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雷刃,沒有冒充?」矮個子管教再次確認道。
雷刃哭笑不得道:「我的名字又不是天一、美美這樣的神名,我幹嘛要假冒。」
兩個管教再次確認了一下,見雷刃確實不像假冒,不禁哈哈大笑道:「原來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早知道你就是江科長要我們照顧的客人,也不會弄出這麼大的誤會了。」
「不過,所謂不打不相識。雷兄弟,要是鬧了這麼一出,我們也無緣相見不是。今晚就由我和老高請客,向你賠罪了。」矮個子管教接着朝雷刃說道。
看着兩個管教變臉如此之快,雷刃不禁感嘆關係在這個社會的重要性。如果沒有江小凡這層關係,甭說自己這樣被禮遇了,恐怕還會遭到一頓毒打和長時間的面壁。看來,光憑本事還無法真正在這個社會立足,自己還需培養自己的關係網。
雷刃想通了這些,微微朝兩個管教笑道:「兩位客氣了!按理說,我初來乍到,該是我做東請兩位才是,但我此時來得比較匆忙,手頭上沒帶多少,所以只好暫且有勞兩位大哥了。等我出去,一定回請你們。」
兩個管教現在摸不清雷刃的廟門,這麼做完全是看在江小凡的面子上,此時聽到雷刃這麼說,也沒有遲鈍,連聲點頭道:「好說,好說,你既然是江科長的朋友,那就是我們的朋友。」
……
三杯酒下肚,雷刃也算跟這兩個管教搞熟了。
高個子管教人如其名,姓高名葛,在這裏幹了二十三年,是拘留所的老管教了;矮個子管教則叫易雲天,也是這裏的老傢伙了,總共幹了十八年。
一個幹了二十三年,一個幹了十八年,可以說,兩人對拘留所比對家裏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一人一床都瞭然於胸,看過的面孔沒有一萬也有九千。
「高大哥,易大哥,你們對拘留所這麼熟悉,小弟我就想拜託你們二位一件事情。」雷刃趁着喝酒的光景,朝二人問道。
「兄弟你說。」高葛點頭道。
「我想向你們打聽一個人,可不可以看看那個人的檔案?」雷刃試着問道,心裏也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像拘留所這種是非之地,檔案應該有專人管理。
果然,一聽雷刃的事要查檔案,高葛和易雲天連忙搖了搖頭。
「兄弟,不是我吝嗇,不給你看,只是這犯人的檔案涉及太多,每份都有專人保管,不是我們二人能夠做得了住。」易雲天朝雷刃解釋道。
雷刃微笑道:「沒事,我就是順口一說。既然兩位大哥有難處,那就算了。喝酒,喝酒,我們喝酒。」
說着,雷刃舉起杯子,又同高葛和易雲天幹了一杯。相比於超市出售的那些酒,易雲天拿出的酒可都是數一數二的好酒,喝在嘴裏頓時感覺一股香醇在嘴裏瀰漫開來。
高葛和易雲天對視一眼,輕輕地朝對方點了點頭,決定巴結雷刃這個人。
易雲天放下酒杯,半眯着眼睛朝雷刃說道:「雷兄弟,雖然你看不到我們寫在紙上的檔案,但我們可有一部活檔案啊!高哥在這裏工作了二十多年,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雷刃聽到這話,眼睛也眯了起來,連忙為高葛和自己倒上一杯酒,端起酒杯道:「你看我,連這個就忘了。高大哥,兄弟敬你一杯,一來為剛才的疏忽自罰;二來就是想請高大哥指點迷津,幫我解惑。」
高葛倒也不推辭,把酒往嘴裏一倒,放下杯子問道:「不知兄弟想打聽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雷刃搖頭道。
高葛又問道:「他在哪個房間?」
「不清楚!」雷刃繼續搖頭道。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犯的是什麼罪?」
「不知道!」
高葛不禁微微皺了皺眉,為難地說道:「兄弟,你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跟你差啊?我這裏可關押着幾百號、上千號人呢。」
「是啊!雷兄弟,你要我們幫你查人,你總得告訴我們那人的特徵吧?不然,我們縱然有三頭六臂,也沒有頭緒查啊!」易雲天說道。
雷刃猶豫片刻,沉吟道:「高大哥、易大哥,實不相瞞,我以前根本不認識那個人,只是今天在放風的時候,偶然看到那個人,這才心血來潮要兩位大哥幫忙查一下。」
「原來是這樣!」聽到雷刃的解釋,高葛表示理解,沉吟片刻,朝雷刃說道:「那人有什麼特徵?」
雷刃回憶道:「那人兩鬢斑白,年齡應該在50至60這個階段,身體很健朗,身上偶爾會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勢,想必在進來之前就是一個上位者。」
