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悠悠,從他們腳下划過,二人一前一後在高空中飛馳着。
二人飛了十日,終於來到了涼安城。
走在這個城市寬敞的街道上,他們發現,此時的涼安城好像冷清了不少,空蕩蕩的大街上有許多行人拖家帶口,搬運着行禮。急匆匆地行走着
微微皺了皺眉,江月霞攔住一個正向城外走去的老漢,問道:「老丈留步,請問涼安城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如此冷清。」
這名老漢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好像很避諱什麼的樣子,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您二位,是外地來的吧。奉勸你們一句,趕緊走,涼安城中天天鬧鬼,每天都要死上十幾個人,已經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感覺到一絲不妙,張峰湊過來,抱了抱拳,問道:「老丈,請您說清楚一些,什麼叫天天鬧鬼?」
這名老漢低聲說道:「也就是十天前的一個夜裏,涼安城第二大家族李家全家被屠,緊接着,許多世家大族被血洗。起先我們認為是這些豪紳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時,得罪了厲害人物,導致噩運上門。誰知道,這種殺戮事件,也時常發生在了尋常百姓的身上。這幾天裏,每天夜裏都要死好幾家的人,太恐怖了!」
說完這些,老漢奉勸了二人幾句,就匆匆離開了,張峰和江月霞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約而同地出現了一個念頭:「八腳怪開始行動了!」
他們趕忙感到東海之盟的駐處,玄清子見這二人回來,先是一驚,然後噓寒問暖起來,二人將在小島上的所見大體說了一遍,當然,張峰英勇和敵人交戰的環節被省去了。從與這個老人的談話中得知,陳靖宇早已被找到,正在養傷,洛雲挑選了十幾名精英修士組成了一支小隊,夜夜巡邏,尋找着八腳怪的動向。
就在他們談話期間,張峰的胸口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師侄沒事吧?」玄清子臉色一變,趕忙問道,張峰痛苦地擺了擺手,他這才想起,自己在與八腳怪分身的交戰中受傷嚴重,並且耗費了大量的真氣,加上日夜兼程,顧不得修養,導致傷勢越來越嚴重。
玄清子給他找了一處安靜的房間,供他療養,並給他送去了大量的靈藥。以加快傷勢恢復的速度。對於玄清子的一番盛情,張峰則是報以冷冷一笑,這種抓住一切機會,巴結玉虛門的人,他見得太多了。
盤膝坐在床上,他運了一道真氣在全身流轉,她的身體上,頓時覆蓋了一層玄青色的氣體,這道氣體,在他身上的傷口處和淤青處匯集起來,圍繞着這種區域,不斷流動。
一股沁涼的感覺頓時湧上了了他的全身,他輕輕地吐了一口濁氣,感到渾身的痛苦減輕了許多。
他的雙手,在胸前結起了古怪的法印,皮膚變成了一片通紅,玄青色的光芒滲進了皮膚中,修復着身上的內傷。
就在此時,他的掌心,象徵玄冥幻境的五芒星標誌緩緩升起,落在了他的眉心處,他感到自己的靈魂,微微震顫起來,靈魂深處,有一個玄妙的世界正在不斷地擴大。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靜靜地體驗着體內的這種異變。
隨着靈魂的顫動,他體內的玄青色光芒也很快的涌了上去,將靈魂包裹起來,而那靈魂深處的世界,卻像一個黑洞一般只在片刻之間,就將這些青光吸走了。
張峰暗暗心驚,再次運轉天玄太極功,玄青色光芒接連不斷地奔向靈魂,但無一例外,都被吸走了。
隨着這些能量的注入那個世界逐漸地現出了原形,張峰感知到,這是一個純白色,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經沾染的白色,如同一個超脫於世俗之外的存在。
就在此時,一個蒼老而嘶啞的聲音在他耳畔響了起來,聽起來還有幾分熟悉:「年輕人,玄冥幻境與你的身體融為一體了。」
「玄冥幻境?」張峰低聲呢喃道,忽然亮光一閃,想起了那個桂花林中,那個閨美一樣的老者。
時光匆匆流逝,被遺忘的又是什麼呢?
