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心裏想着雷刃的車子被車管所拖走的事,蘇母和蘇碧玉都是草草吃了飯,沒有什麼胃口,反倒是雷刃一點兒也不客氣,吃了一碗還是一碗,到最後蘇碧落都忍不住陶侃道:「我說你把我家當成大戶了是不是?」
「我這不是嘗着蘇阿姨做的菜好吃嘛。」雷刃嘿嘿笑道,臉皮早已練厚,根本沒臉紅的意思。
「吃、吃、吃……你的車子都被人家拖走了。」蘇碧玉無語地喊道。
雷刃擺手道:「蘇老師,我不是給你說了嘛,他們肯定會乖乖把我車送回來。」
「我不信!」蘇碧玉堅決地說道。
蘇母雖然沒說話,但雷刃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一看也知道她也沒信。
蘇碧落眯着眼,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心裏在想什麼。
雷刃朝蘇碧玉笑道:「蘇老師,你說你不信,那我們打一個賭好不好?」
「賭什麼?」蘇碧玉這次是真不信任雷刃,所以一改往日優柔寡斷的性格,毫不猶豫地問道。
雷刃笑了笑,狡黠地說道:「要是車管所乖乖地把車給我送了回來,那就算你輸,得請大家吃東西;反之,就是我輸,我請大家吃東西。」
「我不要你請我們吃東西,只是希望你以後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蘇碧玉鼓着腮幫子哼道。
雷刃聳了聳肩,表示沒什麼。
蘇碧玉又道:「這個賭約還得約定一個時間,不然他十年不送來,這個賭豈不是十年不算完?」
「那就以今天為例好了。要是他們明天上午之前還沒送起來,那就算我輸了。」雷刃說道。
「就這樣!」蘇碧玉說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蘇母說道,「媽,我吃飽了,先回房間睡午覺了。」
蘇母「嗯」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雷刃跟着也站了起來,朝蘇母和蘇碧落說道:「蘇阿姨,碧落,我去樓下轉轉,抽支煙再回來。」
「小雷,你就在家裏抽吧,我們家沒那麼多講究。」蘇母和藹地說道。
「算了,媽!還是讓她出去抽吧。待會兒把家裏抽得煙霧塵塵的,小玉又得繃着臉了。」蘇碧落說着,轉頭朝雷刃喊道,「你就在我們小區那個水池附近轉轉,抽完煙就趕緊回來,姐姐還要給你佈置任務。」
「佈置任務?」雷刃翻了翻白眼,走出了蘇碧落的家。
待雷刃走後,蘇母這才拉過蘇碧落,壓低聲音小聲地問道:「碧落,小玉剛才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覺得她似乎不怎麼待見小雷啊?」
蘇碧落緩緩地眯起眼睛,朝蘇母說道:「媽,你想多了,沒那麼回事。可能是小玉的大姨媽來了,脾氣變得不太好,沖誰都沒有好臉色。舅舅他們剛才在的時候,她不是一樣這樣嗎?」
蘇母想想也覺得有理,輕輕地點了點頭,朝蘇碧落說道:「那我待會兒給她熬紅棗粥。」
話說雷刃從蘇家走下來,順手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滿滿地吐出一口煙霧,感覺全身的毛細血管瞬間舒暢了許多。
不過,就在此時,寶馬女卻迎面走了過來。
看到雷刃經過,寶馬女準備打開車門的手不禁放了回去,得意地朝雷刃哼道:「你的車呢?」
「被車管所拖走了。」雷刃沒準備找藉口。
寶馬女冷笑道:「你不是很有脾氣,連姑奶奶的車都敢移開嗎?你現在拽啊,跟姑奶奶拽啊,怎麼不拽啦?」
雷刃笑道:「你信不信再多說一個字,我馬上把你的車扔進水池裏。」
「你有種扔啊,姑奶奶才……」寶馬女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她的寶馬竟然真的被雷刃抱了起來,然後在她目瞪口呆的神色下,車身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直接朝旁邊的水池砸了過去。
嘭!
