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客廳里,蘇粵挫敗地嘆了一口氣,生無可戀的躺在沙發上。
突然間桌子上的結婚照「砰」地趴了下來,蘇粵被嚇了一跳。
他拿起照片,發現相架的玻璃已經碎了。
他心裏大驚,因為這可不是個好預兆。
這時門鈴響了,蘇粵聞聲立刻沖了過去開門,當他看到青青的瞬間抱住了她:
「青青,你回來了太好了,我好怕,怕你不回來。」
青青笑着說道:「我沒事兒。」
蘇粵關心地問道:「你沒被淋着吧?」
青青搖了搖頭道:「我帶了幾個朋友回來了。」
就在這時蘇瑾,趙吏與冬青出現了。
蘇粵愕然地看着他們神色怔然。
走進房子裏後,趙吏細心地在大廳里走了一圈,觀察了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蘇瑾則深吸了一口氣,真是好東西啊!就這一口一感覺精神力充盈了不少,要是都搞到手得多棒啊!
蘇粵把茶放下開口道:「三位,我老婆最近精神不太好,特別疲憊,我希望她能早點休息,有什麼事兒改天再說吧。」
青青飛快地站了起來反駁道:「別這樣,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
蘇粵卻坐下了,「我們怎麼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那好,三位喝完茶就走吧。」
趙吏率先開口了:「這事兒很簡單,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
青青向樓下走去:「我帶你們去看看靈堂。」
蘇粵立刻大驚,「不行!」
青青聞言停住了腳步,嚴肅地道:「蘇粵!如果你愛我,請接受我的幫助!」
趙吏漫不經心地說道:「靈堂沒什麼好看的不去也罷,鬼,不在靈堂,在樓上。」
才說完,趙吏就快步向樓上走去,蘇瑾緊隨其後。
蘇粵緊追了過去,「你們幹什麼!」
蘇瑾越過了趙吏,快步的走進臥室,站在香爐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感慨道:「好東西啊!」
趙吏也深吸了一口氣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尤其是針對靈魂的壯大,所以對於蘇瑾這樣的修行者和趙吏這樣的鬼差好處特別的大。
青青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
「香爐,」趙吏答道,「但重要的是,香爐裏面用犀角製成的香,一公斤的犀角制香,只出一錢。」
夏冬青不解:「犀牛角不是國家保護動物嗎?」
趙吏繼續說道:「但是現在,這是一塊兒老東西。這麼大一塊兒,價值連城。」
蘇瑾接話說起了典故:「《晉書》裏有記載,嶠,旋於武昌,至牛渚磯,水深不可測,世雲,旗下多怪物,嶠遂燃犀角而照之,須臾,水族覆出,奇形怪狀。」
「能見幽冥之物,」青青接了下去。
蘇瑾繼續道:「古人又雲,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
趙吏朝着蘇瑾誇讚道:「小子不錯啊,這都知道。」
蘇瑾笑了笑小小的拍了趙吏一個馬屁道:「這都是吏哥教導的好。」
趙吏風騷的擺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差點沒把蘇瑾噁心吐了。
這貨時刻不忘耍寶,真是夠夠的了!!!要是小亞在就好了。
倒是青青重複了一遍:「人能與鬼通……」
然後她猛地轉過身看着那犀角香道:「我知道了,我要是把這個東西給扔了。
你就再也不能和那個女鬼相會了,你就不會再受她蠱惑了!」
蘇瑾連忙上前制止了青青想要扔犀角香的舉動,「你不要可以送給我!扔了多可惜。」
趙吏頗是可惜的砸了咂嘴,朝蘇瑾比劃了一下,那意思就是見者有份。
蘇瑾點了點頭,意思是沒問題,一人一半。
青青異常堅定說道:「我管它什麼價值連城的!我只要我的丈夫!」
蘇粵立刻大驚:「青青,不要!千萬不要!」
他跑過去擋在了青青面前,蘇瑾則拿着強下來的犀角香來到趙吏身旁。
青青質問蘇粵道:「你捨不得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每天說愛我!你不讓我離開你!」
蘇粵看着青青說不出一句話,他轉頭看着蘇瑾,趙吏還有夏冬青,怒火中燒的吼道:
「給我出去!你們兩個離開我家!」
蘇瑾聞言倒是沒有生氣,畢竟犀角香在自己手裏,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而趙吏皺了皺眉頭道:「別沖我嚷,我們是來幫你的。」
他不再看他們,只是轉過身向香爐那走去:「冬青,告訴他們。」
夏冬青走向蘇粵與青青有些不忍心的道:「青青,你們家確實有鬼,那個鬼,就是你。」
青青聞言徹底呆了,她搖着頭不相信地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趙吏解釋道:「從來就沒有什麼三寸金蓮的女鬼,你只是一直不肯承認你是一隻鬼還和丈夫生活在一起的事情。
你的愧疚感創造出一個莫須有的鬼魂出來。」
蘇瑾則不以為意的鼓搗起犀角香,至於他們幾個怎麼樣蘇瑾可沒興趣知道。
畢竟自己此行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嘛,接下來就想想該怎麼將犀角香搞到手了。
至於開導青青,不是還有趙吏這個千年老狐狸嘛!
青青的頭開始疼了起來,她突然回想到那天她開車到達鳳凰公墓那天。
那一家送靈的人,那個抱着照片的背影,那是她的丈夫,蘇粵!
而他手上拿着的,是她的靈照!
趙吏的聲音再度響起,「讓我幫你回憶一下你是怎麼死的。
從山西回來那天,你手裏拿着紅色小鞋子,就在你心情愉快地看着外面風景時,巴士突然來一個急剎車。
那一霎那,整部車子都翻了,所有的乘客都喪命於此,無一生還包括了你。」
青青終於記了起來,自己剛回來時,蘇粵給自己額頭貼上的膠布,就是車禍弄成的傷口。
「你知道你老公為什麼不讓你燒那雙鞋嗎?
因為你是穿着那雙鞋回家的,如果燒了它,你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難怪她會覺得腳那麼酸,那天蘇粵為她洗腳的時候,她還跟蘇粵說:
「老公,我這兩天腿特別酸,就跟穿了一天小鞋似的。」
蘇瑾緩緩的道:「暖水濯我足,剪紙招我魂。
蘇粵,他不但用暖水為你洗腳,還把紙張剪成一個個小人,供在靈堂里。
我倒是挺好奇他從哪裏知道這些東西的。
畢竟一般人可不知道這些東西,更何況搞到早就不改存於世的犀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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