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請我們今天的魔術師進行今晚上的精彩表演,大家掌聲歡迎。」我笑着退到了舞台旁邊等待着,剛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水,仰頭喝了一口後,便看見今天的魔術師是坐着輪椅上台的,而且臉上還戴了個模樣誇張的面具,將他的整張臉都徹底遮住了。
我喝着水還在好奇地想着,這似乎跟我們之前所校對的流程不一樣。
魔術師走到了舞台中央,突然對着話筒準備說話了。我一驚,差點沒直接跑到他的面前阻止他。
按道理說,魔術師是不應該對着話筒說話的,他卻觸犯了最大的禁忌。
「這個魔術師怎麼回事,走錯片場了吧?」我皺眉站起身來,左右想找人問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卻左右都看不見經理的影子。
我心中懷着忐忑不安,生怕這個突然犯錯了的魔術師搞砸了這場生日宴會。
不過,台底下的觀眾反響似乎比較激烈,因為看着魔術師雖然坐在椅子上,但身形高大,從側面看,其樣貌也是尤為迷人。
我無奈地抿了口氣,只好繼續等待着,看他到底能整出什麼花樣來。
「各位來賓晚上好,在我開始今天的魔術表演前,我希望能找到兩個嘉賓,來配合我今天的演出。」他突然開口了,顯然是用了變聲期,但是這慢悠悠的說話態度,卻讓我覺得似乎很熟悉。
我怔怔地看向台上的男人,便見他緩緩露出笑意,在眾多踴躍舉手的人面前,誰都沒有選擇,反而是轉過身,忽然望向了我。
我整個人都驚呆住了,愣愣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竟一時忘記了該如何是好。
「那麼,這位美麗小姐的意下如何呢?願意跟我一起完成嗎?」
我整個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他卻仿佛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伸手牽住了我的手臂。
台下瞬間譁然一片,而我也還沒完全回過神態來,直接就被他拉着站起身。
「等下,我……」我臉色微微慌亂,看着他在我面前,卻莫名覺得安全感。
「別擔心,跟着我做就行。」我注意到他的身體似乎的確不大好,勉強站起身來了,但又不得不很快坐下來。
我還在好奇着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魔術,簾幕就突然拉了起來,燈光也逐漸暗下來,在一片黑暗中,我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道突然拉拽了一下我的手臂,讓我整個人坐在了一雙堅硬的大腿上。
「喂!」我驚呼了一聲,剛要站起身來,腰上卻多了一雙沉穩的手臂,那從手掌穿出來的溫度,讓我感覺到萬分的熟悉。
我坐在他的身上,距離很近,能聽得到他在我耳邊微微喘息着,好像很吃力地在承受住我的身體重量。
「還是那麼重。」他輕笑了一聲,但這口吻和說話的方式,卻讓我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在我還來不及開口問他是誰的時候,忽然頭頂燈光乍然亮了起來。
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刻,他拉着我站起身來,就好像剛才的親密舉動不曾有過一般。
我定了定神緒,這才發現,我跟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舞台的最後方位置!
觀眾停頓了兩秒後,瞬間響起了熱烈而興奮的歡呼聲。
我臉頰微微紅了,回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心中忐忑不安。
休息時間,宴會慢慢走到了尾聲,我冷着臉色下台,一路來到了魔術師的準備房間。
「顧靳森!」
那道漆黑的身影背對着我,我卻很明白,他就是顧靳森無疑了。
他緩緩轉過輪椅來,笑着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色:「這樣你都能認出來?」
「廢話,除了你,誰會那麼說話。」我皺眉瞪着他,眼中略帶嗔怪的味道。
「你這是什麼表情?」顧靳森微笑望着我道,「你主持得很棒,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你還說呢,你怎麼擅自從醫院跑出來了,方助理呢?醫生同意嗎?」我皺眉望着他道。
「你還會擔心我呢?」顧靳森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望着我微笑,我卻更覺得心裏過意不去了。
「你……是瞞着醫生來的?」我皺着眉頭問道。
顧靳森卻沒有回答我的話,直接摘下了面具,淡淡看了我一眼後站起身來:「永恆?我去見他一面就得回去了,身體有些吃不消。」
