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特別用力,就好像有什麼非要不可的事情要跟我宣佈似的。我猛地坐起身來,揉着腦袋下了床,剛打開門,便看見景永恆一張焦急如焚的臉龐。
「怎麼了,永恆?」我皺着眉心望着他問道。
「姐,你難道沒聽說嗎?顧大哥出事了!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他開車速度太快撞到了防護欄!整個車子都報廢了!還好人還活着,現在醫院裏搶救呢!」景永恆滿臉焦急和心痛地沖我大喊的時候,我的意識忽然就清醒了過來。
仿佛是有一盆水迎頭澆了下來,瞬間讓我整個人醒了過來。我瞪圓了眼睛望着他,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永恆竟然說……顧靳森出事了?這是我怎麼都不敢相信的,這怎麼可能?像顧靳森那樣優秀的男人,那麼無所不能的存在,他怎麼可能會出什麼事?
我想一定是永恆弄錯了,或者,就是我出現了幻聽。
「我說,顧靳森出事了!出大事了!他現在在醫院裏搶救!」景永恆衝着我重新大喊了一次,我看着他的眼眶慢慢變紅了下來,心中這才逐漸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姐,你還傻盯着我做什麼?趕緊的!快點走啊!我們一起去醫院看望顧大哥啊!」景永恆看着我的模樣,想必是緊張萬分了,心急到已經無法再等待下去了。
他直接抓住了我的肩膀,讓我整個人的身體動起來,直接把我甩到了浴室里:「姐,快點洗漱!」
我反應過來,大腦一片空白,只是動作機械的進行着,刷牙洗臉……
可是,我卻依舊無法控制自己噴涌的情緒,哭着喊着眼淚,不知道該怎麼辦。顧靳森,他明明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怎麼就會這樣出事呢……
「姐,別哭了,我們先去看顧大哥要緊啊!」景永恆在浴室外用力地催促着。我的動作逐漸加速起來,沉默着擦去了眼淚,一言不發的收拾好了自己後,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出來。
「姐?」景永恆小心翼翼地望着我。
「走吧,永恆,我們先去醫院看看他的情況,然後你再去學校。」我不由分說拉住了他的手臂,神態已經變得清明了許多。
「我不去學校了,姐,我必須要陪在顧大哥的身邊,他現在都受傷成這樣了,還是因為我的事情,我怎麼能坐以待斃?」景永恆冷眼望了我一眼,聲音和態度仿佛是在拒絕我的決定。
我來到樓下很快攔到了出租車,回頭瞪了他一眼:「顧靳森為了給你舉辦生日會的目的是什麼?是希望能給你充足的希望在學校里學習下去,而不是在這裏跟我鬥嘴。」
景永恆也許是被我的嚴厲給嚇住了,怔怔的咬唇望着我,然後低下頭沒再說什麼,算是默許了我的決定。
「司機,去人民醫院。」我對着司機,聲音沉穩而認真地道。
「好嘞。」司機瞬間點頭應下來,用力踩了下油門,車子飛馳而去。
來到了醫院,我跟景永恆步伐匆匆的下了車子,按照醫院電話所報的樓層和房間號,終於是找到了。
然而顧靳森的病房門口卻不可能安靜,此刻還坐着方助理,還有顧靳森的好兄弟max。
我跑過去的時候,他們二人同時抬起頭來看向我,眼中神色複雜。max我見過幾次面,是顧靳森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在美國長大,一副紈絝不羈的模樣,但卻也是真性情,跟顧靳森的感情更是沒話說。
「景小姐,你來了啊。」方助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隨後便是沉重的嘆息聲。而max在旁邊雖然沒說話,但那沉默着的兇狠的眼神,卻已經代表了他對我的不滿意。
「他,他怎麼樣了?」我顫抖着呼吸問道。
方助理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搖搖頭:「剛才4點鐘的時候才從手術室里出來,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好像撞到了後腦勺,現在還在觀察情況呢,醫生准許半小時的探視時間……費小姐已經進去了。」
我臉色微微一僵,然後瞬間明白過來,輕輕低下了頭:「是嗎?」
