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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天之裂痕,貫穿五域。
眾多生靈,在凝神以待,他們望着那無盡的黑暗,曾歷經一次大劫,億萬神靈降臨世間,他們更清楚,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大劫為何物。
所有人,近乎都做好拼死相搏的準備。
在天道台上,徐無上負手而立。
她身融這仙界天道,不可神土,可她卻仍舊能夠到神界之事。
秦昊身遭的天道之力,便如她的一雙眸子。
徐無上的瞳孔不斷閃爍,她到了王土,到了第六靜水,也到了第六雲離。
驟然,徐無上的眼眸微變,隨之,整個天之裂痕內,都爆發出振聾發聵的轟鳴。
像是那一片黑暗要徹底崩塌,仙冥之中,多少生靈手中兵刃都已祭出,隨時應戰。
就在這時,似有生靈發現了天之裂痕的變化。
「不對,天之裂痕在縮小!」
「什麼?不可能,神靈還未曾降世,天之裂痕怎麼會縮小?」
「真的縮小了,像是在癒合!」
「大帝們,有所成果了?」
他們望着那天之裂痕,黑暗,便如潮汐,隱隱退去,更有恐怖的崩裂之聲,從那黑暗中傳來。
仙界眾生,一片譁然,他們目不轉睛的望着那一片浩瀚的黑暗。
天之裂痕平復,黑暗消散,他們自然知曉這代表着什麼。
仙界,不朽帝岳的上方。
秦軒之身,如若憑空出現在這仙界之上,在他身後,眾多仙界大帝,聖人也出現在仙土。
所有聖人,大帝的臉上都近乎是劫後餘生。
在到神界真正之力時,他們中不知有多少,都未曾想過能夠再歸入仙土。
秦軒展翼,靜靜的俯瞰着浩瀚的仙土。
這一次,他雙眸之中,如觀整個中域,浩瀚中域,盡入他雙瞳中。
他到了天道台上的徐無上,手中托着古卷,那是元陽之前送往仙界之物。
徐無上的眼眸,此刻也仿佛在望來,與他對視着。
秦軒也到了十萬仙城,一尊尊生靈,滿是不安,惶恐的模樣。
也到了五大帝岳,那五大帝木,巍然而立,更到了三大帝祖,甚至秘境之路。
第五帝境巔峰,他如今之力,超越前世何止百倍。
仙界的薄弱,他更是一覽無遺。
縱然是如帝岳,如今也未能擋他一劍。
縱然是空間,都薄弱如紙,他稍稍動帝力,便仿佛一戳即破。
「長生大帝!」
在秦軒的身後,有大帝開口了,他們回首望着那天之裂痕,無盡的黑暗,此刻就像是破碎了一樣,天穹復現,在癒合。
秦軒淡淡道:「都散去吧!」
他的眸光,最終落在了不朽帝岳之上。
他到了帝岳之巔,一名女子撫琴,歲月荏苒,卻未曾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也到一名女子,金髮如舊,那妖嬈身姿,在盔甲之下,一如過往。
也到了女子,眉宇有勢,身上隱隱散發着近聖的氣息。
也到了女子,嘴角噙笑容,隱有嫵媚。
到了女子,神情冷傲,赤瞳如血。
忽然,秦軒的眉頭微皺,他卻發現少去了一尊。
就在這時,他眸光微動,但見中域大地之上,有一道巨大洞窟。
能夠出,這是他當初動仙矛所留下的痕跡。
在那洞窟之中,忽有佛光浩然。
一名身披僧衣的女子,從那洞窟中走出。
她在抬頭,望向不朽帝岳,秦軒所在的方向。
相隔不知多少億里,便是聖人之眸,也難以到秦軒,但秦軒卻感覺到了蕭舞的注視。
她腳下一踏,便有佛光化雲,一步一境。
足足十七步,佛雲蔓天地十七萬里,直入半帝。
秦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蕭舞阿姨入半帝了!」秦昊在身後,頗有些難以置信道。
在如此時刻,如此跨越的突破,天地之力的波動,眾大帝自有所感知。
「她的佛歸來了,如得真諦!」何韻在身後,含笑開口。
秦軒背後,亂界翼緩緩收起,他恢復那一身白衣,墨發垂落。
時隔近百年,他重歸故土。
「回去吧!」
秦軒平緩的道出三字,聲音之中,有幾分悵然,但卻並無喜悅。
這一次大劫,徹底平復。
神王柱斷,第六靜水固然再強,但她不會殺入到仙界中。
更何況,有第六雲離在,以仙神兩界的時間差,這一場大戰結束,仙界不知要過去多少年。
同時,他也感受到了枷鎖,在他識海中,壽元似乎仍舊有大限,只不過,這等枷鎖,對於秦軒而言,如髮絲纏指,輕易便可破。
第一無敵法的後果,是與這仙界真正的天道作為交易,連徐無上都不可干擾。
可在他如今的長生道面前,便是這仙界如今的天道,也不足為懼了。
他秦長青若是想,令整個仙界五域化為虛無,都並非不可能之事。
秦軒一念,剎那間,其身,便跨越天穹大地,出現在不朽帝岳之巔。
他到那還在仰首望向天之裂痕的眾女,輕輕一笑。
忽然,君無雙、塗仙等女似有察覺,猛然回頭望去。
當她們到秦軒時,便是如君無雙的眼眶,都變得通紅。
「長青哥哥!」冰兒掩嘴出聲。
靈兒更是直接撲到秦軒懷中,「哥!」
她抓着秦軒的衣襟,雙肩在顫抖,淚水在蔓延。
君無雙等女未曾動,不過,每一人望向秦軒,卻仿佛隔了一世。
秦軒雙手早已經從身後而出,他輕擁秦靈兒,「為何而哭,我這不是……」
「已經歸來!?」
……
神界,天之裂痕,徹底平復。
御仙關之外的大地,滄海,甚至都已經消失。
空間湮滅,無盡的混沌之氣翻滾着。
第六靜水巍然而立,她甚至連一角衣袂都未曾有褶皺。
她靜靜的望着第六雲離,卻見第六雲離氣息微弱連燭火都不如,便如將死之雀。
「蠢傢伙,你之所以還活着,是因為我不願意殺你而已!」
她望着第六雲離,嘴角有一抹淡淡的譏諷,「你太過不自量力了!」
第六雲離半跪在地面,她身上似無傷,實際上,連本源都近乎要崩滅了。
「縱然如此,那又如何?」
「靜水,至少我雲離有一戰之勇,不像你!」
第六靜水悠悠一笑,手掌一探,便將第六雲離的身影鎮壓於掌間。
「這不叫一戰之勇,這叫做不自量力!」
「他送你的劍,是想讓你自保,不是讓你求死!」
第六靜水含笑道:「罷了,便讓你在我這掌中囚籠生不如死吧!」
「棋子,便應有棋子安身立命之地,妄想易位改命,那便莫要怪被遺棄!」
「你是如此,十七萬年前,他……」
「也是如此!」
忽然,第六靜水想到了什麼,「走了麼?也罷,仙界便下次再滅吧,苟活的了一時,又怎能苟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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