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戚雲皓叨叨個沒完,沈言舒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個大夫而是個過來人呢。
「你可不要不耐煩,女子懷孕需要注意很多事項的,只要注意得當,生出的寶寶自然想姐姐一樣聰明……」
沈言舒揉了揉腦袋,說道:「你還是把注意事項給我列出一張單子來,這樣一直說我也記不住。」
戚雲皓一拍腦袋,覺得這個主意甚是不錯。
看着戚雲皓的這副架勢,沈言舒覺得他這個弟弟能寫得好幾本書了,便讓他先回昭郡王府了。
懷孕了,但是沈言舒倒是一點激動的心情都沒有,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有個東西鑽到了你的肚子裏,好生奇怪,這莫名其妙的就當了母親,她的心情無法言喻。
青鳶上前,看着沈言舒這般,上前關切地問道:「王妃,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你不高興嗎?」
沈言舒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不高興,就是覺得這種感覺怪怪的。」
青鳶笑道:「畢竟這是王妃第一次懷孕,有些不適應也是正常的。」
沈言舒道:「或許吧。」
她用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什麼也察覺不到,但是一想到肚子裏突然多了一個孩子,就感覺到很神奇。
沈言舒覺得悶,便在王府的花園裏走了走,散散心,腦子裏空空蕩蕩,一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着些什麼,王府里有個大湖,湖中央有一個亭子,坐在上面微風吹過,倒是把煩惱都給吹的煙消雲散。
回想起這一路走來,經歷的這些事情都仿佛是夢一場,從一開始和孟氏對抗,後來尋找麒麟兵符,再到為戚家翻案,這一切的一切都有燕輕寒在身邊,或許這就是緣分。
原本沈言舒想着等燕輕寒回來便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可是等了一個晚上,燕輕寒還是沒有回來。
躺在床上的她漸漸有了困意,便緩緩地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燕輕寒什麼時候回來的,但是早上醒來的時候燕輕寒已經不在了,她摸了摸床旁的位置,還有着餘溫,看來他昨夜有回來過,只是走的太早了。
皇宮裏,燕瀝也早早就醒了,但是他的雙腿因為失血過多無法站立,就連做起來都有些困難。
他還是躺在自己的寢宮裏,只是感覺很多東西都變了。
身邊不再是蘇喜在伺候自己,他有些不習慣,但是一想到蘇喜竟然站在了燕晟的那一邊,他的眼眸便沉了下來。
燕輕寒走進了房間內,看到一個太監正在給皇帝餵藥,他只是站在一旁,沒有說道。
注意到燕輕寒過來了,殿內的太監宮女紛紛上前行禮:「見過王爺。」
燕輕寒眼眸微微一閃,揮了揮手,說道:「不必多禮,你們下去吧。」
「是。」
殿內的太監宮女紛紛退了下去。
燕瀝轉頭看着燕輕寒,不禁苦笑了一聲,到最後果然還是留下了他。
「老六呢?」燕瀝開口說道。
燕輕寒回答道:「已經處死了,三司會審的結果。淑妃也已經葬入皇陵。」
「那個女人,她不配葬入皇陵!」一提到淑妃,燕瀝的脾氣就上來了,但是他忘了自己仍在病榻之上,這稍稍一動怒,身子便開始疼痛起來,他咬着牙忍了下來,心中對燕晟和淑妃更是深惡痛絕。
燕輕寒看着他這般痛苦的模樣,眼眸卻是沒有太多的波瀾,只是淡淡地說道:「淑妃在後宮陪伴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入皇陵也是她應得的,等父皇百年之後入了皇陵,還可以有她繼續陪伴。」
聽得燕輕寒這麼一說,原本還克制住不然自己發脾氣的燕瀝火氣直接冒上了頭頂,怒視着燕輕寒。
他倒是沒想到,燕輕寒竟然會這般與自己說話。
「你這是在怪我沒有封你為太子嗎?」燕瀝質問道,若不是因此燕輕寒對自己心中有恨,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燕輕寒看着躺在床上的燕瀝,一身重傷,卻還是如此,他開口說道:「不要緊,結果都是一樣的,眾皇子當中只有我一個王爺,只要你死了,我就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者。」
他說的雲淡風輕,好似這皇位就像是什麼唾手可得的尋常之物一般。
燕瀝微眯起了雙眼:「那你為何還要留着我?」
燕輕寒看着燕瀝,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我不是你,你可以殺了皇祖父搶過皇位,但是我不會這麼做。」
燕瀝瞪大了眼睛:「誰告訴你的?」
燕輕寒垂眸說道:「這不用誰告訴,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不過是史書上沒寫罷了。」
房間裏安靜下來,燕瀝看着燕輕寒,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兒子似乎知道太多,心中藏得太多,他根本就看不透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他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他一直不喜歡燕輕寒。
因為燕瀝看不懂燕輕寒,他的目光里都是些燕瀝無法掌控的東西,越是這樣,越讓人不安。
燕梟雖然任性,但是畢竟是他一手帶大的,燕梟的心裏在想些什麼,他自然最清楚不過,所以他才會最喜歡燕梟。
「所以為了彰顯你的孝心,你要讓我活着嗎?」燕瀝看着燕輕寒,問道。
燕輕寒否認:「自然不是。」
燕瀝不解地看着他。
「留着你,就是讓你感受一下,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得不到的感覺。」燕輕寒說道,「這樣的感覺一定讓人很痛苦。」
「你……」燕瀝瞪大了眼睛看着燕輕寒,胸中燃起一股怒火,突然吐了一口血。
燕輕寒盯着他,轉身離開,只留下燕瀝一個人留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看着燕輕寒遠去的背影,他真是恨不得爬起來讓人去殺了燕輕寒!
