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幾接受了原戰的條件。
他不得不接受,原戰在提條件之前,就當着他的面把他們辛苦多天挖出來的陷阱給全部填平了,在不到幾息的時間。
這位雖然也是四級戰士,但能力已經超出他的想像。
而原戰提出的條件也並不苛刻,沒有要求奴隸,沒有要求肉和鹽,甚至沒有要他們一起對付彘族,只要他們什麼都不做。
「你殺了赤兜。」赤幾低聲道。
「我可以殺死你們更多人,搶走你們所有女人。」原戰冷聲道:「別忘了,你們和彘族一起殺死我們多少族人。」
「我怎麼知道你們以後不會向我們復仇?」
「如果我想殺你們,現在就可以動手。」
赤幾表情有點奇怪,似乎有什麼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放過我們?」
「九原部落從不主動殺戮。」原戰心想要不是殺光你們也只是便宜其他部族,我早就把你們全宰了。誰叫九原太遠,帶一群心不甘情不願的奴隸和女人回去,就算途中不死光、逃光,也會給他們帶來一堆麻煩。
「九原?」
原戰沒有回答,大地震動,鐵背龍被彘族戰士引了過來。
赤幾剛想追問原戰,轉頭卻看不到人了。
原戰很忙,紅狐族這邊有陷阱,郝拉族那邊肯定也有,他得把那邊也解決掉,部落的戰士們還在等他的指令。
「赤幾?」紅狐族戰士也在等待頭領的命令。
赤幾感受着腳下震動,凝神細想,在那名戰士再次催問他時,他轉頭對好友笑了下,「還記得我昨晚跟你說了什麼嗎?」
「記得。」
「到時候了,走!」
「是。」那名戰士毫不猶豫地轉身去執行赤幾的命令。不管赤幾要做什麼,肯定對部族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狂奔過來的勃噩本來還想指望紅狐族挖的那條大坑能坑住鐵背龍,可是……
坑呢?
還有紅狐族人呢?
「勃噩族長,你是在找我嗎?」原戰在勃噩面前忽然出現。
「你!」勃噩看到他,兩隻眼睛都紅得要滴血,「原際部落的四級戰士,你敢不敢和我一戰?」
「你在挑戰我?」原戰似笑非笑。這傢伙的血脈能力不錯,雖然與戰鬥力不等,只有二級,但被砸了一石錘還能活蹦亂跳,看來傳說中彘族人可以得到山林之神彘王的力量,變得硬皮堅骨且背刺還能傷人這兩點並不是假的。
「對!」
「好!來戰!」
勃噩大吼一聲,低頭就向原戰沖了過去。
原戰沒動,他想看看自己的身體是否能承受四級戰士的一撞。
彘族戰士已經顧不上自家族長,就跟勃噩也顧不上他們一樣,幾百人被鐵背龍追得四散逃亡。
九風看鐵背龍追着兩腳怪偏離谷口跑到另一側去了,它也跟着追了過去。
隨着鐵背龍越跑越遠,早就埋伏在山谷內側的原際部落戰士在聽到原戰約定的吼聲後,立刻喊殺震天地沖了出來。
山谷內,嚴默本來想找時間到土元珠果生長的地方好好看看,但過多的傷者讓他完全無法離開片刻。
既然如此,今天索性就把五次生命賜福全部用掉,他很好奇五次50的生命力消耗,會給他這具身體和神經上帶來怎樣巨大改變。
平時他可沒有這樣試驗的機會,嗯,一個好的研究者,總是敢於往自己身上做實驗。某醫學瘋子仗着自己死不掉而不怕死地想。
途中大河告訴他,酋長帶着五百戰士殺出了谷外。
到了下午,大河又向他匯報,戰帶了一支隊伍去打獵,真正的打獵。猙則帶着部落戰士在追殺彘族和郝拉族戰士。
「彘族族長勃噩逃了?」嚴默一邊指點草町給人挖出腐爛的傷口肉,一邊隨口問大河。
「沒,戰殺死了他。」大河興奮地道。
「屍體呢?」
「在谷口掛着,戰不讓我們動。」
到了原戰手上,那就跟到他手上一樣。嚴默抬頭看看天色,轉頭叫過一直也在跟着幫忙的冰:「不管你們希望我出手救誰,大山必須在裏面。」
大河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要太激動,冰沒有說壕和猙要求先救的人中有沒有大山,他只是點點頭,道:「好。」
「等會兒我會先出手救大山,之後我只能再救兩人,中間我需要休息恢復,在我恢復時間內絕對不要讓人打攪我,更不能讓人碰到我。」
「是!」
嚴默承認他就是故意說出來好讓大河和其他人聽到。
這時候、這場合可不適合做好事不留名,他要讓原際部落的人知道,跟着他的人絕對好處多多。
嚴默再次走到大山身邊,視檢後,初步判斷大山身上的傷口並不致命,他會昏迷不醒很可能跟他後腦勺受到的鈍傷有關。
