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陣秋風過後,夏天的黃葉紛紛落地。
喬姍蜷縮在床上,她腦子裏總是迷糊不清,仿佛是一場冗長的夢境,她在裏面繞不出來了。
閉上眼睛,她能夠看到杜森……
看到她的杜森時爾給她拉着小提琴,唱着情歌。
時爾鮮血淋漓……
睜開眼睛,她能夠看到宮熙澤站在她的床邊看着她。
那一襲漆黑高大的身影,仿佛擋住了世間所有的光明,將她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於是,她又閉上了眼睛。
「宮先生,怎麼辦?太太都發燒了三天了,藥也吃不了不少,也不見好!要不然送她去醫院看看吧?」
靜初低沉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擔憂。
她坐在床邊,手裏拿濕毛巾輕輕地擦試着喬姍的額頭。
從喬姍被宮熙澤帶回來的那一天起,她整個人就看着很恍惚,不怎麼吃飯,也不說話。
然後就開始發低燒。
而宮熙澤也不肯送她去醫院,就這樣在家裏耗着。
甚至都不願意在這裏多呆一會。
喬姍雙眸緊閉,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潤,她似乎在做惡夢,抓着被子,拼命地掙扎着。
「杜森,快跑呀……不要讓他抓到你……」
宮熙澤的臉色更加難看。
即使是在夢裏,她還在喊着那個男人的名字。
「不必了,發燒而已,又死不了……」
宮熙澤冷着臉走了出去。
靜初長嘆了一口氣……
總這樣燒下去,也不是辦法吧!
靜初端了一杯溫開水過來,扶起喬姍的肩膀,將干毛巾墊圍在她的頸脖上面,這便將開水慢慢地喝到了她的嘴裏。
那水餵到喬姍的嘴邊,都涌了出來,是一滴也沒有喝進去。
喬姍將嘴巴緊閉,不肯喝……
「姍姍姐,把水喝了吧!喝了會一點好起來的。」
靜初心疼得哭了起來。
她知道,喬姍一定是傷心到了極點,才會如此的抗拒。
一杯水餵下去,她一點也沒有喝,反倒是都流到了衣服上,將圍在頸脖上的毛巾都打濕了。
她只得默默地將喬姍放了下來。
重新給她覆了一個冰袋……希望這樣能夠將體溫降下來。
靜初下樓之後,看到書房的門敞開着……
她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宮熙澤臨窗而立,背對着她站着,整間書房裏都瀰漫着濃烈的酒味。
桌面上放着幾隻已經空置的酒瓶子,這是一種很烈的酒……
靜初仔細想來,這些天宮熙澤似乎每天都在喝酒,喝得很多。
每次都是去看了喬姍之後,下來就會喝……
「宮先生,我知道這些話不該由我來說,我人微言輕……但是,我不說又不行。姍姍姐一直發燒,我很擔心她會燒出什麼毛病來了,要不然,我找人送她去醫院看看?」
宮熙澤冷哼了一聲,「她沒有病,她只是在故意跟我作對而已!她發燒而已,又不是昏迷不醒!她如果難受,自然會來求我的。」
靜初微怔,的確,她相信喬姍是清醒的。
只是喬姍不願意來找他求救罷了。
兩個人都在僵持,看似在折磨自己,其實是在折磨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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