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母祭司,我有意……」女孩突然閉嘴,目光與戰投過來的目光相接,繼而看向他的額頭,再自然落到他腰間骨牌上。[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啊!」女孩捂嘴,不過很快她就恢復正常,落落大方地走到戰身邊,對他行了一個音城貴族的禮儀,「您好,我是拉莫爾,今早聞聽百鳥共鳴,恍惚音神歌聲,原來是貴客降臨音城。」
看到拉莫爾的態度,采飛和周圍看熱鬧的祭司們臉色立變,幾乎一起不約而同地看向戰的腰間。
「啊!」很多人跟着一起發出驚呼。
嚴默想這小女孩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如果只是普通的低級祭司,這些人看她的目光不會只是喜愛、憧憬和尊重。
黑色骨牌!這人到底什麼身份?
大家最好奇的是這位怎麼會成了知母的奴隸?據說知母好像是跟某個奴隸販子把這人買來的?那麼這位是部落被人吞併了,還是被手下共同謀害了,還是升級出了問題又不小心給奴隸販子抓到?
啟授廳外的低級祭司們當場低聲議論開來,他們忌憚黑色骨牌,但對所謂的貴客和貴族並沒有多少敬畏心。音城人只崇尚武力強大的戰士和厲害的祭司,目前這名背着藤筐的長生木族混血除了控木生長的能力勉強能看,其他能力他們還沒看出來,想要有敬畏心也很難。
身處議論中心的男人絲毫不為外相所動,就好像周圍那些人飽含各種意義的目光都不存在一樣,他只對拉莫爾回了三個字:「我是戰。」
「戰大人。」女孩對王八氣側漏的高大青年重下評估,這種無視一切的態度確實不是沒見識沒地位的普通人能做到,就是她,身處議論中心也無法做到如此坦然。
看戰沒有介紹自己的來頭,女孩也沒有多嘴詢問,而是對戰眨了下眼,調皮地道:「知母知道您的身份後肯定嚇暈了,對嗎?我們音城的祭司們總是容易情緒激動。」
知母訕笑,趕忙向戰介紹:「這是我們城主最小的女兒,拉莫爾殿下,殿下天生具有天籟之音,她一展開歌喉,所有鳥兒都會停下鳴叫,野獸也會變得安靜,所有智慧生物都會陶醉在她的歌喉中。殿下今年才只有十四歲,但已經是低級祭司,自從殿下八歲開始,每逢城中重大祭祀等都會請殿下以音祭神、溝通天地。」
知母本來想把戰是八級控土、四級控木的雙系神戰士身份說出來,但他看了眼戰,決定還是不要多這個嘴。
戰在心中問默:「城主女兒是不是元晶幣很多?」
嚴默:「看她身上的元晶飾品,幾乎都沒有低於七級以下的,我想她手頭上的元晶幣絕對比知母多得多。」
戰眼睛亮了,再看這個女孩渾身都似閃爍着元晶的光彩,對女孩的容顏和聲音反倒忽略,「你有草藥想讓我幫你催熟?」
拉莫爾正在想,為什麼能佩戴黑色骨牌的貴客來到音城,卻沒有人告訴她父親這件事,聽到戰的問話,當即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像部落戰士的貴客會如此直接,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是的,我需要一些草藥,曾經有從遙遠南方過來的游商帶來一些植物的果實,這種曬乾的褐色果實用水泡了喝以後對嗓子很有好處,我一直在長期喝它,可是南方來的游商太少,能帶來那種果實的竟然只有那一位,那位游商和他的族人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音城,之後我也再也沒有找到相同的果實,如今我手上這種果實也只剩下幾枚。」
