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佈着冠天樹木的叢林之中,一道灰色的身影快速的從林中穿梭着,與此同時她的雙手不斷的飛舞着,無數透明的光線在她的指間飛揚而出,結成了或簡單或複雜的陣紋。
隨着顧九離雙手不斷甩動的動作,一個接着一個的陣圖被她沿途佈置了下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甚至連故布疑陣的念頭都沒有,畢竟等級相差太大,在這般不算太過遙遠的距離之下她絕對沒可能逃脫化聖境強者那強悍無比的神識的探查。
破真之眼不斷的在周圍掃射着,半個時辰過去了,一早計劃好的最後的退路還是沒有出現在視線之中。
千丈,五百丈,三百丈…
身後藏青色的身影越來越接近,顧九離渾身已經被不斷湧出的汗水浸濕了。
突然,漆黑的眼眸之中神光大方,顧九離一個側移便是躲開了身後轟擊而來的攻擊。
火,雷,光,顧九離體內最強悍的三大力量同時湧出,數道一早就醞釀好的玄技被她一股腦的朝着寧從遠丟了過去。
完全沒有理會身後的情況,顧九離蒙頭朝着右前方疾沖而去。
前方,湍急的水流翻騰的朝着森林的深處流淌着,不時有長着密密麻麻利齒的魚兒從水中躍出,那森白牙齒在隱約的光線之下閃着爍爍寒光,讓人望之生畏。
「噬人暗河,該死的!」離顧九離不過百丈之距的寧從遠咒罵了一句,再度加快的速度。
此時寧從遠氣的掐死這該死的女人的心都有了,他們可真是給他演了一場好戲啊,竟是將他堂堂金戈宗宗主玩弄於鼓掌之中!
寧從遠心中悔得腸子都快青了,早知如此,他還不如按照最開始的想法直接囚禁了這女人和那幾個小鬼來脅迫葉天闌辦事,何必搞什麼以禮相待,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然而,不管他再如何的惱怒氣憤,僅有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就這麼殺了這墨離,若是殺了她,那他很有可能再也找不到葉天闌所在了!
紫中帶黑的光芒不斷的在顧九離身上閃爍,修煉至大成的驚鴻步被催動到了極致,灰色的身影化作了一道閃電毫不猶豫的朝着噬人暗河之中躍去!
「萬刺之盾!」
一道冷銀色的光輝在空中一閃而過,下一刻,急速奔走中的顧九離生生的止住了往前沖的勢頭。
「華碧蓮你夠了,我告訴你,不管你再怎麼逼迫本少都絕不可能娶你為妻的!」
「呵,連噬人暗河都敢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了,墨姑娘怎的怕了我這萬刺之盾?」
兩道聲音同時響了起來,雙方皆是愣住了。
「墨姑娘?墨姑娘是誰?」顧九離轉過頭去滿是疑惑的道。
「墨離,你不用再裝了,本宗主知道是你,到了此刻你還想演戲,當真當本宗主是傻瓜了不成?!」寧從遠回過神來冷笑着說道。
他寧從遠當了上千年的金戈宗宗主,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幾個後輩愚弄至此,當真是奇恥大辱也!
「在下姓顧單名一個玖字,雖然容貌出色了些,但如何也不會像個女人吧,閣下這番作為未免太侮辱人了些!」顧九離漲紅了臉惱羞成怒的道,這番姿態倒是將被誤認做女子的男人的那種屈辱之態演繹的淋漓盡致。
寧從遠一愣,審視的看着不遠處的少年,心中倒當真浮現了淡淡的疑惑,不過僅僅一瞬間,那些微不足道的疑惑便是被譏笑所取代了。
「呵,你不是墨離,那你逃什麼?」寧從遠勾了勾唇角嘲諷的笑道。
「你追着我,我不逃還能怎樣?」顧九離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等等等等!你先別說話,你一上來就說了這麼多,本少還沒問你呢!」顧九離抬手阻止寧從遠語速極快的說道。
「聽你的意思是你在追一個叫墨離的女子吧,這麼說來,你不是華碧蓮那瘋女人的人了?」顧九離懷疑的打量着寧從遠說道。
「什麼花碧蓮草碧蓮的,本座堂堂一宗之主怎麼可能聽令於一個女子!」寧從遠還沒來得及從被人打斷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便是聽到了這樣的一番話,瞬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是華碧蓮的人?那我就要問你了,不是華碧蓮的人那你追着我幹嘛啊?!你哪隻眼睛看我像個女人了!」顧九離氣的整張臉通紅通紅的。
「你…你…你找…」寧從遠已經被顧九離囂張的態度徹底的整懵了,這人竟然敢這樣跟他說話!
「臥槽!我知道了!」只是一個「死」字尚未出口,寧從遠便再次被打斷了。
「你…你這個禽獸!」
「本少大好年輕俊才,你這老不休竟然垂涎本少的美貌做出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本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本少是絕對不會屈服於你做你的男寵的!」
面色通紅的少年顫抖着手指說道,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眸之中滿是屈辱的神色。
「我…」
「我什麼我!沒想到你看起來英俊儒雅的,實際上竟是這等衣冠禽獸,就算是和華碧蓮那不要臉的女人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不對!你比華碧蓮還禽獸!」
顧九離連珠帶炮的怒罵道。
「你找死!」
攜着狂暴怒氣的一掌狠狠的打在了顧九離的右臂之上,讓她往側面飛出了足足數十丈的距離!
這會寧從遠終於徹底的回過神來了,只是明白了少年的想法之後他真的快氣瘋了,他竟然…他竟然以為他有龍陽之好!
這小子就是在找死!
寧從遠沒有意識到的事,在顧九離這一番刻意引導之下,他心中堅信這人就是墨離的想法不知何時就淡了許多。
寧從遠惱怒,顧九離心中同樣氣的咬牙!
這該死的寧從遠!
她都這麼激怒他了,他竟然還留存了一絲理智,沒有直接把她打到噬人暗河中去!
寧從遠朝着顧九離的方向一步一步的逼近着,那雙陰沉的眼眸之中滿是審視的神色。
在他這一擊之下少年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勢,右手上的骨頭已經完全的粉碎了,軟綿綿的搭在身上。
或是因為長時間的狂奔,少年的渾身皆是被汗水浸透,他的身形雖然同墨離一般纖細削瘦,倒是更為修長了些,而且胸前也是一馬平川,沒有半點的起伏。
難道他真的不是墨離?真的是他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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