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些曖昧,白琳想了想,又畫蛇添足地補充道:「我願意把錢拿出來。」
望着女兒與別的男人打得火熱,白老三的心頭五穀雜陳,越看越覺得虧,索性不去看雷刃和白琳兩人,把所有的注意力投到牌面上。
白琳這次回來,把身上的最後三萬塊都帶了回來,本打算替白老三還債、戒賭,但聽到白老三為了自己所謂的「轉運」,居然要把自己嫁給花花公子,那顆心頓時死了。
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
白琳已經對白老三感到了絕望,自然不會把錢再拿出來給白老三,而現在聽到雷刃向她借錢,她卻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
雷刃幾次在危難中把她拯救出來,白琳縱然是一塊石頭,也該化了。何況,她本身也是一個多情的人。
有了白琳的三萬塊,雷刃的賭金剛好與專家的賭金持平,同為二十六萬。
「你考慮清楚了?真的要把所有的錢都壓出來嗎?」莊家對雷刃問道,「如果你這一局輸了,不僅先前贏的錢都會打水漂,還會把你最後的錢也賠上。」
雷刃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說道:「那也總比直接讓你贏個幾萬強吧?」說罷,雷刃把面前的一疊錢往桌子一推,壓出了最後的三萬塊。
贏,則大獲全勝;輸,則一文不剩。
雷刃沒有退路,他只有繼續賭下去,只有最後的贏家才能笑到最後。
「好!年輕人就是有勇氣。」莊家說完這番話,把手一抬,將鋪在桌面上的三張撲克翻了起來。
6,6,6!
居然是一個豹子!
在場的人不由得深深吸了口冷氣!
在五十二張牌中,想要隨手得到一個豹子,那是何其艱難,沒想到他居然拿到了這副牌。換言之,當莊家翻開這副牌時,雷刃已經被逼上了絕路。
自古華山一條路!
雷刃只有獲得一個比6還要更大的豹子,才能反敗為勝。
「看來,薑還是老的辣。這小子的好運到頭了!」
「說不定,有奇蹟發生呢。剛才那幾盤,不都是讓我們大跌眼鏡啊?」
「你見過咸家贏莊家的嗎?剛才那兩盤只是莊家放水,其實就是想引你上鈎!」
「要是我,我贏了錢就走,才不會傻逼地繼續玩下去。」
「你不傻逼,那你還每天來這裏。」
「……」
面對七嘴八舌的議論,雷刃微微一笑,似乎並沒有被莊家的豹子牌面影響,轉頭朝白琳說道:「不管怎麼說,最後三萬塊都是你的,你來翻開我們的牌吧!」
我們的牌?
沒錯!這場賭局並不是雷刃一個人在戰鬥,自己雖然沒直接參與賭局,但依然與他在並肩戰鬥。面對現在這個不利局勢,自己更應該與他一起來面對。
想到這裏,白琳朝雷刃點了點頭,堅定地把手朝桌子上的三張牌伸了過去。
雷刃的牌面無疑決定了這場賭局最終的輸贏,噪雜的賭場在白琳翻牌的時候,突然奇蹟般地安靜了下來。
這才是真正令人窒息的時刻!
白琳的鼻尖已經滲出了微小的汗珠。
「別緊張,慢慢翻!」雷刃給了白琳一個鼓勵的眼神,嘴角泛起胸有成竹的微笑,似乎……這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黑桃8!
白琳翻開的第一張牌居然是黑桃8,這就要求她接下來的兩張牌必須是其他三種花色的8了。
還是8!
這次,白琳翻開的是一張草花8!
看到兩張8被白琳先後翻開,一些本已篤定雷刃必輸無疑的人此時已經開始動搖了。假使白琳最後翻的牌也是一張8,那勝利的天平就徹底指向雷刃了。
看到桌面上的兩張8點,白琳擔心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不少,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緊張和刺激。
8!
對於國人來說,這是一個大吉之數,而對此刻的白琳來說,更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數!最後一張是8,那就贏了;不是8,那就輸了。
白琳緊張,但坐在對面的康小貝此刻更加緊張。
「我不信你們最後一張就真的是8!」康小貝忍不住出口挑釁道。
雷刃搖了搖頭,一臉鄙視地說道:「到了現在,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康小貝不解地問道。
「這個世界有很多事都是不以你的意識為轉移。」雷刃對着康小貝繼續說道,「你說最後一張牌不是8,那它就不是8了嗎?你這樣說除了說明你內心此刻極其緊張和恐懼外,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你……」康小貝很討厭雷刃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又無法反駁雷刃的話,只氣得直咬牙,半天說不出話來。
雷刃沒有再與一臉鐵青的康小貝作繼續糾纏,轉頭朝白琳笑道:「翻開最後一張牌,結果就出來了。我有預感,最後一張牌一定是一張8。」
「真的?」白琳問道。
雷刃點頭道:「真的!」
白琳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把手伸向了最後的那張牌,輕輕地挑了起來。
8!