嚴默聽着這位小公主的形容,還沒看到那曬乾的果實就已經大致猜到那是什麼,那東西從生產地、使用方法和療效上來看,很可能就是保護嗓子的良藥胖大海之類。
不過姑娘,胖大海雖好也不能長期喝哦,這玩意對於老人、胃腸功能較弱、體虛身寒、糖尿病患者等都不適合,而且也不適用於抽煙喝酒和生理性/病變造成的嗓音沙啞喉嚨干疼等症狀。
其實任何中草藥,哪怕是中性的也不能長期服用,因為人的身體會根據四季、環境、心情、飲食等產生不同變化,如果不能適當調節,好藥也會變毒/藥。
「你手上只有曬乾的果實?」戰問。
拉莫爾帶着一點期冀反問:「是不是曬乾的就無法再催生?」
「種子也好、植株也好,想要生長都需要生命力,如果已經死了,我也沒有辦法讓它生根發芽。」戰頓了下,改口:「你把你手頭上剩下的果實全部拿來,我看看有沒有還有生命力的。」
嚴默滿意,他想看看那果實是不是真的胖大海,當然如果能催生出活株最好。
拉莫爾喜悅,「好的,我之後會讓人把它們送來。戰大人,請問您現在是住在外面還是神殿?」
「你讓人把東西送到知母那裏就行。」戰微微提高聲音,「以後如果你們找不到我,可以直接去找知母,我會去找他。」
知母苦逼無比,他真心想要拒絕,但那邊兩位大人物已經兀自幫他做好決定,沒有給他絲毫拒絕的餘地。
他都可以想像到後面會有多少人來找他打聽戰的底細和做交易,這樣一來,他哪還有時間來準備今年的比試?
嗚嗚,他今年想要升上中級祭司的願望肯定是無法實現了。
因為樹男身份改變,原本得到消息想要請他幫忙催生植物的低級祭司們現在誰都不好開口了。
戰也沒有急着招攬生意,有了這次和拉莫爾公主的「巧遇」,他在控木生長方面的名聲必定會比之前更快打響,到時候用不着他出去找人,自然有需要的人主動上門來找他。
之後,戰只讓知母帶他去和那個之前談好的大客戶會面,然後就直接跟那名祭司去了他的植物園。
另外,認識到黑色骨牌的地位後,他決定,明天開始他就提價。
回家後,知母連連嘆氣,請神容易送神難,那雙系神戰士明明已經有了自己的住所,卻還經常跑來他這裏,且反客為主地霸佔了他的種植園,雖然對方沒有短缺他煉藥的藥草,還比他預期的多提供了不少,但是這種自家地盤被人霸佔侵犯的感覺真的糟透了。
「這是你準備拿去參加比試的中級藥劑配方?」
「嚇!」正在思考的知母差點把手中石塊給扔出去。
高大的青年低頭看他在石板上畫的通用文字,「前面是草藥名,後面是使用的分量?」
「對。」知母忍耐道。
「你從上往下把這些草藥名報一遍。」戰點了點石板。
知母握着能寫劃出白色痕跡的石塊,警惕地問:「你想幹嘛?藥劑配方對每一個煉藥祭司來說都是秘密,我不能告訴你。」
戰根本懶得管他,可默說了要用知母就要給人家一點甜頭,不能只是壓迫,而知母這個人也並不讓人討厭,「你是不是想要弄出一個提升魂力的藥劑配方?」
「對。但我不會告訴你,就算你給我元晶幣……」
「一枚七級元晶幣,我幫你改一個完全沒有任何副作用的魂力提升藥劑配方。」
「吧嗒。」知母手中握着的石塊掉到桌面上。他肯定聽錯了!
「咦?阿戰,把那塊石頭拿起來給我看看。」嚴默看看石板上留下的像粉筆一樣的書寫痕跡,再看看那塊石頭,覺得自己發現了好東西。果然做好事有好報?
如果他沒有一時「良心發現」,讓戰傳話給知母,打算幫他把配方改進一下,大概就要錯過這塊石頭了,也許日後也會發現,但誰能保證呢。
至於他到底能不能改進配方,咳,雖然他之前沒有針對精神力開發研究過相關藥劑,但是激發血脈能力和激發精神力上也有相通的地方,再加上他深厚的中醫底子,弄出一張微有效果而無害的魂力提升藥劑配方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就算現在弄不出來,將來也一定能弄出來!
