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輕寒登基的這一天皇宮裏的人起的都格外的早,沈言舒也早早得起來替他穿戴好了龍袍。
新帝即位,百官朝聖,整個皇宮裏緊張而忙碌,宮內外皆有重兵把守,號角聲和鐘聲接連響起,莊重嚴肅,文武百官分成兩排依次進入了朝殿。
燕輕寒穿着明黃色的龍袍,正襟危坐與龍椅之上,目光沉靜地俯視着朝殿裏的百官。
在一旁的太監總管安德上前宣讀詔書:
「朕乃先帝親封之凌王,仰賴天恩,順成帝業,以承正統,號曰周寧皇帝,即日起為周寧元年。朕初登大寶,上順天命,下順人心,定將匡扶社稷,君民一體,使大周與天地同壽,日月同暉。」
眾臣紛紛行見君禮儀,橫手弓腰,隨即下跪叩拜:「臣必將追隨聖上,恪盡職守,使大周與天地同壽,日月同暉!」
這響亮的聲音在殿堂之內響起,令人為之振奮,皇宮裏的天空變得湛藍入海,格外的純澈。
燕輕寒伸手:「眾卿平身。」
「謝皇上!」
在朝殿舉行了即位大禮之後,燕輕寒前往祭壇進行祭祀,昭告天下,周圍各國紛紛派遣使臣前來道賀。
燕輕寒登基的第二日,欲立先帝麗妃為皇太后,沈言舒為皇后,卻被不少朝臣反對。
「臣以為,皇后乃是一國之母,當溫良恭儉,母儀天下,雖不必傾國傾城,但應能以常貌示人,后妃沈氏臉部受傷,常戴面紗示人,是以不妥。」兵部侍郎上前諫言。
而在前面的兵部尚書微微閃了閃眼眸,倒是沒有說話。
昭郡王上前道:「兵部侍郎所言差矣,這一國之母,當心地純良,寬仁慈孝,能輔佐皇上,不能以容貌評定之。」
又一臣上前道:「臣覺得兵部侍郎所言有理,這皇后之選雖然最看重的不是外貌,但是作為皇后,必然要出席眾多場合,若是一個容貌不全之人,實乃不妥。」
燕輕寒坐在龍椅上看着他們,眼眸里透出一股寒意。
看着他的這般臉色,眾臣倒是不敢再多言了。
蘇太師卻輕笑着說道:「如今皇上只有一個后妃,這皇后之位,別無其他人選,自然非沈氏莫屬。」
兵部侍郎繼續說道:「所以臣進言,皇上理當充實後宮,再選合適的皇后人選。」
燕輕寒開口說道:「朕的後宮,不需要多餘的女人,沈氏一人足矣。」
「皇上請三思。」沈鈞走了出來,躬身行禮道。
燕輕寒淡淡地看着他們,說道:「朕已經思考的很明白。」
「皇上!」兵部侍郎繼續說道,「這沈氏當不得皇后!」
他的這一嗓子,讓整個朝殿都安靜下來。
眾臣低頭,不敢發出半點聲音,誰都知道這皇上對沈氏情深意切,在當王爺之時就只有一個妃子,連妾都不曾有,如今這兵部侍郎堂而皇之的說沈氏當不得皇后,只怕是觸怒龍顏了。
燕輕寒微眯起雙眼,盯着兵部侍郎,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兵部尚書,這小小的六品侍郎今日是格外的大膽,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的。
他對兵部侍郎說道:「沈氏當不得皇后,難道你當得?」
兵部侍郎急忙跪倒在地上,說道:「臣無意冒犯皇上,求皇上恕罪!」
燕輕寒的目光冷如寒冰。
沈康之上前說道:「后妃沈氏乃微臣之女,臣斗膽說一句,兵部侍郎所言不無道理,但若是將容貌作為皇后之位的取決條件,未必太過諷刺,如今沈氏有孕,對皇家也算是有所貢獻,不能因容貌否決,但是既然有大臣提出質疑,不如將封后之事順延,此後再議。」
這話倒是給大家都留了一個台階,兵部侍郎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有些後怕起來。
燕輕寒看着這些大臣,他又何嘗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若是後宮招妃,他們的女兒就有了希望進宮,在後宮有一席之地。
他說道:「傳朕旨意,立先帝麗妃為皇太后,后妃沈氏為言貴妃,至於皇后之位,再議!」
說着便站了起來,說道:「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沈言舒沒有被封妃皇后,有的人驚訝,卻有的人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的貴妃冊封典禮倒是做得簡約,按着流程走了一遍,也是輕鬆的很。
新晉的太后看着前來行禮的沈言舒,倒是有些不忍。
她說道:「言妃,你也不必失望,皇上對你情誼如此,即便是不成皇后,未必會對你不好。」
「太后說笑了。」沈言舒說道,「臣妾沒有失望,早有預料。」
太后說道:「你倒是看得開。」
沈言舒說道:「看得開看不開結果都是一樣的,自然不能為了別人言論左右自己的心境。」
