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晟將淑妃的屍體送回到了淑香宮,然後轉頭看着被他擒住的燕瀝,眼眸里滿是恨意。
「寫下禪位書。」燕晟冷冷的說道。
皇帝看着他,說道:「就算是你以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方式登上皇位,大臣和百姓也不會認同你的。」
燕晟聽得他這麼一說,卻是笑了:「怎麼會呢,父皇當初不是也是這樣做的嗎?皇祖父重病的時候逼迫他寫下了聖旨,所以父皇才安穩地當了這麼久的皇帝,這皇位也該是時候讓出來了。」
他的話讓燕瀝一怔,回想起當初,他確實是逼着重病的父皇寫下了讓他繼位的詔書,為了以絕後患,硬生生將他餵下了毒藥。
沒想到事情過了這麼些年,他竟然也會有這麼一天。
可是他還沒有老到動不了的地步,就這樣要被自己的兒子給逼死了。
燕晟所帶的副將拿來了筆墨,攤開在燕瀝的面前,讓他現在就開始寫詔書。
燕瀝不動。
看到他這副完全不想動手寫詔書的樣子,燕晟也不惱,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副將。
副將受到他的命令,大手一揮,冷漠抽劍在他的腿上劃了一劍,頓時黃色的衣服里突然滲出了暗紅色的血液,看起來格外的刺眼,就連衣服都被染得鮮紅一片。
疼痛從燕瀝的腿上傳了過來,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傷口不淺,那副將也沒有手下留情,鮮血一直不停地往外涌,連他自己都想再看了。
或許是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已經忍受不了這種疼痛,他的頭上冒起了冷汗。
燕晟說道:「父皇,你還是乖乖寫下這詔書,省的受皮肉之苦。」
燕瀝抬眸看着燕晟,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疼愛的兒子會化成一頭貪婪的狼,一點點地吞噬着他的毅力。
看到燕瀝還是在努力地忍,燕晟又看了一眼副將。
副將抬手又朝着皇帝的另一條腿刺了過去,這次下手可比上一次要狠,將劍刺入了燕瀝的腿里,用力地剜了一下。
「啊——」燕瀝受疼,痛苦地叫出了聲。
燕晟看着他這副模樣,眼眸微微一閃,說道:「都說了,你寫下詔書,交出玉璽,就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燕瀝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殺了你?」燕晟搖了搖頭,說道,「放心,你現在還不會殺了你,不僅是因為要利用你堵住悠悠眾口,還要讓你親眼看着江嫿死在你的面前。」
「你……」燕瀝瞪大了眼睛看着燕晟,沉聲說道,「你究竟想如何?」
「當然是為母妃報仇。」燕晟說道。
燕瀝已經疼到冷汗直流,他還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筆開始寫了起來。
不需多時已經寫好了傳位詔書,但是沒有玉璽。
「玉璽在哪裏?」燕晟問道。
還沒問出來,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急忙稟報道:「殿下,有人帶着兵往皇宮的方向過來了!」
燕晟卻似乎早就料到了,說道:「這個時候才到,已經沒用了。」
燕瀝眼眸微微一閃,似乎想問什麼。
燕晟說道:「帶你出去你就知道是誰過來了。」
他直接站了起來,讓人將燕瀝架了起來,往宮門外走了出去。
沈言舒和裴曜帶着士兵朝着皇宮而來,宮門緊閉着,但是從地面上的屍體可以看出剛才激烈的戰況。
裴曜說道:「燕晟可能已經拿到了傳位詔書和玉璽了。」
沈言舒垂眸,說道:「那又如何,遇到了照殺不誤。」
看着她這般不服輸的氣勢,裴曜卻是笑了。
如今已經過了子時,皇宮裏已經已經安靜了下來,沈言舒一揮手,後面的士兵將手中的繩索拋上了宮牆內,然後踏着牆飛了上去。
守在宮牆內的士兵看沈言舒的人,已經爬了上來,在宮牆上射下箭來,正在爬牆的人躲閃不及,掉了下了許多。
箭如雨下,沈言舒抽劍擋住,看着宮牆內的人越來越多,她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她一躍而起,將一把拉住了繩子迅速地升了上去,輕踏着宮牆終于越上了宮牆上的位置,她利索地揮劍將宮牆上的人砍了下來,轉身又刺了入了背後正打算偷襲她的士兵,矮身橫掃將旁邊的幾個士兵也統統封了口。
只聽到幾聲慘叫,原本受在宮牆上的士兵就這樣被她打了下來,她縱身一躍,直接落入了皇宮裏面。
裴曜一驚,連忙也跟了上前,抓住繩子也從城牆上翻牆而入。
沈言舒落在了地上,揮劍便和皇宮內的其他士兵廝打了起來,士兵們紛擁而來,看着只有沈言舒一個人,全都壓了過來,手中的劍紛紛朝着她看了過來,劍光在昏暗的燈籠光下十分晃眼,沈言舒伸手用劍鞘擋住她們的劍,然後拿劍的右手用力一揮,直接殺了兩個士兵。
那些士兵再次壓了過來,沈言舒上前奔向了他們,翻身躍起將他們形成的人牆用腳踹開,那些士兵被踹倒在地上,沈言舒轉身反手將劍刺入了身後的士兵體內,再次抽出的時候,地上滴着暗紅色粘稠的血液。
裴曜也跳了下來,,守在沈言舒身邊將她旁邊的士兵解決掉。
沈言舒朝着宮牆的方向走了過去,然後將宮門的鎖拿了下來,將門推開。
可是就在她推開們的時候,背後一個士兵卻拿着劍朝着她砍了過去,沈言舒感覺到背後一涼,下意識側身一躲,卻沒來得及閃開,直接被砍傷了左胳膊!
