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濤離開後,人事部就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你們說,景小冉把平安叫出去幹什麼?」
「誰知道呢,而且周部長還默許了她的行為。你們說她該不會又要來竊取什麼資料吧?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景小冉可是有前科的人。
林酒立刻就怒了,她笑呵呵的懟回去:「周部長都沒說什麼,你們還真是責任心大啊!」
當初我被誣陷,本來是沒多少人相信,多虧了這人事部的嘴巴,到處說,假得都給說成真的了。
「我們人事部的事輪得到你插嘴嗎?」有人惱羞成怒。
「我還不樂意在你們這兒待下去。」林酒插着腰往外走去,還要明嘲暗諷一句,「免得我前腳出去,後腳又給我扣個什麼罪名。」
「林酒,你活該被劉洋拋棄!」
周濤的辦公室
平安低着頭站在我面前,顯得有些怯怯。主要還是怕周濤吧。
「抬起頭來。」他這麼低着頭,我也看不出什麼。
人對別人的第一印象,永遠都源於外貌,平安長得老實,眼睛裏透出的光芒也很老實。我對他的印象還不錯的。
「部長,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平安卻是緊張的看向周濤,最近景氏傳得最多的就是要辭退一批人,「我哪裏做得不好我可以改的。」
周濤明顯很享受平安這種把他放在第一位的感覺,不過該裝的還是要裝的:「平安,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景氏什麼時候說要辭退人了。只是有件事想要你去辦,才把你照過來的。」
平安把視線放到我身上,老實人並不代表笨,我出現在這裏,那件要辦的事肯定和我有關。
我自己介紹自己股東的身份是很尷尬的,偏偏周濤在那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心裡冷笑一聲,大方的看着平安:「你好,我是這次塌樓的負責人,景小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濤再不出來說句話,就說不過去了。
周濤哈哈道:「沒錯,平安,小冉是我們的新晉股東,她挑中你和她一起解決這件事情,你可要好好表現。」
新晉,我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希望有一天周部長也能新晉和我當同事。.org」
周濤臉部微僵,言下之意,他現在不是和我一個等級的,對待上司就要有對待上司的樣子,別叔叔長嬸嬸短的。
「哈哈哈,小冉這麼說,那我一定會努力的。」
平安把事情也弄懂了,我叮囑他別把股東這件事說出去,他點點頭保證不會說出去。
人已經找到了,那就立刻出發去解決這次事情。因為林酒剛在人事部受了氣,對平安的臉色也不是那麼好,好在平安沒有特別介意。
一路上,林酒嘰嘰喳喳個不停。
「平安,你為什麼要叫平安啊?這兩個字基本只有六十年代的人才會用。」
「我生下來的時候體弱多病,他們都說我養不活,父母就給我起了平安。」
「那不是應該叫長生嗎?」
我一頭汗水,這個林酒,幹嘛對別人的名字這麼執着。
「那你為什麼叫林酒?」我把她拉到我旁邊,沒看到平安的臉色都不是特別好看了嗎。
我只想讓林酒知道她這樣究根問底是不禮貌的,她卻真的給我講起了她名字的來源。
她爸媽都愛極了喝酒,林酒媽媽生她的時候她爸在外面喝酒,兩人直接就起了個酒字。好在這樣聽起來還挺好聽的。
林酒自己卻吐槽起來了:「萬一我姓白呢?叫白酒?」
在林酒的叨叨聲中,我們來到了第一家,這家死的是丈夫,老父母都還在,還有一雙小孩子。
看到那破舊的院子和滄桑的老父母時,我更加篤定要把那背後的人給抓出來。
兩個小孩子雖然知道父親不在了,畢竟還小,傷心了一會兒就在院子外玩鬧起來。
一個剛好撞到了我,他脆生生的和我道歉:「對不起,漂亮姐姐。」
一句漂亮姐姐叫得我心花怒放:「你們叫什麼名字啊?可不可以帶姐姐去你家裏呢?」
「我叫大勇,這是我弟弟小勇。」較大的孩子介紹完之後,卻不肯立刻答應。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父母早就教育他們不能輕易帶人回家。
林酒像是個百寶箱一樣掏出兩顆糖,對上那眼睛發亮的兄弟:「你們帶我們進去,這個就給你們好不好?」
大勇剛開始還有些糾結,可到了後面還是抵不過糖的誘惑,點了點頭。兩兄弟拿了糖很是高興,一蹦一跳帶着我們進了院子。
我睨了林酒一眼,她正湊過來和我邀功:「小冉姐,我還是有點用的吧?」
「你家的侄女團團呢?」那是我第一個逗哭的小孩子。
