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禪說 第二十六章 家事-11：是我乾的
大家都沒有說話，大廳里靜了很長時間，雲林堡竟然到了兄弟相殘的地步，這是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對老俞來說尤甚一籌。
「老五，我再問你一件事，」老俞道：「騎龍山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老六鏢被劫，是我去善得後，討回鏢物，難道這件事也做錯了嗎？」林燕明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老俞道：「劫鏢的事與你有沒有關係？」
「你是說我勾結外人去劫老五的鏢？」林燕明看起來一臉嘲笑之意：「我既然要劫鏢，我為什麼還要費那麼大勁把他要回來，這不是笑話嗎？」
「這真是笑話嗎？」老俞道：「鏢是要回來了，但我們『花』得是什麼代價，老六幾乎為此送了『性』命！」
「這是他自己學藝不『精』，連鏢都護不了，關別人什麼事？」林燕明道。
「哼，我是學藝不『精』，丟了鏢，給雲林堡丟了人，」雲敦良怒道：「你敢說這與你沒有關係？」
「哼，既然你們都這麼說，哪你們想說什麼是我做的統統都記在我頭吧！」林燕明道。
「我是在問是不是你做的？」老俞道。
「我說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嗎？」林燕明道。
「頑固不化，不可救『藥』！」老俞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少給我講這些，」林燕明倒有些不耐煩了：「要麼拿證據出來，要麼給我來個痛快的，別在這裏給我磨磨唧唧。」
「那我給個證據，」老俞道：「那我再給你見個人，把人給我帶出來。」
話音未落，林『玉』渙、雲懷謹從外面押進來一個人，到了老俞面前，雲懷謹一腳把他踢跪在地：「跪下！」
「老五，你看這個人你認識嗎？」老俞道。
林燕明自從這傢伙一進『門』，心裏涼了一大截，這是原來騎龍山的二當家，現在騎龍山的大當家蒼雲子，這是個沒有骨氣的傢伙，落到他們手，恐怕騎龍山也沒有什麼秘密了。
自從騎龍山雲敦良的鏢被劫之後，林燕山在哪裏下了很大的功夫，終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搞清楚了，只是時機尚未成熟，沒有去動他，這回老俞回來的當天，他派人去騎龍山把這個蒼雲子給捉了下來，雲林堡雖為了做生意不願與江湖人士結怨，但云林堡也不是泥捏的，它的實力和手段也不是整個江湖可以隨便忽視的，要不然雲林鏢局的鏢旗所到之處都成了唐僧『肉』了，這蒼雲子被「接」到還不到一天，已經答應實話實說了。
「這不是騎龍山的大當家蒼雲子嗎，」林燕明道：「你們這什麼意思？」
「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老俞道。
「是在贖鏢的時候啊，這有什麼問題嗎？」林燕明道。
「好，沒問題，那我來問蒼大當家的幾句話，」老俞對蒼雲子道：「你們為什麼要劫雲林鏢局的鏢？」
「唉呀，冤枉啊，」蒼雲子道哭喪着臉道：「我們怎麼會劫雲林鏢局的鏢啊，我們郭大當家的還和雲六俠有很深的『交』情，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這個蒼雲子武功不怎麼樣，鬼主意不少，這回被捉到雲林堡，他自知罪責難逃，在雲林堡的各樣手段之下，他早打定了主意，做好了應對之策，以求保命。
「怎麼個迫不得已？」老俞道。
「有人『逼』迫我們這麼做的，雲大堡主，」蒼雲子道：「數月前有人到我們騎龍山，許給我們一大筆銀子要我們劫雲六俠的鏢，我們郭大當家的不願意，一言不合動起手來，郭大當家的即可被打成重傷帶走，到現在都不知道死活，剩下我們也只能他們說什麼是什麼了。」
「憑你的實力也劫得了老六？」老俞道。
「我自然不行，」蒼雲子道：「與雲六俠動手的另有其人。」
「誰？」老俞道。
「是來『逼』我們劫鏢的那伙人。」蒼雲子道。
「他們是些什麼人？」老俞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蒼雲子道：「這個林五俠應該知道。」
