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立即也不敢再多言,趕緊大步走了出去。
林舒窈滿臉都寫着不敢置信,走到板凳上坐下,一張面色依舊是鐵青,沒過一會兒,就已經覺得如坐針氈,站了起來,在自己的房間裏面,焦急地來回走動。
沒一會兒,她的侍婢回來了。
看着林舒窈道:「找到了,小九公子在整個城中,到處在找夜魅姑娘的下落呢!」
「夜魅姑娘?」林舒窈有些詫異。
侍婢道:「是啊,小姐。這些日子您沒出門,也不打聽外頭的事情,您不清楚。現在整個邊城,風頭最盛的就是夜魅姑娘了,聽說她不僅實力超群,而且善於用兵,不少將軍們都覺得她是一名巾幗英雄呢!」
侍婢說着這話,臉上也露出幾分崇拜。
畢竟在這個女人都依附着男人而活,只有身份尊貴,出身好的女子才能過得好些的年代,夜魅這麼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卻能活得這麼好,還得到不少男人們的崇拜,侍婢當然很羨慕。
林舒窈一聽這話,攥着帕子的手,頓時攥得更緊了:「你是說,她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女人,她長得美嗎?」
侍婢點頭:「美啊,聽說那位夜魅姑娘,尋常不怎麼愛打扮,也很少用胭脂水粉,但就是如此,也算是一名絕色佳人!小九公子,就是跟在她身邊的,只是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還無人知曉!」
說到這裏,侍婢補充了一句:「對了。四皇子殿下好像是喜歡那位夜魅姑娘,所以將自己的兵權,都交給了夜魅姑娘。還有傳聞說,今天早上四皇子和小九打了一架,就是跟那位姑娘有關,是為了爭風吃醋!」
說到這裏,侍婢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其實她知道的這些,都是她們這些侍婢,私底下八卦的,就是老爺都沒聽過這些八卦,無非是女人們閒來無事的猜想。但女人的第六感,一直都很準,所以她們還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侍婢每說一句,林舒窈的臉色,就更白半分。
一直等侍婢說完,林舒窈的面色,就已經形如鬼魅,慘白如雪:「他……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有心上人了嗎?」
侍婢立即搖搖頭:「不!這也都是外面傳的,全部都是奴婢們的猜想罷了,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然問了他才清楚。啊,對了!」
侍婢猛然想起來什麼:「小姐,有一件事,一定能離間他們的關係……」
「哦?」林舒窈頓時眼前一亮,看向那侍婢,「什麼事情?你且快說!」
……
北辰皇城,奕王府。
花園之中,沿路的石頭,都以天下間稀有的名貴玉器,為製作的材質。
沿途的奇花異草,更是不少。
夏侯諶在下人的帶領下,走到了假山之後。
而那座假山,竟然也是黑色的玉石,雕琢而成,足見這王府中主人的奢華,這般的雕欄玉砌,竟是比皇宮還要氣派幾分。
到了邊上,夏侯諶便看見了不遠處的人。
還未曾靠近,一陣風便已經掠過,對着夏侯諶的臉刺來,有些寒冷,但並不會傷人。
夏侯諶雙手背在身後,看着桌案邊,那個在自己跟自己對弈之人的背影。
那人坐在華椅上。
墨色的衣袍,繡着紅色的暗紋,更顯得此人無比深沉。風揚起那人的墨發,隨着墨色的衣袍飛舞,更顯出幾分難掩的氣勢,遠遠看着,便自有一股屬於霸氣的氣息。
那是王者之氣。
也難怪,皇帝會對這麼一個人,如此防備。
金色的發冠,束在他頭頂。使得他深沉之中,又多了幾分難掩的高貴。夏侯諶大步,對着對方走了回去。
那人也抬頭,看向夏侯諶。
抬首之間,是一張稜角分明,俊美到令人屏息的臉。細長的丹鳳眼,高挑的眉毛,薄而完美的唇形,那雙眼微微眯起,就能令人感覺到危險的氣息,纖長的睫毛,更顯得他那雙眼睛,更如無上智者一般莫測。
夏侯諶頓了片刻,拱手開口:「師尊,好久不見了!」
北辰奕聞言,低下頭,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棋盤。他落下一枚黑子,黑子將棋盤中的白子圍住,白子即將被除掉!
夏侯諶低頭,看了一眼棋局,頓時心頭一驚。
棋局的走向,正是如今天下局勢的走向。而這枚黑子落下的地方,就是自己今日向皇帝諫言,走的一步棋,這即將被除掉的白子,就如同自己想要除掉的北辰奕。
所以……
這說明什麼?