「這個世界,一片白色!」嘶啞而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戰鬥中,你可以通過令敵人分心的辦法,將他們引入這個世界,引入更加深層的幻境之中。」
張峰輕輕點了點頭,越發感嘆玄冥幻境的玄妙神奇。
接着,蒼老的聲音消失了,而那片純白色的世界,卻定格在了他的靈魂之中。
他沉醉在修煉之中,不覺時間的流逝,忽然,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從他的丹田中暴涌而出,將之前在他體內流淌的玄青色的光華瞬間驅散。
這股金黃色的光芒,猶如噴薄爆發的泉水,衝進了他腦海,沖向了那個一派純白的世界。
「怎麼回事?」張峰大吃一驚,感受到那個原本純白無暇的世界登時被渲染成了金黃色,在那個世界的附近,形成一個金黃色的隔膜,將其包圍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個紫金色的龍影忽然在房間中亮起,紫色的光華衝上了他的靈魂,宛如刀子一般對那個不規則的晶體進行雕刻。
「啊!啊!啊…….」張峰捂着頭,痛苦地吼叫着,針扎一樣的疼痛傳遍了他的全身。他體內的紫光和金光好像絕了堤的洪水一般翻湧不息,不斷碰撞,一時間難分高下。
漸漸地,他的腦海中原本被一片金光覆蓋的靈魂變換成了紫金色,而靈魂深處的玄冥之境,卻被金光包裹着,紫光無數次的想侵入那個,都被金光打散。
他痛苦的咬着牙,掙扎着,呻吟着,不知過了多久,體內的兩色光華才徹底散去,他擦了擦身上的汩汩流下的冷汗,如同虛脫了一樣,一頭扎到床上,昏睡了過去。
他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着,不知不覺間,一縷柔和的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灑在他的臉上。
極其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他伸了個懶腰,正要下床,忽然,一個低沉的敲門聲傳來,伴着敲門聲,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了房內:「張公子,外面有一個人說想要見您。」
慢吞吞地穿完衣服,張峰將房門打開,被僕人引着,向外面走去。
穿過了曲曲折折的迴廊,張峰來到了大廳中,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個一身白衣,俊美脫俗的男子,此人身材欣長,氣宇軒昂,長長的髮帶墜到了腰間,一柄鑲着寶石的劍鞘在他身邊靜靜躺着。
感受到此人不凡的氣質,張峰恭敬地抱了抱拳,說道:「令您久等,在下實在慚愧,不知閣下是。」
「在下月流風!」男子俊美的臉上勾起了一絲和善的微笑,還禮說道。
隨後,此二人坐了下來,客氣了幾句,覺着時機已經成熟,張峰開始進入主題,問道:「閣下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月流風淡淡一笑,從他修長的左手上摘下了一個樣式古樸的戒指,道:「受人之託,將這枚戒指交付於您。」
接過戒指,張峰道了聲謝,接着問道:「不知您是受何人所託?」
月流風神秘一笑,道:「此時不便多言,告退!」
「請留步!」張峰趕忙道,但是此時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了月流風的身影,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在四周掃視了一圈,然後走向在門口恭候的僕人,問道:「剛才可曾見着什麼人出去。」
這名僕人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道:「小的一直在這兒侍候,未曾離開過,沒有發現任何人離開這裏。」
張峰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這種速度快到連他都看不清的人,實力之強,可想而知。
他輕輕嘆了口氣,剛要回去,月流風溫婉的聲音卻不知又從哪裏傳了過來:「收好戒指,趕忙準備吧,五天之後,血龍要和八腳怪聯手,進攻涼安城了。」
月先生,請出來相見!」聽到月流風的聲音,張峰高聲說道。
「不用如此着急,今後有緣,我們必會再見。」月流風的聲音遠遠傳來,在張峰的耳畔迴蕩。
暫時撇下這件事,張峰迴到了房間中,把門一鎖,開始觀察剛剛送來的這枚戒指。
戒指呈藍黑色,樣式古樸但卻別致,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之處。端詳了好半天,也沒琢磨出什麼門道來,張峰暗暗搖了搖頭,這時,矮人君飛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主人,這可是個難得一見的寶貝啊!」
「哦?」張峰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問道:「你知道這個戒指的來歷?」
君飛語氣中帶着興奮,說道:「當然,同樣的戒指,老主人當年也有一個。
這種戒指名叫儲物之戒,從外面看來,與普通戒指無異,但是它的裏面,卻有很大一片空間,就跟主人的紫冥玄戒一樣。請你用靈靈識試着去感知戒指裏面的事物吧。」
張峰臉上浮起一絲微笑,點了點頭,施展開靈魂之力,滲入戒指中。頓時他的臉色變了。
「主人,戒指中是什麼?」君飛的聲音中帶着急切的情緒,問道。
輕輕舒了口氣,張峰的臉色有幾分蒼白,他穩住急促地呼吸,靈魂傳音道:「戒指中是許許多多珍貴的療傷藥,還有……還有一本龍氏劍訣!」
君飛的聲音也多了幾分驚慌,道:「主人,難道您的秘密泄露了?」
沉吟片刻,張峰搖了搖頭,道:「知道我秘密的,不過只有洛雲和江月霞兩人,洛雲發過血誓,若是他將我的秘密說出,誓言就會應驗,屆時他將會死的很慘。至於江月霞,我相信她的為人,既然承諾過不會說出的事情,肯定不會說的。」
沉默半晌,君飛緩緩說道:「主人,我看那月流風的態度,應該對您沒什麼危害,並且他若是真的發現您的秘密,以此來警告威脅你,他總要有所需求吧。再者,如果這種假設成立,那麼他還多此一舉,送給您儲物之戒和療傷藥做什麼?」
張峰微微點了點頭,暗送了一口氣,當下不再考慮這件事情,盤膝坐在床上,凝神修煉起來。
本章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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