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幽眼
徐器慢慢後退,和另外三人聚在一起,背靠着背,站成四角,緊張的看着周圍不斷靠近的乾屍。
「你們誰有雷?給他們來一個!」徐器低聲說。這裏的乾屍太多了,雖然單個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正所謂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更何況這些不是螞蟻,而是每死一次都會更強大許多的不死乾屍!
猴子自然沒有,強子和那美國人都不斷搖頭。那美國人懊惱的說:「在我同伴的包里有雷,可惜他們都死在了其他地方,現在想出去找也來不及了!」
徐器聽了,心中不禁一涼。沒有雷,這數百具不死乾屍他們能不能撐過一波都要打個問號,更何況這些乾屍擁有不死之身,根本不可力敵。
徐器腦中無數念頭快速閃過,迅速做出決定,問那美國人說:「黑珠究竟在哪裏?」
那美國人知道現在時間緊迫,連忙說:「根據我們的資料顯示,就在高台上那具屍體的手上!」
「猴子!你快去拿黑珠,這裏我們給你擋住!」徐器大吼一聲,率先提劍殺向圍過來的不死乾屍。
強子和那美國人身手不行,手裏也沒有槍,只能拿着匕首,咬着牙,雙腿顫抖着迎向撲到面前的乾屍。
徐器出手極快,根本不需要躲閃橫挪,只將一把長劍使得密不透風,以大片劍光形成了一個直徑六米的防護罩,只要有乾屍進入他周身三米,立刻便會被鋒利的劍刃切成數段。
不過,這樣高速的出劍,消耗也是極大,不到十分鐘,他體內的內力和體力便都消耗了大半。
這時候,徐器不由心中暗自後悔,若是自己以前能學一門劍法該有多好。
徐家的家傳武功裏面,內功【先天一氣】是核心,這套內功比起江湖上很多名門大派的鎮派內功也是不逞多讓。但徐家除了這套內功以外,就只有一些普通的拳腳功夫,那些功夫雖然簡陋,但若是融會貫通,練到信手拈來,在實戰中還是有很大的用處,但徐家沒有關於兵刃的武功秘籍,這就造成了在兵器的使用上弱於別人。而現在的局面,他更不可能棄劍不用,該以拳頭來和乾屍打。
十分鐘的功夫,徐器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砍倒了多少乾屍,圍殺他的乾屍仍是沒有半點兒減少,反而越來越強大,即便玄冥破煞訣對這些乾屍也沒有任何克製作用。
至於那美國人和強子,沒有武功沒有槍,僅憑匕首,早已經被多次抓中,凶多吉少了。
徐器奮進全力用劍使出一招橫掃千軍,將周圍離他太近的乾屍紛紛掃飛出去,回頭望向高台,只見猴子已經爬了上去,正站在那面具人前發呆,不由大喊道:「猴子!你再不快點,我們都要死在這兒了!」
猴子充耳不聞,只呆呆的看着面具人的臉,四目相接,在那幽綠色的目光里,他好像看到了自己。
烏雲漫天,好像老天的臉陰沉到了極致,暴雨淅瀝,很快在大地上形成了一條條溪流。
殘破的城,被吳軍鐵騎踏破的城門轟然倒地,無數吳軍猶如餓得發瘋的虎狼,紛紛衝進了破城之中,遇人便殺,遇年輕女子便抓,遇財寶便搶,四處燒殺搶掠。
大火,很快在城裏燃燒起來,黑煙沖天,即便是憤怒的老天降下的暴雨也無法熄滅。
皇宮,高樓之上,皇帝死死盯着被毀於一旦的城池,對於身後人傳來的急報仿若未聞。
猴子發現,那皇帝竟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不!他感覺,自己就是那皇帝!
