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遇到鄭三燕是我們大家都沒有意料到的事情,但好在師父被鄭三燕這麼一刺激,整個人總算從之前神神叨叨的狀態中回過神來。
隨便吃了點東西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師父就把我叫醒讓我下去退房。
我抬頭看了眼窗戶外面,太陽都還沒有升起來,現在最多也就早上六點。
「師父,這賓館都是中午十二點才催人退房的,我們不如再多住一會兒吧,反正錢都已經花了。」
師父一巴掌拍我頭上,「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那鄭三燕是那麼好招惹的人嗎?如果我們現在還不走,之後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不知道師父又在莫名其妙地說些什麼胡話,我穿好衣服收拾好東西晃晃悠悠地準備下樓,誰知道才把門打開,一身紅衣的鄭三燕就已經站在門口了。
別的女人穿紅衣總是給人一種俗氣的感覺,偏偏鄭三燕穿起來反而把她白嫩的皮膚給凸顯出來了。
見我傻站在門口,鄭三燕嫣然對我一笑,手輕輕地推了我一下,我就不由自主地讓開讓她進屋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要不是姑奶奶我想了一晚上總算想通了提前過來守着,你們恐怕又要溜之大吉了吧?」
被鄭三燕這麼一說,師父臉上有些掛不住。他訕笑一聲對鄭三燕說道,「老闆娘你這是說的哪裏話。玄清現在還在雲遊,我們這麼早起來退房也是為了能早點趕路。剛才我還和玄清說走的時候特意去告訴你一聲,是不是玄清?」
師父着厚臉皮也是沒誰了,睜眼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讓我這麼早起來去退房明明就是躲鄭三燕,偏偏還要做出一副殷勤無比的樣子。
鄭三燕也不墨跡,她坐在一張椅子上指着我說道,「張師傅,這明人不說暗話,我鄭三燕就開門見山了。當初是您和我說張玄清還是個孩子,血氣未定讓我再等等。怎麼我這一等的功夫,他就被別的女人給搶走了,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
師父被鄭三燕問得說不出話來,我在旁邊卻是懵了,趕緊打斷他們問道,「等一下,老闆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被別的女人給搶走了?」
鄭三燕微微一笑,對我勾了勾手指頭,「想知道啊?你過來,我告訴你。」
雖然知道鄭三燕肯定要耍什麼花招,但不知道為什麼,鄭三燕這柔聲細氣地一喊,我整個人還真的不由自主地就靠了過去。
她抓住我的左手放在她的後背上,讓我順着她的背脊骨往下摸。
看着近在咫尺鄭三燕的俏臉,我的這一顆心就忍不住砰砰地狂跳起來。這是個什麼情況,師父還在旁邊呢,這老闆娘難道要在我師父面前把我給辦了?
就在我內心無比煎熬的時候,我的左手突然間摸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我下意識地伸手握了握,發現這毛茸茸的東西竟然還有骨頭和皮肉,就和狗尾巴一模一樣!
我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鄭三燕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師師父,她有尾巴!」
師父嘆了口氣,幽幽地開口說道,「行了鄭三燕,玄清還只是個孩子,你有什麼事兒就沖我來。」
「你?」鄭三燕不屑地上下打量了師父幾眼,「我要你個老東西有什麼用。當初說好的把這臭小子給我,那這臭小子就是我的人了。雖然他已經不是童子身,但想想也就算了,姑奶奶是個大度的人,不和你計較這些小細節。」
鄭三燕說着就攤開右手,在她的手心裏有一顆紅色的藥丸,一看這藥丸就知道不是什麼培本固原的好東西。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在那邊已經完全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了,怎麼茂縣的老闆娘現在就和妖怪一樣。
師父看着鄭三燕說道,「你真要帶走玄清我也不攔着,但他有權利知道你和他的事情。你先出去,我和他交代一下你再進來。」
鄭三燕狐疑地看了師父一眼,最終還是起身款款走出房間帶上了門。
等房間裏只剩下我和師父兩個人,師父抬起眼皮看着我淡淡地說道,「怎麼樣臭小子,那鄭三燕可還漂亮?」
「漂亮啊不是,師父這到底什麼情況?什麼叫我就是她鄭三燕的人了,那蕭九九怎麼辦?」
師父嘆了口氣,將鄭三燕和我的關係全都說了一遍。
道上的人都知道師公厲害,他之所以被人稱為王老鬼,就是傳說師公能夠過陰到地府,並且憑藉着他和判官的交情能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我被師父撿回來的時候師公就幫我算過命了,甚至還親自去了地府一趟,看看我的命格命數究竟是怎麼樣安排的,適不適合做賒刀傳人。
別的什麼大災大難的也就不消說了,師公就算知道我在多少歲有一個坎兒,他估計也不會透露半點風聲。唯獨他從我的生死簿上看見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得知我這輩子要和一個狐狸精糾纏在一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
一聽師父這麼說,我的眼睛頓時就瞪圓了。
「師父你說的狐狸精該不會就是」
師父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你剛才不是都已經摸過別人的狐狸尾巴了嗎?你以為這狐狸尾巴是誰想摸就能摸的,這是鄭三燕對你志在必得的表現。」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萬萬沒想到這老闆娘竟然是一個狐狸精!