「你別開玩笑了,趕緊回醫院吧,等到宴會結束了,我和永恆一起去看你。」我皺着眉頭,對他的情況很是擔心,但是顧靳森卻根本滿臉不在乎的模樣。
他笑着看向我:「不過就是車禍而已,又沒丟命,你那麼激動做什麼?」
「我只是擔心你……你怎麼總是這麼不省心。」我皺眉,心中是有點生氣的,我明明這麼在意着他,他卻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感覺。
「就愛聽你說這句話。」顧靳森沖我微微一笑,臉色卻並不好看,導致他的笑容看起來也十分蒼白無力。
「好了,我跟你說,你現在趕緊給我回到醫院裏去躺着,還什麼魔術表演呢,要是燈光亮起來的時候,我沒從你身上站起來,不是丟死人了。」我皺眉看向他,眼中滿都是不滿的神色。
「我知道我錯了。」顧靳森突然認真地看着我,一字一頓地道。
我看着他這般真誠的態度,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抿唇準備推着他出去,房間門卻突然自己打開了。
「靳森!」一到焦急的聲音從面前傳來,我皺眉看過去,竟然是費娜,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跑到了這裏,滿面擔憂地看向顧靳森。
但是當她緩緩抬起頭望着我的時候,眼神卻又是另一番凌厲感。
「又是你,景小冉!」費娜氣沖沖的走到我面前來,雙眸仿佛能燃出一團火來,「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為什麼每次靳森不見了,都是跑到你這裏來!你到底有沒有想過,靳森的身體是經不起你這番折騰的!」
我瞬間怔住了,費娜的聲音很是激動,甚至用力到她整個人都快要哭出來的感覺,臉色漲紅了一片。
但是回過頭去,看向身後的顧靳森,他卻也只是淡然勾起唇角,沒什麼表情地轉動着輪椅,往門外而去。
費娜見狀,瞬間顧不上跟我爭執什麼了,大喊了聲「靳森你去哪!」然後,轉身消失在了門口。
我獨自一人留在房間裏,怔怔地站在原地。隨即過了很久才反應回神來,他們二人早已經不見了,想必是一起回到醫院去了。
我低頭自嘲地一笑,好像跟費娜比起來,我對顧靳森的關心並不那麼足夠,甚至可以說,是遠遠差了一大截。
看着費娜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哪怕是被百般嫌棄,也依然為了愛勇於獻身,絲毫沒有退縮的傾向。不像我,對顧靳森也只是擔心而已,也許並沒有愛到那種地步吧。
我坐在房間裏很久,莫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起來,導致永恆都推門進來了,我卻依舊渾然不覺。
「姐,你在這裏發什麼呆?」景永恆幫着我收拾東西,卻見我滿臉呆滯地看着前面。
「啊,永恆,你什麼進來的?」我如夢初醒地看着他,傻笑了一下,「沒什麼,就在想今晚上的事情唄。」
景永恆沖我笑了笑:「姐,沒想到你的主持天賦還是蠻厲害的,我同學都說,你很漂亮,還說你跟那魔術師很般配呢。」
我尷尬地笑了笑:「是,是嗎?」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那個魔術師就是顧靳森的時候,景永恆已經坐在我旁邊,開始大膽猜想了起來:「不過,姐啊,你沒覺得那個魔術師長得很像……顧先生嗎?」
「其實,就是他來了,永恆,他是特地為了你的生日宴會而來。」我抿唇看向他,眼中略帶猶豫地道。
「什麼?是,是顧大哥?」景永恆神色一驚,猛然站起身來,望着我的眼中滿滿都是不敢置信。
「是啊。不過很可惜的是,他的身子有些熬不住,所以剛剛才回醫院了。」我無奈地望着他道。
「這……為什麼他不來見我一面?」景永恆激動的站起身來,望着我的眼中滿是急迫,「姐,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看他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的同學……先送他們回去,我們再去吧?」我提議道。
景永恆點點頭,火急火燎地來到了會場,宴會進行得差不多了,服務員開始收拾餐桌,而同學們大多也都走光了。
我遠遠地看到了程野,真沒想到他也來了,之前他跟景永恆打架的事情,一直是我的心頭大患,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還好,兩人的關係似乎比以前更鐵了。
「永恆,你還不趕緊介紹一下你的姐姐?我們從前都聽過你姐姐的事情,但沒想到這麼漂亮啊。」有同學笑着拍了下永恆的肩膀,開玩笑般地道。
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禮貌的對他們舉了一躬:「同學們好,真的很謝謝你們來參加永恆的成年生日宴會,大家玩得還開心吧?」
「開心啊。」大家紛紛笑着附和,望着我的眼神都閃爍着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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