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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之中,第六靜水望着神祖化身,大笑之聲連綿。
「區區螞蟻!」神祖那隱隱有仙火燃燒,十分狼藉。
他陡然一槍,震退第六靜水。
「堂堂神祖,被打臉的感覺如何?」第六靜水在猖笑,這一拳,如解她十七萬年之氣。
「第六靜水。」神祖那一雙眸子隱隱望向第六靜水,一抹殺機悄然而逝。
就在這時,一道重劍自天而來。
此劍無縫,卻如開天闢地。
神祖猛然抬手,他一手神力凝聚,化作長槍,迎上那無鋒重劍。
轟!
漣漪如刀,橫掠八方。
神祖抬眸,他眼中一片冷漠。
當即,其手掌一震,便如有傾盡世界之力,席捲於上方。
第六雲離手持無鋒重劍,赫然而起,落在第六靜水的身旁。
第六靜水望着第六雲離,眉頭輕皺,「你來做什麼?」
「只允許你為蒼青哥哥報仇,別忘記,這十七萬年來,我一直為此!」第六雲離冷冷出聲。
她望着第六靜水,似乎許久都未曾與她並肩作戰了。
「憑你,不是他的對手!」
「你便能穩勝於他麼?」
二者似乎仍舊在針鋒相對,神祖雙手凝握神槍,淡淡的望着那在神界之中,曾對他卑微,卻於眾生高高在上的存在。
「終究是我太過仁慈了!」
他緩緩出聲,腳下緩緩而動,第一次,踏出眾生之門前。
那一雙淡漠的眸子內,蘊藏着種種殺機,如道真怒。
……
仙界,一道仙芒自混亂中而出。
轟然墜落向仙界,在仙界一方,足足百萬里的大地隱隱下沉。
「那是……」
「父親的氣息!」
「不好!」
眾多仙王,赫然而起,向秦軒墜落之地而去。
中心之地,大地焦熔,秦軒的本源上,裂痕瀰漫,連起本源,似乎都已經乾枯。
無盡的仙靈氣,如風雲聚,向秦軒的本源席捲而來。
那些裂痕,隱隱在恢復。
他在吞煉仙界的仙靈氣,彌補本源的損傷。
可惜,他的本源在燃燒,又遭遇重創,想要恢復,絕非是一朝一夕之事。
仙氣風暴之中,一道身影破空而至。
太始伏天望着秦軒的本源,臉色驟變,「師父,你……」
秦軒雙眸合攏,卻有聲音從本源中傳出。
「無妨!」
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虛弱,神祖的化身太過強大了,他就算是有所預料,真正面對之時,終於察覺到了第六蒼青的那種絕望。
以他之力,絕不可匹敵。
他只有一條路,放棄這一紀元。
放棄!?
秦軒的心神平靜,他的親人在此處,他建立的青帝殿在此處,他曾縱橫在此處。
如何放棄!?
如他所斬殺的前古者,躲藏在仙界的角落,伺機而出!?
若真是如此為之,或許,他能夠活,可他,也再非是昔日秦長青。
他的路,也會因此而斷。
四周,一位位故人,親人也出現在仙氣風暴之中。
鬥戰,秦昊,秦輕瀾……一一出現在此地。
他們望着秦軒,眼中皆有一絲不甘。
神祖之力,當真便強大到這種地步麼?
強如秦軒,也難以勝過那神祖?