「幼兒園唄。」
一對老人看到我們就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疑惑又詫異:「你們是?」
我掃視了一下院子,並沒有看到大勇的母親,有些奇怪。
「姐姐,我媽媽出去工作了。」大勇扯了扯我的衣服,「要晚上才能回來呢。」
晚上回來也好,我可以先勸服這一對老父母。
「大爺大奶好。」這樣叫我自己都覺得怪異,我的年齡擱在這裏,叫爺爺奶奶太佔便宜,占叔叔阿姨顯老。
「你好。」老父母明顯還沉浸在悲傷里,那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你是阿國的朋友嗎?」
我微微心酸,我不是阿國的朋友,反而是要讓他們放棄仇恨的人。
「我叫景小冉,是。」
「姓景!你是景氏的人?」景氏的人明顯不是第一次來了,老父母的反應非常激動。
老父親拿起拐杖,竟然要來打我,可想而知有多麼憤怒。
平安立刻上前攔下,我道:「大爺,你別激動,我雖然是景氏的,可我是來把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你們的。」
老父母本來就被壓制住,聽到真相兩個人立刻立住。
「你放開我爺爺,放開我奶奶。」大勇小勇也不吃糖了,抱着平安的腿就咬上去。
平安吃痛,卻也沒有踢開兩人,而是用不讓兩人受傷的方法掰開他們,這讓我對他的看法變了變。
大勇小勇被推開,就對我咬牙:「壞姐姐,你是壞姐姐。」
一下從漂亮姐姐變成壞姐姐,這個落差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我不是壞姐姐,我是有事來和你們爺爺奶奶說,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
想必是景氏之前來的人放下過什麼狠話,才讓老人孩子都如此憤怒。
果然:「你們騙人,你們之前也是這麼說的,還把爺爺的腳弄傷了。」
大的會說話,小的張了半天嘴都不知道怎麼說,索性哭了起來了。
我最頭疼的就是小孩子哭鬧,求救的看向林酒,她對這個有一套,她應該有辦法。
林酒立刻蹲下去哄,我和善的和老父母解釋:「我真的沒有惡意,我也不會強迫你做什麼事。」
「是啊,小冉姐的弟弟也死在這場意外,她怎麼會強迫你們啊。」林酒說了一句。
老父母的觸動很大,沒想到我也失去了親人。當即,臉色和善了一些:「小勇,別哭了。姑娘,你進來吧。」
我鬆了一口氣,他肯讓我們進去就是最好的一件事了。
老奶奶給我們倒了幾杯水,杯子都有缺口了。
「大爺大奶,這次的事情我也很遺憾。」我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誰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也沒有誰願意看到。」
老奶奶突然哭了:「阿國,我的孩子,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們就去了,還有小勇大勇要怎麼辦。」
我立刻安慰大奶:「大奶,阿國也不願意看到你這麼傷心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把日子過好。你們的兒子是為了我們景氏沒的,我們一定會代替你兒子給你們養老,你們繼續堅持下去,對誰都不好,特別是對大勇和小勇,要讓他們一直沉浸在傷懷裏面嗎?」
小孩子雖然還不知道什麼,但不妨有些惡意中傷的人拿這件事說聲。
一般不願私了都是錢拿得不夠,吳永安拿得可能差不多,卻被下面的人給剋扣。
兩個老父母有些動容了,他們不是要故意把事給鬧大:「你們景氏的人之前來過,卻只肯給十萬。我們阿國才二十六歲,還有兩個孩子,二十萬怎麼夠!」
二十買一條人命,這根本就是在作賤別人,也難怪他們不答應。
「大爺大奶,他們是說錯了,我們怎麼可能只給十萬。」我這次自作主張拿了兩百萬的預算,這五個工人的年齡都是二十多歲,而且還有孩子父母,四十萬都算少了。
我想為他們爭取,可預算是有限的。再多吳永安可能不給我報銷。
大爺大奶已經鬆動了,如果四十萬,他們就可以把大勇小勇拉扯起來了,孩兒他媽也不用那麼辛苦。
本來這鬧就是為了錢的事情,現在錢到位了,基本也就鬆口了。
「你們給我滾出去!」憤怒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個穿着工廠衣服的女人撈起牆角的掃把,就要來趕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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