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前,雷師兄到茅山祖庭商議並派,與神宮派千葉師兄比斗,雷師兄修為高深,道術精湛,真真是風采無雙,讓人心折,眨眼四十年了。」馬臉道人嘆道,眼中浮現一絲追憶之色。
提起先師,毛小方神色動容,隱隱有些失神,他能有今天,全靠恩師雷震子悉心教導,臨死前還將天道派掌門託付,可謂是恩重如山。
「雷師兄是人傑,他的弟子卻不怎麼樣,目無尊卑,欺師滅祖,簡直辱沒了雷師兄的威名。」銀髮老嫗嘲諷道。
馬小海大怒,「你……」
「小海。」毛小方搖搖頭,看着銀髮老嫗說道:「前輩怎麼說我,無關緊要,或許後人給師父丟臉了,但師父已逝,還請前輩嘴下留德,莫要給祖庭抹黑。」
「放肆,毛小方,你師父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算什麼東西,焉敢如此無禮?」銀髮老嫗怒拍桌子,斥道。
「那你又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師父說話?」沙塵走進道堂,冷冷的看着銀髮老嫗問道。
銀髮老嫗雙眸圓睜,「豎子……」
「師妹!」
「阿塵!」
馬臉道人,毛小方異口同聲的喝止銀髮老嫗和沙塵,只見馬臉道人面無表情的說:「注意自己的身份。」
「兩位前輩,這是我徒弟沙塵,阿塵,他們是來祖庭的前輩,你不要無禮。」毛小方說道。
沙塵打量了二人一眼,抱了抱拳,衝着坐在銀髮老嫗後面的方雲道長點了點頭。
「你就是沙塵?」馬臉道人,銀髮老嫗一驚,雖然早就知道沙塵年紀不大,可親眼見到,還是被他的年輕鎮住了。
「不到二十歲,練氣八重,擊殺夜遊法師,英雄出少年啊,小方,你好福氣!」馬臉道人驚嘆道,銀髮老嫗也不說話了。
「前輩謬讚了。」
「小方,我和師妹來甘田鎮,是受本門一位老祖所託,向沙塵下戰書的。」馬臉道人沉聲說道。
下戰書!
毛小方、馬小海臉色一變,擔憂的看向沙塵,沙塵眼睛眯了眯,突然笑着說:「你們祖庭的人真有意思,向我下戰書,我就一定要接嗎?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我很忙,沒時間跟你們玩。」
馬臉道人也不惱,「你就不聽聽老祖提出的條件嗎?」
「無非是我輸了,歸還功法法寶,同意併入祖庭之類的玩意,我根本不感興趣。」沙塵漫不經心的說道。
銀髮老嫗嗤笑道:「你怕了?」
「我是怕了。」沙塵很爽快的承認自己怕了,讓銀髮老嫗有種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馬臉道人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你如果贏了,祖庭會舉派併入天道派。」
「不稀罕。」
「你知道祖庭有多少人嗎?有多少強者嗎?」銀髮老嫗問道,「你無法想像。」
「不感興趣。」
「別人向你下戰書,你拒絕,就不怕靈界中人恥笑嗎?」銀髮老嫗怒道。
「不怕。」
望着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沙塵,馬臉道人、銀髮老嫗都感到無奈,「老祖的話,我們帶到了,他先我們一步到了甘田鎮,你接不接戰書他都會來找你。」
「你們何必咄咄逼人呢?」毛小方問道。
「這是老祖的決定。」
馬臉道人站起身,「原想過來跟你們好好談談,能和平解決最好,現在看來,是我們多此一舉了,師妹,我們走吧。」
「等等。」
銀髮老嫗轉身看向沙塵,冷笑道:「現在知道怕了吧,還不乖乖交出功法。」
沙塵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沖馬臉道人說道:「十月二十是兩派合併重建茅山派的日子,幾位如果還在甘泉鎮的話,希望能來觀禮。」
聽到這話,祖庭六人齊齊變色。
「我們會參加的。」
「慢走,不送。」
目視着六人離開,毛小方臉色凝重的說:「阿塵,你要當心,祖庭那位老祖不簡單。」
「我心中有數,師父,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去吧。」
……
走出伏羲堂,銀髮老嫗惱怒的問道:「師兄,沙塵不接戰書,老祖又不知道在哪兒,人家都要舉行並派大典了,接下來怎麼辦?」
「先找家旅館住下來,如果老祖到了甘田鎮,他會來找我們的。」馬臉道人嘆息說。
「只好如此了。」
「方雲,你到甘田鎮上打聽一下毛小方、沙塵的事情,一定要詳細。」
「是,師叔。」
……
沙家米鋪前,突然來了一個身穿麻衣,背上背着竹帽,鬚髮皆白的老人。
他滿臉皺紋,佝僂着背,走路時顫顫巍巍的,那模樣好似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他似乎是走累了,慢慢坐在米鋪台階上,眯着眼看人來人往。突然,一個米鋪的夥計端着碗水過來,遞給老人。
「老丈,走累了吧,來,喝點水。」
老人一怔,笑着接過來,「謝謝你小伙子。」
「不客氣,您慢慢喝吧,喝完把碗放在台階上就行,我一會來拿。」夥計說完就要走。
「小伙子,不忙走,我跟你打聽個事,你聽沒聽說過一個叫沙塵的人?」老人問道。
夥計狐疑的打量着老人,「你是外地人吧?」
「剛從外地來。」
「難怪,沙塵是我家少爺,沙家米鋪就是沙家的產業。」夥計笑着說道。
老人眼睛一亮,「你跟我說說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少爺很好啊,從沒罵過我們,向來都是和和氣氣的,他還是修道者,法術很厲害的,好幾次拯救了甘田鎮,是甘田鎮的大名人呢。」
「還有嗎?」
「小李,你閒着沒事幹了吧?」阿林走出來,瞪着小李問道,小李訕訕一笑,趕忙溜進米鋪。
「老丈,你別聽他胡說。」阿林笑着對老人說道。
老人眯了眯眼,「他說的都是假的?」
「假到不假,就是不真實。」阿林閒着也沒事,坐在老人身邊,興致勃勃的說道:「我家少爺可比他說的神奇多了,1924年五月,少爺跟着老爺去省城遊玩,回來的時候遭遇了馬賊,老爺夫人少爺全都遇害了……」
「等等,你家少爺遇害了?」
「神就神在這兒了,少爺當時死了,後來又起死回生了,硬生生走到了甘田鎮後山,被毛小方毛師傅救了,還收為弟子。」阿林驚嘆着說道。
「起死回生?」老人眼睛一瞪,狐疑問道:「你沒騙我吧?」
「是真的,少爺當時遍體鱗傷,連毛師傅都說他能活着是奇蹟,這件事甘田鎮很多人都知道,不信你問別人啊。」阿林信誓旦旦的說道。
老人若有所思。
「老丈,這還不止呢,我跟你說啊……」
小李趴在櫃枱上,笑呵呵的聽掌柜跟老丈吹牛,這個版本的故事聽了好幾遍,怎麼聽都聽不膩。
白天開了一天車,現在才有時間碼字,今天的更新會晚點,保證三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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