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戰瞪着天空,臉色陰沉得像老婆被人搶了。
猛摸摸鼻子,也許在原戰心裏,默被搶大概就跟老婆被搶差不多吧,也許情況更嚴重點?
阿烏族人、矮人和人魚們都仰頭望着天空遠去的那一點黑影,各種表情混雜。
蜂衛們追了上去。
誰也沒想到九風會突然抓起嚴默就振翅高飛了。
其實九風只想把自己抓到的角牛和嚴默分享而已。
對人類來說要走十天半個月的路程,對九風而言也就是家門口附近的距離。
再次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嚴默神情有些恍惚,這個冬天真的是又快又慢。
原來暮春初夏時分,這裏是如此的充滿生機,滿目的綠色和淡紅,潺潺的溪水,以及廣闊無垠的淨藍天空。
嚴默被九風放下時,人坐着都勉強。三次賜福,這第三次並不比前面兩次補充原戰時的少。
九風還奇怪,咕嚕嚕地跟他說,抓着他飛好舒服,還說它醒來後身體裏面感覺空蕩蕩的,現在則感覺填充了不少。
嚴默苦笑,九風成長需要大量能量,醒來後看着精神,其實正是最空虛、最需要營養和能量的時候,如果他前面沒有給原戰充能還好,這下連續三次輸出最大額,他只覺得現在連張口都累。
「九風,等會兒別再碰我了。」嚴默試着跟它解釋,並把自己不能讓任何生物碰觸的原因告訴它。
九風不需要默再碰觸它的額頭,也聽懂了他的話。它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因為它才只是第一次成長,人面鯤鵬的傳承記憶也就只甦醒了一部分。
「咕嚕嚕。」這塊最嫩的肉給你吃。九風啄開角牛的身體,從中間撕扯下最嫩的一塊叼給嚴默。
嚴默沒有拒絕,吃生肉喝生血確實能很好地補充體能,而他這具身體也已經習慣這樣的飲食方式。
九風埋頭撕扯角牛肉,剛才跟那鳥人打架,它也餓了。
日頭逐漸偏西,天已近傍晚。
嚴默靠在溪岸邊的大石上,單腿支起,咽下最後一口牛肉,抹抹嘴,手上鮮血隨手在毛皮上擦了擦。在九風面前,他總是最放鬆的,無論身體還是心靈。
嚴默抬頭看着燦爛嫣紅的夕陽,想着這個世界真的和原來的世界很像。
右手掌在發亮,看來今天他做的某些事又讓指南大神迫不及待地想要表達一番。
他已經足夠小心,為了不讓指南找他麻煩,一直等到那些鳥人先動手,才讓蜂衛進行攻擊。
結果……結果指南還是找到了懲罰他的理由!
——被流放者役使蜂衛攻擊敵人,致蜂衛死亡56隻,人渣值+56點。
——被流放者役使他人虐待戰俘3人,致使戰俘3人殘肢,人渣值+60點。
——被流放者對同伴虐待戰俘視若無睹,致使戰俘1人重度殘廢,人渣值+10點。
指南其實很公平,加了他126點人渣值,但同時也因為他保護了八百六十九人免於受到可能性/傷害,而給他減了869點。
但是嚴默現在只看到那+126點!
他又一次人渣值加點超過一百點!
上次他收留矮人族兩百零六人,減了他2060點人渣值,可也就這樣,沒有任何獎勵。
他推測過,按照前面給他獎勵的點數遞增來看,下一次想要獲得獎勵很可能必須要達到人渣值五萬減點,而他現在的總計人渣值減點才兩萬不到。
救人不給他獎勵,他稍微出格一點,卻馬上就給他懲罰!
——因被流放者一次性加點超過100點,將被予以一次大懲。懲罰內容:負面情緒加成50。懲罰即刻施行,時間為12.6日。
——註:被流放者在懲罰期內請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任何因為負面情緒而引起的不當行為依然會按照正常程序進行判斷。
嚴默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心情本來就不好,剛剛想開一點,就給他增加負面情緒!
