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族地之中的武者,幾乎都圍到了這院落的周圍,可是他們卻無法幫助到老僕人周生,因為他的實力實在是太低下。
這等層次的戰鬥,他們已經參與不進去,稍稍靠近一下,都有可能會被波及,危及生命。
其中有人不信邪的衝上去,想要幫助老僕人周生,卻一不小心被那錢宗書手中的赤紅色長劍掃中咽喉,倒地而亡。
再沒有人敢向前一步。
所以,他們只能在外圍圍觀,彼此滿臉都是焦急之色。
但他們沒有注意到,在那一群下人之中,多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是剛剛趕回來的周正陽。
而此時老僕人與那錢家殺手錢宗書之間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老僕人周生的身上,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最重的,幾乎可以看到白鮮血浸染的骨骼。
而那錢宗書雖然比看起來比他好些,傷口沒有那麼多,但是胸腹之間,卻又一道悽厲的尺許長的刀口,總心臟處一直到腰間,鮮血汩汩而流,令人觸目驚心。
此刻兩人都站在那裏,大口的喘息着,顯然,兩人都已經到了窮途之末的地步,尤其是老僕人周生,他更是連站穩都不能夠了,身體搖晃不已,咬牙而立,滿是皺紋的臉上,被鮮血所佈滿。
隨着他胸膛的起伏,身體各處的傷口,鮮血向外有節奏的流出。
「儘管我已經發揮出了十二分的實力,還是不能夠殺死他呀,少爺,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了!」他滿是苦澀的想道。
他努力的睜開血紅的雙眸,死死地盯着那錢宗書,右手用力的攥住刀柄,長刀駐地而立。
這一場戰鬥,他一改往日凌厲的作風,只求一個「快」字,卻反而是能夠與那錢宗書戰個不相上下。
但是畢竟錢宗書的修為,要高出一層來,並且正值壯年,在不斷的以傷換傷的打法之下,老僕人周生的元力消耗以及體力,都已經不如對方,後期便變得極為劣勢,身上的傷口更是激增。
若非是他抓住了一次良機,一刀斬在了那錢宗書的胸腹之間,使得對方的出手威力,亦是打了折扣,他怕是早已殞命。
但是到了此時,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將近油盡燈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錢宗書轉頭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些仇恨的望着自己,似乎是要蠢蠢欲動的圍觀者,隨後轉過頭來,猖狂的大笑道:「痛快,實在是痛快!好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戰上一場了,老匹夫,你是個好對手,真想和你大醉一場,只可惜,你必須要死!」
他嗜血的眼眸之中,滿是暢快的意味,毫不在意自身的傷勢,囂張的狂笑着揚起了手中長劍,向着老僕人周生,當頭劈去。
而就在這時候,驟然間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了一聲暴怒的大喝:「賊子,找死!」
隨後,一道血紅色的書本飛來,猶如自地獄之中飛來,攜裹着無窮的殺意,直直的向着他的脖頸掠來。
錢宗書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危險自心底湧起,但是他這傾力一劍已經斬出,再想要變招躲避,已是不能。
「啊!」
他只來得及驚恐的大吼一聲,極力的想要躲避,可是強弩之末的身軀,已經無法跟上意識。
頓時,一顆好大的頭顱飛起,炙熱的鮮血,自他的胸腔之中飈出,灑向半空。
那飛起的頭顱上,囂張狂笑的模樣,就此定格!
他的無頭身軀前沖之勢,頓時戛然而止,向前撲倒在地,劍尖看看觸及到老僕人周生的腳尖。
只差一點,這長劍便砍在老僕人周生的身上。
……
……
周正陽下來馬車之後,便隨後扔給了那馬夫一塊銀子,讓他回去,隻身一人向着院落之中行來。
而當他來到族地的院落中後,卻奇怪的發現那裏圍了一大群人,有武者、有下人、有周家的族人。
這些圍觀的人,他們都向着院落內,大聲的呼喝着、叫罵着,臉上滿是憤慨與畏懼之色。
他看到這樣的情形,頓時不由得愣住,隨後向着裏面行去,緊接着便看到了一幕讓他目眥欲裂的情形。
老僕人周生,竟然與人在血戰!
