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是位普通白領,家庭情況屬於典型的421家庭。
上要贍養父母,下要供養孩子,生活壓力非常巨大,為了維持生活,劉文經常加班熬夜工作,所以身體經常不適。
但本身還比較年輕,精力旺盛,對於一些小疾病不怎麼在意。
直到三天前,他開始劇烈咳嗽,精神狀態開始變得不好,渾身上下也感覺乏力,非常容易感覺到疲倦。
開始他還覺是病毒性感冒,只是簡單吃了點感冒藥,仗着自己年輕免疫力強,打算硬扛過去。
但是,不同往常,他的身體非但沒有變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直到今早在衛生間裏,劇烈咳嗽之後,他竟然發現自己咳出了血。
他心裏也害怕起來,於是從公司請假半天去做檢查。
最後,檢查出來了,肺癌晚期。
醫生的話,直接給他判了死刑。仿佛晴天霹靂,一下劈在他腦袋上,他整個人瞬間就懵了。
即便醫院強烈建議他住院治療,但他還是拒絕。
當他走出醫院,眼前一切都變得黑暗,他仿佛在此刻,失去了靈魂,失去了所有希望。
此刻,他正躺在臥室的床上,面無血色,兩眼渙散,仿佛失去精氣神,如同行屍走肉。
……床頭的時鐘滴答滴答響着,臥室里死一般的寂靜。
驟然間,劉文突然憤怒起來:「為什麼!憑什麼!我還這麼年輕……我女兒還那么小!」
「為什麼這麼不公平!我這麼拼命!卻換來這個!」
劉文對着面前空蕩蕩的牆面,憤怒咆哮着,他的聲音在房間裏迴響,但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吼着吼着,劉文又安靜下來……他將自己的頭埋進枕頭裏,淚水浸濕了枕頭。
「嗚嗚……」他嗚咽得聲音充滿了絕望與淒涼。
良久,他重新平靜下來,拿起了床頭那瓶安眠藥。
「嘩啦……」劉文將數十顆安眠藥倒在了手裏。
看着這些安眠藥,劉文低聲喃喃着:「對不起了老婆……我不能拖累你,更不能拖累咱們女兒。
我挺怕死的,從前我還跟你說過,自殺的人都是懦夫,現在就讓我當這個懦夫吧……」
劉文揚起頭,看向窗外。
窗外陽光燦爛,他內心卻一片冰冷。
他張開了嘴,就要將那把安眠藥餵進嘴裏。
突然……在安眠藥即將餵進嘴裏的那一刻,他頓住了,並且重新將安眠藥放進了瓶子裏。
他撐着身子,下了床,着腳,步履蹣跚地走向屋外。
「咳咳……」
「不能在這裏……女兒會先回來,在臥室會嚇到她的。」
劉文扶着牆,慢慢走進了浴室,將浴室門反鎖,然後癱軟在了浴室地面上。
他重新拿起了那瓶安眠藥,並且打開了旁邊的淋浴噴頭,打算用這些水來吞藥。
打開了安眠藥瓶蓋,張開了嘴,就在安眠藥即將進入嘴巴的那剎那。
突然……
「死了都要愛,不離不棄才痛快……」
熟悉的聲音在浴室里響徹,這聲音打斷了劉文的動作,讓他下意識的將他褲兜里的手機掏了出來,並按下接聽鍵。
當劉文將手機放在耳朵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要死了,還接什麼電話啊?而且還是個陌生電話。
他自嘲地笑了笑,但還是鬼使神差地說道:「喂,哪位?」
「劉文對吧?如果給你個機會,讓你能夠重獲新生,你是否願意?」
「你說什麼?」劉文皺着眉毛,浴室里噴頭灑水的聲音,讓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劉文先生,我知道你得了肺癌晚期,而且是今天檢查出來的對吧?」
「你什麼意思?」劉文這次可以確定自己聽清了,但眉毛皺得更緊。
聽着電話里傳出得這個女聲,他很疑惑。
「我們有一款治療癌症的特效藥物,準備進行人體實驗,如果你願意參加,你將有極大可能,獲得痊癒機會。」
「癌症晚期也能治?你在開玩笑嘛?我憑什麼相信你?」劉文已經將對方想像成售賣人體器官的邪惡組織。
「我們是羲和科技。」
「……」
劉文突然愣住了,羲和科技他怎麼會沒聽說過,雖然因為經濟原因,他沒有購買過任何羲和科技的產品,但是其鼎鼎大名,他還是知道的。
「羲和科技?我憑什麼相信你是羲和科技公司的人?
而且,羲和科技什麼時候也研究醫藥方面的東西了?」
「新研究。」言簡意賅的回答。
「如果你答應做人體實驗的志願者,我們將會給於你一份酬勞。」
……
「多少?」沉默了會兒,劉文問道。
「一百萬,如果人體實驗出現變故,造成死亡,會按情況,再給於你更多補助。
如果你同意,一百萬會立刻到賬。
但如果在實驗中,你的身體完全痊癒並無任何後遺症,一百萬我們將收回。」
「我同意。」劉文沒再說要確認身份。
是不是羲和科技,已經無所謂了,只要錢能夠到賬的話。
「一百萬已經到賬,請查收。」
於此同時,劉文手機短訊提示音響起。
【建行】:2018年6月21日您尾號78賬戶匯入100000000,餘額101567100。
看着短訊,劉文默然無語。
如果我死了,這些錢也算是讓他們娘兩能稍微過得好點吧。
「您已經收到錢了對吧?您現在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稍後我們派遣一輛反重力汽車接你來翟城,接受人體實驗,一種是我們將派出一位大白,暫時待在你身邊,在你服用藥物之後,隨時監控你的狀況。」
「你們真是羲和科技?」
「當然。」
「我選第二個方案。」想着女兒隨時在耳邊嚷嚷着大白大白,劉文果斷選了第二方案。
劉文從地面上爬了起來,關閉噴頭。
他深深吸了口這並不好聞的廁所空氣,臉上湧現出一種叫希望的神色。
……
首都市醫院,特護病房裏。
一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穿着疾病服,側躺在床上,她看着身旁那個空蕩蕩地床位,愣愣發神,眼神里流露出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憂傷……還有絕望。
在她記憶里,就在不久之前,還躺着位和藹的老爺爺,老爺爺雖然身體很虛弱,但卻始終很樂觀,還希望給她講一些打仗的故事。
她很喜歡這位老爺爺,就像是喜歡更早之前那位老婆婆和大叔叔一樣。
可是,在她待在這間病房裏的一年時間裏,他們都離開了,現在就只有她在這裏了。
「丫頭,老爺爺只是出院了知道嗎?別傷心,以後老爺爺會回來看你的。」女孩的媽媽抱住了女孩,心疼地說道。
「哦,媽媽,那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啊。」女孩問道。
女孩的媽媽沒有說話,只是更用力的將女孩抱住,輕輕用手撫摸着女孩光禿禿的頭。
「媽媽,你哭了。」
「媽媽沒哭,媽媽沒哭……」
女孩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媽媽的背,就像是小時候媽媽哄她睡覺一樣。
「媽媽別哭……丫頭永遠都不會出院的。」女孩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出院』了,她母親會更傷心的。
就像是那位老爺爺,那位老婆婆,還有那位叔叔那樣,一直陪在他們身邊的那個人,在他們『出院』的時候,都非常傷心的。
女孩的媽媽再也抑制不住,眼淚水從眼眶裏奪眶而出,不斷滴落在女孩光滑的腦袋上。
就在這時候,女孩媽媽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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