不知什麼時候,他周圍的景物發生了變化,他身臨其境,變成了戰場上,破城中,皇宮裏的皇帝。
一個披頭散髮,戴着鬼面具的男人慢慢走到了他身後,低聲說:「我王,我們該走了!」
「走?去躲起來,忘記國讎家恨,做一個亡國滅家的山野村夫嗎?」皇帝自嘲的笑起來,他猛的轉身,問道:「國師,孤要報仇,孤要復國!」
「我王,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兵力了!」國師淡淡說。
「孤知道,所以孤請國師指一條明路!」
戴着鬼面具的國師沉默許久,突然揮退高樓上的其他人,拿出一枚雞蛋大的黑珠,說:「此物乃我無意中尋到歐冶子墓後於他的墓中所得,具有神鬼莫測之力,可以溝通地獄,我王可以憑此做地獄的王,帶領地獄之兵殺入陽間,破滅吳國,光復鍾離!」
「做地獄的王?」皇帝接過黑珠喃喃自語,眼裏露出奇光。
「沒錯!只不過……」國師欲言又止。皇帝說:「國師有話,但說無妨!」
「只不過,我王您得先進入地獄,而進入地獄唯一的方法,就是死!」
聽完國師的話,皇帝面色不斷變化,顯然非常猶豫。過了很久,他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果斷,沉聲道:「只要能復國滅敵,孤王區區一條命,何足道哉?」
說着,他縱聲長笑,拿出一把匕首就刺向自己的脖子。
高台下,徐器一邊見猴子不知為什麼發呆,心裏就有些擔憂。他一邊抵擋不死乾屍,一邊用眼角餘光時刻注意猴子的舉動,待他發現猴子開始自言自語,做出一些奇怪舉動後,心裏便更是擔憂。這時見猴子竟然拿出匕首往自己脖子上刺,他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連忙聲貫內力,發出了一聲驚天暴喝。同時向高台上疾掠而去。
半空中,徐器人還未掠上高台,一把飛刀便從他手裏激射了出去,打落了猴子的匕首。
匕首被打落,猴子立刻驚醒,但還沒有回過神來,他愣愣的看着突然來到高台上的徐器,問道:「徐哥兒,怎麼了?」
徐器氣急:「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我問你,你為什麼拿匕首刺自己的脖子?」
猴子一聽這話就驚道:「刺自己的脖子?我?怎麼可能?」說着,他腦中記憶浮現,突然想起了一切,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用手指着龍椅上的面具人,說:「徐哥兒,這東西有詭異,不能看他的眼睛!」
說着,猴子就將他上來之後看到的畫面和徐器簡單的說了一遍。
徐器聽得直皺眉頭,看到眼睛就會看到許多怪異的畫面,這讓他想到了幻術,不過幻術並沒有多麼危險,只要不看眼睛,就不會中幻術,那麼就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他正要說話,強子的聲音忽然從下面傳來:「兩位!那美國人都掛了,你們再磨蹭,我也要掛了!」
徐器向下面看了一眼,只見那美國人被無數不死乾屍撲倒在地上,乾屍在他身上亂啃,死得好不悽慘,而強子這時身上也多處受傷,顯然撐不了多久了,便連忙說:「猴子!你快點拿黑珠,我幫你留意這面具人,如果再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我就一劍砍了他的腦袋!」
「那徐哥兒你可得盯緊點兒,另外千萬別看這面具人的眼睛!」
猴子慢慢伸手抓向面具人的手,他還是心有餘悸,甚至閉上了眼睛,誰知閉着眼睛抓來抓去總是抓不對地方,徐器看得心裏着急,乾脆伸手直接將面具人的手抓了起來,從右手上找到了黑珠。
黑珠到手,徐器大喜,立刻對猴子說:「猴子,我們快走!」
誰知他剛剛抬起頭來,就發現猴子臉上表情有些詭異,正以一種非常怨毒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心中一驚,暗道猴子只怕又中招了!
想到這裏,他果斷抬起劍向那高台龍椅上的面具人砍了下去。誰知面具人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劍鋒。面具人的手掌堅硬如鐵,以劍刃的鋒利竟也無法傷到分毫,而且力道極大,他無論是用力按劍還是抽劍,劍在面具人的手掌中都像是被悍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旁邊的猴子抬起雙手向他的脖子掐了過來。徐器心中大急,乾脆棄劍不用,抽出兩把匕首,一把刺向了面具人,另一把以匕首的柄向猴子的胸膛擊去。
就在這時,數聲驚雷憑空響起,仿佛接連劈在了徐器的腦門上,聲音之大,頓時震得他腦袋發懵,耳中轟鳴不止,眼前也出現了無數幻覺。
冥冥中,他仿佛聽到有許多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徐哥兒!徐哥兒!」
聲音悠遠飄渺,但是那樣的熟悉,他很快就認出那是猴子的聲音!
眼前的畫面漸漸恢復清明,徐器突然發現,高台沒了,龍椅沒了,面具人也沒了,而猴子,正滿臉焦急的抓住自己的雙肩不停地搖晃,嘴裏還在一聲聲的喊着他的名字。
「猴子,你剛才怎麼了?」
剛剛問出這句話,徐器就呆住了。這裏竟然是那間擺放着七星疑棺的墓室!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從其中一隻七星疑棺里開出了黑魔鬼的成員,還開出了一具不死乾屍,最後被追進了一間開闊的地宮裏面嗎?
徐器腦子裏生出無數疑問,他仔細打量墓室,發現真的是那間放着七星疑棺的墓室,那隻被打開的棺槨里,一具枯樹枝一樣的乾屍已經被子彈打成了稀爛。
「徐哥兒,你忘了?你剛才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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