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一分鐘還戾氣騰騰的男人判若兩人。
「昔墨?你——」蘇千貝看到出現在面前的陵昔墨,震驚的合不攏嘴,「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剛剛……剛剛裏面明明沒有人的。」
「你希望我有特異功能?」陵昔墨風輕雲淡的挑眉,道。
蘇千貝怔然,疑惑的問:「那你剛剛去哪裏了?」
「笨蛋。我希望你眼裏能看到只有我。」冷漠的語氣,卻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你剛剛故意躲着我,想讓我找到你?」
蘇千貝一想到這個認知,頓時石化在原地。人人敬仰的陛下大人,竟然還有躲貓貓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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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霓裳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渾身滴着血,卻死死咬住破裂的嘴唇,死也不吭聲。
「少主,她還是不說。」黑衣人也無奈了,不禁打從心底里佩服這個女人。
媽的,嘴怎麼那麼硬?耽誤他見紫兒的時間。沒心思再耗下去,安城臉上掠過一抹不耐神色:「繼續打,打到她說為止。」
說完,他抬腿跨步離開。
這時,霓裳艱難的抬頭,猛的把嘴裏的血吐到其中一個黑衣人臉上,臉色狠厲:「死了這條心吧,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如你們所願!」
那就耗着,看誰敵得過誰?
安城眼底划過一抹寒氣,停下腳步,冷冷道:「看好了,別讓她跑了,也別把人打死了,好戲還在後頭。」
有一種人,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寒而慄,而安城便是屬於那種深藏不露的人之一。
霓裳瞳孔劇烈收縮,她知道,聖主現在很危險,他們想抓到他是遲早的事,她徹底急了,沖他的背影大吼:「不准你傷害他!否則我會殺了你!」
被吐血的黑衣人氣得臉色鐵青,狠狠扇他一巴掌:「臭女人,進了我們的牢還想逃,異想天開吧你!」
霓裳毫不服輸,被打偏的頭瞪他們:「一群禽獸而已,還想在人類稱霸,你們才是異想天開!」
「用刑!」黑衣人不跟她廢話,「留一條命,往死里打!」
霓裳還是一樣,硬生生承受着,臉色猙獰卻一聲不吭。
聖主是她的靈魂,沒有任何人能讓她傷害他。不過終究是她的一廂情願,遠在森林逃難的聖主,聽到手下提起她,卻是一臉嫌棄。
「救?為何要救一個毫無用處的女人?」而且,把霓裳扔出去暴露給陵昔墨那些人眼裏,正是他計謀之一,掩人耳目而已。能為他而死,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區區一個女人,聖主何曾放在眼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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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貝因為這次失蹤風波,向學校請了一個星期假,校長二話不說就答應,還讓她好好修養身體,千萬別急着上學,學習跟不上的話他到時候親自替她補習。
這一切都是因為陵昔墨。
蘇千貝掛斷電話,又給林紫打電話問了陵陵一的情況,才進病房,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沉,許是受傷後身體弱,她進來,陵昔墨都沒有聽到。
蘇千貝坐在床頭,擰乾毛巾,輕輕的替他擦拭略微蒼白的臉。
能這樣照顧他,她的心格外滿足。
夜深寧靜。
陵溪水來到醫院,透過房門縫隙,看到弱小的身影縮在床邊椅子上睡着,一顆頭時不時的往下垂,又抬起來。
這麼多年,陵溪水看到過太多人的劣根,趨炎附勢,忘恩負義,太多太多……
而這幾天,從蘇千貝的身上卻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真誠。若是演戲,不可能有如此逼真。
怔忪間,陵溪水的眸中掠過一抹複雜的思索。
就在這會兒,後背突然壓下來一道陰影。
他的氣息,再熟悉不過。
陵溪水背脊僵了僵,正要轉身離開,他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有時候人類的決心,比任何生物都要堅定。」
深景順着她的視線望進去,像是勾起了很多回憶,似是感嘆,似是自嘲。
陵溪水愣了一瞬間,隨後回頭看着他戲謔的勾唇一笑:「論無情,誰比得過你?」
這麼久,對她的第一句話,是感嘆人生?莫名諷刺。
驀地,深景的臉變得很難看,緊攥到顫抖的手,出賣了他此時再也無法泰然的內心。然而,陵溪水並沒有看到。
「溪……」
「深助理,你不是最拎得清自己的身份?」陵溪水維持着自己最後的驕傲,強做鎮定,心卻在滴血,她笑:「所以,以後還是叫我小姐吧。」
從這一刻開始,她放棄了,放棄愛一個永遠也不會有回應的男人。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走了,瀟瀟灑灑,宛如矗立雪山間的曠世雪蓮。
這一回換深景仰視她決絕的背影,想叫住她,踏出去的那一步終究是退縮回來,只是默默的盯着她,悵然失神。
她主他仆,不管如何,永遠是兩個人無法跨越的鴻溝。
六月的夜晚,風很大,燥熱,陵溪水卻感覺好冷,冷得心似乎不會跳了,沒有知覺了。
蹲在大門口,黑暗將她團團籠罩。
不愛了,再也不想愛得那麼辛苦了。漫漫長路,她一人,又何妨?
可是,決定放棄一個人,又有多難?
陵溪水哭了,蜷縮在那裏的身體瑟瑟發抖,淚模糊了精緻的臉頰。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抬起頭時,眼前驀然伸出來修長的手臂,純白色鑲金絲手帕,呈現在視線里。
「哭完了?……要不要免費借你肩膀一用,或者,一百塊錢一個小時,帶你沿着湖畔兜風?」
男子一身白色風衣,溫潤如玉的俊臉,漾開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翌日。
陵昔墨經過醫生允許,終於可以出院,而蘇千貝理所應當被某人以「照顧」的名義,拐去了漢庭公寓。
這幾天,他一邊和安城聯繫霓裳的事,一邊在家修養,順便偶爾調戲一下那個傻乎乎的小女人,人生從未有過的圓滿。
一個星期過去,蘇千貝回去上學,得到了眾多領導的善意關心,那陣仗,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當天下午,準備回和小紫兒的小窩,沒有給陵昔墨報備,不然鐵定不同意。
坐在公交車上,蘇千貝接到了蘇久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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