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望着熟睡過去的蕭瀟,臉上露出充滿了母性光輝的慈愛之色,轉過頭來望向鄭十翼,臉色卻是很快變得正經起來。
「你應當注意到了,這些天附近越的不平靜了,我們遇到的夜叉越來越多,若是只有我一個人還好。
我即便不是對手也可以逃跑,可是你不同,你的傷勢還沒有恢復,況且還有了蕭瀟。所以,你需要找個地方隱蔽起來。
那樣,我的族人看到我也不會攻擊我,而人類,走到這裏的人類並不多。」
「這樣說,你有地方了?」鄭十翼有些奇怪的看向金枝,印象中附近並沒有什麼可以藏身的地方,否則他早就藏起來了。
「跟我來。」金枝向鄭十翼招了招手,便徑直走出了房間,走到了院子中央埋放着她那些之前被鄭天雲侮辱殺害的族人的墳前。
「我也是昨日才偶然間現,這裏很是特別,不知道為何在這裏,氣息很難被查探到。即便是查探道,也難以判斷出具體的位置。」
金枝指着簡單的墳地下方道:「我可以將你埋在這個墳堆的下面,然後在裏面給你弄一根特製的細竹,如此一來,你在裏面既能喘息,也能看到外面的情況。
白天你就在裏面休息、修煉。晚上,等我確認安全了,再將你刨出來。」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鄭十翼輕輕點頭,如此一來,無論是自己還是金枝和蕭瀟都會安全許多。
兩人有了決定之後,第二天開始,金枝便將鄭十翼埋在了墳堆下面,深夜的時候,才將鄭十翼從裏面挖出來。
這一天的確有不少夜叉路過這裏,只是看到只有金枝,這些夜叉很快離去。
第二天、第三天……時間一天天過去,鄭十翼的傷勢也在緩緩癒合着,一直到第四天傍晚時分。
鄭十翼體內,這些日子一直顯得很是平靜的奇異力量毫無徵兆的爆。
仿佛可翻江倒海的巨龍在體內瘋狂的肆虐一般,只是剎那間,體內氣息激盪、五臟六腑震裂,渾身都似乎要炸裂一般,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看不到一點血色。
鄭十翼瘋狂的控制着體內靈氣想要去壓制這股力量,可這力量實在太過猛烈,他越是壓制,這力量反彈的越是厲害。
咚咚……
體內經過一段時間調養之後,恢復了一些的魂種在這一刻跳動起來,一縷縷如同泉水般清涼的氣息湧出,對這怪異的力量產生一種壓制。
「不行,還是不夠,魂種現在還是太弱了,如果不儘快將提內的這股力量驅除,恐怕身體都要漲裂。」
鄭十翼牙關緊咬,在魂種氣息的輔助下,控制着體內一切力量,儘可能的去壓制鄭天雲留在體內的氣息。
地上,山谷內,夕陽餘暉灑落間,兩個身穿僧袍的僧人踏步而來。
其中左側一個青年雖然身着一身簡單的僧服,留着光頭,卻仍舊顯得氣宇軒昂
一旁,另外一個看起來年紀有些大的僧人則是手持禪杖,只是緩緩走來,卻讓人生出一種沉穩如山的感覺。
兩人走入山谷,走進金枝的院落,目光向着墳堆的方向望了一眼,卻並未停留繼續向着前方走去。
似乎是聽到院落中傳來的腳步聲,房門被輕輕推開,金枝邁步走來出來。
人類!
金枝目光落到兩個僧人身上,身子猛然一顫,雙目中露出一道驚恐之色,這兩個僧人雖然只是緩步走來,沒有流露出任何威壓,卻讓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感。
這兩個僧人的實力,遠遠在她之上。
恐怕,這兩人的實力都達到了合一境!
如此兩人,她根本沒有一點可以戰勝的可能,這可怎麼辦!
她的孩子如今還在房中。
若是回去找孩子再逃,恐怕她們母女倆誰也別想跑的了,可若是自己逃了,那孩子怎麼辦?
對面兩人中,看起來年輕一些的僧然似乎看出了金枝眼中的驚慌,他的臉上露出一道和善的笑意,做了個揖後才柔聲開口道:「施主莫要驚慌,貧僧沒有惡意。
貧僧致遠,來自清文院。雖然你我並非同類,可在貧僧眼中,眾生皆平等,所以施主無需擔憂。」
致遠說着輕輕向前走了一步,然後才繼續開口道:「貧僧此來只是為了追查一個魔門餘孽。貧僧之前曾經現那餘孽與人交手的戰場,按照貧僧的判斷,那餘孽的年紀應當不大,比貧僧還要小一些,身形……」
致遠一邊說着,一邊比劃了一番,形容完對方的身材之後,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金枝身上,輕聲問道:「不知施主可見過那人?」
墳堆下方,鄭十翼心中猛然一顫,這兩個清文院的和尚要追殺的人是自己!聽他們話中的意思是之前現了自己和別人交手的戰場,然後便判斷出了自己的大概年紀和身形,還找到了這裏來!