這是想要讓他報復社會嗎?不對,是報復這個世界嗎?
還是想讓他患上憂鬱症玩自殺遊戲?
好吧,他現在就申請死亡,告訴他,要怎麼死吧!
嚴默對天空豎起中指。
「桀!」默默,你在做什麼?吃飽的九風踩着角牛的屍體盯着他的手指問。
「沒什麼,我在讚美祖神。」嚴默收起手指,撓了撓額頭。
「桀!」默默,你會死嗎?九風又盯着他的白髮問。
嚴默轉眸看它,九風的語氣和表情沒有任何哀傷和惜別,它只是單純的好奇。
「會,但不是現在,也許要在很久很久以後。」說完這句話,嚴默發現長生似乎也不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九風似懂非懂,很多鳥類都可以察覺眼前的生物是否就要死亡,它也能。它沒有在默默身上感覺到死氣,但是默默給它的感覺很奇怪。
「九風,你要離開了嗎?」
「咕嚕嚕。」我想去大海。你和我一起去。
嚴默搖頭,「不,我現在還不能走。」
不高興,為什麼?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說到一半,嚴默忽然說不下去了,他抱住頭。
九風偏頭看着他,不明白小兩腳怪為什麼會突然難過,因為他老了嗎?
「九風,」嚴默抬起頭,眼中有深深的疲累,「我不知道我的幸福在哪裏,我活得不快樂。我想死,可是又死不掉。而活着,我就必須去做很多我並不想做的事情,如果我做錯或者由着自己的性子,就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懲罰。而如果我不做,我又會覺得自己背叛了嘟嘟,我明明有機會讓他重生。」
「可是我又忍不住想,嘟嘟會希望重生嗎?他希望來到這個世界上嗎?」
「我被控制着!我被人掌控在手心裏像個操縱木偶一樣活着,我做的一切事情,我不知道是自己想要做,還是被逼無奈。你明白嗎?我知道我以前做錯過一些事情,可是有些事我覺得自己做錯了,應該贖罪。而有些事情我覺得自己並沒有錯,哪怕再來一遍,我還是會那樣做。可是現在我感覺我自己原來的人生完全被否定了,而這個所謂的第二次機會我也不能活得像個真正的我。」
嚴默抱住自己的膝蓋,渾身都被陰暗氣息包裹,「我根本就不是什麼祖神祭司!我只不過是個來進行勞動改造的罪犯!是個被/操控的木偶!是個悲催的可憐蟲!還是無期!真正的無期徒刑!我越是在那些原始人面前展現神跡,越是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九風,「……桀?」默默,你的眼睛裏為什麼會流出水?
嚴默無聲流淚,他知道自己被負面情緒加成影響了,但是這些話也是他真正的情緒。
他受夠這個世界了!受夠這個指南了!
為什麼別的比他不知壞多少倍的人可以在死後享受安寧,而他卻要活着受這樣的罪?
「九風,帶我回去。」
「桀?」你不是讓我今天不要碰你了嗎?