「照你的描述,應該是一個當官的才對,但我們這裏很久都沒有收那些人了,而且這些當官的一個個死氣沉沉,看不出有多麼健朗。」易雲天回憶着說道。
「不一定是當官的,他以前也可能是什麼黑幫老大或者商界巨子之類的大人物。」雷刃補充說道,他覺得那個人的氣勢絕對不是官場中人,倒像是草莽英雄。
「黑幫老大?」高葛輕輕地敲着桌面,陷入了沉思當中。
良久,一旁的易雲天忽然大叫道:「你要找的那人不會是神龍幫的申屠安吧?」
「那人是神龍幫的人?」雷刃聽到易雲天的話,兩眼一亮,連忙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只有看了才知道。」
易雲天狐疑地望了雷刃兩眼,開口問道:「雷兄弟,你真的要找神龍幫的人?」
見易雲天和高葛都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自己,雷刃索性只說道:「兩位大哥,實不相瞞,我和蒼龍幫的人有些交情。」
易雲天和高葛雖然常在拘留所里,但對於外面的情況並不陌生,不僅知道黃毛最近在青龍區成立了一個蒼龍幫,還知道這個蒼龍幫跟神龍幫是死對頭,一向不可一世的陳英傑還在蒼龍幫手裏吃了虧,兩個幫派因此簽訂了一個賭約。
「原來是這樣。」易雲天看了看雷刃,也不疑有他,繼續朝雷刃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就有點麻煩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因為什麼進來的,但我知道他在神龍幫的地位不低,就連陳英傑見了他也得尊敬地叫一聲前輩。」
這麼厲害?就不知道易雲天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我在放風時遇到的那個高手。
雷刃心裏想着,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微微笑道:「多謝易大哥關心,我雖然和蒼龍幫有舊,但也不是他們的人,很少牽扯到他們的幫派之爭。」
「那就好。」易雲天點頭道。
三人又喝了不少的酒,雷刃借用他們的電話給厲鬼打了一個電話。
話說厲鬼遵照雷刃的指示,在雷刃被警察帶走後就給蘇碧落打電話,結果電話剛接通幾秒鐘就直接被對方掛斷了,然後再重新撥打,結果還沒打出去,對方索性把手機關了。
無奈之下,厲鬼只好在家裏等雷刃的消息。如果雷刃明天之前還不來電話,不排除厲鬼有拿着槍直接去拘留所搶人的衝動。
「老大,你給我的電話是什麼屁玩意啊,頭一次打通就被人家給掛斷了,再打第二次,人家直接關機了。」厲鬼回答道,「我看是一個女人的名字,老大你該不會是昨天把人家上了,直接一走了之,把人家氣着了吧?」
「別亂說,老子才不是你這樣的人。」雷刃嘴上雖然矢口否認,心裏卻異常心虛,暗恨這個大塊頭怎麼一猜就中,該不會是在自己走後,經常干出這種事來吧?
「老大,我現在該怎麼辦?你家的東西都快被我吃完了,你再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我明天就沒東西吃了。」厲鬼朝雷刃訴苦道。
雷刃翻了翻白眼,才不信久經沙場的厲鬼會在自己家餓死,但想到他畢竟對這裏還不太熟悉,索性對他說道:「行了,你別給老子叫苦了。別人可能是有事出去了,你後天再給那個女人打電話。至於你的吃飯問題,直接打車去夜來香酒吧,那些都是我的人,我會交代他們給你點吃的。好了,我掛了,我可能還要在拘留所里呆幾天,你就好自為之吧。」
雷刃掛斷了厲鬼的電話,立馬給曾鴻飛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里先是囑咐他幫忙照顧一下厲鬼,接着讓他去調查申屠安的相關信息,然後拿進來給自己,最後再給自己送點錢過來。
像雷刃這樣的人物,身上怎麼可能沒錢呢?
雷刃交代完曾鴻飛,想着是不是該給蘇碧落打一個電話,在求人家幫忙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把事情說開,讓彼此心裏沒有負擔?
不過,雷刃考慮了很久,才發現自己現在沒有蘇碧落的電話號碼,最後只得作罷,把手機還給了易雲天。
「兩位大哥,我能不能再拜託你一件事?」雷刃問道。
「你說。」高葛說道。
「你們能不能把我調到申屠安的那個房間去?」雷刃朝他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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