太后點了點頭,說道:「如今這後宮之中后妃只有你一個,你管理起來也方便,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大可來問問哀家。」
「臣妾知道。」沈言舒頷首應道,面紗之外的眼睛卻是毫無波瀾。
她們兩個人正說着, 太監上前稟報道:「太后娘娘,言妃娘娘,兵部尚書夫人、工部尚書夫人還有中書令夫人等人求見。」
太后閃了閃眼眸,看着沈言舒,猶豫了片刻,說道:「讓她們進來吧。」
沈言舒自然知道這些夫人們是為了什麼而來,太后看她的眼色,她又何嘗不知道這是想讓她退下,但是她就偏偏想留下來。
好幾個夫人紛紛上走入了壽康宮,行禮道:「見過太后娘娘,見過言妃娘娘。」
太后道:「不必多禮,都坐下吧。」
「難得你們有心,一起過來見禮了。」太后說道。
中書令夫人焦夫人說道:「皇上登基不久,怕太后與言妃娘娘在後宮不習慣,便約了過來陪太后與娘娘解解悶,特別是言妃娘娘,在入後宮不久,也不知習慣否?」
沈言舒說道:「焦夫人惦記,本宮甚為欣慰,倒是沒什麼不習慣的。」
於夫人說道:「這諾大的皇宮,只怕言妃娘娘要管的事情太多,有心無力。若是能有人給娘娘幫幫忙就好了。」
沈言舒笑道:「這倒是沒有,皇宮裏都有管事的各個司所,本宮只需了解大概即可,倒是沒什麼辛苦的。」
聽得她這麼一說,於夫人原本準備的措辭倒是說不出來了,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施夫人說道:「言妃娘娘的臉可曾好些了,臣婦倒是聽說了不少秘方,若是娘娘需要,我便讓人搜羅些來。」
「這太醫都說娘娘的傷若是想恢復,太困難。」於夫人說道,「你弄來的偏方難不成比太醫還管用?」
施夫人訕訕道:「我這不是想給言妃娘娘出出主意嗎!」
焦夫人在一旁說道:「言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這小小傷痕倒是無傷大雅。」
聽着這幾個夫人一唱一和的,太后都能聽得出來她們的意思,更何況是沈言舒。
「咳咳。」太后輕咳了一聲,說道,「幾位夫人有心了。言妃的臉傷自有太醫想辦法。」
於夫人說道:「這女子最相貌是何其的重要,像是我們家嬋兒上次額頭上不小心留了疤痕,倒是養了許久才恢復了。」
這於夫人拋出了餌,焦夫人自然接着,說道:「這於小姐年紀也不小了,可婚否?」
「這……」於夫人笑道,「這孩子性子倔,我想着不如讓她也入後宮……」
「這先帝才去,皇上守孝三年,起碼得三年後才選秀填充後宮,到時候於小姐也二十多了,早該過了選秀的年齡了。」沈言舒打斷了於夫人說的話,轉頭看着她,面紗外的眼眸倒是看得通透,滲出一股寒意,卻是輕飄飄地說道,「於夫人還是早為她打算為好,不然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便可一直留在於府了。」
沈言舒這話說得十分直白,連情緒都上來了,於夫人面色難堪,卻也是說道:「臣婦不是正在為女兒考慮嗎……」
「於夫人愛女心切,本宮明白,本宮會把話帶給皇上的。」沈言舒說道。
於夫人一愣,沒想到沈言舒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無言。
焦夫人一看,這言妃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說話,便插話道:「臣婦有個二女兒……」
沈言舒看着其他的幾個夫人,問道:「你們家中是否都有像於夫人所說的那樣適婚的姑娘?」
那幾個夫人面面相覷,都點了點頭。
「青鳶。」沈言舒說道,「準備筆墨紙硯,將這些夫人所要說的名字都記錄下來,記得要寫清楚些,畢竟是要給皇上看的。」
青鳶看着沈言舒這般,雖然不解,但還是應了一聲,便轉身去取來筆墨。
看着這些夫人高興的模樣,沈言舒倒是說道:「本宮只是將名單呈送給皇上,皇上看得上看不上還另說。」
焦夫人說道:「言妃娘娘若是肯幫忙,臣婦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
於夫人雖然高興,可是總覺得這事透着詭異,這沈言舒怎麼就會這麼好說話?
當初於蟬為了進王府可是費了一番功夫,最後還是無功而返,這次真的會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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