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現在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的蕭薇薇可沒敢直接開門,而是先從貓眼裏看了看,見是陸風,她這才把宿舍門打開。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和明顯哭的通紅的雙眼,陸風心裏暗嘆了口氣,雖說蕭薇薇是名老師,可她更是一個年紀輕輕,還未結婚談戀愛的大姑娘,遭到劉成那個敗類動手動腳,心裏一時之間恐怕很難從恐懼中回過神來。
「你...你來幹嘛。」看着陸風赤膊着上身,蕭薇薇別過腦袋將他讓進屋,臉色微紅的問道。
「我來拿衣服的。」為了不使蕭薇薇慌亂,陸風直接開門見山將此行的目的說明。
「啊。」蕭薇薇驚呼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道:「那個...你的衣服我剛剛洗了。」
我的天,這個女人真的是,難道真讓自己光着膀子在校園裏溜達?陸風無奈的苦笑道:「蕭老師,我可不想就這樣到處跑,被人說成流氓,算了,洗了就洗了吧,你拿給我吧,就當下了一場雨淋濕了。」
「那怎麼行。」蕭薇薇說道:「要不你先在我這兒坐一會兒吧,現在陽光不錯,用不了多久就晾乾了,濕的怎麼能穿。」
「在你這兒坐一會兒?」陸風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不然怎麼辦,總不能真的穿濕衣服吧,會感冒的。」蕭薇薇白了陸風一眼,她心裏雖然對之前的恐懼還未徹底消退,但對陸風,似乎並不防備,不然她也不會那麼輕易就將宿舍門打開了。
「難不成你這臭小子也像欺負老師不成...」蕭薇薇噘着嘴低低嘟囔了一句。
她嘟囔的不清不楚,聲音又低,更像是嬌嗔,所以陸風根本就沒聽清,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句:「什麼?」
「沒...沒什麼...」蕭薇薇有些慌亂的掩飾道:「對了,你想喝什麼?我去給你拿,先說好,只有橙汁和可樂。」
「如果有一罐冰鎮啤酒就好了...」陸風咧嘴笑道,毫不客氣,接着身子一歪,就勢舒服的靠躺在沙發上。
「小小年紀喝什麼酒,喝可樂好了!」蕭薇薇笑了笑,隨後轉身去拿飲料。
眼下蕭薇薇早已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時尚又落落大方,看着她靚麗的背影,陸風暗暗搖了搖頭,隨後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眼,開始閉目養神。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昨天清醒過來之後,陸風一直感覺很困,即便睡了一覺剛起來,也還是感到很疲憊,不知不覺,陸風躺在蕭薇薇宿舍的沙發上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中,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軍裝,抱着一把狙擊槍,趴伏在一片隱蔽的密林之中,如同一頭等待獵物的餓狼蟄伏在此,隨時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他的臉上,身體上,全都塗上了偽裝染料,與黑夜融為一體,只剩下一雙銳利的眼睛。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雙眼死死的盯着前方一座大樓,夢中的大腦告訴他,自己必須進入前方那一棟大樓里,因為在那棟大樓三樓最右角的辦公室里,放着一份極為重要的機密文件。
顯然,這裏防衛森嚴,不僅大樓門口有四名持槍守衛,院子裏更有一小隊武裝分子在來回不停的巡邏。
陸風沒有貿然行動,夢中的大腦很清晰的告訴他必須要等待一個好的時機。整整三天,他趴伏在那裏一動未動。
終於,機會來了,他敏銳的撲捉到院內巡邏小隊的一個空當,然後果斷出擊,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逼近門口的守衛,在那四名守衛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迅速出擊,用一把尺長的匕首瞬間擊斃了四人,這期間甚至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隨後,他輕腳前進,巧妙的避開院內的巡邏隊,成功來到那間辦公室。
可就當他剛剛得手那件文件的時候,心裏卻莫名的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忽然升了起來。
「不好,文件上有觸發炸彈的裝置!」夢裏,陸風大叫一聲,可顯然已經晚了。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他看見自己被直接炸成了碎片,那火苗如同毒蛇一般將他的身體燒成灰燼。
恍惚間,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軍人保家衛國的執念。
陸風猛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親眼看着自己的身體被炸成粉末,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以至於他驚醒之後,全身上下都浸滿了冷汗。
「還好是個夢……」他暗暗吁了口氣,胡亂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你終於見到我了。」冷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語氣中透露着一股滄桑的味道。
「誰!?」剛從噩夢中驚醒的陸風,本就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此時聽到這突兀的男聲,他下意識的出聲喝問道。
「不過一縷執念而已,你不是已經看到我了嗎。」那個聲音再次說道,讓人琢磨不透它在哪裏。
聽到這話,陸風心中一動,不由想到了剛才那個恐怖又怪異的噩夢。他坐起身子,微眯起眼睛,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的情況,身前的茶几上有一杯滿滿的可樂,此時他的身上蓋着一條毯子,可能是蕭薇薇看他熟睡怕他着涼給蓋的,而後者此時也不知道去哪了,這房間根本就沒人,那這個聲音……
「你不用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我可以告訴你,我本來就在你身體裏。」那聲音又說道,這次陸風聽清了,真的就如同從自己身體裏傳出,甚至更像是從自己嘴巴里說出來的,飄在耳邊,是如此清晰。
他忽然感到一陣恐懼,一個看不見摸不着的聲音從自己的體內傳出,讓他毛骨悚然,脊背也跟一陣發涼。
似乎是感覺到了陸風的情緒,那道聲音柔聲說道:「你別害怕,其實我兩年前就在你身體裏了,昨天被你靈魂融合,現在,是你我第一次對話,也將是最後一次。」
「兩年前?」陸風眉頭一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同學的嘲笑,朋友的背叛,老師的辱罵,家族的拋棄……
陸風緊緊握了握拳頭,咬牙切齒道:「你說你兩年前就已經在我身體裏了,那我問你,我兩年前之所以突然變成一個被所有人取笑的傻子,是不是你乾的!?說!」
「哎。」輕嘆了口氣之後,那道聲音忽然沉默了。
沉默也就代表着默認,陸風也有理由相信,自己之所以變成傻子,絕對與這個詭異的聲音有關。
此刻,憤怒佔滿了陸風的心裏,他雙眼佈滿怒火,低低的咆哮道:「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的!?我就像是一個工具,被那些卑劣的小人當作玩耍的樂趣,我沒有尊嚴,沒有人格,每天承認着非人的待遇,受盡屈辱和嘲笑!為什麼!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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