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什麼都拿不回去,這一趟追趕還有什麼意義。
「景小姐,你們的照片我們可以截掉,但是武雲的可以不可以給我們留着?」試探猶豫,他們本來就是衝着武雲而來,拍到我和小酒只是意外。
我已經有些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了,腹部的痛感讓我額頭全是汗水,我只能希望救護車快點來。
林酒看了歌星一點,原來是歌壇巨星武雲,難怪這些狗仔會死追不放。
武雲看了我一眼,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你們愛留就留,先把她送到醫院。」
「不,不能留。」我忍痛對林酒搖頭,說話很困難,「要讓他們,現,現場刪掉。」
一些技術高超的黑客,是可以把圖完全還原的,到時候被有心人拿來鬧出一些妖蛾子,我必須得防。
武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他以為我是在幫他。現在我也管不了他是怎麼想的了,必須趕快把這些狗仔解決。
「好,現場刪掉。」林酒看着那些狗仔,「聽到沒有,讓你們現場刪掉!」
迫於顧靳森的淫威,狗仔們還是默默的把照片刪掉了,當然也有一些小心眼的記者留下了一些照片。
「小冉姐。」
「你,還有你,都給我刪了。」我指了指其中兩個字,咬牙堅持站立。
那兩人完全沒想到會被我發現,他們苦着臉把照片刪了。
武雲知道這些記者慣用的把戲,留備份,他很大氣的來了一句:「把身上的相機全部給我砸了,多少錢找我賠償。」
這一招可就狠了,一點餘地都不給狗仔留。
狗仔們頗為憤慨,他們可是狗仔,相機是他們吃飯的東西,怎麼能說摔就摔了。
「摔不摔?」林酒對狗仔大喝,她也被逼急了,表情都兇狠起來了。
救護車已經來了,下來了幾個護士:「是誰叫的救護車?病人怎麼樣了?」
我被攙扶上救護車,我氣若遊絲的看了武雲一眼:「剩下的,交給你了。」
武雲點點頭,那些照片傳出去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他當然不會眼睜睜看着照片傳出去。
救護車的門刷的關上,我腳下立刻癱軟,哀求的看着護士:「我的孩子,你們幫幫我。」
「景小姐,你躺好。」醫生拿出一些臨時儀器,幫我做檢查。
林酒詫異過後就是着急了,她沒想到我是懷孕了,要是知道她絕對不會帶着我跑的。她就是自己去引開那些狗仔,也不會看我動了胎氣。
林酒眼眶有些濕潤,要是小冉姐的孩子保不住了,呸呸呸,她在想些什麼。小冉姐吉人自有天相。
醫生給我做了一些急救措施,因為在救護車上,弄得我很難受,手都抓成一團。可我得忍着,為了自己我也得忍着。
林酒在旁邊干着急,她看着我痛苦的表情,看着我把床抓得嘎吱嘎吱響,看着醫生護士淡定的表情。
「我打電話給顧總。」這麼大的事,一定要通知顧總。
我嗡嗡響的腦袋立刻清明了,我用盡全力朝她伸出去,張了張嘴:「不,不要。」
林酒以為我是怕被顧靳森責罰:「小冉姐,你放心,顧總那麼深明大義那麼愛你,他不會怪你的。」
我對林酒搖頭,不要,一定不要打電話給他。為什麼不打給他,我不知道,只是下意識不想讓他再替我擔心。
我和顧靳森算是在冷戰,我本就矛盾,現在給他打電話我怕他會認為我是不惜用傷害孩子來讓他回到我身邊。那樣的話,我在他眼裏只會變得更卑鄙。
我有些聽不清林酒的聲音,只知道她焦急又生氣,我想開口卻被腹痛折磨得開不了口。
我被抬下救護車推進急救室,林酒被隔絕在外。見慣了生死的醫生護士表情默然,沒有一個人為我擔心,為我害怕,全是冷漠的面孔。
不知名的液體輸入我體內,困意慢慢襲來,上方的亮燈慢慢變作一個小光點,消失不見。
林酒在外面不停踱步,時不時抬頭看急救室一眼,那紅色的三個字讓她覺得很刺眼。
小冉姐不會有什麼事吧?需要手術是很嚴重的啊。
「小姐,請和我先到這邊繳一下費吧。」護士拿着賬單。
「我。」林酒看了看病房,「能不能等會兒,這裏只有我一個人,我要在這裏等她。」
護士扯出微笑:「這只是一個小手術而已,沒什麼危險的。先和我們去繳費吧。」
林酒無奈,只能跟着護士去交錢。看到賬單的第一眼她就嚇到了:「五萬?怎麼會這麼貴?」
「救護車不是好叫的。」護士道,「加上手術費和藥物費用,這裏是有標明的。」
拒絕什麼你都拒絕不了醫院費用,這是不得不交的。可林酒才出來工作沒多久,她沒有那麼多錢交。
「等她出來行嗎?她卡的密碼我不知道。」
「可以。」護士道,「記得來繳費就行。」
林酒微汗,她們還能逃費用不成?
