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古陽很是難為情:「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後不會那樣了。」
夏雨琴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我後悔了。」
古陽心裏一跳,下意識問:「後悔什麼?」
「那時我不該顧慮那麼多。」夏雨琴心裏很有些觸動,「害你那麼傷心,連學都不上了。」
古陽鼻子微微一酸:「過去的就算過去了,現在再去糾纏也沒意義。」
夏雨琴大膽地問:「那你現在還想我嗎?」
「看媽你說的。」古陽馬上換了尊稱,輕鬆笑道:「你是我和詩雅的媽,當然會想你了。」
「別打馬虎眼。」夏雨琴認真幾分,「我知道你和詩雅還沒有實質性關係,沒必要裝。我現在已經想通了,只要你願意和我一起……」
古陽打斷了她,「媽,你別這樣行不?」
「停車!」夏雨琴板着臉說道。
「哦。」古陽馬上靠邊停下,沒等他反應過來,夏雨琴就按住他的腦袋埋入自己的懷抱,伸手疼愛地撫摸。
古陽就感覺一陣窒息,醉人的體香沁入心肺讓人陶醉,這是多麼熟悉的一幕。
小會,古陽才反應過來,欲哭無淚:「媽,你這是幹什麼?」
「還叫我媽!」夏雨琴咬牙,「你這壞小子!」一邊疼愛地摸着他的腦袋,「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你一個電話都不打給我。」
古陽一臉無辜:「你也沒打給我。」
夏雨琴訴苦:「我哪找得倒你的電話,你當了兵就像消失了一樣。聽說你退役回來,我好開心,可你這傢伙卻要跟詩雅結婚,真是氣死我了,我那麼反對你們都不聽。」
古陽吸了吸鼻子:「那你應該親口跟我說啊,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夏雨琴嘆道:「那時我就應該回國的。」頓了一下,她認真問道:「那時我要是同意和你一起,你會不會答應?」
古陽腦袋不安分地動了動,卻被夏雨琴按着,擺不掉那香甜的溫柔鄉,他趕緊打了預防針,滿腦子想起自己和那婆娘的幸福點滴,堅定地道:「我那時已經對詩雅有感情了。」扯了個謊。
夏雨琴一臉落寞,「小陽,你不用把我當成魔鬼,我不會逼你的。我會和你們一起生活一段時間,如果你確實愛詩雅,我會衷心祝福你們,如果不是那樣,你還放不下我的話,我會勇敢一些,再也不怕別人怎麼看了。」
古陽心裏一時五味雜陳,當年要能這樣,那該有多好……
「媽,你放開我。」古陽不好意思又掙了一下,屁股朝後撅了撅,「我都這麼大了,摟摟抱抱多不好意思。」
夏雨琴哼了一聲,鬆開了他,盯着他的眼睛:「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一個孩子。你既然把我當媽看,就不能有不健康的思想。哼,都那樣了,還好意思喊媽。」
有這麼赤-裸裸勾引孩子的麼?古陽心裏很是鬱悶,亦很尷尬,振振有詞:「那是正常的生理反應,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你不抱我就沒反應了……」
繼續上路,古陽不斷加強演員的自我修養,儘量不去想當年的點點滴滴。夏雨琴也沒繼續哪壺不開提哪壺,聊了一些輕鬆的話題。
回到家裏,古陽領着夏雨琴好好參觀了一番,把她安頓到了自己隔壁。
「我要去洗澡了。」夏雨琴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睡袍,一旁的古陽趕緊走向外邊,「我去幫你放水。」
足足泡了半個小時,夏雨琴才披着睡袍,頭上纏着一塊白毛巾,走了出來,卻是格外端莊,不乏一絲高雅的嫵媚。
古陽都不好意思看她。
「媽,你想吃點什麼?我幫你做。」古陽熱情地道。
「別老是媽長媽短的。」夏雨琴翻了個白眼,在原地轉了一圈曬了曬,「媽是不是變胖了?」
古陽說得含蓄:「比以前更豐滿了。」
「胖了就胖了唄,不用討我歡喜。」夏雨琴裝着有些自卑,「人老了,就這樣了。」
古陽忙道:「我不是那意思。媽你真的是豐滿成熟了好多,一點都不顯老。」
夏雨琴馬上就開心不已,「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古陽撇了撇嘴:「都喜歡。」媽呀,你能別老是這麼直接好不?