這個逆子!
當真是想要把他氣死不成!
「來人……來人!」他開口喊了起來,但是卻始終沒有人進來,這空曠的房間裏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的回音。
燕輕寒在御書房將剩下的政務處理了,然後朝着王府回去,他似乎是兩天沒有和他的王妃說話了,不知道她傷好得如何了。
馬車剛到王府門口,管家就迎了上前。
「王爺,沈家遞過來的帖子,說是想見您。」管家說道。
燕輕寒伸手接過管家給的帖子,看到是沈府大夫人的邀貼,他蹙起了眉頭,若是他沒有記錯,這沈家大夫人前日才來找了沈言舒,聽墨江說還鬧得有些不愉快,也不知道她們談了些什麼,大夫人怒氣沖沖就走了。
他問管家:「可說了是什麼事情?」
管家拿出了一封信,說道:「來遞帖子的人還說了,若是王爺不得空,也可以將此信看了。」
燕輕寒拆開了信封,大致地看了一眼。
看完之後他也知道為什麼沈言舒沒有答應這大夫人的條件了。
原來竟是想讓沈言舒撮合沈家四姑娘和於家二公子。
沈汐兒前些日子才坑了沈言舒一把,這又找上門來,沈言舒心中定然還有些芥蒂,更何況這對家還是於家。
燕輕寒突然想起於尚書私下找了他幾次,都是提及了讓他納於蟬為側妃,想來聰明的王妃怎麼可能會沒有察覺,這雙方她都不想搭理,自然會拒絕。
不過這沈大夫人毅力倒是可以,沈言舒那兒走不通就來找他。
估計他拒絕了之後可能還是不會放棄地再去找沈言舒……
「王妃可在府中?」燕輕寒問道。
管家說道:「在呢,王妃這幾日都不曾出門,翁府的表小姐和蘇小姐現在在府中陪着王妃呢。」
燕輕寒眼眸一閃,既然有人在陪着沈言舒,他便不急着回府中了。
他轉頭又上了馬車,說道:「我先去躺於府,不用告訴王妃。」
管家應了一聲是,看着燕輕寒又上了馬車,讓車夫往於府方向去。
燕輕寒坐在馬車上,看着這沈大夫人的信,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這沈家大夫人就算是想和於家結親,卻為何一直想讓言舒出面?
他最近要思考的問題太多,腦子倒是有些疲憊了。
不過是說句話的問題,成不成還得看緣分,這於長庭向來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因為他是凌王而左右自己的決定,為了能讓沈家大夫人消停點,他跑一趟倒是無所謂。
馬車停在了於府前,守門的護衛們看到了是王爺的馬車,便讓人進去通報了。
燕輕寒下了馬車。
一個小廝上前道:「參見王爺,我家大人不在府中。」
「你們二公子可在?」燕輕寒問道。
那小廝微微怔了一下,說道:「二公子在的。」
燕輕寒倒是不見外,跨步便走進了尚書府中,於尚書不在不要緊,他只要見於長庭便可。
「帶本王去見他。」
那小廝眼眸一閃,應了一聲是,便帶着燕輕寒朝着後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兵部尚書的後院倒是挺大的,走過了幾條偏遠的小路,他總覺得這個帶路的小廝有些異常。
「站住。」燕輕寒開口,然後頓住了腳步。
那小廝戰戰兢兢地回頭看着燕輕寒,臉上的表情更是可疑:「王爺有何吩咐?」
「還有多久到?」燕輕寒問道。
「王爺……對不起,奴才肚子疼,可能要去一趟茅廁……二少爺就在前面不遠處的房子裏,估計這時候正在午休呢!」那小廝指着不遠處的小院子,說道,「奴才該死,但是奴才實在憋不住了。」
小廝說着便跑開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1231s 4.34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