回到病房門口,林酒坐立不安。不是說很快的嗎,怎麼還沒有出來,是不是又有什麼危險?
她想到了血崩之類突如其來的情況,裏面會不會也這樣?林酒趕忙抓住一個護士詢問。
「血崩是出現在產後,景小姐不會的。」護士細心解釋,「雖然是小手術,也是需要時間的。你先把她的其他家屬叫過來吧,病人術後都希望見到自己的親人。」
林酒為難了,我的家人只剩顧靳森一個,手術前我又不讓告訴顧靳森,要怎麼辦。
思來想去,林酒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顧靳森。這件事這麼重要,顧靳森又是丈夫又是父親,他有知情的權利。
林酒翻着我的手機,卻找不到顧靳森的電話:「怎麼回事?小冉姐沒有顧總的電話?」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林酒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她打開黑名單,果然看到裏面孤零零的有顧靳森三個字。
「怎麼會拉黑了?」林酒更不解了,現在打電話更重要,這件事情就先別管了。
響了兩聲,顧靳森就接了電話,低磁的聲音:「餵。」
林酒被撩到了,要不是顧總是小冉姐的男人,她一定去追。這聲音,可以撩壞多少人都耳朵。
正事不能忘:「顧總,我是林酒。」
「怎麼了?」那頭的聲音明顯冷了不少,疏離平淡。
差別真大,林酒有些忐忑,眼睫毛亂顫,她要怎麼說才不會讓顧總削了她。
「顧總,小冉姐動了胎氣,現在在醫院動手術。」林酒已經儘量把聲音變得輕柔了,希望對方不要太激動。
「哪個醫院?」顧靳森的聲音沉得可怕,就好似那陰壓壓的天氣,不下雨不打雷就能讓人感覺到壓抑害怕。
「人民醫院。」
「嘟嘟。」
林酒抿唇,她現想好負荊請罪的詞吧,她不執意離開咖啡廳,就不會碰到武安了。
顧靳森快得出乎林酒的預料,不過十幾分鐘,她就看到了那高大威猛的身影,自帶煞氣和冷氣。
顧靳森大步到她面前,凜然的目光掃了林酒一眼,林酒立刻就站起來:「顧總。」顧靳森的目光看得她頭皮發麻。
顧靳森沒應她,空寡的眼神盯着手術室的門,冷掀薄唇:「她在裏面?」他的呼吸有些顫抖,一點都不平穩,哪怕顧靳森有意掩蓋,林酒還是發現了。
林酒點點頭:「進去有些時間了,護士說只是個小手術,一會兒就會出來的。」
林酒可不覺得這是小事,有關孩子的,都不是小事。顧總和小冉姐的孩子,更不會是小事了。
顧靳森立在門前,幽深的眸子裏面波濤起伏凝視着前方,袖子下的手微微顫抖着。到底是怎樣的情況,才會需要手術。
哪怕林酒站得遠,都能感覺到顧靳森身上的冷氣以及害怕。他站在那裏和個雕塑一般,莫名讓人心疼。
「顧總,你先坐下等吧。」林酒看不下去了,忍住對顧靳森的害怕,上前勸他。
站着也改變不了什麼。
顧靳森回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坐下:「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動胎氣,他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林酒如實把事情說出來,顧靳森那愈變愈冷帶着危險的目光讓她低垂着她,不敢抬起來。
顧總應該不會追究她吧。算了,她也有責任,追究就追究,她不怕。
顧靳森原以為冷落我幾天,我會知錯去找他低頭,得到的卻只是我動胎氣的消息。
「哪個報社的,認得出來嗎?」顧靳森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平淡俊美,此時的他,卻才是最危險的。
林酒道:「只能認出幾個。」拜傅宣所賜,她現在認得出一些報社的人了。
氣氛又變得沉浸起來,方彥趕來的時候看到自家總裁一臉陰沉的坐在門口,旁邊林酒瑟瑟不安。
方彥埋怨的看了顧靳森一眼:「總裁,怎麼了?」該苦的是他,他一個助理卻要幫半路離場的總裁開會,被那麼多股東刁難。
方彥也知道,能讓顧靳森這麼做的人是誰。
「去交個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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