最後一張牌居然是一張紅心8!
無疑,雷刃的三個8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我靠,想不到這讓這小子摸了三個8,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你的狗屎運有這麼厲害?看了這麼久,你們難道還沒有看出來,人家明明就是一個賭神。」
「賭神,收我為徒吧!我狗剩願意為你鞍前馬後。」
一局定江山!
看到雷刃和白琳享受各種歡呼和喝彩,白老三的臉色雖然沒有康小貝那麼難看,卻也不是很好看。
「早知道這小子這麼厲害,我就把琳琳許配給他了。現在,恐怕人家連正眼都不會看我一眼。白老三啊白老三,你這輩子還這麼有眼無珠。」白老三重重地在心裏嘆息,只可惜天底下沒有後悔藥賣。
所謂種豆得豆,種瓜得瓜。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承擔後果。
「結果出來了,我們贏了。」雷刃這話不是對白琳說的,而是對莊家說的。
莊家就像沒有看到雷刃的牌似的,不溫不火地說道:「結果出來了,但你還沒有贏。」
「什麼意思?」說這話的不是雷刃而是康小貝,他睜大眼睛望着莊家問道,「難道你還留了一手?」
「做人總要留一手。」莊家朝雷刃說道,「真正的賭徒都會為自己留一張可以翻身的底牌。」
雷刃漸漸眯起了眼睛,玩味地問道:「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看看你留下的底牌了?」
「當然!」莊家笑着點了點頭,輕輕地拍了拍巴掌。
接着,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警報聲,然後就看到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從門外沖了進來。
「你們全都不許動,告訴我,你們在幹什麼?」警察就像沒長眼睛一樣,無視桌面上的錢和撲克,大聲地朝眾人喝道。
莊家似乎早就猜中了接下來的劇情,不慌不忙地說道:「警察同志,事情很簡單。我們這裏是茶館,不是什麼賭場,但他卻硬說我們這裏是賭場。我們給他解釋,他不聽就算了,還動手打了我們的老闆,逼我跟他賭錢。」
聽到莊家的話,在場的人先是一愣,隨後不禁大笑了起來。
「不准笑!」不過,在警察一聲大喝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說的是真的?」警察朝雷刃問道。
雷刃搖頭道:「你不應該問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而應該問他有什麼證據。」
「老子不用你教!」警察瞪了雷刃一眼,轉頭又朝莊家問道,「你們有什麼證據?」
「我們老闆身上有傷,就是被他打的。這裏的錢就是他們逼迫我們拿出來給他賭的賭金。另外,我們茶館有鎮上頒發的合法經營證書。」莊家說到這裏,忽然一頓,慢悠悠地說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可以給方所長打電話,我相信他肯定會為我們作證。」
警察不是傻子,莊家抬出他們所長,那就已經告訴他,他該怎麼做了。
「這點小事就不用麻煩我們所長了,我們信你就是了。」警察把手一揮,就要把雷刃帶走。
「等等!」雷刃說道。
「有什麼話等到了派出所再說,我懶得聽你在這裏耽誤時間。」警察不依,就欲強行把雷刃帶走。
正在這時,莊家忽然開口道:「警察同志,他既然有話要說,能否給他兩分鐘?我想方所長不會說什麼的。」
「那你就快點說吧!」警察不耐煩地說道,被一個開茶館的人這麼指手畫腳,他的心裏還是多少有些鬱悶。
雷刃沒理會警察,眯着眼睛朝莊家笑道:「這就是你的底牌?」
「是的!」莊家毫不避諱地點頭道。
「你要我給你賭,就是想拖延時間,等他們過來?」雷刃繼續追問道。
「沒錯,我答應給你賭,就是為警察同志趕來爭取時間。」莊家承認道。
雷刃冷笑道:「你覺得你贏了?」
「從目前來看,是這樣。」
「說不定,你又高興太早了呢?你有底牌,難道我就沒有嗎?」雷刃笑道。
雷刃的話音剛落,門口忽然又衝進來了一隊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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