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禪說 第三十章 傾巢而出-16:女兒的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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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霞島月清齋，坐落於仙霞島主島的西首半山腰，它建在半山腰一處山坳處地勢相對較平緩的地帶，翻過不是很高的山脊是攏日庵，一東一西，遙相呼應。!這是整個島最大的一處院落，說是最大，其實也不過百十丈見方，前後三重院子，而以坐落在後面的院子為最大。從這個院子裏，除了有通往攏日庵的石級小路，還有一條山腹密道直接通往水月『洞』天的議事廳。這是歷代水月『洞』天尊主的住所，也是整個仙霞島的禁地，除了尊主貼身的『侍』『女』，任何人都不許隨便踏入半步，算是最親近的弟子，進去也要稟報得到許可。</p>

    在月清齋的前廳，霞姑還是一襲白衣站立一旁，官尊主坐在一隻軟榻之，兩個人已經有半天都沒有說話了。</p>

    「您一定要做這件事？」霞姑很平靜的問道。</p>

    「當然要做，」官尊主幽幽的道：「這件事我已經等了四十多年。」</p>

    「難道四十多年前做的還不夠？」霞姑道，語氣里似乎有些怨氣。</p>

    「當然不夠，」官尊主加重了語氣：「辜負我的人只有一個結果，是死，包括與他有關係的所有人。」</p>

    「那也包括我嗎？」霞姑道。</p>

    「你……」官尊主一時語塞：「你想氣死我呀！」</p>

    「娘……」</p>

    「不許叫，」霞姑剛一張口被官尊主打斷：「這裏沒有你娘！」</p>

    自己的娘親在跟前卻不許叫，在眾人面前也一樣叫家主，儘管心裏有些不甘，但霞姑也習慣了。</p>

    「好，不叫不叫，」霞姑道：「但您何必一定要這麼『逼』着自己呢？」</p>

    「我沒有『逼』自己，」官尊主緩緩地舒了一口氣：「既然能找到他們，那我此生必須和他們之間有個了斷，否則我閉不眼。」</p>

    「那個人已經死了，」霞姑道：「這和他們沒有關係？」</p>

    「但這不公平，」官尊主道：「呆在這孤島之的是我，還有……」</p>

    霞姑知道她想說什麼，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在乎，我覺得仙霞島『挺』好。」</p>

    「我在乎！」官尊主道。</p>

    「可是……」</p>

    「沒有可是，」官尊主站起身來，已經面帶怒容，看來她對霞姑處處想阻攔這件事的態度有些不滿：「要是你不想做這件事你不要去了。」</p>

    「好，我不說了，」霞姑也不想再惹她生氣：「那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做？」</p>

    「你讓翠、蘭、彤、雨帶她們的人，連同你我身邊的人都一起去吧，」官尊主道：「再加水淼、月清、『洞』曦、天洇四『門』，都按時在約定的地方集。」</p>

    霞姑吃了一驚，這幾乎是水月『洞』天的部力量了，這幾乎是一點後路都不留了，她有點急了。</p>

    「這幾乎是我們的部人手了，您覺得這有必要嗎？」霞姑道。</p>

    「羅小星我不擔心，」官尊主道：「但鳳凰山莊的力量也不可小覷。」</p>

    「那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選在鳳凰山莊，」霞姑道：「其他地方不行嗎？」</p>

    「那裏有我追尋已久的秘密，我必須去。」官尊主道。</p>

    「但我們這一走島沒了什麼高手了，萬一遭人偷襲，我們連迴旋餘地都沒有了。」霞姑也是有些顧慮。</p>

    「哼，」官尊主冷笑一聲：「如果我們敗了，以她的做派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仙霞島嗎？要是我們勝了，誰佔了又能怎麼樣，我們還不是想去哪裏去哪裏？」</p>

    這話也對，在當今江湖，既然能戰勝鳳凰山莊和羅小星，估計也沒有什麼力量可以阻當他們了。</p>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霞姑道。</p>

    「要在五月月圓之日趕到鳳凰山莊，此去也需要個十天半月的，提前一兩天動身吧。」</p>

    「好，我這去安排。」霞姑道。</p>

    「我有點累了，你去吧。」官尊主道。</p>

    霞姑退出前廳，回身看着這位風燭殘年的身影，心裏真是有些不忍，她知道她決定的事情一定是要去做的，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因為她不確定，算她們肯放棄，對方是不是也願意放棄，畢竟丈夫和『女』兒的死以及兒子數十年的離散，不是一句話能放得下的。</te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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