「不是,景小姐,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據我所知,顧總從來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他雖然性格比較急躁,但也不會……也不會把車子的碼速開到那麼大啊。當時檢查行車記錄儀的時候,交警都驚呆了。」方助理看了我一眼,眼神怪異地道。
我深吸了口氣,別過頭去,觸及到了景永恆一雙寫滿悲傷的眼神,我心中心疼無比,我知道他是感到絕望和愧疚了。永恆的心思本來就是孩子心理,單純而敏感,尤其現在顧靳森為了他的事情受傷,他心中肯定不好受了。
「永恆,你先去上學吧,我在這裏看着顧靳森就好。」我回過頭去,聲音沙啞地在景永恆的耳邊道。
「姐,我不走。」景永恆回答我的聲音卻是非常堅決了,眼神嚴肅地望着我,「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姐,你為什麼還在趕我走?顧大哥是為了我變成這樣的,你讓我如何在學校里安心上課?」
他的話瞬間讓方助理聽到了,敏感地望過來:「什麼?顧總是因為永恆?」
我見實在是瞞不下去了,面帶愧疚地低下了頭:「抱歉,方助理,max,我沒將事實真相告訴你們,其實是這樣的,顧靳森昨天接到了電話說是給今天永恆舉辦生日party的場地規劃出了點問題,他趕過去處理,我想應該是在回來的路上,因為太着急了所以才……總之,這件事,錯都在我,你們別怪永恆,是我想要拜託顧靳森給他準備一場生日宴會的。」
我的口齒不清,更是讓max和方助理皺起了眉頭,也許是不滿意我的道歉態度,max直接吼了出來:「景小冉,怎麼又是你的問題?當初顧靳森為了你做的那些事情現在又……」
「當初?」我皺着眉頭抬頭看向他,不由覺得好奇,顧靳森為我做過什麼事情,我怎麼全然不知笑?
「好了,max少爺,您就別說了,」方助理興許是看出什麼秘密要被泄露出來,連忙皺着眉頭及時阻止了他。
「嘁。」max不屑地輕哼了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直接點燃了一根煙抽了起來,聲音嘶啞了幾分,「也不知道顧靳森那個混蛋是着了什麼魔,偏偏要對這個女人這麼好。」
我微微攥緊了拳頭,他的話我記在了心上,卻不明白理由。
方助理無奈看了我一眼道:「景小姐,短時間內,您就別再麻煩顧總了吧,他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復……」
「我,我知道的。」我點點頭,滿臉倉促地道,「抱歉,那個醫藥費的話,我希望多少能分擔一些……」
方助理卻看着我,搖了搖頭:「醫藥費什麼的就算了吧,畢竟現在你又沒有工作,支付醫藥費應該對你來說很是問題吧。」
我咬緊唇瓣看向他,臉上都是燥熱的感覺,我知道他對我的態度不好,是因為顧靳森總是因為我的緣故而吃虧受傷,我也不希望造成這樣的結果,也希望能通過自己的行為改善什麼。
只是,方助理看起來不需要,顧靳森亦是。
在局面略顯僵硬的當下,方助理忽然悠悠地開口了,聲音不再似從前那般的溫厚老實:「景小姐要是希望能做些什麼補償顧先生,那就再也不要跟顧總來往了吧,我們都看得出來,顧總對你的態度,跟對別人不一樣。」
他方助理的眼神忽然深沉地望向我,卻也如同利刃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他會對我好,到底還是因為幾年前我成為他女人的恥辱。這一點,方助理、max和永恆都不會明白,他們不過都是單純地認為顧靳森對我動了情,但我心中很清楚,這根本不是動情。
是他想要彌補過去對我的羞辱,還是出於對我的同情和新鮮感,我不明白,總之這份突然到來的溫情,我不敢隨便給他下定義了。
「我明白的,方助理,你說的話我都清楚。」我輕輕笑了笑,聳肩道,儘管我以為這是我的心聲,但說出來卻是那麼困難,「以後我會遠離他的,甚至是不再見他。」
「那樣最好了。」方助理像是如釋重負了一樣,眼神滄桑地看了我一眼,「景小姐,我知道你是知道情理的女人。」
在我沉默之時,病房門忽然打開了,女人嬌弱的抽泣聲傳了過來。
我一聽到費娜的聲音,整個人身上的每一寸細胞都豎起了警備。
「怎麼樣,顧總的狀態如何了?」方助理焦急地走上前去,拉住了費娜的胳膊問道。
我看得出來,方助理對顧總的態度忠心耿耿,所以他對我表現出敵意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費娜眼眶通紅而委屈,剛要回答方助理的問題,一抬頭就看到了不知所錯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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