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遠遠的沿着大陸架航行,一路南行,沒行多久就看到前方有幾個小島,面積不大,而且山崖高聳,似乎沒有人煙,這裏離大陸太近了最近處只有六里左右,不適合當駐兵之地。
當然這是指官兵,楊仁宇自問自己的部隊如果在這裏駐紮,肯定不怕建奴渡海攻擊。
孫子兵法雲,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楊仁宇雖然剛到遼東,連建奴的面都沒見過,但誰讓楊文禮是重生者呢?他知道建奴無非是精於射箭,又因軍紀嚴酷,所以敢於近身拼殺,明軍就是被他這兩板斧打怕了。
可楊仁宇他們這支遠征軍也同樣精於射箭,而且射得更遠更准,也同樣軍紀嚴酷,不僅殺頭,還釆取連坐法,又專習力氣,個個力大無朋,同樣的悍勇,再配上防護優異的黑甲圓盾,絕不輸於野蠻敢拼的建奴甲兵。
楊文禮在茅山沖的時候,早就不知道給楊仁宇他們十個少年家丁分析敵我優劣多少遍了,所以楊仁宇實際上對建奴的戰鬥力有一個相當清晰的認識,他完全不俱建奴。
就在楊仁宇浮想聯翩的時候,盧傳宗對他說道:「總旗大人,兵丁們急須上岸休整,此島雖小,但勝在無人,不如我們在此休整一番。」
遼東沿海島嶼密佈,但大部分都有人或駐紮了官兵,這個小島因為離岸太近,所以沒人居住。當然,以前這裏曾駐紮過官兵,天啟三年的時侯,毛文龍曾命練兵都司曾有功駐紮此島,可就是因為離岸太近,僅一個冬天,就被建奴趕下海了,自此以後此島再也無人居住。
「嗯!」楊仁宇點點頭贊同道,隨後他就大聲命令道:「來人,傳我命令,船隊靠岸休整。」
「是」傳令兵行禮應諾就走出船倉,大聲唱諾:「小旗大人有令,船隊靠岸休整。」
他從船頭唱到船尾,引起了一陣陣歡呼聲,水手們高興的開始降帆,舵工操縱船隻尋找優良的停靠點,還有水手拿着長長的竹杆在船頭探深淺。
兩千料的大船可不是好玩的,吃水很深,靠岸的時候,容易觸礁,船隻自身很重,像飛機和小鳥相撞一樣,哪怕是輕輕觸踫一下,也會撞破船底。還有要提防擱淺,小船擱淺不怕,大船擱淺就麻煩了,很難把船開出來,有時候船隻就只能廢棄了。
在水手們的共同努力下,兩艘巨舟終於下錨,因為不是港口,所以離小島還有一段距離,需要用自身攜帶的小船將人送到島上,兵丁們興致高昂,經過幾次擺渡,終於將全部人員送上了海島。
其實這幾個島就是大連灣附近的小島三山島,三山島對面就是金州地狹,從大連灣到金州灣全長只有十一公里,是遼東半島的咽喉要道。
建奴在此海岸沿線設立了幾個戍堡,是守護他們的腹心金、復、蓋、耀等州。
如今的遼東半島在天啟四年和今年兩次大旱之後,又加上老奴殘暴的殺無谷之人的汗令,早已沒有人煙,此地居民基本逃往了僅一海峽之隔的登萊二州。
兩地相距不遠,楊仁宇這支遠征軍下錨上島,海岸邊戍堡上,眼尖的建奴都看到了,他們立刻點燃烽火示警。
不一會兒就聽見建奴吹起了牛角號聚兵,海岸邊一下子就湧來了一百多建奴兵丁,他們來得匆忙,有的還衣衫不整。
僅從反應速度來看建奴的水平還不錯,可以說是聞聲即至,可見建奴的軍紀非常嚴格,不愧是八旗精銳。
不過楊仁宇卻一點都不慌張,也沒有下令手下兵丁準備戰鬥,而是自顧自的在那看熱鬧。
兵丁們也都很好奇的圍成一堆看傳說中野蠻強大的建奴,私底下就紛紛議論開了。
「老爺,你說建奴是不是真的滿萬不可敵啊?聽說他們個個兇猛殘暴,能以一擋十。」一個奴兵一臉憂色的問他的士兵主子道。
「別聽這些胡話,那是官兵自己敵不過,故意誇大的,傳到我們南方,就變成了個個都是天兵天將一般了。
說白了,建奴都是一些才開化不久的原始部落組合而成的,會有多大本事?無非是長年打獵,會一點箭術,和那些獵戶相差仿佛。
能比得過我們這些經過系統教育的箭法?他們只能憑經驗,弓箭落後,我們使用的是標準制式弓,射程遠,威力大,高技含量比建奴手工製作的弓,高的不是一點半點。說射箭,我們可以秒殺他們而不傷分毫。
論力氣,比得過我們這些專門訓練過的人?也是秒殺他們,特別是小旗大人他們,出刀速度快如閃電,超過了人的反應速度,建奴只有被殺的份,連反抗都做不到。
你們現在還未練過箭術所以不知道,力量訓練也才剛達標,待你們練過劈撩削三招和練過箭術之後就知道殺人是如何簡單了。
只要一招,一招斃敵,我們是系統科學的訓練,難道還打不過這些野蠻人?不然,大當家派我們來遼東幹什麼?來送死啊!
你們只要動動腦筋想想就知道了,建奴不可怕,你們瞧,我們剛上島,建奴就嚇得傾巢出動了,而小旗大人,叫我們準備戰鬥了嗎?
為什麼?因為建奴都是一些草雞瓦狗,小旗大人根本未將他們看在眼裏。」
這個士兵老爺被訓練一年多了,不知被他以前的老爺灌輸過多少建奴不過爾爾的真理,他根本未將對岸正嘶吼亂叫的建奴看在眼裏,反而教育手下的奴兵道。
「老爺說得對,我們來遼東,就是來殺敵立功的,到時候,我們每人都要殺幾十上百個建奴。」另一個奴兵出聲附和道。
「嗯!你的士氣可佳,但是你們現在還不具備與建奴一戰的實力,還需要努力鍛練,獲得小旗大人認可之後,才有資格上戰場,現在,你們還只是一個輔兵……」這位士兵老爺讚許了那個奴兵,並不忘語重深長的教育他們。
……
「盧先生,你說建奴看到我們在這裏會不會被嚇得睡不着覺。」楊仁宇笑着問身邊的盧傳宗道。
「我想不會,建奴非常好戰,我想他們會想辦法渡海攻擊我們。」盧傳宗一臉嚴重的神情回答道。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天生膽小,考慮問題總會從最壞處着想。
「渡海偷襲?哈哈哈哈!你真會說笑,建奴都是旱鴨子,他們如果敢偷襲,我會把他們全部送到大海餵魚。」楊仁宇被盧傳宗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道。
楊仁宇是武夫,而且是一個戰鬥力超群的武夫,兩人身份不同,看問題也不一樣,盧傳宗有點怕建奴,楊仁宇卻未將建奴看在眼裏。兩人的觀點就猶如小馬過河的寓言一樣,一個是長頸鹿,一個是松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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