大河也告訴嚴默,大山和其他戰士一路把大家護送過來,路上都還能說話走動,可是一到山谷,他躺下休息後就怎麼也叫不醒了,每天只靠褐土給他餵水拖延他的生命。
對於嚴默來說,只要人不死就不是難題,他雖然到現在都還沒完全弄懂那些生命能量起到的作用,但指南在這方面還沒讓他失望過。
而大山也確實在嚴默施救半小時後就清醒過來,因為嚴默把能量集中在他腦部,他腦袋上的傷口和腦內積血等消失,身體上的傷口卻只是收口而沒有完全癒合。
不過這都是小問題,大山聽着大河跟他說他昏迷後這段時間發生的重要事情,在他聽到原戰回來並且蚊生也沒死的消息後,他捂住臉狠狠揉了一把。
「這白髮老祭司叫嚴默?和大戰那小奴隸的名字一樣?」大山暗中打量嚴默。對於這名具有神一般能力救了他和大河的老祭司,他沒有說什麼感激的話,他只記在了心裏。
大河瞅了瞅裹着獸皮靠在一塊大石上休息的白頭人,對大山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大山看自家大哥。
「山,我的命已經屬於他。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走?去哪裏?」
「去九原部落。」
「我不想做奴隸。」大山誠實地道。哪怕白頭祭司救了他的命,他也不想做別人的奴隸。
「九原部落沒有奴隸。」
大山吃驚和不信,「一個大部落怎麼會沒有奴隸?」
「戰和默大人都說沒有。」
「戰他……?」
「戰也留在了九原部落,蚊生也在那裏。」
大山沉默良久,「他們不會回來了,對嗎?」
「不會。」
大山點點頭,指了指嚴默,「那人是九原部落的祭司?」
「是。」
「九原在哪裏?」
「不知道,聽戰說很遠,在山神九風的領地。」
大山再次點頭,沒說話。但大河了解自己的兄弟,他知道他已經做下決定,只是大山比他更忠於部落,除非酋長開口,否則他不會自己要求跟他們一起離開。
甘雨用石碗給嚴默捧來剛燒開的淨水。
冰把部落剩下的最好的、還沒有變味的肉烤好後送到嚴默面前。
但沒有人敢打擾他。
有些被治療的傷患能起來走路後,並沒有離開,而是會走到嚴默面前,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默默跪下。
當嚴默把大山也給救醒後,來跪拜他的人更多。
這些戰士沒有人說話,就好像怕打攪到嚴默。他們都親眼看到這位白髮人面容和身體的變化,而每救一個人,嚴默在外表上的直接改變都會更震撼人心。
每個人都能看出嚴默已經疲累、衰弱到極點。
可是當嚴默睜開眼睛後,他當即就讓冰和大河把今天的第四名重傷者送到他面前,他已經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當第四位戰士也從昏迷中醒來,他驚訝地來回撫摸自己的身體,他明明記得他的脊背被集中,整具身體都不能動了,頭兩天他還能睜開眼,到後來當他連吞咽都困難時,他已經開始等死。
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再醒來的可能,而且還能立刻爬起來自由走動。
這位三級戰士終於從狂喜中稍微清醒過來時,他注意到他身邊的大石上靠着一個人,一個頭髮像雪一樣蒼白、面容像骷髏一樣枯萎的老人。
他從沒有看過這樣老的老人,這讓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他正想問這個人是誰,卻看到周圍他熟悉的很多人都跪在地上,很多人眼睛通紅,一些女人已經流出眼淚。
嚴默想要端起放在自己腿邊的水碗,手指抬了抬,又無力地垂下。至於同樣放在旁邊的烤肉,他瞧了一眼就沒了食慾,這肉絕對不是狍子肉,那麼目前原際部落還能有的新鮮肉類就只有那一種了。
甘雨怕背上的孩子不小心碰到白髮祭司,把石碗交給同樣疲累的草町,草町雖然累,但精神極好,她小心捧着石碗接近嚴默。
「默大人,喝點水吧。」草町小心翼翼地把石碗湊到嚴默唇邊,
嚴默低頭,就着石碗喝完了一碗水。
「大人,你再吃點肉。」
嚴默立刻緩慢但堅定地搖頭。
「下一個。」
「大人,你說什麼?」草町沒有聽清。
嚴默把目光轉向冰。
冰立刻明白了嚴默的意思,但他十分擔心,白髮祭司現在的狀況還能治療第五個人嗎?
看到嚴默這樣,又有誰還能說出他要的兩百人太多?更何況人家一開始原本沒打算要這麼多人!
