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陽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心底想的卻是,自己要從哪兒整一套適合眼下修煉的武技來。
而老僕人周生,感受到周正陽身體中噴薄而出的氣勢,原本就十分驚喜的臉上,更是笑的快要合不攏嘴。
他忙不迭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口中卻是喟嘆一聲說道:「少爺的武道天賦,真是高到了極點,竟然天生威勢無雙,實在是讓人讚嘆啊。」
周正陽聞言頓時一怔,詫異問道:「什麼威勢?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老僕人周生搖了搖頭,微笑說道:「少爺你自己感覺不到是正常的,威勢這種東西,本就無形無質,在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來了。」
周正陽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心中暗喜道:「難道我竟然懷有傳說中的王八之氣,虎軀一震,各種妞兒都投懷送抱?」
而想起妞兒來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禁不住閃過了那暮雲溪被自己趕走時的背影來,此時想來,竟似乎有一種悽美的感覺。
「我既然已經嫁給了你,此生便是你周正陽的妻子,我不會有第二個男人!」
不過,當他想到精美絕艷的暮雲溪離開時所說的擲地有聲的這句話時,內心裏忽然竟湧起一股火熱的情緒來。
只是他也明白,那暮雲溪這樣說的原因,只是因為她痴迷於武道,心中根本沒有半點私人的情感。
他悄然嘆息一聲,隨後又想到眼下自己的處境來,忍不住問道:「周……你那裏有上手快威力大的武技麼?」
他本是想喊一聲「周爺爺」的,可是顯然這個階級觀念根深蒂固的老僕人,無法接受這個稱呼,所以便改口說道。
由於他不能透露「三界血書」的任何秘密,所以便無法解釋自己所修煉功法,不是秦家祖傳功法《大周天輪迴決》的問題,所以眼下他只能換個角度去問。
周家祖傳的這六種武技,雖然都是玄階的武技,威力強大,可是修煉起來都極為困難,需要配合周家的祖傳功法施展,並且短時間內極難發揮出其威力。
老僕人周生也知曉周正陽眼下最缺的就是時間,所以不疑有他。
只是他思考了一會,卻搖了搖頭,苦笑道:「少爺,我還真不知道能夠有什麼短時間內便有多大威力的武技,我知曉的武技本就不多。不過,我卻知曉,每一種武技都需要大量時間的浸淫,才能夠發揮出其威力。」
略一停頓,他又遲疑着說道:「少爺你想要在這短短的十幾天的時間裏,便將武技修煉至可以對敵的程度,怕是有些困難……」
周正陽知曉他說的這「有些困難」,還是顧忌着自己的面子,他心底肯定想的是不可能。
周正陽也知曉這非常困難,在蒼靈大陸武者的認知中,沒有什麼武技在能夠十幾天內,便修煉的威力強大。
除了那些傷人傷己的隱秘技法,以付出自己的身體為代價,換來短暫的強大力量。
這樣的隱秘技法,莫要說老僕人周生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也肯定不會教給周正陽的。
但馬上,周正陽便又聽到老僕人周生說道:「不過少爺你放心修煉,老奴拼了老命不要,也會保護少爺安全的。」
他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間內,開始繼續修煉。
他盤膝坐在床上,將三界血書自識海中召喚出來,放在大腿上面,然後將心神沉入識海,在運轉《天地無敵一柱擎天大法》之前,在那神秘空間中拿出來一顆「滋陰補腎壯陽火炎丹」服下。
這顆二品靈丹「滋陰補腎壯陽火炎丹」剛一入口的剎那間,便化為無盡的狂暴精純天地元氣,便似是要爆發開來,而幾乎與此同時,那三界血書中傳來一股莫可抵禦的束縛力,將這狂暴的天地元氣束縛中,緩緩地催使着它們穿過肌肉、骨骼、血脈,進入到丹田之內。
隨後隨着《天地無敵一柱擎天大法》的運轉,一點點的進入經脈之中循環,通過天地橋的凝練以及雪山氣海的轉化之後,變成可供驅遣的元力,儲存在丹田之中。
