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靳森回來的時候,我還躺在床上,沒想到他會提前下班,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只能扯上被單蓋住自己腰間。
殊不知,這樣卻平白多了幾分若隱若現的誘惑,顧靳森喉結一動,他又想到了昨晚入骨入髓的滋味。
那狼一般的眼神讓我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立刻裝可憐求饒:「顧靳森,我餓。」
這是真的,因為不想動,到現在都沒吃飯。
「沒人送飯?」顧靳森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清楚我的惰性,他吩咐了讓人在中午送飯上來的。
我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有人送,但我睡着了沒去開門。」
我睡着的時候,隱隱約約是聽見了敲門聲,我以為那是夢裏,卻不曾想竟然是真的。
顧靳森立刻一個電話,讓人送吃的上來,那雙如鷹隼深邃的眸子看着我的吃相,毫不遮掩嫌棄:「真笨。」
吃的都不會去找,不是笨是什麼。
我無法反駁,微微撅唇:「不是有你嗎。」知道顧靳森回來我一定有飯吃。
顧靳森臉一板,半愉悅半生氣:「萬一我不回來呢?」她真要把自己給餓死?
等不回來再說吧。
「不回來我就去費娜那兒抓姦,你不回去一定是去了她那裏。」我哼唧着,避重就輕。
我的話讓顧靳森很愉悅,他滿意的點點頭,黝黑的眸子看着我吃飯。我吃得很香,讓他懷疑這飯菜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好吃了。
滿意的把空盤子推到一邊,抬頭卻看到一雙意味深長的好看眼睛。
「吃飽了?」顧靳森問我。
我點頭:「你怎麼不吃?」
「我現在就吃。」他忽的把被子一掀,露出那狼般的笑容,聲音嘶啞,「你吃飽了,該我了。」把我餵飽,他就能吃飽。
我愣住了,完全沒有想到他不吃晚餐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顧靳森。」今天癱了一天,我立刻縮得遠遠的,吞了口口水,「我不要。」
由不得我不要,顧靳森十分霸道的摟住我的肩膀。他也意識到昨晚過了,柔聲道:「乖,我今天會輕點的。」
男人精蟲上腦時候說的話,是絕對不能信的。就像是現在。
「不要。」我堅定搖頭。
「寶貝。」顧靳森的聲音嘶啞醇厚,他眼底是隱忍的火焰,「是你勾引我的。」
從進門的時候他就有了反應,忍到現在,已經是很給我面子了。
我知道男人忍起來有多麼難受,和顧靳森對視三秒,對比一下掙扎的可能性,泄氣低頭:「我明天要去上班。」
心裏下定決心,下次決定不能再上顧靳森的當了。
得到我的同意,顧靳森薄唇勾起:「寶貝,你真乖。」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好像叫情人。
擦槍走火在即。
「玲玲玲。」電話來得格外尷尬。
我迷離的眼神也有些清醒,看着顧靳森那黑沉的臉色,我心裏偷笑:「顧靳森,接電話。」這可不能怪我,是老天都讓他要節制。
我眉眼都是笑,顧靳森狠狠咬了我的紅唇:「小妖精,很高興是不是?」
高興,當然高興。
我高興,某個打電話來的人就要遭殃了。
「方彥,你最好有重要的事。」顧靳森的聲音是那麼的平淡,眼底卻滿含戾氣,下一刻就是風雨欲來。
方彥覺得背後發涼,他怎麼覺得,他好像得罪了顧總呢。
我趁機溜進浴室洗澡,順便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再出來。
顧靳森已經打好電話了,他坐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黯幽的眼底情緒閃動。
這一切都很好,前提是忽略他光着的身子。
「顧靳森。」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身材很好,但能不能把衣服給穿上?」
雖然都看光了,可心裏的那份彆扭還是改變不了的。
「我也覺得我身材很好。」顧靳森抓住了他的重點。
我把衣服丟給他,身材好是一回事,不穿衣服又是一回事。
顧靳森一邊穿衣服,一邊和我說:「我要去出差,時間為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見不到顧靳森,我眼睛發亮,豈不是一個星期都不用被他折磨。
喜悅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我平靜的點了點頭:「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幫你收拾東西。」