太始伏天深吸一口氣,她能夠感受到混亂之中,隱隱有恐怖之力在沸騰,大戰仍舊未止,也便是說,那所謂的神祖仍在。
可如今的秦軒,想要再戰近乎不可能。
「師父,讓我去吧!」
太始伏天的聲音決絕,她仰首望天,透過那仙氣風暴,仿佛到了那混亂之中恐怖的身影。
「你並非是他對手!」秦軒之音響起,隨着仙靈氣吞入本源,他的本源也恢復了一些,至少,不再像之前那般虛弱。
秦軒的眼眸緩緩睜開,他望着熟悉的一道道身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必擔憂!」
在秦軒的本源之中,忽然浮現出四縷如若髮絲般的力量。
這四抹力量,如若超越仙界,雖然只是一絲,卻在仙界之上。
那是諸天之力,是秦軒在諸天之劫中,截留下的一絲。
每一劫,秦軒都留下這一絲微薄之力。
可這,卻是他最後的抉擇。
秦軒很清楚,帝九境第六蒼青方才能斬殺的神祖化身,又怎能是他力敵的存在。
更何況,在第六蒼青的記憶中,神祖的真身將臨,輕而易舉,便將第六蒼青震滅。
神祖不會縱容徐山醒來,他必當出現。
秦軒的目光平靜,他望着眾人,這是一場不可戰勝的戰爭。
是一界,面對一個人,卻如若以卵擊石之戰。
葬仙劫,成神難,是他為仙界開闢長生路的伊始,可若是不曾,他只有借着四縷葬仙劫之力,來喚醒徐山。
可這仙凡浩瀚,徐山身在何處,這是連第六蒼青,連三大帝祖都不曾知曉的,他秦長青想要尋覓,更近乎不可能。
混沌世界之上的天地,究竟有何等高深莫測,更不是他所能夠到的天地。
可他在賭,便如徐無上所言,他賭混沌世界之上的力量,足以喚醒徐山。
在賭,神祖化身不敢入仙界,神界第五帝境以上的強者,不敢貿然進入到仙界,必然有其緣由。
秦軒望着手中那如若遊絲般的力量,輕輕的吹拂一口氣,那四縷葬仙劫之力,便如風般飄散在這天地之中。
「我會成為仙界最前方的一堵牆!」秦軒望着眾多故人,輕輕一笑,「便是我秦長青一身實力,百不存一,也並非爾等能敵!」
「可你的力量,面對那神祖,他百不存一,也非你能夠力敵!」淡淡的話語聲響起,徐無上與葉桐雨並肩走來。
徐無上凝望着秦軒,她眼中平和,「你仍有一法,可還曾記得?」
秦軒眉頭微微皺起,他望向徐無上,不曾言語。
「第三無敵法,你若不動用,你絕不可戰勝那神祖!」
「就算是神界的生靈助你,你以為,他們便能勝!?」
「秦長青,你要早做準備。」
徐無上的話語冷漠,提醒着秦軒,事實上,她並不知道那最後的無敵法是什麼。
只有太始伏天自己知道,當初太始伏天有意隱藏了關於此法的記憶。
太始伏天的臉色也微微一變,她望向秦軒,深吸一口氣,「師父,仙界,並非是一人的仙界!」
「那一法,或許可以動用……」
秦軒的眼眸驟然冷冽,沉喝一聲,「閉嘴!」
「我自有定數!」
仙氣風暴隱隱散去,他的本源已經吞煉的差不多了,再多,他的本源便要承受不住。
秦軒凝望着那一片混亂之地,腳下欲動。
就在這時,只見那混亂之地,竟然開始變得平靜。
隨後,在秦軒凝縮的瞳孔中,混亂之地中,神祖化身重新出現在眾生的目光中。
在他身後,重劍折斷,第六雲離的身軀之上,有八十一道神力長矛,將她定在了黑暗之中。
第六靜水更是被斬斷了雙臂,跪在那無盡的黑暗之地,胸前,一道血淋淋的洞窟浮現於眾生眼中。
九凶的頭顱散落在黑暗中,神血鋪滿了仙神通道。
這才多久!?
秦軒的臉色微變,卻到了第六靜水的雙唇再動。
她在笑,有一抹灑脫,也有一抹釋然。
「逃!」
第六靜水開口無聲,但秦軒卻通過唇齒到了這一字。
逃!
只有逃!
連她,都敗了!
雲離也敗了!
九凶隕落,這神祖化身之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之前第六蒼青所面對的那一尊化身。
不可匹敵!
已經無半點勝算了!
秦軒望着第六靜水和第六雲離的笑容,讀出了這無言之意。
就如神祖所言,這,便如蜉蝣撼樹,差距太大了。
凡塵之中的螞蟻,哪怕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啃斷仙王的一縷髮絲。
絕對的力量面前,不甘,憤怒,希望,意志都顯得如此的薄弱不堪。
仙界眾生的臉上,在這一刻徹底變得蒼白。
就連太始伏天,甚至,徐無上的神色都變得蒼白如紙。
第六靜水、第六雲離在她們眼中,都已經近乎是不可匹敵,這樣的存在也徹底敗了。
敗在一人手中,不對,是一縷化身的手中,悽慘至此。
「師父,那一座門!」
太始伏天的瞳孔在凝縮,她望着神祖化身身後的眾生之門,那一座門,已經漸漸變得虛幻,像是要徹底消散在這天地之中。
眾生之門消散,仙界,將再無希望。
第六靜水隕落,可神祖一令,又怎能是神界眾生所能抗衡?