「帶我回去!」嚴默抬頭衝着九風強硬命令道。
九風小驚,生氣,一翅膀把嚴默扇飛到溪水裏。
「噗通。」嚴默倒在溪水裏,「呵呵!你對我也不過如此,不過謝謝你,讓我明確知道你是一隻禽獸而不是人,把你當孩子看的我才是最蠢的。」
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本來就還是雛鳥!九風用爪子輕輕踩他的臉。
嚴默從水裏坐起來,一把抱住九風的腿。
九風把他提起來,在石柱上方的那個鳥巢上盤旋了一會兒,這個鳥巢對於現在的它已經有點小了。
小兩腳怪今天有點奇怪,它不太喜歡,還是還給那隻大兩腳怪吧。等默默不那麼奇怪了,它再找他玩。
原戰很快就收拾心情,重新安排人手,守城的守城,巡邏的巡邏。
「把俘虜分開關到四邊的角樓里,看好他們,一天只給他們一根手指長的肉條和一碗水。」原戰吩咐大澤。
「那他們的傷……」
「讓巫誠去給他們簡單包紮一下,不死就行。」
「是!」大澤領命離開。
「長明,你帶上烏宸去附近尋找那女人朵菲,找到就帶回來,不要接近她,別給她吸取周圍生命力的機會,她敢抵抗,就讓烏宸放火燒她周圍的草木!」
「是。」
「猛,你帶人繞遠一點,看西面和北面還有沒有其他埋伏的敵人,天黑前回來。」
「是。」
「沙狼!」
「在。」
「你帶其他人準備今晚的食物,包括矮人的在內,人魚那裏也送一隻烤羊。」
沙狼猶豫,「大人,我們食物不多,矮人一起,不夠三天。」
「沒事,明天狩獵隊會正常出去捕獵。」
沙狼放心,正要離開,原戰又叫住她:「明天開始你跟着狩獵隊一起出去。」
沙狼臉頰出現激動的紅暈,右拳一砸左胸,高聲回覆:「是!」
大家都以為祭司大人會和山神九風離開很長一段時間,就連原戰都不以為他們會很快回來,但晚上大家正熱火朝天地圍着篝火吃烤肉並歡慶時,九風帶着嚴默落在了東城樓頂。
嚴默看着城內歡騰的人群沒有下去,他扶着牆壁一點點挪到了城樓內。
門口沒有人,包括他的護衛都已經去享受勝利的狂歡。
不少人發現九風大人的身影,大家高聲喊叫歡呼着,原戰拍拍猛的肩膀,讓他代替他留在這裏,而他則趁大家的目光被九風吸引時,往東城走去。
九風不喜歡那些火堆,也不喜歡這份吵鬧,它停在東城樓頂狠狠地瞪視着下方那些對它跪拜的兩腳怪,它正在找那幾個長翅膀的鳥人,它覺得小兩腳怪不開心都是因為他們!
原戰掀簾入內,用石塊壓好門帘,脫掉身上的獸皮戰甲扔到椅子上。
他看到了默。屋內點着兩個火盆,現在晚上還是很冷。
火光照映出嚴默的身形,他此時正蜷伏在獸皮上,像是已經入睡。
原戰瞅瞅自己身上的泥土,抖了抖,看石盆里還有些水,也不管這些水嚴默有沒有用過,他直接抄起來洗臉洗手還擦了擦身體。
原戰自覺自己已經很乾淨了,就這麼晃着大鳥走過去往獸皮床鋪上一倒。
嚴默睜開眼睛。
原戰轉頭看他。
「你老了是不是就是這樣?」原戰隔着獸皮把手放到嚴默的腰上。
「想要嗎?」
「……你說什麼?」
嚴默冷笑,「我問你,想要嗎?想要用你的……」
嚴默後面的話說得非常粗野,原戰喉嚨動了一下。
「你說真的?」男人的聲音有點沙啞。
嚴默直接脫掉了自己身上還有些潮濕的獸皮衣。你對我的行為,不就是我這個罪犯應該受到的懲罰之一嗎?
原戰的手在獸皮上來回抓了兩下,哪怕嚴默此時看來十分衰弱滄桑而且疲累至極,他也忍不住想要碰觸他。
嚴默坐起身,突然爬到原戰身上,騎壓住他。
原戰喉嚨再次大大動了一下,伸手扶住他的腰。
嚴默卻不耐煩地拍了下他的胸膛,低頭,張嘴一口咬住青年的喉嚨。
原戰……眼睛都赤紅了!
自作孽不可活。
嚴默醒來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門和窗都被獸皮簾遮着,看不見外面天色,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
身體稍微動一動,就拆骨抽筋的痛。
那牲口!
對着一張生命力消退、開始起皺的老臉竟還能幹勁滿滿。
二猛那牲口好歹還是黑燈瞎火的啥都看不見,原戰那廝可是明晃晃地看着他的老臉皮、看着他起皺的身體,折騰了他一次又一次!
好吧,雖然是他先引誘了對方。
他這是怎麼了?
嚴默神經質地摳着獸皮墊,他竟然在痛苦和自我噁心中感到了自/虐的快/感,他一定是變態了!