一聲震撼的巨響頓時驚得許多住戶不由得把腦袋伸了出來。
「怎麼回事?」
「天然氣爆炸了?」
「地震了?」
「還是……你們快看,水池那邊是什麼東西?」
聽到喊聲,所有人頓時把目光看向了水池處,紛紛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寶馬車的前輪被沁在水裏,後輪搭在池邊,整個車子呈四十五度地翹在水池的沿上,這個姿勢就像一個女人正撅着她的屁股等着別人的臨幸。
「你……」寶馬女此時暴走不已,正欲找雷刃時,雷刃卻叼着煙已經走遠了,一副深藏功與名的節奏。
雷刃從兜里掏出手機撥打了劉向傑的電話。
「這是吹什麼風啊,今天你可是第二次打我電話了。」劉向傑笑着說道。
「吹的是不正之風!」雷刃沒好氣地說道。
劉向傑笑得更歡了:「聽你這話,你仿佛怨氣不小啊,我記得我可沒惹到你哦。」
「你是沒有惹到我,但你下面的部門惹到我了。」雷刃哼道。
劉向傑笑道:「我才來錦城區幾天,情況還沒摸投呢。」
「這我可不管,我就認你這個副區長了。你下面的部分違法,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雷刃一口咬定劉向傑的責任,讓劉向傑哭笑不得。
劉向傑苦笑道:「算了,我不跟你扯了,你直接說到底出了什麼事,需要我怎麼幫你吧?」
儘管劉向傑現在不在周大勇手下當秘書了,但作為周大勇這個派系的人,在不違背大原則的情況下,若是能幫得上忙,他還是不會拒絕。
「我的車被車管所拖走了,讓我明天交五千塊去取。」
「你違章了?」
「違章倒是好說,把錢一交,也不用給你這個堂堂的副區長打電話了。問題是哥們沒違章,只是被一個腦殘的寶馬女坑了。」
「哦?她有關係?」
「據說她公公是教育局的局長。」雷刃說着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劉向傑說了一遍,至於把車子扔進水池的事,那自然不會說。
劉向傑聽後沉默了一會兒,謹慎地問道:「你說的全是事實?」
「百分之百是事實。」雷刃坦蕩地說道。
「那成,我這就去車管所看看,到時再打電話給你。」劉向傑沉吟道。
「那可不行,你必須今天就把我的車弄出來,哥們可是跟人家打了賭的。」
……
雷刃打完電話走了回來,剛經過水池邊就看見一大幫子圍着落水的寶馬議論紛紛。
「老公,就是他,他把人家的寶馬扔進了水池裏。」耳邊傳來寶馬女的聲音。
雷刃循聲望去,只見一男一女正盯着自己,寶馬女面露凶光,就欲吃了自己一般。
男青年冷冷地問道:「這輛寶馬是你扔進池子裏的?」
雷刃笑道:「你家寶馬是玩具嗎?說是我扔的,也不考慮一下它到底有多重,要不你扔一個給我看看。」
「你……」寶馬女沒想到雷刃這時候居然耍賴不承認,頓時一張臉氣得通紅,狠狠地瞪了雷刃兩眼,轉頭朝男青年說道,「老公,你一定要信我的話,這輛車真的是他扔進去的。」
「寶貝,我當然信你的話,只是這個人實在太詭異了。」男青年忌憚地說道。
其實,男青年說得不錯,一輛汽車有多重,是一個人能夠搬得動的嗎?要是雷刃真的把一輛汽車扔進了池子裏,那他豈不是太詭異了?
「詭異?我可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寶馬女不以為意地哼道,「老公,我打聽了,他是蘇碧落的男朋友,沒什麼背景,我們根本不用怕他。」
「可是,寶貝,我還是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太詭異了,心裏有點顫。」男青年心虛地說道。
「沒用的東西!」寶馬女眼中閃過一絲鄙視的神色,但隨後又被可憐的神色遮掩了起來,楚楚可憐地對男青年說道:「老公,你就忍心看到我被別的男人欺負嗎?」
說話之間,寶馬女特意加重了「男人」兩個字。
果然,男青年聽後立刻表示道:「當然不會了!寶貝,你放心,既然他敢欺負你,那老公就幫你出氣。」說着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叫「陳東」的電話。
「東哥,我這邊遇到一個**,你喊幾個兄弟過來幫我一下。多少?不用太多,一車就可以了。事情辦完了,我請兄弟們喝酒。」
寶馬女聽見男青年的電話,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朝雷刃威脅道:「你剛才聽見了,我老公已經找了一車的人過來收拾了。你要是害怕了,就給姑奶奶跪下,添姑奶奶的腳,姑奶奶說不定心情好了之後就讓你少受點皮肉之苦。」
雷刃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就朝樓梯口走去。
寶馬女見雷刃居然不鳥她,頓時怒不可支地咆哮道:「小子,你死定了,姑奶奶一定要讓你跪地求饒,給姑奶奶唱一百遍《征服》。」
雷刃聽到寶馬女的話,頓時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咧嘴笑道:「這倒是一個很好的主意。成,本帥哥等會兒就讓你唱一百遍《征服》,唱得你知道征服兩個字怎麼寫為止。」
「哼,我要是讓你唱,不是姑奶奶唱給你聽!」寶馬女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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