被治療好的戰士,正在治療中的戰士,學習到治療方法的人,包括身體完好的人,他們就好像受到了某種精神上的渲染或者蠱惑,很多人都會不由自主地走到白髮祭司身邊跪下。
這不只是感激,也不是敬畏,更像是一種心靈上的寄託和依賴。
就好像這樣做,他們可以和這位白髮祭司更接近,更能向對方表達他們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敬意和謝意。
秋實依仗自己在部落多年來的積威,強行從帳篷里出來找到這裏時,就看到了這一幕。
那麼多人圍繞着大石而跪,一圈圈,戰士們都把右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心臟處,沉默地看着靠在大石上的白髮老人。
那是那個白髮少年祭司?
看到嚴默變得比昨日更加蒼老衰弱的模樣,秋實一方面在心底感到震驚,另一方面他竟然感到了深深的懼怕!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部落的人這樣跪拜他,就是黑原族人也沒有!
這個人才只來到部落兩天!伽摩大神啊!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再在部落里留下去,絕不能!
「嗷嗷嗷——!」外面忽然傳來興奮的狂喊聲。
十幾個不大的孩子狂奔着,一路大喊:「打敗了!我們的戰士打敗了彘族!我們贏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好多獵物!大家快來看啊!好多獵物!我們今晚有肉吃啦!」
這時,第五個重傷戰士剛送到嚴默身邊。
原際部落反敗為勝,不但打退了敵人,更殺死和抓捕了很多敵人。
戰士們興奮地叫嚷着,說要打到彘族住地,搶奪鹽山、搶奪他們的女人、殺光他們的男人,把彘族所有還活着的人全部變成奴隸,拿去和其他部族交換。
戰的回歸更是掀起了一個更大的□□。
所有戰士都向他高高舉起了木矛,這是原際部落對自族戰士最高的敬意。
同樣是四級戰士,酋長壕帶領大家逃離三族圍困,一直堅持到找到在外打獵的戰士,而戰卻只用了很少的人手就打敗了三族。
兩人同樣讓原際部落的戰士們尊敬,但戰的戰鬥力顯然更讓戰士們敬畏和羨慕。
跟着戰的一百名戰士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因為他們抗回了大量的獵物。
原戰沒扛獵物,他把掛在谷口的勃噩的屍體往肩膀上一扛,去找他的祭司大人了。
嚴默昏死了過去。
沒有人敢碰觸嚴默,大家聚集在他周圍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全都焦急地看向大河和冰。
第五個被救回的戰士紅着眼睛跪在嚴默身邊,他沒有昏迷,白頭祭司今天在這裏做了什麼,他看得一清二楚。
眼看神跡不斷在眼前出現,每個失去求生意志的重傷者現在都變得想要活下去,他們最擔心嚴默,他們甚至害怕白頭祭司就這樣死掉,因為他看起來真的就好像死人一般。
秋實站在暗處,看着遠處的嚴默心裏各種念頭翻來覆去。
甘雨因為兒子餓極哭鬧,怕吵着嚴默就躲到了遠處,看到秋實,甘雨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她恨壕,更恨這個逼迫壕不得不那樣做的老祭司。
因為角度問題,甘雨很清楚地看見老祭司眼中的恐懼和仇恨,而對方恐懼和仇恨的對象,甘雨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心裏一陣發寒。
當大河聽到原戰回來時立刻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當即喊自己也在這裏幫忙的大兒子去找原戰,讓他趕快過來這裏。
秋實聽見大河喊他的長子去找原戰,立刻轉身離開。甘雨想了想,把孩子交給另一名同樣在過去失去幾個孩子的女人,悄悄跟上了秋實。
原戰走到一半,就看到飛跑過來的大河長子白陽,當聽白陽氣喘咻咻地說完要說的話,他把勃噩的屍體往地上一摔,直接奔向谷內。
嚴默沉浸在一種奇怪的狀態中。
他能感覺到身體上極致的痛苦,但他的靈魂卻清醒地看着這一切。
就好像他的身體在這一刻和他的靈魂分開了,但它們之間還有一些神秘的能量鏈接着,可以彼此感受到對方。
就好比現在,他明明處在昏迷狀態卻看到了右手掌的光亮。而就在他動念之間,指南給予他的提示已經出現在他眼前。
是因為我今天救人多所以特別提示嗎?嚴默不是很感興趣地想到,他現在只想讓從身體到靈魂都感覺不到任何痛苦地好好睡一覺。
不過眼前出現的字幕很堅定,似乎他不看就不肯消失一般。
嚴默只好集中注意力去讀那些提示。
——被流放者一日內直接和間接地連續救治傷患121人,用生命力連續救治五人,其中四次達到最高值的50生命力,以上條件累加,達成「奮不顧身救人」之成就。為表獎勵,今日施救人數根據傷勢輕重1-100的程度,全部給予被流放者雙倍的人渣值減值,共-9600點。
嚴默撇撇嘴,他痛苦成這樣,導致靈魂和肉體都快分離了,竟然只給他雙倍減值,小氣的指南。
這條提示消失後又出現另一條提示,嚴默以為指南像往日一樣在告訴他還剩餘的用生命力救人的懲罰次數,但是這條提示內容讓他一下就變得精神十倍。
——被流放者因達成「奮不顧身救人」之成就,達到開啟指南第五條特殊指南的條件。
第五條特殊指南!他差點忘了還有這一條。
這是什麼指南?有什麼用?
