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議論紛紛,都對五龍倉這一批毛料原石十分看好,鮑志權在一邊聽到,更是得意洋洋,臉上的喜色故意對着司徒超洪綻放。
司徒超洪越發的臉黑了。
楊永輝則毫不在意,也不解釋,只是靜靜看着事態發展。
正當鮑志權感覺勝券在握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鑽入了耳中。
「大家且慢!」
只見一個頭髮發白的乾瘦老人,伸手攔住了旁邊幾個興沖沖就要下場大肆搶購的朋友。
「怎麼了?」朋友不解。
乾瘦老人沉聲道:「你們該不會以為,毛料一下子開出近百的翡翠,是由於原石的質量堅挺的緣故吧?」
朋友看別人都快要進場了,心裏有點着急:「難道不是嗎?」
「笨蛋!所有毛料原石都含翡翠,而且是質量上乘的好料子,哪還叫做賭石嗎?那是撿錢啊!」
「他們毛料原石開採的地方都不叫老坑、礦山了,乾脆改名叫做玉山、金山得了!」
那些蠢蠢欲動的朋友都不是真的蠢貨,聞言立刻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說……」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甭管人家後生用了什麼手段,能夠準確判斷挑選出來有翡翠的原石毛料。但經過他的一輪篩選,你想想,還會有什麼好東西遺留下來嗎?」
乾瘦老人鄭地有聲的最後下了判詞。
他的朋友們深以為然,都平定下躁動的心。
老人說的對,人家每開出一塊毛料都能得到質量上乘的翡翠,那是人家本事大,眼光毒辣,而並非五龍倉的毛料中獎率猛然提高到了100%的地步。
在毛料出綠概率不變的前提下,那年輕人每切出一塊翡翠,就代表剩下的毛料中獎的機率逐漸下降。
而幾十上百的翡翠擺在眼前,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五龍倉這一批原石毛料的精華已經被全部挑選出來,剩下的只有一些殘羹剩菜,甚至一文不值的渣滓!
想清楚這些之後,只有腦子有坑的人,才會下場,用原來的價格,購買出綠概率已大幅度插水的毛料原石。
朋友們對乾瘦老人投以一抹敬佩感激的目光,也不動作,齊齊站在遠處,看着別的客人興高采烈的挑選毛料。
或許是楊永輝的壯舉刺激了大家,那些懷着一朝暴富幻想的客人下場之後,也不在仔細耐心的觀察衡量,匆匆的挑選「合眼緣」的目標,就抱了回來。
付款,解石!
托楊永輝的福,解石大部隊齊聚於此,一字排開,隨時候命。
切割機的噪音響起,在滿腦子發財夢的客人耳中卻像是一曲美妙的樂章。
直到……
結果出來的時候!
垮了。
垮了!
垮了!!!
還是垮了……
腦子發熱的客人不在少數,解石大隊服務到家,所有人幾乎都不用排隊等候,隨到隨切,解石的結果幾乎在同一時間內反饋出來。
全部垮掉,無一例外!
客人們一腦子的蒙圈,兩眼茫然,沒能夠反映過來。
這個~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其實賭石原本就是高風險的行當,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高的利潤和回報率。
放在往日,十幾二十塊原石毛料連續賭垮都是稀鬆平常,不值得奇怪。
壞就壞在楊永輝鬧出的動靜太大,場面震撼,也讓所有圍觀的客人頭腦發熱,以為賭石就等同於撿錢,只怕動作慢了,機會讓別人給搶走,又哪裏會想到還有賭垮的這個可能性。
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血淋淋的教訓終於喚起了理性的回歸。
慢慢的,像乾瘦老人類似的想法判斷,被更多的客人醒悟出來。
然後一個一個的流傳開,低沉的罵聲在賣場空曠的空間迴蕩,製造讓人不舒服的低壓氣場。
而鮑志權也成了個人怨恨目光的集中點,負能量源源不斷的充斥過來,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要不是五龍倉和它強悍的背景擺在那裏,鮑志權可就不單單只是承受目光攻擊這么小兒科了。
要壞菜了!
鮑志權心底驚呼,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忽略了很重要的一個部分。
好東西都讓楊永輝給挑走了,那剩下的豈不都是些垃圾?
這才是他開始說的掃貨模式的核心意義!
可笑自己還以為借着楊永輝風光無限的一刻,打響五龍倉毛料賣場的名稱。哪料到,真相原來是被他這麼一搞,貨架上面的這一批毛料原石已是全數被毀掉,不是垃圾也將被所有客人打上垃圾的標籤。
這才是最要命的啊!
鮑志權臉色黑的發青,暗恨自己反應遲鈍,這楊永輝是司徒家的人帶來的,怎麼可能會讓自己佔便宜。
與之相反,司徒超洪這下子臉上笑的歡暢無比,連後牙床都露出來了。
楊先生真是要的,這手段,這能耐,讓人完全沒法招架啦。
這下子,就看五龍倉如何應對了。
司徒超洪抱着手臂,坐等看戲。
那邊鮑志權臉上忽紅忽白,陰晴變換幾回,終於做出了決定。
「來人啊,召集所有人過來,將貨架上的原石毛料全部搬下來,然後切碎,毀掉!」
跟在他後面的一個黑西裝是五龍倉的管理成員,本來躬身聽命,聽到後來,整個人都懵了。
「總經理,您說的是……毀掉?全部?」
切碎可不是切開,那不是解石,那是碎石了。
鮑志權心情惡劣到了極點,連下個命令都要重複幾次,登時像火山一樣爆發。
「你是聾子還是腦子出問題了!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還要重複幾遍你才能聽懂?嗯?」
黑西裝哪裏還敢多問,自知觸了上司的霉頭,冷汗唰的流下,顧不得擦拭,連忙轉身,小跑着消失在側邊的一道門外。
他叫人去了。
五龍倉的管理還是很到位的,速度快,效率高。
原石毛料像是普通爛石頭一樣被身高體壯的員工弄下貨架,搬運到了切割機跟前。
所有機器全部開動,解石工人不敢怠慢,拿了毛料就往刀口上面撞。
解石是個細緻活,生怕一個不小心,將價值連城的翡翠切斷損壞,那些工人賣血賣腎賣身了都償還不起。
但是切碎這樣純破壞的活計,就輕鬆愉快多了。不用管紋路分佈,裂口走向,只管下刀就切。
要不是鮑總經理下令,這些工人一輩子都逮不到這樣都機會,向着這些動輒十幾萬、幾十萬的毛料狠下殺手。
總之一個字:
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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