戰撿起了那塊石頭,來回看了個仔細,本能判斷道:「石質很軟,和一般石頭不太一樣。」
「你拿着石頭在石板和桌面上分別劃劃看?」
戰依言在石板和桌面上分別寫了幾個方塊字。
嚴默看他下意識就寫出了九原和嚴默這幾個字,嘴角忍不住勾起,同時他也確定那石頭是什麼了,「你等會兒問問知母這種石頭是從哪裏撿來的,多不多。」
戰在腦中問他:「這種石頭很特殊?」
「不,不算特殊,不過它既是礦物也是一種藥物,我叫它滑石。你握着這石頭有沒有一種滑膩柔軟的感覺?」
「有。」
「那就對了,十有八/九就是。滑石這種礦物很實用,磨成的粉末叫滑石粉,可以治療濕疹、腳氣、痱子等,像夏天大家圍皮裙,腰間和腿間都會生出紅色的發癢的小痘粒,那就是痱子,有時候會是濕疹,撒上滑石粉就會好很多。尤其是嬰兒和小孩子,每天洗澡後用滑石粉撲身會不容易生皮膚病和表皮寄生蟲。」
知母被戰的舉動吸引,盯着那四個方塊字看個不停,「這是你們部落的文字?」
「對。」戰很驕傲地道。他就算忘了一些東西,但一拿起石頭他就知道要怎麼寫字!
「很奇怪的字。」知母評價。
戰冷哼,「你們的字才奇怪,扭來扭去,難看,看不懂。」
知母沒有跟他辯,他坐直身體,神情變得嚴肅和凝重,「你真的能幫我修改出一張成功的魂力提升藥劑配方?」
「你可以先試,後給元晶幣。」
知母咬了咬嘴唇,「一枚七級元晶幣?」
「如果不是你幫了我一點小忙,別說一枚七級,就是一枚九級,我也不會換!」
知母當然知道一張成功的且沒有任何害處的魂力提升藥劑配方有多寶貴,中級配方有很多,但是真正能提升魂力的卻極度稀少,這也是他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方向來研究的原因。
「我現在有一個配方,這個配方我已經改了很多次,可是無論怎麼改,都很難達到明顯提升魂力的作用,而且還會產生一些不好的效果,呃,就是你說的負面作用。我一共用了十六種藥物,地龍三條、地骨皮十片、五味子六顆、草須花五枚、鈎藤三指長……」
嚴默聽過一遍就全部記住,先不說這個藥方如何,他首先就覺得有些藥物的分量用的不對,但他也不可能立刻給出一張完美藥方,便先讓戰答應知母五天後會給他一張能用的新配方。
數天後,隨着對音城了解加深,他們知道了音城是除了巫城以外,附屬城市和部落最少的一個上城。而在所有上城中,音城和土城最近,不過說是近,也隔了五六百里路。
既然兩城靠得比較近,自然消息往來也要比其他上城頻繁並及時。
嚴默讓戰刻意打聽了一些,得知巫城真的派了幾名祭司和高階戰士去了土城,不過他們也不敢得罪咒巫,最後咒巫帶着那隻還在幼年期的人面鯤鵬走了,臨走前,那人面鯤鵬還把人家的特色坐騎英招給全部拐帶跑,一隻崽子都沒給土城留。
土城這次吃了一個大虧,另外他們的神殿大祭司出去辦事也沒了消息,同時還有幾名他城過來的高階戰士也沒有回來。關於這事,土城派人查了,但是似乎什麼都沒查到,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九風讓我救的他小弟大概就是那些英招了,很可能是土城神殿有什麼辦法能控制英招,但英招不願世代給他們當坐騎,這才求到九風身上。」嚴默樂得直笑,「我雖然沒去,但有咱詛咒大祖巫過去,解除那些英招的控制更不在話下。」
「你很高興?」戰跟着心情愉快起來。
嚴默嗯嗯,「我想九風了,想我咒師父了,想我那幾個徒弟、草町、二猛、鐵背龍一家……想我大九原的一切,以前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戀家。」
「九原是我們的家?」
「是啊,我們共同建立的家園。」嚴默兄難得感性道。
可惜某人現在缺根筋,無法深切體會這句話的重大意義,等他以後想起來,後悔得連續好多晚上都衝動得不得了,直到某祭司大人受不了給他上針刑,他才老實。
