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公寓主要是單色系,簡簡單單,剛進去的時候一眼能看到整個公寓的佈局,完全是透明化的玻璃隔斷,簡單又不失素雅,但是我很絕望。
我扒拉了一下換完拖鞋想往裏走的顧靳森,看着滿屋子到處的玻璃隔斷,滿臉苦相地看着他,「我需要打掃玻璃嗎?」
「髒的話就打掃啊,哦,對了,跟你說一下,這個公寓的沒有安排鐘點工,大概有半個多月沒打掃了。」顧靳森四處瞅了瞅,一臉篤定地說道。
隨即走到離他最近的玻璃旁邊,用手輕輕一碰,抬起手向我這邊揚了揚,然後一臉嫌棄地走過來,若無其事地在我身上蹭了蹭說道,「看來髒的程度有點嚴重。」
「離我遠點!髒死了,你難道不住在家裏?」我瞪了他一眼,兇巴巴地說。
「住啊,床很乾淨,你要不要去看看?」顧靳森邪魅一笑,我瞬間抖了一身雞皮疙瘩,總感覺他這句話很不懷好意。
「現在已經下班了,我先走了。」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想起因為這幾天樓盤的事情一直纏在身上,也沒有時間去看看永恆現在的情況,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記得給他打,心裏就一陣愧疚。
忍不住怪想念他的。
「我都把你帶過來了,還有讓你走的道理?」顧靳森這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客廳的沙發處,惰懶地半躺在上面,手持一個小遙控器,『啪嗒'一聲,我聽到了門口上鎖的聲音。
我整個人都處於凌亂狀態,這一開始明明是忙着知道那件事是怎麼回事,誰知道他會開車到他自己家?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吧,難道不應該先問問我去哪嗎?
貌似在知道事情的經過之後,就聊到了打掃公寓,理所當然的就來到了公寓看看?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但是他不讓走,是怎麼回事?
「你不就讓我看看公寓,認認路嗎!」我驚愕地看着他,語無倫次得差點結巴,這孤男寡女的,我哪裏打得過他,就算最後的情況看上去他也是個受害者,但是我才是那個被算計的人好嗎。
他不來安慰我就算了,落井下石乘人之危我不跟他計較,小事一樁,他這強行留下是想幹嘛。
「我有什麼地方令你很不滿嗎?」自從他關上門之後,我就一直盯着他手裏的遙控器,和他打交道這麼久,和他商量永遠沒得商量,那就只有強搶了,他像是猜到我的目的一樣,在我眼前晃了晃遙控器,隨意地扔在了沙發上。
「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吧。」我移開視線看向他,理直氣壯地走過去把包往沙發上一甩,坐在離他有段距離的位子上,看着他。
「今晚忘訂外賣了,全因為你的事情耽誤了,現在我很餓,你做完飯,我吃滿意了就讓你走。」顧靳森說着就把我一直關注着的遙控器扔到我懷裏,我慌忙地接過來,一臉呆愣地看向他。
「給你,你也打不開,所以,乖乖地去做飯,中間那個按鈕是廚房的門鎖。」顧靳森一副你想什麼我都知道的模樣,得意洋洋的傻樣都要鼻孔朝天了,我瞥了他一眼,低頭琢磨這個遙控器。
好嘛,上下左右中間就四個按鍵,我還能不知道怎麼開門?