他沒有愛上原戰,甚至沒有多少喜歡那廝,可他卻主動騎到了對方身上。
嚴默突然悶悶地嚎叫一聲,忍痛爬起來,穿上獸皮衣,掀簾走出門外。
兩名護衛向他行禮。
「我要見俘虜,他們在哪裏?」
嚴默走在城牆上看着城內景象覺得有點奇怪,難道敵人又攻打進來了嗎?
為什麼整座城都像是遭到戰火波及一般?
而這個疑問很快就被來找嚴默的烏宸解開。
烏宸就是嚴默的小耳目,不管這座城裏發生什麼事情,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得知,並迅速來告訴他的師父。
烏宸先說了另外一件他認為很重要的事。
「哦?有意思。」嚴默聽完烏宸匯報,摸了摸下巴。
烏宸擔心地看他,「師父,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睡了兩天。」
「我睡了兩天?!」嚴默揉揉額頭,怪不得他會覺得自己身體都僵硬了。
烏宸點頭,「昨天九風大人要去找你,首領大人不讓,他們在城內就打了起來,九風大人把首領大人正在給您蓋的房子打壞了一部分,首領大人非常憤怒,拿火把扔九風大人,九風大人……」
「九風乾了什麼?」
「九風大人在城內扇起一股股大風,弄得城內很髒,還燒着了很多帳篷,您的那些蜂衛剛建造的蜂巢也被九風大人的大風給刮落了,然後蜂衛也和九風大人打了起來。」
嚴默想宰鳥拔毛的生物又多了一個!
「九風現在在哪裏?」
烏宸指向南方,「九風大人和蜂衛打着打着就向南方飛了。」
嚴默深吸一口氣,不能陰沉,不能被負面情緒影響,他要堅強!
狗屁堅強!下次看到那隻蠢鳥非給它剃毛不可!
嚴默平穩情緒後,讓烏宸給他準備一些東西送到臨時充當牢房的角樓來。
處理戰俘是門非常高深的學問。
嚴默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他選擇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他在俘虜菲力面前做涮羊肉,在他吃第一口的時候,他身後的兩名護衛和菲力就一起吞咽了口口水。
不愧是能讓四級戰士原戰都頭疼的高級戰士,哪怕四肢都斷了,生命力還很旺盛。就是不知這人是幾級戰士?
嚴默示意兩名護衛坐下來跟他一起吃。
護衛們還沒有很深的尊卑觀念,聽說祭司大人讓他們一起吃,就高高興興地盤腿坐到地上,分享祭司大人親手做的美食。
「這個蘸料你們一開始可能會吃不慣,先少少蘸一點,如果不喜歡就只蘸鹽吃。」嚴默貼心地囑咐道。
護衛們一開始確實覺得那蘸料的味道有點刺激,可是吃到後面就越來越覺得好吃,到後來直接捨棄剛開始學用的筷子,而改用直接下手抓,就是鍋里的肉還是要用那兩根小木棍夾着涮。
菲力痛苦呻/吟,肚子餓得翻騰。
嚴默放下筷子,對菲力道:「你的翅膀和四肢可以恢復。」
菲力呻/吟立止,眼中/出現光彩,「公主殿下……」
「不是她。你要求的人是我。」
菲力吃驚地看向嚴默,「你也能讓人斷肢重生?你到底來自哪裏?」
「我說過,我來自祖神之殿。」嚴默讓護衛給菲力盛了一碗肉,撒了一點點鹽,端到他面前,放到地上。
菲力蠕動着,想用嘴咬住木碗。他和那些自恃身份的貴族們不同,為了活下去,什麼自尊和尊嚴都可以放到一邊,而只有努力活下去才有報復和討回一切的可能。
嚴默對護衛低聲吩咐,讓他們到門外守着,沒有他的囑咐,誰都不可以放進來,包括首領在內。
「是。」護衛們聽說連首領都不讓進來,雖感到有點奇怪,但他們仍然會忠心執行祭司大人的命令。首領和祭司大人早就告訴過他們,他們這支護衛隊完全獨立於其他戰隊,只聽從祭司大人命令。