「不,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我是夜叉,更沒有看到過人。如果我見到過你們所說的人類,恐怕我也活不到現在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還要休息,兩位請吧。」
金枝說着轉身就要走回房間,這兩個和尚所說的人明顯是鄭十翼,而且他們還稱呼鄭十翼是魔門餘孽,她不知道鄭十翼和那魔門是什麼關係,更不在乎鄭十翼是不是什麼魔頭,她只是知道,鄭十翼她的弟弟一般,那小子更是她女兒的乾爹。
「施主且留不。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也也希望施主不要騙人的好。」致遠和尚依舊站在原地,神色平靜的開口說道:「窩藏魔門餘孽,乃重罪。何況,那魔門餘孽乃是絕世魔頭,施主你留下他,對施主,對施主身邊的人都有危險。
所以,施主,你最好還是交出那魔門餘孽,如此一來,也是功德無量。」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金枝話還沒有說完,對面致遠僧人的聲音卻已經響起。
「施主你還執迷不嗎?施主或許不知道,你身上還殘存着殺戮戰境留下的氣息。若果貧僧所料不差,那魔門餘孽之前受到重創,而且是必死無疑的重傷。只是施主你救了他。
所以你的身上才會有殺戮戰境殘留的氣息。施主,你救人本是好心,可若施主救的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那更甚於殺人。
施主早些迷途知返還來得及,還望施主快些說出那人的下落。」
麻煩了!
鄭十翼心中一突,這和尚已經推斷出如此之多,金枝想要欺騙過去,已經沒有可能了。
而她若是再欺騙下去,恐怕這和尚要下殺手了。
不能讓金枝因為自己而死去,自己必須要出去!
鄭十翼強行動用全身所有力量,試圖壓制住體內那股怪異的力量,可無論怎麼用力,他仍舊難以動彈分毫。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我也只能實話實說了。」金枝聽着致遠和尚的話,心念電轉間緩緩開口道:「沒錯我是救了他。我雖然是一個夜叉,可我對人類沒有任何仇恨,所以我看到他重傷之後救了他。
可誰知道,那人醒來之後看到我之後,表面上裝作感激,卻趁我不注意悄悄離開。可能,他是怕我對他有目的吧。
他畢竟是人類,我是夜叉,曾經救過他的事,我也不敢聲張,否則傳出去我便是夜叉族的叛徒了。不過如今你們已經知道,我也只能承認了。
至於他如今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既然施主還是執迷不悟,那貧僧只能動手感化你了。」致遠和尚雙目之間忽然射出一道宛若實質一般的精芒,一隻手掌抬起向着金枝的方向一掌拍落而下。
天空之中,一道巨大的金色手影凌空浮現的,散着陣陣讓人寶象、莊嚴之氣緩緩追落而下。
金枝纖細的腰肢一擰剛剛想要向着一旁躲閃而去,可動作之下,卻現根本難以動彈分毫,四周,陣陣的威壓下整個空間似乎都被封鎖,讓人根本難以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凌空一掌拍落下來。
「碰!」
伴隨着一聲悶響,金枝的一條手臂驟然斷裂,殷紅的血液如同泉水一般噴涌而出。
「不知道你現在可想明白了?若是你現在說出那魔門餘孽的下落,也算得上迷途知返。」致遠和尚的聲音仍舊平淡如水。
「不知道,我說了,他自己跑了,我哪裏知道他去了哪裏!」金枝嘴角邊,道道血液流淌而下。
「看來施主你入魔太深,需要繼續拯救才可。」致遠和尚手掌輕輕一番,天空中一擊之後未曾消失的金色手印再次落下。
「不知道,我不知道……」
致遠和尚不斷的摧殘着金枝,可金枝卻是一個勁的只是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鄭十翼躲在墳堆下方,看着在致遠和尚璀璨下,已經變成一個血人,不斷出陣陣讓人聞之都感覺到渾身劇痛的悽慘叫聲的金枝,心中一股怒火不斷翻湧而起。
因為自己,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金枝才會受次折磨。
可自己,自己竟然無能為力!
「放開她!給我放開她!」鄭十翼張開口出一聲聲吼叫聲,可嘴巴張開,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出。
他現在只能無力的看着上方生的一切。
「看來你已經完全入魔,既然如此,那貧僧只能送你去佛祖那接受感化了。阿彌陀佛。」致遠忽然唱了聲佛號,天空中巨大的金色手掌猛然拍落下來,仿佛一尊遠古佛那可遮天蔽日的手掌落下,整個世界在這一刻似乎都隨之顫慄起來。
「不……」鄭十翼高聲咆哮而起,心中怒火衝天而起,可他根本無法動彈分毫,就是聲音都不出一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金枝被這一掌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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