神界之力傾覆,仙界這一紀元,絕無生機。
秦軒望着神祖化身,忽然,他長長一嘆。
「徐山,終究是未曾出現麼?」
他的聲音之中,道盡了滄桑,似乎,也道盡了最後那一絲猶豫。
縱然,他有萬般不願,可這世間,又怎能事事如心。
這一世,他又要敗了,可惜的是,這一次,他或將無法重來。
當即,秦軒手掌一震,體內的本源之力,盡數入他手掌中。
神祖俯瞰着仙界,眾生之門的潰散他早已經感知。
「仙界生靈,此化身之力,還剩下四分,可這四分之力,你如何能破之?」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蜉蝣終究是蜉蝣,怎能登天?」
「你仙界的宿命,註定是為他的囚牢,等他醒來,萬事皆定。」
神祖的話語,讓仙界的眾生感覺到深深的絕望。
太恐怖了!
連神界至尊都敗在了此地,仙界,勝的了麼?
仙界,如何能勝?
甚至有仙界生靈,無力跪地,眼角淚水縱橫。
仙界的宿命,他們生來的性命,便是被屠戮,化為囚禁某一尊生靈的囚籠。
若是如此,修這大道,又有何用,成仙入聖,又有何意義?
就在眾生如入絕望深淵之時,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這世間眾生,每一尊生靈,都有每一尊生靈的道,每一尊生靈的造化!」
「在我的故土,有人曾言,我命由我不由天!」
「此言,太不知敬畏,可卻道出了世人之勇!」
「天道雖浩瀚,這眾生卻仍可抗爭,以力抗爭天道,融入天道,掌握天道。」
秦軒的話語,便如微風,入這仙界內,四海八荒。
「螻蟻,仍有爭天之志!」
「蜉蝣,亦有撼天之心!」
「天道巍峨,可卻難壓眾生之志,天地無疆,也難盡眾生之心!」
秦軒遙望着黑暗中,神祖那高高在上的身影,「便是如你,我這一拳,也曾痛擊你面,你又何必做出這等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不過是欺壓我等,不知更高一處的山峰罷了!」
秦軒之言,入得仙界眾生耳,不少生靈面色一震。
他們望向神祖,眼中隱隱有光芒。
神祖卻是淡笑一聲,「等着眾生之門散去,便散去了,與你這等螞蟻,何須以言相對?」
秦軒卻是隱隱一笑,驟然,他的眼中,掠過精芒。
「諸位,我秦長青曾借過帝族之力,也曾借過九祖之力!」
「如今當有一法,需要借爾等眾生之力!」
秦軒猛然踏步,一步,登天百萬丈,入眾生之目。
其音,如引天地震盪,入仙界每一尊生靈的耳中。
他的雙眸,在凝望着神祖,大喝出聲,「可願借否!?」
太始伏天望着秦軒,眼中隱隱在顫,她當即大喝一聲,「我太始伏天,願以所修之力,為秦祖鑄劍!」
天地之中,大道在動。
似有一股曼妙之力,入眾生腦海中。
這仿佛像是一道經文,使得不少生靈隱隱隨着經文運轉。
轟!
太始伏天所在之力,當即,便有一道長虹,直入秦軒手中。
何至於他,秦昊也不由大喝一聲,「我秦昊,願以所修之力,為秦祖鑄劍!」
「我鬥戰,願以所修之力,為秦祖鑄劍!」
「……」
一尊尊仙王,按照經文所訴,一道道長虹,赫然而起。
秦軒的手中,那一把劍,逐漸成形。
仙界之中,一些生靈,也不由抬頭仰望,忽然,有一位仙尊開口,祭全身之力,化長虹入天。
在一座山巒之上,有一尊仙獸仰天長嘯,一身仙力化為長虹。
長生州,一道道長虹而起,有仙王,有仙尊,也有金仙、真仙,更有凡境。
一道道長虹,有如通天之柱,有如跨天之橋,也有如手臂之粗,亦或者髮絲之微。
整個仙界,多少生靈,億萬,乃至於萬億。
一尊生靈之力,堪稱微末,可這無盡生靈之力,皆入秦軒手掌之中。
便是神祖的眉頭都在輕皺,他望着秦軒,「便是凝聚一界生靈之力,你以為便能勝我?」
「你手中這一劍,至多不過是帝九境巔峰罷了!」
「你覺得,能斬於我麼?」
「太過可笑了!」
神祖化身在開口,對於秦軒的舉動,並不在乎。
秦軒的眼神,卻是巍然不動。
他手中這一劍,如若納盡仙界眾生之力,一把浩瀚之劍,逐漸浮現在秦軒的手掌之中。
還不夠!