夏雨琴眨了眨眼,「那媽和詩雅比起來,誰更好看?」
古陽鬱悶地道:「都很好看……」
到廚房幫着做了兩個可口菜,王詩雅也回來了,望着沙發上多年未見的夏雨琴,她的心裏不由一陣激動,親切喊道:「媽……」不過她也只是和夏雨琴拉拉手而已,兩人的感情並不是特別好,只能算一般。
兩人傾訴一番情懷,便開飯了,夏雨琴吃得津津有味,讚不絕口,古陽也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做的,那邊還有青姨,人家也是要臉的。
等按慣例在書房聽王詩雅講完半小時的經濟課,古陽仍拿着書坐着不動,甚是認真地溫習功課。
王詩雅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怕和我媽在一起啊?雖然她反對過我們結婚,但以前她對你可是不錯,你也太沒良心了。」
古陽有苦難言,我可是真怕和你媽在一起啊。他嘴上卻是輕巧:「我想多陪陪你嘛。你媽坐了那麼久飛機,要好好休息。」
王詩雅輕哼一聲,「別說得那麼好聽。我媽到底哪得罪你了?」
古陽認真說道:「我和你媽之間真沒什麼。」
「那你就陪她說會話,別呆在這裏打擾我。」王詩雅卻是沒去想那傢伙話里的意思。
正好夏雨琴出現在了門口,朝古陽招了招手,「小陽,過來陪媽看電視,別打擾姐姐的工作。」
古陽無奈地哦了一聲,磨蹭了一會,才起身說道:「詩雅,那我去了啊,你可別太辛苦了。」
「快去吧。」王詩雅有些不耐地揮了揮手。
古陽跟着夏雨琴來到了自己房間的電腦前,電腦上已經點開了一部熱播的韓劇,卻是夏雨琴的摯愛。
夏雨琴坐下大方說道:坐了那麼久飛機,「肩膀都酸了,幫媽按按吧。」
古陽拉椅子在後邊坐下,苦着臉:「你別媽長媽短的叫好不?」想起兩人之間曾經那些臉紅的事,被媽長媽短的古陽就覺得特別尷尬。
夏雨琴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是你媽長媽短先叫的。你喜歡叫我媽,那我就做你媽好了!」
古陽一時啞然,小心規矩地抓捏起來,夏雨琴毫不掩飾地嗯嗯舒服不已,一邊看着韓劇。她忽然感到特別的幸福,都九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不由流出了熱淚。
其實古陽也懷念和她一起看韓劇的幸福日子,雖然只有短短几天,卻讓他刻骨銘心,終生難忘,那是多麼開心幸福的一段日子啊。這麼多年,他再也沒看過韓劇,就不想觸景生情。
眼下,曾經最美好的場景再度重現,可古陽卻害怕享受,他閉上眼睛玩起了地球,儘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哎喲……」一不小心被捏疼了,夏雨琴頓時皺眉,「你都怎麼捏的?」
「對不起啊。」古陽回過神來一臉歉然,認真抓捏起來,夏雨琴很快又舒服得不行,古陽不得不忍受韓劇的糖衣炮彈攻擊,心裏很是難堪。
「好了。」夏雨琴舒服夠了,甚是輕鬆地道:「坐媽旁邊來。」
古陽聽話地搬椅子坐在了一旁,夏雨琴甚是自然地扶住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腿上,很習慣地幫他按起了腦袋,時間仿佛又回到了九年前。
古陽心裏別提有多尷尬了,軟軟的溫柔鄉,越發濃郁的體香飄然入鼻,心裏不自覺蠢蠢欲動,他趕緊默念緊箍咒。
夏雨琴一邊按着,柔聲道:「小陽,舒服嗎?」
古陽嗯了一聲,「我們這樣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夏雨琴不以為然,「只要你心思純潔就行。對媽可不能胡思亂想!」讓你喜歡叫媽!
古陽鬱悶厲害,腦袋卻是被按舒服得不行,一會後他終於忍住了繼續享受的誘-惑,咬牙說道:「我夠了。你放開我吧。」
夏雨琴又按了兩下,把手拿開,古陽馬上抬起腦袋坐好。
涼涼的,看到自己大腿上的睡袍濕了一片,夏雨琴不由有些惱火:「你都怎麼回事?流那麼多的口水。」
古陽尷尬一笑:「我太舒服了,不好意思啊,我去拿紙幫你擦擦。」馬上起身飛快出門。
不一會,古陽拿着紙巾走了回來,甚是仔細地擦了起來,擦完丟到垃圾桶,訕訕一笑端正坐好,陪着端莊的丈母娘大人認真看韓劇,漸漸融入其中,一時忘記了今昔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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