指南很快就回答了他。
——第五條特殊指南,生命科學研究實驗室開啟。
嚴默差點蹦起來,當然指的是他的靈魂或者說意識?
精神十倍立刻變成精神百倍。生命科學研究實驗室!這根本是他原來那個實驗室對外的名字。天,這個實驗室不會是他想像中的那種吧?
如果真是這樣……哦,神哪,如果你真的把我的實驗室還給我,我就真的相信你的存在!
嚴默連續吸氣吐氣,按捺住激動,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看後面的解釋。
——生命科學研究實驗室特別使用說明1:該實驗室存在於第二空間,被流放者使用該實驗室時,需要使用鑰匙開啟實驗室的坐標以進入實驗室,當被流放者進入實驗室後,對外界的感知會降到最低,使用時請謹慎。
不是虛擬,竟然是真實存在!嚴默亢奮,以後他再也不用愁不能詳細解剖和分析的問題,有了這個實驗室,他可以大大加快對這個世界上生命和生命異能的研究,還有藥物!
——特別使用說明2:每次開啟該實驗室,最低+100人渣值,根據實驗所需消耗的能量,人渣值也會相應增加。不建議帶入活體進行實驗,會增加大量人渣值。強烈建議使用生命體掃描儀功能。註:使用該實驗室所加人渣值不計入懲罰內。但如帶入活體,活體實驗後的存活狀態會進入獎懲判定系統。
嚴默吐了口氣,剛才看到開啟實驗室最低也要+100人渣值,他差點罵娘。還好指南不是真那麼坑爹,雖然加人渣值多一點,好歹不會計入懲罰。至於那個生命體掃描儀功能,他真的非常非常感興趣,恨不得現在就試一試。
——特別使用說明3:實驗室詳細介紹和使用說明需要+1000人渣值,被流放者是否需要詳細版?
嚴默連猶豫都沒有,直接選擇是。
——請打開獎勵列表,取出實驗室坐標鑰匙,開啟實驗室,進入後會得到詳細介紹和詳細的使用說明。
嚴默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取出鑰匙開啟了實驗室,這時他已經完全忘記他現在的處境。
原戰把嚴默抱回了他們休息的帳篷,晚上,他沒出去參加慶祝的浴血儀式,只讓人給他送來食水。
食人蜂雖然能保護嚴默,但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傷害默,一把火就能把整座帳篷全燒了。
原戰可不覺得嚴默救人就會得到全部落的認可,被他救治的人會感激他,但沒有得到及時救治而死去的戰士的家人和好友說不定反而會責怪默,也許還有人會覺得默要求了奴隸並不值得感激,而大家對於他族祭司的顧忌也不是那麼快就能消除,老祭司也在仇恨和妒忌默,酋長如果不想讓息壤族人分離出去,狠下心殺掉默也不是不可能。
是,他不相信他的族人。越是了解,越是不會輕易相信。
他們會感激默,但如果代價超過他們能付出的,或者默對原際部落的影響太大,直接滅掉禍根才是他們會做的事情。
酋長壕雖然對老祭司的種種作為都不認同,也想讓其他人取代他,但這個人絕不會是原際部落以外的他族祭司。
原戰從沒有想過要把整個部落的人都帶往九原部落,那只會讓九原變成新的原際,也許因為他的強大,壕會讓他成為新的酋長,但他們絕不會同意讓默做他的祭司。
他來到這裏,拯救整個部落,只是在給自己過去一個交代、一個結束。這樣,當他決定離開時,他不會對部落再有任何虧欠和不舍,從此,他將完完全全屬於九原。
原戰伸手端起石碗,想要給默餵一點水。
但就在他剛要伸手之際,就窩在他懷裏的嚴默突然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非常感謝大家的留言和關心!
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今天抽了五次血,晚上12點還要再抽一次,整個人都抽暈了,哈哈~~
自覺沒什麼大問題,嗯,希望沒有!
很抱歉,明天因為有不少檢查,請假一天,後天10點繼續更新,謝謝^^
求抱抱,蹭蹭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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