他能夠感受這眾生之劍的力量,面對神祖化身,哪怕是只有四分之力,仍舊不足。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當仙界最後一抹之力,徐徐入秦軒手掌之中,秦軒仍舊遲遲不曾動這一劍。
這一劍,不足以斬破神祖化身。
可這一劍,他卻不得不出。
「師父!」
太始伏天開口,秦軒的眼眸卻猛然一凝,他猛然大喝,沖天而起。
轟!
在太始伏天驟變的目光中,秦軒卻是一步,殺向那黑暗之中。
手中那凝聚仙界眾生之力的墨色之劍,更是隨着秦軒而動,向神祖斬來。
神祖的臉上有一抹譏笑,他未曾躲避,這一劍之力,固然可不,但是想要斬他還不足。
「秦長青,你不應該如此,這一劍後,你當再無生路,仙界這一紀元,也當再無生路!」
秦軒終於聽到了第六靜水的言語,他餘光望着如此狼藉的第六靜水,輕輕開口。
這一句話,已經無聲,被那一劍之力震破,可第六靜水卻到了。
「我不得不動!」
第六靜水微微一怔,她失笑一聲,是啊……這世間,哪有那麼事事如意。
這已經是仙界所有之力,哪怕再無生路又如何?
仙界也好,她也罷,在決定動手那一剎,便已經沒了退路。
他不想退避,這一劍,又怎能不動!?
就在這時,神祖動了,他手中,一柄神槍凝聚,而他,也再次踏出了眾生之門前方。
能夠推開眾生之門的,只有秦軒,他不覺得,秦軒能夠在他手中活下來,並且推開眾生之門。
伴隨着神祖而動,他手掌之中,如有一道紋絡,那神槍之上,也有一道道神鏈交織,盤繞在那一槍之上。
「仙界生靈,我不願動全力,是因為眾生之門在身後,我不願觸及的,是諸天的規則,而並不是你!」
「不過是一拳罷了,尚且不如蚊蠅叮面,你卻引以為榮。」
神祖淡淡出聲,「可笑至極!」
轟!
那縈繞着諸天神鏈的長槍,赫然與秦軒手中的眾生之劍碰撞。
剎那間,秦軒的手臂在震動,在眾生之劍那,那一劍隱隱浮現出了裂痕。
僅僅一擊,便讓眾生之劍開裂。
便是秦軒,都不由大口噴血,手臂隱隱在崩解。
藉由本源凝聚的帝身,本就孱弱,何況是這等之力,他能夠身軀未曾盡數湮滅,便已經是眾生之劍的功勞。
秦軒卻猛然嘶吼,他體內本源在震動,那已經崩解的手臂,在這一瞬,再次凝聚。
他手掌再次握住眾生之劍,望着眾生之劍上不斷蔓延的裂痕。
第六靜水的眼眸緩緩合攏,勝負,早已經註定。
便是如她也知曉……可是啊,她等了太久了。
十七萬年的悔恨,愧疚,爭鬥,望着神界眾生永無止境的屠戮。
她太累了,或許……
第六靜水的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笑容,去見蒼青哥哥也好。
對不起,靜水有負重望!
就在這時,第六靜水的耳邊,似乎有一抹輕喃。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抱歉的是我,活着的你,怕是要比死去的我更加悲傷吧!」
第六靜水的眼眸微微睜開,他仿佛到了第六蒼青,仿佛到了十七萬年前,她仍是少女,牽着那寬厚的手掌。
一旁的第六雲離,更是慘笑一聲,她遙望着前方。
她曾以他為恥,可如今她才發現……
「這一聲蠢貨,果然是當然!」
「我竟蠢了十七萬年,我竟蠢到不信於你!」
「蒼青哥哥,可你明明說過,生於天地,本應良善!」
「是我,錯了麼?」
她的眼中,如有一念成灰。
她望着秦軒不斷崩滅凝聚的手臂,似乎到了終點。
「雲離,這世間萬事萬物皆有終點。」第六雲離的耳邊,如有第六蒼青的笑語,「便是蒼青哥哥,也會到達終點。」
第六雲離的眼中有不甘,她耗盡全力,發出一聲低吼,眼中淚水止不住滴落。
「可這便是仙神兩界的終點,雲離不服,雲離不甘啊!」
「仙界生靈、神界生靈,蒼青哥哥,我,靜水,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眼中淚水如崩,眾生之劍最後的開裂,便像是無盡的黑暗。
就在這時,一道崩裂的聲音響起。
只見神祖手中的長槍,浮現出了一抹裂痕。
這一抹裂痕細微,可終究這一劍,損傷了那神祖手中之槍半分。
神祖卻是並不在意,就算是有一抹損傷又如何?