也許是一種錯覺,周正陽覺得自己儲存在丹田之中的元力,渾厚無比,晶瑩如玉,粘稠如漿。
他就這樣不知疲倦的用心神控制着丹田中的天地元氣,不停地運轉着《天地無敵一柱擎天大法》,每一個周天運行完畢,丹田之中的元力團,便都增加一絲。
他也不知道運轉了多少個周天,每當體內的這精純的天地元氣快要被運轉的功法吸收乾淨的額時候,他便會再次自那神秘的空間之中,拿出一粒靈丹來服下。
突然間,他產生了一種將要突破的感覺。
這是一種非常奇特的預感,不可言喻,無法言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知道這是自己修煉到了通玄境第三層的巔峰,馬上就會遇到那傳說中的瓶頸,所以更加不敢怠慢,凝聚心神,心無旁騖的運轉着《天地無敵一柱擎天大法》。
但每運行一個周天,他那到達巔峰之後將要突破的感覺,便愈加強烈一分。
也不知道修煉了多久,他的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副奇特的畫面:
一個全身都包裹在盔甲中的人背對着自己,手中拿着一根棍子。他似乎只是隨隨便便往那裏一站,便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隨着那人的一聲大吼,手中的棍子驟然便變粗變長,眨眼間便充斥於整個天地之間,似是將那天空,也捅了個窟窿,將那大地,也穿了個通透……
他心底一震,好似醍醐灌頂一般,對於這篇《天地無敵一柱擎天大法》,忽然間便有了一絲明悟。
「唔,原來是我想差了,所謂的一柱擎天,竟是這般意境……」
一股胸懷天地的豪氣,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在這一剎那,自己仿佛變成了那個蓋世無雙的男人,手中揮舞着連接天地的棍子,將天地捅了個通透!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的身體驟然間如同高潮了一般,猛地顫抖了幾下,隨後一股懶洋洋的溫暖情緒,充盈在他的腦海中。
這種感覺該怎麼去形容呢?似乎是奇妙無比但又美妙無比,就仿佛自己回到了母體中,周圍充斥着的是溫暖、是安欣、是無憂無慮的純真……
這溫暖的感覺與那蓋世無雙的氣勢充斥在一起,沒有任何的矛盾產生,相反,卻讓他有一種非常和諧的感覺。
前一瞬間,自己還在感悟着那驚天動地的氣概,仿佛身臨其境一般,下一刻卻是驟然回到了最溫暖最安欣的母體,這種感覺,讓他感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只覺得全身上下,每一條經脈,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骼,甚至是每一個細胞,都在歡欣,都在鼓舞,都在興奮,都在歡快的吸收和吐納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長長的吁了口氣,將心神自識海中退出來,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他沒有驚訝,有的只是回味無窮。
他怔怔的盤膝坐在床上,久久沒有動彈,心底依舊在回味着那種美妙的感覺。
「啊,我竟然已經突破至通玄境第四層了?說好的瓶頸呢?」
在探查到自己修為的時候,他頓時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喃喃說道。
這次領悟,讓他不自覺的沉迷於其中無法自拔,以至於連自己修為的突破,都不知道。
事實上這武道修煉的第一個瓶頸,並不難突破,幾乎每一個刻苦修煉的武者,都能夠突破過去。
可是,周正陽這一晚上的修煉,卻是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瓶頸的存在。
「是了,應該是這功法的原因,我感覺對這武道的領悟,比之前高深了許多啊。不過,越是領悟的深,越是發覺自己的渺小啊!」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明悟,暗暗感慨道。