「咱倆商談的條件里可沒有給你做飯這一條吧。」我把手背過去,四個鍵順着一頓點過去,只有中間一個按鈕聽見了『啪嗒'一聲,突兀的聲音搞得我臉瞬間跟着一紅,尷尬地站在顧靳森面前幾近無語。
「需要我跟你說清楚一點嗎?做飯是為了讓你離開,不在剛才的條件範疇,你這麼蠢我都懷疑我能不能教會你。」顧靳森很是無奈地擺擺手,我一抬頭碰巧和他的視線相撞,我本來還想懟過去的話就這麼卡在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眼裏的深情,是我看錯了嗎?自打我認識他顧靳森開始,就沒有看見過他這個表情過。
「我不會做飯,泡麵吃嗎?」我慌亂地躲開他的視線,表情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為了塗省事,我理所當然地撒謊,泡麵幾分鐘的事,還不簡單。
顧靳森一聽,立馬開口嘲諷,「做飯都不會,你都快一無是處了。」
「這跟你也沒有關係!」我也不示弱地回擊他,這本來就跟他沒有關係,現在就算是有牽扯,也不過是一時半會罷了,簡單的合作。
殊不知,這一切我想得太簡單了,他顧靳森又怎麼會是缺少清掃公寓的一個人,說白了,還是我有求於他。
可當時的我,只記得和他以前所不恥的關係,一直耿耿於懷,成為我心頭上的一根刺,扎得生疼,又何嘗能想到這些。
「嗯,好,泡麵廚房有,你去弄吧。」顧靳森淡淡地看了一眼說道。
我是沒料到顧靳森居然妥協了,我還做好了跟他耍無賴的準備,就是不會,你能怎麼辦。
我看了看時間,覺得再和他這麼胡扯下去,浪費的都是我看永恆的時間,聽到他這麼一說就馬不停蹄地趕緊去廚房,走之前還賭氣似得把遙控器用力扔在沙發上。
進去廚房才發現,所有的廚具都染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看樣子這顧靳森很少來廚房,但是這個廚房可一點都沒有因為這個而不受重視,依舊裝飾地富麗堂皇,甚至比老媽生前精心佈置的廚房還高一個檔次。
想到這裏,又是一陣心悸,最近各方面的事情太忙,都很少想起老爸老媽,帶着避免不了的感傷,我打開冰箱,一臉黑線地看着冰箱裏,不是可樂泡麵,就是各式各樣的酒。
他倒是想讓我做,也得有東西可以做吧,連個菜都沒有,做他啊!
「你的電話。」我還在心裏吐槽得歡實呢,突然眼前蹦出來一個震動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林酒,我一個激靈趕緊接聽,我現在想到公司的事就無語凝噎,真的不知該以什麼心情什麼表現去接待他們。
「小冉姐,我說件事,你別崩潰。」林酒的聲音很是小心翼翼,甚至是帶着不敢置信,難道出了什麼事?
我在這頭干想着,『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林酒。
「那個小冉姐,費娜回來了,還是咱們部門經理,那個那個林布哲竟然是董事會的人,而且還有件好事,給你緩解一下心情。」林酒咽了咽口水,說道。
這件事我已經想到了,既然董事會不是真的想把費娜解僱,那她回來只是時間問題,只是,我沒想到,她回來的這麼快。
「什麼好事。」對比已經知道的事,我還是對這個好事的興趣更大一點。
「董事會凍結拖延兩天,這是林經理說的,哦,林董事。」林酒一說起這個語氣都跟着高漲了不少,我抽了抽嘴角,這些我都知道了,不過這個林布哲辦事還真是快。
「哼,就這麼幹我是不會原諒他們的。一群老狐狸。」顧靳森的聲音刷得一聲在我耳邊炸開,我這回可算是嚇得不輕,直接條件反射回過神,差點把手機仍出去。
「你幹嘛!想嚇死我啊!」我沒想到顧靳森完全在我身後,我一轉身正好撞在他胸口上,額頭碰到他西裝的紐扣上,痛得我齜牙咧嘴,忍不住沖他吼道。
死一般的寂靜,林酒都不說話了,我只能聽見顧靳森在我腦袋旁邊均勻的呼吸聲,依舊近在咫尺,根本就不知道離我遠點嗎,距離產生美,他不懂嗎!
顧靳森根本就沒說話,我頭一直低着都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粘在我身上,林酒停頓了一會,火速說了一句她還有事,就匆忙把電話掛了,我只得謝天謝地希望林酒沒有聽出來他是顧靳森。
「你跟我凶什麼。」顧靳森手臂從後面環住我腦袋,手搭在我肩膀處,眼睛裏危險的光在閃動,我的小心臟跟着一顫,這人不至於生氣吧,平常也就算了,他要是真把我留這,我出都出不去。
「沒什麼沒什麼。」我回過神來,拿着手機在我和他臉之間連連擺手,自己的腦袋跟着往後遠離,誰知道,他不退反進,另一隻手一壓把我手抓下去,身體前傾靠近我。
他的呼吸我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我瞪着眼睛左顧右盼,心下早就慌得雞飛狗跳,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可他連個反應都沒有,只有不斷湊近的臉,在我眼前無限放大,我抿着嘴帶着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哭腔說道,「你能鬆開我嗎?你這樣我很不舒服。」
顧靳森明顯一愣,頭一轉,終於不正對着我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是該像以前那樣反駁,肆無忌憚地嘲諷排斥他,還是夾起尾巴做人,畢竟我和他現在的關係有點敏感,他一不開心,也許就是我的滿盤皆輸。
可我怎麼也想不到,他直接嘴唇蹭了一下我耳朵,輕輕地在我耳邊說,「其實,我也可以不吃泡麵,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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