她的眸色一沉,用劍一揮,直接將那個士兵殺死了!
宮門打開,沈言舒所帶的士兵也紛紛湧入,將原本守在宮門的人都殺了,聞人語上前,看見沈言舒受了傷,說道:「王妃,你還是別沖前面了。」
沈言舒不在乎的說道:「沒事,你注意一些,他們人多。」
聞人語見勸不動沈言舒,蹙眉說道:「王妃,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救皇帝,他和六皇子殺起來不好嗎?」
沈言舒轉頭看着聞人語,說道:「現在這種局面,若是燕晟拿到了詔書和玉璽,下一個對付的就是我們,他現在勢力還不夠大,我們可以直接扼殺,但若是他拿到了詔書公佈在文武百官和百姓面前,說不定還會又不少人支持他,到時候對我們更加不利。」
她說着便直接朝着宮裏走了進去,雖然手臂很疼,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現在的決心。
她沒有說的是,現在殺了皇帝和燕晟,倒是名正言順。
沈言舒早就看不順眼燕瀝這個小人了,就憑他惦記着江嫿,冷漠地看着戚家一家慘死,她都不會放過燕瀝。
六皇子造反逼宮,未必會殺了燕瀝,若是她這個時候殺進來,把他們兩個人都殺了,誰會知道到底是誰殺的?
她的目光里閃過一絲狠厲。
沈言舒的人還沒走到正殿,一堆人已經沖了出來將他們形成了一個半包圍圈,兩方的人都拿着劍對峙着。
燕瀝被刺了雙腿,如今正痛得很,看得沈言舒和裴曜一起帶着士兵前來,他倒是驚訝無比。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凌王妃和景王世子,也難怪父皇這麼驚訝。」燕晟說道。
沈言舒說道:「若是我不來,只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我了。」
燕晟聽得她這般說,倒是笑了起來:「凌王妃果然聰明,不過你還漏了一件事,除了你,還有江嫿,原本我還想着先去教訓江嫿,再去凌王府抓你,沒想到你自己先送上門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你說有你在,凌王會不會乖乖地俯首稱臣呢?」
沈言舒道:「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燕晟以為來的會是兵部或者是安定侯或者是定西侯的人,沒想到竟然是沈言舒和裴曜,所以不得不讓人吃驚。
不過沈言舒此人絲毫有些邪性,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所以他自然不會掉以輕心。
「殺了他們!」燕晟命令道。
隨着他一聲令下,士兵們混戰起來,沈言舒提劍而上,直衝着燕晟的方向而去!
地上已經躺了不少的屍體,沈言舒的腳下也不知道沾了多少的血跡。
燕晟的武功不高,他自然不會輕易加入戰鬥,而是冷眼在遠處旁觀着,看着這局勢,原本的好心情慢慢變的沉重下來,因為沈言舒似乎出乎了他的意料。
沈言舒一路勢如破竹,擋在她面前的士兵全都只能死在她的劍下,她的招式又快又狠,仿佛就是為了殺敵而存在,在如今混亂的戰鬥中,一眼就能鎖定她的身影。
燈籠都落了下來,地上燃起了火,濃煙滾起,沈言舒卻都絲毫不受影響,她的眼眸里冰到了極點,凡是擋路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全力殺了沈言舒。」燕晟高聲命令道。
他的目光隨着沈言舒的移動而移動,他以為沈言舒只是家世和聰穎幫助了燕輕寒,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強悍,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世家小姐能夠做到的。
這樣的人與其留下來威脅燕輕寒,不如殺了,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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