「那你上次跟我說的鼎鉞是我們的敵人?」
「目前還不算,只能說是需要小心提防的未來強大敵人,我們現在不適合先和他們對上,最好能讓他們先和其他城狗咬狗去。」
戰記住了這句話。
「你說師父是不是和九風他們先回九原了?那老頭看似老頑童一個,其實跟九風一樣,賊精!他應該知道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就算再加上一個九風,也不足以和整個土城抗爭,他這次過去大概也就是抱着出出氣順便揩點油的心思。」嚴默分析。
戰不太記得這段,只能聽他說。
嚴默繼續道:「老頭應該會想法子繼續確認我們是否還活着,但是有九原在,他肯定也不會不管,因為他如果真心想給我們報仇,就需要一個龐大並強硬的勢力在後方支撐他,如果他手底下沒人,那么九原將是他最好的選擇,冰他們肯定會憋着勁要給我們報仇。等老頭回去九原,有冰、丁寧還有九風在,我倒不擔心老頭拿不到該有的地位,但是虞巫……我總覺得這兩隻會鬧出點事情來。」
戰聽着嚴默的話,腦中浮起一些又熟悉又陌生的畫面,他還看到了一條銀尾人身的大魚!
「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傳信回去,我們得讓老頭還有九原人知道我們還活着。我可不想等我們回去時,九原已經分裂或者乾脆改姓。可惜我的腰包現在還取不出來,否則你可以先乘坐骨鳥回去一趟,再飛回來。」
嚴默懊惱,他的身體現在仍舊屬於死亡恢復中狀態,指南死活沒有半點反應。弄得他都想試試蠱惑原戰主動殺幾個人,然後看指南會不會懲罰他了。
不過怕就怕指南那混蛋會給他記賬,先什麼都不說,等他復活後再跟他一起算總賬。
戰突然敲敲腦袋。
嚴默警醒,「怎麼?」
「那個東西在呼喚我。」
嚴默奇怪,他一點沒有感覺到,像之前半獸人的召喚他就感覺到了。難道那什麼的召喚只有特殊或某種認定的精神體才能接受到?
一人一魂體一起望向隔壁,這兩天那半獸人很安靜,既沒有使用精神力來窺探他們,也沒有讓任何人傳話之類。
「你想和他主動接觸嗎?我覺得那位土城大祭司就在等你主動過去找他。」
「不,再等等。」戰已經意識到自己魂體不全精神力受損,在這種情況下他一點都不想接近那名精神力強大的半獸人。而他選擇住在這半獸人的隔壁就已經冒了很大風險。
但是那名半獸人的耐性顯然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好,也許他真的已經沒有時間再慢慢耗下去,當晚他就利用精神力向戰提出了一個讓他幾乎無法拒絕的誘惑。
「你帶着的那具焦屍沒有徹底死亡,對嗎?我能感覺到一股很微弱的魂力,那股魂力幾乎和你糾纏在一起,一開始我竟然忽略了,不過不同的魂力就是不同,它在一點點變強,你的魂力已經無法遮掩它的存在。」
戰沒有否認,但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冰冷和戾氣,焦屍是他的逆鱗,誰都碰觸不得!
嚴默也知道住在隔壁就逃不了這種被監視、被察覺的可能,心境倒比戰平和得多。
半獸人發出無聲的大笑,「你以為我在拿它威脅你?不,我是在告訴你一個可以讓它快速復原的方法,至少也可以讓它的魂力完全恢復。」
戰硬邦邦地道:「方法,條件。」
「方法是你把焦屍留在我這裏,我保證你回來時它一定恢復得比現在好得多。」半獸人笑臉慢慢收起,「條件是……我要你去土城取一樣東西。放心,我不會讓你去送死,以你八級的控土能力,勉強也夠用。再加上我提前告訴你的一些訣竅,你取那東西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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