他的,只是這結果。
「師父!」
太始伏天之音,沖天入耳。
仙界,哪怕是在青帝殿所在,君無雙等人也緩緩走出。
她們望着那身軀不斷破滅,重生的秦軒,臉上隱隱有一抹笑容。
太始伏天遙望着秦軒的背影,「這一法,未曾完全,伏天,勞煩師父了!」
太始伏天的臉上,有一抹笑容,驟然,她的臉上,肌膚如碎片,緩緩飄落,在她的體內,便如有一道火焰在燃燒,燃盡其身軀,仙王之身,本源,都全部化作了火焰。
黑暗之中,眾生之劍下,秦軒的眼眸如裂,他的眼角,更如有血淚在流。
一抹火光,逆天而起,直入黑暗,入秦軒手中那眾生之劍。
這一道火光,便如抹去了眾生之劍的那一抹裂痕。
「小友,仙界,拜託了!」鬥戰盤坐,他雙眸緊閉,便如若坐化。
轟!
一道佛火,沖天而起。
秦昊的臉上也不由一笑,「爸,昊兒怕是未能讓到大婚之日了!」
「來生,昊兒願再當一世秦昊!」
一抹火光,沖天而起。
秦輕瀾的眼角也有淚水,她望着黑暗中,輕喃一聲,「爹爹,瀾兒願為仙界出一分力!」
五大天庭之主,更是在盤坐。
徐寧含笑,身化一縷劍氣,直入到那黑暗之中。
「第三無敵法!」徐無上輕嘆一聲,「我終於明白,你為何寧死都不願意動用了!」
「可在你動用那一刻,便知道會有這等結果!」
「你將親人視的比生命還重,最終,你卻要眼睜睜的着所有的親人,故人,朋友都為你犧牲生命!」
「或許,這便是命,可笑的命!」
徐無上望着一縷縷火光沖天,有大小金兒,有寧無缺,也有馭劫雷麟。
她輕聲一笑,盤坐於此地,「我早已經應該隕落了,這一命,本應歸於天地。」
「信你一次!」
轟!
騰騰火光,沖天而起。
仙界五州,一尊尊生靈望着那一道道火光。
每一道火光,都代表着一尊生靈的隕落。
不少的生靈臉色蒼白,他們可以為秦軒奉上所有仙力,可若是奉上性命……有人遲疑了。
可這,怪不得誰,便如秦軒不會將性命託付於他人。
夢幽天遠遠望着這一幕,輕聲一嘆,若是仙界焚儘自身之力,相當於重鑄眾生之劍。
可眾生不會,徐無上等人願以犧牲性命,相信他秦長青,可卻不能要求所有人。
或許,最終有人會做出決定,可這等交鋒,又怎能值得遲疑?
青帝殿上方,莫清蓮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當即,便有一道魔火沖天。
紅衣如煙,徐徐而散去,與此同時,還有一道相似的火,沖入天穹。
秦紅衣之身,漸漸而滅。
君無雙微微一笑,「他為此搏了這一世,我怕是做不到什麼了!」
「哪怕是再微薄,還請夫君莫要嫌棄!」
又是一縷火光幽幽而起,蕭舞手持佛禮,輕輕吐出一口氣,「我佛慈悲。」
一縷微薄的佛火沖天……
塗仙在笑,大笑一聲,化火光縱天而起。
長生州內,有一條通道,九幽元辰,徐渾辰,太始雲天望着哪一道身影。
「這傢伙,算了。」
「可惜了嫣兒。」
他仰天長嘆一聲,便是縱天而起。
徐渾辰與太始雲天對視一眼,他們不滿秦軒,甚至有怨恨,可這一次,他們的眼中卻是釋然。
「這一絲希望不易,這或許,便是帝族的命!」
「縱失本源,我太始家,卻不可失帝族之名!」
騰!騰!
一道道火光,縱天而起,只見秦軒的手掌上,那眾生之劍,裂痕不斷癒合。
神祖的臉色也在變化,隨着眾生之劍在癒合,他手中的神槍之上,卻是裂痕不斷瀰漫。
秦軒猛然向前踏出一步,他的口中,如有一聲狂吼。
這一聲狂吼,卻是何其的悲涼,何其的絕望,何其的憤怒。
這一劍,如道盡了他秦長青兩世一生,這一劍,也如道其絕望,悲怒。
他所珍視的一切,卻要以他的雙手而葬送。
「這……」
秦軒血淚如染唇,他的聲音,更有一種悲涼的顫抖。
「便是我秦長青,最後的無敵法!」
以眾生之力鑄劍,以眾生之命成劍!
我的最後一法,卻是要以我的雙手,親自葬送我秦長青所……
珍視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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