北辰奕已經料到了,自己來是為了什麼。對方也已經料到了,自己對皇帝說了什麼,目的又是什麼。
正在夏侯諶心中有些驚恐之間。
北辰奕低沉卻悅耳的聲線,緩緩響起:「我這一步棋,料中你的心事了嗎?」
話音落下,北辰奕的手,已經從棋盤上收回。
夏侯諶心中已經十分驚恐,也明白北辰奕早就算到了一切,但他還是強自鎮定着,坐到了北辰奕的對面:「師尊能料到徒兒的棋局,想必師尊也知道,徒兒來此的目的了!」
北辰奕嘴角嘴角淡揚,那是深沉而譏諷的笑:「數年過去,你的心思還是這樣好猜。時間果然還是那般,能帶走歲月和年輪,卻無法磨滅一個人的愚蠢!」
夏侯諶的面色,頓時一變。
心中倒也多出了幾分不服氣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神情同樣莫測,幾乎是分毫不讓地看着北辰奕,開口道:「很好,師尊既然已經知道,陛下馬上就要派你去邊城了,師尊也知道這都是夏侯諶設計,夏侯諶就拭目以待,師尊要如何破了這局!」
這是死局!
至少他夏侯諶確定,任何人走在北辰奕的位置上,都很難活着回來。
北辰奕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夏侯諶,慢聲道:「那麼吾徒,你要看好了!」
夏侯諶一驚。
北辰奕又在棋盤上,落下一個白子。
這下,原本整個棋局上,白子必然會死的場面,完全扭轉。白子依舊危險,但隨着又一子的落下,危險的已經不僅僅是白子了,整個局面都已經危險了起來。
黑子也好,白子也罷。
也已經不再是兩個字棋子之間的勝敗,而是整個棋局,都被顛覆了,多了無數的可能和不確定的因素。
而自己那一步棋,正是策動整個棋局,讓北辰奕能走下這一步的關鍵。夏侯諶頓時通體冰涼!
北辰奕收回了落下棋子的手。
盯着夏侯諶,神情依舊冰冷莫測:「夏侯諶,你可知道,四年前我回北辰皇朝之後,為何收你為徒,教你謀算之術?」
「因為……」夏侯諶正要說話。
北辰奕就已經打斷了他:「好了,你不用說,收起你愚蠢的猜測。你能認為的是什麼?你足夠聰明,所以被我看上?你的確是被我看上,只是我看上的,不是你的聰明,而是你的不容人!這天下,在你夏侯諶的眼裏,只能有一個第一智者,當你自認為自己出師了,你認為自己足夠聰明了,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我!」
夏侯諶頓時面色僵硬,還透着幾分浮白,看着北辰奕一切早就在掌控之中的面色,頓時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北辰奕看着夏侯諶,微微一笑,低沉而悅耳的聲,再一次響起:「本王想過,你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除掉我,想了許多。最終,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選擇讓我去邊關面對北辰邪焱!夏侯諶,本王應該謝謝你,是你讓我走出了被困在京城的第一步!」
夏侯諶頓時一顫,險些直接從板凳上滑下去。
整個人已經完全不敢置信,盯着北辰奕,顫抖着道:「你……你是說……你收我為徒,是四年前就布好的局,就是為了今天……為了讓我算計你,這樣你就能離開奕王府,不再被軟禁在這裏?」
北辰奕頷首,低沉悅耳的聲,緩緩地道:「你雖然愚蠢,但尚且有救!夏侯諶,你從來就沒想過,離開奕王府,才是我再次出世必須走的第一步棋。而你還在沾沾自喜,認為終於能除掉我。這是你愚蠢的開始,但我……很喜歡!」
夏侯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更不敢相信自己自以為精妙的算計,竟然早在四年前,就在對方的局中,一直走到今日,竟也在對方的盤算之內。
夏侯諶站起身,怒道:「你胡說!你就算是知道我總有一天會算計你,你又怎麼會知道,北辰邪焱這時候,會忽然被皇帝派到邊城?」
說到這裏,夏侯諶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對。
是啊,按理說皇帝應該會派大皇子去,但這次竟然一反常態,派了四皇子。難道這其中……
他再次不敢置信地看着北辰奕:「這也是你在背後策劃的?」
北辰奕聞言,又是一笑,低沉悅耳的聲,緩緩地道:「這並不難,大皇子手中已經有了太多軍權,找個人在皇帝面前挑撥一下,皇帝就會猜忌北辰翔。不敢將更多兵權給他。
為了帝位穩固,皇帝棄用北辰翔,將邊城二十萬大軍交給北辰邪焱,對我而言,只是眨眼之間,就能讓皇帝作出的選擇!畢竟,皇子中,能出關應敵的,除了北辰翔,只有北辰邪焱能用。」
這下,夏侯諶終於是信了!
心頭更是一片寒涼……是他低估了這個人,低估了自己的師尊,低估了這個天下第一智者,低估也對方,竟然能布這樣一個局。可笑自己還在局中成為了棋子,卻完全不自知!
北辰奕掃了他一眼,他身側的王者氣息,橫掃四面,煙塵飛揚。
而他悅耳的聲,再一次響起:「多謝你,吾徒!幫助我離開奕王府,會是你們所有人,愚蠢的開始。也是這個天下,滅亡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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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哥:北辰奕厲害了吧?你們喜歡他嗎?喜歡他就快點給哥投幾張月票哇,快!
眾山粉摳鼻:我們喜歡他關你什麼事?為什麼喜歡他,就要給你投月票?
山哥臉一僵,頓時哭出聲:那你們給他投幾張月票行嗎?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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