當角樓里只剩下嚴默和菲力後,嚴默對菲力道:「我不知道你的公主為什麼會一個勁盯着這座城,她的眼界也太淺。如果她想要,我可以讓人給她弄出比這更大更好的城池,或者你們更喜歡城堡?當然,不管是城池還是城堡,你們得付出讓我滿意的價格。」
菲力慘笑,「如果我早點知道你是這樣一位祭司,我不會選擇攻打你們。」
「看來你的公主殿下隱瞞了你很多事情。」嚴默表示遺憾。
「只怕她也不夠了解你。」菲力試圖讓自己躺得舒服點,「祭司大人,能把那碗裏的肉放到我嘴裏嗎?看到吃不到實在太難過了。」
「我只負責給予,能不能吃到嘴裏,就看你自己。」
菲力苦笑,「如果我沒有料錯,就算天塹城派兵來攻打這座城,你也不會死守,而是會立刻離開,對嗎?」
「一座城池而已。不過據我所知天塹城離這裏路途相當遙遠,你的國王真的會為你派兵來此?就不怕一路上兵士還沒到達我們這裏就先死光?還是天塹城的士兵都長了一對翅膀?」
「你去過天塹城?」菲力試探地問。
嚴默笑而不語。他已經從菲力的表情中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天塹城離這裏果然很遠。
菲力誇張地大大嘆了口氣,「在您眼中,我和我手下的行為一定很蠢。」
「還好,我正好需要大量的奴隸。」
「能請問閣下需要大量奴隸是要……?」
嚴默指了指東面,又指了指西面,「你也看到了,我的東面大湖裏住着大量的人魚,西邊的樹林裏住着不明數量的矮人,想要在這裏安居樂業,我必須有和鄰居相當的實力。」
「可是我看你們現在和周圍的鄰居處得很好。」
「代價。所有東西都有價格,我只是付出了讓他們心動的代價,但是我並不打算一直都這麼付下去。」
「您真的不像一位祭司。」菲力喃喃道。
嚴默笑,「祭司也要吃飯,就像你的公主殿下。你問了我一個問題,那我能也問你一個問題嗎?」
菲力道:「請說。」
「你的公主殿下寧願不跟你們回去,也要冒險搶奪這麼一座小小城池,我能否大膽推斷,她在你們國家並不是很受寵愛?」
「不,正相反,我國王陛下只有朵菲殿下一位繼承人。」
「哦?那看來就是有其他人不想她回去了。」
菲力乾笑,這祭司真敏銳。
嚴默突然道:「我們已經找到你們的公主殿下。」
菲力變色。
「正確地說,是她主動出現在我們的人面前,讓我們把她帶了回來。」
菲力在心中嘆息,讓一位公主在野外生活也實在太為難她,也怪不得她寧願回來做俘虜。
嚴默觀察着菲力,扔出重磅炸彈,「她表示她願意用自己交換你們四人。」
菲力動容。
從角樓出來的嚴默找到原戰,不等他有任何表示,就道:「我跟我們的俘虜已經說好,先放菲力的三名手下離開,帶一批奴隸過來。然後放菲力離開,他們會再弄一批奴隸過來交換他們的公主。另外如果我們答應幫朵菲在某個地方蓋一座堅固的城堡,他們會再支付一批奴隸。」
原戰硬是咽下最想問的那句話,道:「朵菲招供天塹城離我們很遠,在父神山的那一邊。先不說那些鳥人是否會遵守承諾,等那些鳥人把俘虜帶來,那些俘虜在路上就已先死光。」
「這個問題我已經想到。」嚴默道:「菲力幾人也不打算從天塹城弄人,他們說從我們這裏出發,往西北邊走大約十天,會看到一條大河,從那條大河順流下去,大約二十來天就可以到達一個大型部落摩爾干,那裏奴隸買賣非常盛行。」
「西北邊大河?」
「是。我估摸過地形,那條大河很可能會帶我們到達真正的平原地帶。」
作者有話要說:新地圖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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