顧靳森一直望着我,他叫我:「景小冉,幫我系領帶。」
我自然的幫他把領帶系好,然後打上一個漂亮的結,這件事我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滿意的看着我的傑作,我都可以專門去開個教人系領帶的店了。
「三個小時後的飛機。」顧靳森道。
三個小時,我愕然的抬了抬頭,竟然這麼快嗎。
「那我現在回去幫你收拾。」再不快點,估計就趕不上飛機了。我心情十分奇妙,不似剛才那麼喜悅了。
「不用。」顧靳森定定望着我,他伸手幫我把掉落在臉頰的髮絲夾到耳後,動作那般溫柔,「我已經叫人整理了。」
我臉色微恙,斂起星眸點點頭:「嗯。」
看着那熟悉的俊臉,這張臉曾經讓我咬牙憎惡,現在卻要離開我了。
心間百味雜陳,我張張嘴,想要說什麼,那些話卻堵在我心口。
顧靳森看着我,等着我對他說話。
「你路上小心。」我的手緊張的扣緊,只說了這麼一句,「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就這些嗎?顧靳森的臉色明顯沉了,他想要聽的不是這些。
這個女人,竟然這麼放心讓他離開一個星期,一點兒捨不得都沒有,顧靳森語氣冷了:「景小姐,還有什麼嗎?」
我不知道他想聽什麼,只能看着他沉冷的臉色,輕聲道:「在外面,你一個人小心點。」
絞盡腦汁,我只能想到這些話。後面一句都不願說的,對於顧大總裁我很是放心。
我低着的頭忽然把一道強力抬起,那漂亮的手指用的力氣很大,讓我發疼。
看出了我的疼,顧靳森的力氣不由自主的放鬆了,眼底的冷意卻不減:「景小冉,你真是個沒有良心的女人。」
顧靳森突如其來的冷諷,讓我無言以對。我沒有良心,算是吧。從父母離世,景氏被奪,我看清了良心的可怕。
我的沉默,讓顧靳森更加冷怒,他把我的下巴一甩,怒氣沖沖的離開。
我默默的坐回床上,倔強的不認為我剛才有什麼不對的。我的話說得很好,不是嗎。
顧靳森走了,就這麼突然的離開,帶着方彥。
許是為了懲罰我,他沒給我打電話,他到了的消息我是從永恆口裏得知的。對比,我沉默,心裏卻不是滋味。
「姐。」永恆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他察覺到我這幾天心情不好,「你和姐夫之間是不是鬧矛盾了?」如果我和顧靳森鬧矛盾了,他不知道要站哪邊。
知道他的顧慮,我搖搖頭:「沒有的事,只是我手機關機了,他可能沒打通。」
我表現得很平靜,甚至帶着笑容,永恆便沒有懷疑什麼了。
「你工作得怎麼樣?」我問起他的工作。
「還好。」永恆低着頭,眼神卻有些閃躲,我心裏一沉,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不願多說,我也不逼他,只是讓他好好工作,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
林酒約我出去,我本想拒絕,永恆卻讓我去散散心。我答應了她。
「小冉姐,我通過了實習了!」林酒很是我分享,卻沒有了之前的喜悅。
我知道她是因為劉洋,心裏始終是有個疙瘩的,許久沒見到劉洋了,不知道他辭職之後去了哪裏。
「你要是不喜歡景氏,就去其他公司。」業內也不止景氏一家。
林酒搖搖頭,好不容易通過了實習,她不想去折騰了。況且,景氏雖然是她的傷心地,也充滿了她和劉洋的回憶,她不想離開。
「小冉姐,你……有他的消息嗎?」林酒忐忑的開口,她眼底滿是複雜和糾結,甚至是痛苦。
我嘆了一口氣:「林酒,你還沒放下他。」
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劉洋沒有再出現過,林酒也沒提起過,我以為林酒已經慢慢放下了。
林酒苦笑一聲:「我多麼想放下,可我哪裏做得到。」她試了多少次,不停的告訴自己,劉洋不適合自己,卻依舊無法忘記。
初戀在女孩心裏是神聖的,哪怕是被狠狠拒絕,也是一輩子無法忘記的傷疤。
「林酒,時間會帶走一切的。」我安慰着她,心裏卻在自問。時間回帶走一切?其實不盡然,一年多了,時間依舊帶不走我的傷痛和恨。
只是這句話拿來安慰林酒是再合適不過而已。
林酒不語,她忽然抬頭,掙扎的眼裏是霧水:「小冉姐,你可不可以叫劉洋出來。」
林酒想再見劉洋一面,最後一面。
我猶豫,林酒本來就忘不了劉洋,我再叫劉洋出來,豈不是讓她更加忘不了。林酒的苦苦哀求,又是我不能拒絕的。
「不,不要了。」林酒又兀自搖頭,「算了,我不能這樣,我一定可以忘記他。」
「林酒。」我有些看不下去。
「小冉姐,我們去天上人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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