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業幾人聽着鄭十翼與人魚怪人的對話,卻是漸漸感覺到不對,隨着人魚怪人的目光望來,金業連忙驚呼道:「青前輩,這個人是我們家族的敵人,我們家族最大的敵人,您……」
金業話音還未說完,對面人魚怪人卻是張開嘴巴,向着身前的海水猛然一吸。
原本變成人形的身子忽然間再次變成怪人的模樣,一吸之下,仿佛是一尊上古傳說之中的通天巨人吞吐天地一般,四周無盡的海水向着他的身子涌去。
這一方空間的海水,在這一刻竟是被他一下抽空,出現短暫的真空。
下一刻,他嘴巴一吐,無盡海水從他的口中飛出,向着金家六人的方向傾瀉而去。
這無盡的海水,在從他的口中吐出之後,似乎變沉重了許多,衝擊之下竟是傳出陣陣如同巨石滾動一般的聲響。
六人面對這無窮無盡的海水,根本無處可躲,只能用身子硬生生承受這海水的衝擊。
「碰!」
六人化作魚形的身子才剛剛一和這海水接觸,竟是瞬間爆開,再次變成人的模樣。
接連六聲爆響傳出,六人的身子接連爆開化作一片血水,很快消散在湖水中。
人魚怪人轉過頭來,望向鄭十翼,笑道:「你可以叫我青沽。放心,我與滅領群風算得上是一個家族之人。你有傷在身,先隨我回水宮。」
鄭十翼心中終於一送,還好,自己賭對了,此人是滅領群風的朋友。
青沽帶着鄭十翼和小溪繼續向着水下潛去。
「這便是我的水宮了。」青沽指着眼前只有兩根看起來很是普通的水柱,當作宮門,看起來絲毫不像是宮殿的地方介紹這。
鄭十翼微感詫異,這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青沽這種高手應當居住的宮殿,或者說青沽也是那等隨性之人,並不在乎這麼許多。
走入宮殿之中,沒多久,青沽便拿着兩粒丹藥遞給了鄭十翼。
等鄭十翼服下丹藥,他卻是伸出一隻手,向着鄭十翼的手腕抓去道:「老夫雖不是一個醫者,可活了這麼許久,卻也懂得一些醫術。
看得出來,你身上有傷,讓老夫幫你診斷下吧。」
鄭十翼看了眼房間不遠處的一個丹爐,心中一嘆,看得出來這青沽的確懂得醫藥,可自己的傷勢卻不是普通的傷勢。
尤其是,之前和金甲六人交手自己再次受傷,雖然服用了青沽給的丹藥,還有龍衍草武魂的治癒,自己受到的傷勢好了不少。
可還有許多傷勢,竟是被天傷同化,這些同化的傷勢,同樣如同天傷一般無法恢復。
自己如今,卻是比之前又弱了許多許多。
青沽手指才剛剛放到鄭十翼手腕處,一張蒼老的臉上,神色驟然大變,滿是驚色的望着鄭十翼道:「你,怎的有天傷在身?怪不得,怪不得你之前給我的感覺那般怪異。
我分明感覺到你的氣息比之那六人要強許多,可氣息卻又那般虛弱沒有一點凝實之感,原來是天傷的緣故。天傷……卻是難以醫治的。」
青沽長嘆一聲,臉上露出一道傷感之色道:「曾經,我族中也出現過一個絕世天才。
可因為太過天才,她被天所傷。我們族中之人,也想盡辦法想要治療她的傷勢,可是沒有辦法,天傷是無法治好的。
我們只能看着她的傷勢一點一點的惡化,最後變成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再之後卻是徹底損落。」
青沽說着又是長長嘆息一聲,看着鄭十翼,沉聲道:「當初,為了治癒我們族中天才的傷勢,我對天傷倒也有不少研究。
這是一顆續命回天丹。
說起來,許多大勢力都在研究如何治療天傷。
畢竟各大勢力的天才,誰也不知道哪個會遭遇天傷。
續命回天丹卻是可以幫助延緩天傷,在如今治癒天傷的丹藥中,算得上不錯的丹藥了。
至於想要治癒天傷,我唯一知道的,比之更好的便是長存大教,擅長煉丹的的丹鼎教有可以讓天傷不再擴展的丹藥。」
「多謝前輩,能夠延緩天傷,對晚輩已是極大幫助。」鄭十翼謝過青沽,這才服下丹藥。
丹藥入口即化,隨之一股疲憊感傳來。
鄭十翼腦袋一沉,沉睡了過去。
三日之後。
鄭十翼終於醒來,抬起望去,眼前卻是一個簡陋的房間,房間中甚至連家具都不齊全。
「十翼,你醒了。」小溪看着已經清醒過來的鄭十翼,臉上浮現出一道欣喜之色,望着鄭十翼一臉關心的問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了?可有好轉?」
鄭十翼輕輕搖了搖頭,卻是有些好奇的問道:「我記得我之前服下了那續命回天丹,之後便感覺到疲憊,失去了只覺。我那是睡着了?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三天的時間。」一道聲音從房外傳來,青沽走入房中。