那確確實實是血戰,對戰中的兩人,全身都是血,尤其是老僕人周生,身體上下幾乎都被鮮血浸透。
他霎時間就憤怒了,心底的怒火瞬間就將充盈於他的腦海,隨後散往四肢百骸,將他全身的血液都徹底的點燃,將他的意志,都燃燒了起來。
他根本不去理會那與老僕人周生戰鬥的人是誰,也不管那人的修為在凝血境第三層,心念一動,「三界血書」便已經出現在了手中。
緊接着他毫不猶豫的運轉丹田中的元力,施展出自己當前威力最強大的殺招,「紫氣東來天外飛書」,向着「三界血書」內瘋狂的注入進去。
此刻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老子不管你他媽的是誰,膽敢傷害周老,老子就弄死你!」
隨後,他猛地將手揚了起來,「三界血書」頓時在空中划過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迅猛無比的奔着那錢宗書的脖頸而去。
而這個時候,錢宗書已經猖狂的大笑着揚起了手中長劍,向着老僕人周生劈去。
但是這「三界血書」卻後發先至,先一步划過了錢宗書的脖頸,使得他血濺當場。
周正陽心念一動,便已將將那「三界血書」招了回來,隨後也不去理會這具無頭屍體,飛快的趕到了血人似得老僕人周生身旁,伸手將再也站立不住,倒向一旁的他扶住。
而周圍圍觀的那些武者以及周家族人、下人們,看到這一幕,頓時齊齊震驚的長大了嘴巴,每個人的臉上都現出驚喜的神色來:
「大少爺,那是大少爺!」
「啊,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的實力真是強啊,這錢宗書的實力這麼強大,在少爺面前,卻是連一招都無法抵擋!」
「只要大少爺在,就沒有人能夠動我們族地上的人!」
「你們知道什麼,大少爺所用的武器,至少是六階的靈器,威力會差的了麼。」
「……」
剎那間,四周圍觀的人中議論聲四起,所有的人似乎在看到周正陽出現的時候,都鬆了口氣,仿佛只要大少爺來到,這賊子就必定被誅。
在看到那錢宗書揚起手中長劍,向着自己劈來的時候,老僕人周生的心裏面已經是萬念俱灰。
他長長的嘆息一聲,眯着血紅的眼睛,暗自想道:「少爺,老奴再也沒有機會伺候你了,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你成長為絕世強者的那一天了,我只希望,你千萬不要遭了這錢家的毒手……」
但是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眼睛猛地圓睜。
因為他看到那少爺手中神奇的、威力奇大無比的「靈器」,三界血書。
緊接着,那錢宗書的頭顱便被這「三界血書」斬飛,他懸着的心頓時落地,心底的絕望與擔憂,剎那間被驚喜衝散。
「少爺……」
他低聲似是呢喃了一句,隨後便再也支撐不住,鬆開了手中長刀,向後倒去。
但他的身體還沒有倒在地上的血泊里,便已經被周正陽給扶住了。
而在看到那錢宗書身死、而少爺沒事的時候,他終於是放下心來,緩緩地合上了沾染血跡的眼眸,昏迷了過去。
周正陽托着他軟綿綿的身體,不由得嚇了一跳,不顧血跡,快速的將老僕人周生抱了起來,向着房間內行去。
來到房間後,他小心翼翼的將老僕人周生放在床上,然後運轉丹田內所剩無幾的靈力,度入到老僕人周生的體內,探查了一下他身體的傷勢,臉色不由得變得無比的陰沉,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到了爆發的邊緣。
那個武者的死亡,根本無法讓他的內心平息。
因為老僕人周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真切的感受到關心自己的人,毫不抱怨的為自己付出,那種感情,那種溫暖,是他前世所不曾感受到的。
可是現在,老僕人周生全身上下,都是傷口,幾乎體無完膚,鮮血浸透了衣服,甚至流淌到地面都形成了一彎血泊。
大量的失血以及大大小小的傷勢,使得他的身體受損嚴重,此刻已經奄奄一息,心臟的跳動也極為舒緩,隨時都可能死去。
周正陽的臉色難看的可怕,他快速的自眼前的那一片空間之中,拿出來那絕世靈藥七品靈丹奪魂續命丹,毫不猶豫的餵入了老僕人周生的口中。
隨後他又拿出大量珍貴的療傷靈藥,一一敷在老僕人周生的傷口上,很快,這些血流不止的傷口,在靈藥的作用下,便緩緩地癒合。
而老僕人周生將奪魂續命丹無意識的服下之後,他一點點流逝的生機似乎止住了,並且開始緩慢的恢復,就像枯木逢春生新芽一般。
周正陽招呼下人進來,給老僕人周生用熱水擦拭乾淨身上的血跡,然後又換上了一套乾淨衣服。
在這期間他問了一下具體的經過,卻沒有人知曉怎麼回事。
不過,他在稍稍冷靜了一下之後,很快便猜測出來,這肯定是錢家前來行刺的殺手。
「哼,錢家!你們要倒霉了!」
他冷哼一聲,惡狠狠的想道。
隨後他揮手讓那些下人、武者以及周家族人都離去,獨自守在了老僕人周生的床前。
他並沒有責怪他們,因為他也知曉,這樣程度的戰鬥,這些實力低下的武者與族人,都幫不上什麼忙,貿然圍攻,還可能會幫倒忙。
那幾個躺在地上的屍體,便是最好的證明。
擦乾淨血跡的老僕人周生,明顯的比以前要老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似乎變得更深了,整張臉更是因為大量的失血而變得蒼白無比。
但是他明顯的可以感覺到,老僕人的生機變得旺盛了許多,心跳也更加有力了,已經脫離了死亡的危險。
「這奪魂續命丹,果真不愧是七品的靈藥,重傷欲死的傷勢,都能夠恢復過來!」
他心下稍安,暗暗想道。
但隨即,他想到了那錢家的殺手,身體之中,便不由自主的向外瀰漫出恐怖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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