好師父走南闖北這麼長時間,蛇王鬼王大小鬼都算是見過了,唯有這化作人形的狐狸精我是第一次見。
難怪我總覺得這老闆娘舉手投足間這麼有韻味,好像隨便說一句什麼話,做一個什麼動作就能把我的魂兒給勾走一樣。
「不對啊師父,這世界上的男人成千上萬,她為什麼偏偏就看上了我一個?還有她之前說等這是在等什麼?」
師父背着手嘆氣道,「這狐狸和人一樣,都是有命格的。只不過人的命格三才具備,是被天地承認的。而她一個狐狸精頂多算是個動物,就算成精了化成人形,那也是天地所不容的。所以想鄭三燕這種道行高深的狐狸精,一定要找個命硬之人來幫她擋災。你的命格雖說不是什麼天成之相,但也算是萬中無一了。這鄭三燕能掐會算,找到你想要把你帶走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聽師父說到命格,我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我不是被你撿來的嗎?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師父臉上的表情一僵,板着臉訓斥道,「怎麼,你還信不過為師的推演?」
「不是不是,我覺得沒這個意思。那那我的命格到底是什麼樣的?」
師父冷哼一聲,從兜里摸出一張紙遞給我,「你自己看吧。」
紙上寫着我的生辰八字,而就在生辰八字的旁邊則是師父根據紫薇星盤演算的過程。我把目光往下挪,一直到批命的那一句話上。
坎離兌沖,損己利它。
我的嘴角抽了抽,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這種命格從來就是傷害自己,有利於別人。難怪這鄭三燕要拿我來擋災,這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啊。
「本來她找到你的時候就想把你帶走,尤其是你當時還是童子身,為她擋災的效果更好。是我好說歹說才讓她再等幾年,等你長大些再把你給帶走。三味館的事情你還記得清楚吧?你真以為那老闆這麼倒霉只是泡一泡藥酒就被這麼多毒蛇給活生生咬死了?這就就是災,而那老闆就是幫鄭三燕擋災的人,一個替死鬼而已。」
師父這話說得我後背一陣陣的冒冷汗。我永遠也忘不了那老闆悽慘的死狀,如果那老闆是為了幫鄭三燕擋災才變成那樣的,那我被鄭三燕帶走後豈不是也會有這種下場?
像是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師父從兜里拿出一個小布袋塞到我手裏,小聲地對我說道,「為師現在還制不住這個狐狸精,你要記住,永遠不要被鄭三燕迷惑失身。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那就把這布袋裏的東西打開塞到鄭三燕的衣服里。只要這裏面的東西一被放出來,那鄭三燕必死無疑!」
我拿着布袋的手一抖,這師父給的這個大殺器也太給力了吧。
鄭三燕雖然是個狐狸精,但還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就在我出神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鄭三燕拍門的聲音。
「你們兩在裏面叨叨什麼呢說這麼久?趕緊地給老娘滾出來,要不然我可踹門了!」
師父指了指那邊打開的窗戶,小聲地對我說道,「你趕緊從這窗戶離開吧,怡安已經在樓下等着了,為師幫你擋她一陣。」
我感動得看着師父,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親師父啊,我就知道師父最終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我背着乾坤袋剛爬上窗戶,兩條腿頓時就軟了。
他媽的,這裏窗戶下面一點借力的地方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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