「三天?」鄭十翼滿是詫異的抬頭望着青沽,一臉不解道:「只是一粒丹藥,怎的讓我睡了那麼長時間?」
青沽在房中要了個板凳坐下,這才開口道:「續命回天丹本就那樣,他會讓你一直保持沉睡,保持最小的活動,這樣天傷很難查探到你的生命氣息,所以擴散起來會慢許多。
而相反,若是你與人交手,如同你之前與那金家六人交手一般。你的氣息急速爆發,活動增大,天傷察覺到你蓬勃的生機,擴散的速度便會加快許多。」
鄭十翼聞聲立時苦笑起來:「保持沉睡?這不是等死嗎?如此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這卻是沒有辦法了。」青沽攤開雙手,頗為無奈的嘆息一聲之後,繼續開口道:「不過,我正在聯繫其他的同族,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其他同族?」鄭十翼滿是詫異的看着青沽道:「這裏,就只有前輩一人嗎?這是……」
青沽伸手指着四周道:「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水立方世界。之前我與同族鬧了一些彆扭,一氣之下便離開的族群,發現這裏之後,便佔據了此處。這裏並非真正的水族大世界。」
「哦。」鄭十翼輕輕點了點頭,對方既然不明說,自己自然也不好問,他與其他同族出現了什麼矛盾。
伸手一撐床面,鄭十翼從床上站立起來,向着青沽拜謝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又賜予丹藥。如今,我的天傷也沒有別的辦法,所以我想要去藥王山一趟。
我與藥王山之人有舊,或許可以找到治療天傷的辦法。」
「藥王山?那裏倒是有不少醫道聖手。去那邊,未嘗不是一個辦法。當初我們也想過去藥王山尋人,只是我們與藥王山有些誤會,沒有請出藥王山的人。
你若是與藥王山有舊,的確應當去藥王山一趟。」青沽微微頷首,說着,他還伸手進入乾坤袋中,拿出一壇酒道:「這是我們族中自己研製出的藥酒,我們稱之為御天水酒。
飲下此酒之後,同樣可以鎮壓天傷,只是此酒太少,同時若是離開此地之後再服用,效果更會減少大半。
所以,你最好先在此地飲下此酒。」
青沽一邊說着,一邊將酒罈遞了過去。
鄭十翼接過酒罈,沒有猶豫,張口便將一嘆酒水盡數飲下。
酒水下肚,他的臉上卻是變得通紅一片,一雙眼睛也變得渾濁起來,雙目一閉,他卻是一下暈倒過去。
「十翼。」小溪詫異了一下,卻是感覺到有些不太正常,上前一步就要將鄭十翼喚醒,可才她才剛剛一動,在這沒有水流進入的水下宮殿之中,卻忽然形成一道水球,一下將她困在了水球之中。
小溪前進的身子立時被水球阻隔,看着這半透明的水球,她伸出雙手,對着水球重重砸去,可是一砸之下,這看似薄薄的似乎用手指一戳便能戳破的水球,甚至連波動都沒有波動一下。
小溪一擊之下無法攻破水球,乾脆也不再嘗試,只是隔着水球一臉不解的望着青沽,滿是詫異道:「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若非我看到這小子身上有我人魚一族的標記,我會出手救人?若沒有我出手,你和他早已死去。
如今,我人已經救過,也償還了人情。原本我也打算讓你們離開,可怪就怪這小子身上也有天傷。
你知道我所說的我們族中的那個天才是誰嗎?那是我的女兒。只是我的寶貝女兒並非死去,而是被迫進入了寒冰洞中,以減緩天傷的擴散。
如今這小子竟然送上門來,如此好的實驗材料,我怎能錯過?」
「你……你只是因此便要抓住十翼,用十翼來做實驗,如此狠毒。十翼可是與你們族人有舊的。」小溪被困在水球中無法離開,只能開口大聲叫喊起來,似乎是想要通過叫喊喚醒鄭十翼。
「人情,我在救他的時候已經還了。」青沽一臉漠然的看着小溪說了一聲,隨之轉頭向着鄭十翼走去,臉上掩飾不住的露出興奮之色:「知道嗎?我研究天傷已經研究了許久許久。
那些凡夫俗子,只是知道將天傷轉移到其他同修為境界的人身上,以此減弱天傷。
可那樣有什麼用?真正的辦法應該是以毒攻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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