武道的修煉,猶如逆天而行,每一步都艱辛非常,而越是向前走,便越是發現天命難違。
他抬起頭,發現窗外已是艷陽高照,炙熱的陽光穿過窗欞照進房間,讓人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可他的心裏卻是吃驚不已:「我已經連續修煉了有十二個時辰了吧,現在竟然還沒有一點疲憊的感覺,難道這一次莫名的領悟,讓我的神魂也得到休息了麼?」
他有些想不明白,只是心下猜測這肯定與之前的這次明悟有關係。
「咕嚕!」
忽然間,他的腹中傳來了一聲低沉的抗議聲,隨後飢餓的感覺便如同潮水般襲來。
雖然這次明悟讓他的神魂莫名其妙的得到休息沒有感到疲憊,但是卻無法解決他腹中飢餓的問題。
他推開門後,便招呼老僕人周生,前去族地會客廳吃飯。
此時已經將近午時,雖然還沒有到開飯的時間,但所有的菜餚肯定都已經上來,只等着周家族地的掌權者前來聚餐。
老僕人周生看到周正陽時,頓時驚呆在那裏,連自己說出來的話結巴起來,都沒有注意到:「少、少爺,這一夜之間,你就、你就已經突破到第四層了,就算是你沒有遇到瓶頸,也無法凝聚如此龐大的元力啊!」
他震驚的無以復加,不可思議的望着周正陽,愣了半晌,方又道:「難道少爺你的先天戰魂可以加倍的吸收天地元氣?」
他知曉有那天賦絕佳的武者少年,在修煉初始時期,修為突飛猛進,任何瓶頸對他們來說,幾乎不存在一般。
一般的武者少年,都是在七八歲左右覺醒先天戰魂,然後開始修煉功法,一路苦修的話,修煉至周正陽現在這個十四五歲年齡,一般都能夠修煉至通玄境第五層左右。
天賦不錯的,能夠修煉至通玄境第六層,資質絕佳並且先天戰魂又極為出色的,可以修煉至通玄境第六層的巔峰。
只有那先天戰魂非常好,而修煉資質又堪稱絕頂天才的少年,才能夠突破通玄境第六層,到達第七層。
可是,即便是他們所謂的「突飛猛進」,那自己苦修至通玄境第四層,怎麼也需要將近一年的時間啊!
這幾天的時間,就從沒有覺醒先天戰魂無法修煉,到修煉至通玄境第四層,還能用「突飛猛進」來形容麼?
「這——這簡直就是妖孽啊!」
老僕人周生像是看怪物一般的望着周正陽,心底下感嘆道。
但是,他的心底更多的卻是欣喜,就像是望子成龍許多年,卻一直失望不已,最終快要絕望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孩子,竟然真的是一條龍,並且還是最厲害的龍,心中的驚喜可想而知。
而周正陽在他的眼中,就和自己的親孫子一般無二。
周正陽打了個哈哈,隨後利用超神級先天戰魂「三界血書」將自己的修為隱藏了起來,然後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修煉着就突破了。」
老僕人周生這一刻的眼球都幾乎凸了出來,驚嘆道:「少爺,你竟然已經將《大周天輪迴決》中隱匿修為的法決也領悟了,真是不可思議啊,一般來講,這至少要到凝血境才能夠領悟的呢!」
周正陽無法回答,只有點頭默認,而心中對於超神級先天戰魂「三界血書」的認知,卻又是加深了一分。
「不過,少爺,你要時刻隱藏自己的修為,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可讓別人知曉,更不要將你萬年來都無人可比的天賦說出去,這會給你帶來天大的麻煩。」
老僕人周生,忽然間臉色變得嚴肅無比,鄭重說道,「若是我們周家的對頭們,知曉你如今的修煉天賦如此出色,恐怕很快就會派來無數殺手。」
周正陽臉色一變,用力地點了點頭,認真說道:「我明白,我不會說出去,在擁有一定實力之前,更不會在別人面前顯露我的修為。」
正說着這句話,他的肚子再次「咕嚕」一聲響。
「呃,少爺,你看,都怪老奴,只顧着高興了,都忘記去吃飯的事兒了。」老僕人周生聞聽這一生響,頓時自責的說道。
不過,即便是自責着,他的雙眸之內,也依舊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欣喜之色。
周正陽揮了揮手,表示沒事,然後便當先一步,向着外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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