於眾。
「我估計啊,這個書生真的可能是儒聖宗的弟子,不然的話,還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見識。這《陰屍掌》可是失傳千年以上了,當初傳下來這套掌法的門派,都已經湮滅在歷史的長河裏,我們都不知道是哪一個門派。」
那吳月忠又說道:「這樣的宗門弟子,並且是三大聖地出來的宗門弟子,我們可惹不起,不要去招惹他了。至於那個囂張的年輕人,查查他的背景,若只是本地那些小家族的少年,直接殺了吧。若是外來路過此處的,那就不要理會他了。萬一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就沒必要了,眼下我們的重心,要放在三山郡內。」
血刀盟盟主吳雪刀與那司徒川龍齊聲應了一聲。
周正陽聞言,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搖頭暗道:「不好意思,你們已經惹到我了!」
只聽到吳月忠又囑咐道:「川龍,這一段時間,你就不要拋頭露面了,安心修煉就好,外面的事情你暫時不用理會。你要記住,你是我們吳家最鋒利的一把刀,血刀盟的身份不用就不用了吧,正好全心全意的修煉。」
司徒川龍答應一聲。
血刀盟盟主吳雪刀這時候說道:「我那些小家族以及其他的一些勢力,有想要聯合起來的趨勢。」
吳月忠回答道:「是啊,目前已經確實有一些小家族聯合在了一起,哼,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之間本身就有矛盾,稍微一挑撥,立刻就會反目,無需擔心。」
司徒川龍急忙拍馬屁:「郡守英明啊。」
接着,吳月忠又問道:「川龍,你的《陰屍掌》還有多久能夠突破?」
司徒川龍回答道:「這個不好說,但我感覺是快了,最近幾日抓緊修煉的話,將剩餘的陰氣與屍氣吸納乾淨,應該能夠突破到小成境界巔峰。到時候只要我的修為能夠突破至第七層,那麼在凝血境內,就幾乎沒有人再是我對手了。」
周正陽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聽這聲音,他也能夠猜測到此時他是非常的興奮。
幾乎每一個武者,對於實力的追求,都是深入骨髓里的,但是武者也是人,也要在這個社會上生存,那麼你就不能突破做人的底線!
殺掉數百個孩子來修煉,來追求強大的武力,這顯然是深深的突破了做人的底線,連一個畜生都不如!
所以,當周正陽聽到他對於自己實力的強大,而感到興奮時,心底湧起的是深沉的悲哀與濃郁的殺意。
尤其是接下來聽到吳月忠與吳雪刀兩人稱讚着「好」的聲音,他更是憤怒。
「好,等你實力到凝血境無敵之時,就是吳家一統三山郡之日。」吳月忠豪情萬丈的說道。
周正陽的眉頭狠狠的皺着,心裡冷笑了兩聲,嘴角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暗暗嘲笑道:「媳婦都讓兒子給睡了,還尼瑪這麼囂張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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