「你胡說，我怎怎麼知道？」林燕明怒道。
「雖說和雲六俠動手的人不是你，」蒼雲子道：「但在『逼』郭大當家的時候，您也在場。」
「你說話可小心點，」林燕明道：「你看到我了？」
「雖說那天看到你的樣子不是這樣的，」蒼雲子道：「但你的身形，和你講話的聲音，在你第二次來贖鏢的時候，我知道是你了。」
「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來污衊我？」林燕明道。
「林五俠，」蒼雲子道：「我們雖說是佔山為寇，但我們也是為了『混』口飯吃，莫名其妙的捲入你們雲林堡內部的爭鬥，我們可是擔待不起呀，算是我看得或聽得不仔細，可騎龍山有那麼多人呢，不至於每個人都聽錯吧。」
「你……」林燕明道。
「老五，好漢做事好漢當，」老俞道：「事到如今你還在遮遮掩掩，真讓我瞧不起你了。」
「哈哈哈哈，不錯，是我做的！」林燕明這回倒也痛快。
「這麼說，在雲林堡襲擊老六的事也是你安排的？」老俞問。
「沒錯！」林燕明道。
「為什麼？」老俞道。
「沒有老六，我才能順利地得到雲林堡。」林燕明這時也不忘看雲敦良一眼，眼裏還有一絲得意之『色』。
「幫你的人是誰？」老俞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林燕明道。
「是不是和昨天晚的是同一伙人？」老俞道：「他們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會跟他們在一起？」
「你不是很能查嗎？那你慢慢查吧。」林燕明很不屑地道。
「說的不錯，」老俞道：「我當然會查的，我有的是時間，但對你不一樣了。」
「既然我的時間不多了，」林燕明道：「那我好問一個問題。」
「你問吧。」老俞道。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老三是我害的？」林燕明道。
「是田英和霜兒到達鳳凰山莊的那一天。」老俞道。
「既然你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為什麼還要這麼興師動眾的演這場戲？」林燕明道。
「因為我想知道你後面到底是些什麼人。」老俞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林燕明道。
「雖還未確定，應該跑不了官府和水月『洞』天兩個方面。」老俞道。
「到底是老大，確實讓人佩服，」林燕明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江湖能被稱作大總管的人不多，除了官府好像也沒有什麼人可以稱為統領吧。」老俞道。
「看來我還是大意了。」林燕明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老俞道：「你這個結果是遲早的事。」
「哼，也不用說那麼多大話，」林燕明道：「成者王侯敗者寇，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置我？」
「雲林堡有雲林堡的家法，這你是知道的！」老俞道。
「哼，要想讓我服這個家法恐怕沒那麼容易吧！」林燕明伸手拎起了身邊的風撥刀，這兩天心是有事，睡覺他都沒離開過刀。
看此情形，雲敦良、雲懷德一下子都站了起來，抄傢伙在手，但都被老俞招手攔住了。
「儘管你做了對不起兄弟也對不起雲林堡的事，」老俞道：「但只要還在雲林堡，你還是我的兄弟，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怎麼給？」看來林燕明對這個老大還是存了一點希望。
「你接得了我十招，我今天做主，讓你走，讓你離開雲林堡！」老俞道。
「爹！」
「大伯！」
雲懷德和林『玉』昊、林『玉』傑兩兄弟都急了，他們生怕老俞仁慈放過了林燕明，雲敦良攔住了幾位侄兒，他知道大哥有他的分寸。
「好，這可是你說的！」林燕明暗暗高興，到了現在，能保住命算不錯了，算這位大哥再厲害，擋他十招還是可能的，十幾年前五十招內也未必會落下風，今天不信扛不過十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