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顧靳森劍眉忽皺,盯着我的手指:「手怎麼了?」
「不小心切到了。」我回答,然後夾了一塊土豆。
為了不讓顧靳森發現我的心不在焉,我找着話題:「這土豆燜肉怎麼樣,我新學的。」
顧靳森皺着的眉頭卻沒有鬆開,低磁的話響起:「你怎麼這麼笨?」
我差點沒被土豆嗆到:「顧先生,你說誰笨了?」
我這麼聰明,哪裏笨了。
「切個土豆都能被切到手,不是笨是什麼?」我的反駁換來顧先生的無情嘲笑。
我癟嘴,這怪我嗎,我只是沒有注意到而已。
「用酒精擦過沒有?」
「沒有。」一點兒小傷口還要用酒精擦,太麻煩了。
我滿不在意的態度讓顧靳森皺眉,他突然起身。
我疑惑,幹嘛,吃飯吃得好好的。
只見顧靳森拉出醫藥箱,拿出酒精和棉球,菱形薄唇輕啟:「過來。」
「吃飯呢。」我道,「先把飯吃了再說。」
哪兒有吃到一半去弄傷口的,而且就是一個小口子,不用這么小題大做的。
顧靳森看我的目光深邃冷漠,不容置疑。
我癟了癟嘴,把筷子放下,像個蝸牛一樣像他走過去。
當然,我還是很不情願吧。
顧靳森本來就不悅了,在看到我手上纏着的膠紙時,就更加不悅了:「景小冉,你真的是在醫院上過班的人?」
包紮傷口還能再隨意一點嗎。
看着他黑沉黑沉的臉色,我弱弱反駁:「一點兒小傷口又不礙事,我以前都不包的。」
而且,沒聽過一句話叫做醫者不自醫嗎。
顧靳森的臉色沉得更難看了,像是懲罰一般,他用力按了按我的傷口。
棉球沾着酒精,很是痛。
「嘶。」我深吸氣,然後委屈癟嘴,「顧靳森,你這是公報私仇,很痛的。」
「我一直以為景小姐不知道什麼叫做痛。」顧靳森冷冷一笑,「發炎之後,就不是這麼輕鬆的痛了。」
他要是不這麼按,我怎麼會痛成這樣。
「一個小傷口,哪裏會那麼容易發炎。」這些年又不是沒受過傷,也沒幾次發炎。
而且:「顧先生,你很有咒我發炎的嫌疑。」
一般不都是應該安慰我沒事的嗎,這咒我發炎是什麼意思嗎。
看着我一臉認真,顧靳森把棉球放下:「所以,你要發個炎讓我坐實罪證。」
才不要,我又不是傻,幹嘛要讓自己發炎。
看着他拿創口貼,我指了指其中一個創口貼:「我要粉紅色的,好看。」
顧靳森抬頭看了我一眼,深邃的目光帶着毫不掩飾的冷漠。
「這麼看我幹什麼,就是好看。」我輕哼一聲,「你要是不用這個,我就不讓你包。」
敢質疑我的眼光,看我怎麼收拾他。
哪怕顧靳森不喜,還是按照我的眼光拿了一個粉紅色的創口貼。
再這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看到過粉紅色的創口貼了,當我去質問某人的時候,他給的回答是辣眼睛。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因為這個傷口,顧先生自告奮勇去洗碗,我看着他:「你會洗碗嗎?」
倒不是我看不起顧靳森,而是我從沒見過他洗碗。當然,顧靳森的這雙手是用來運籌帷幄的,不是用來洗碗的。
顧靳森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默默收拾着碗筷。
我訕訕一笑,正要幫他收拾碗筷,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來:「顧夫人,我覺得你應該學學其他人去刷劇。」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這是要我去學學其他家庭婦女嗎。
「不要。」我走過去。
不得不說,顧靳森哪怕是穿着圍腰,都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帥氣。
穿上家居服毀所有的定律,在顧靳森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
我眉眼帶笑,還好這個人是我的,不然我得多羨慕。這麼想着,我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顧先生。」
顧靳森的聲音柔軟了下來:「嗯?」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帥呢。」我嘆了一口氣,把頭埋在他肩膀上,「也幸虧我長得還可以,不然就配不上你了。」
顧靳森長得這麼帥,要是我稍微丑一點,和他走過去就絕對會自卑。
「你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你自己。」低磁的聲音性感無比,格外動聽。
「當然是在誇你,這麼明顯聽不出嗎。」我誇得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還是說我的措詞太過含蓄了。
「聽不出。」顧靳森把餐具一一放好,我就一直抱着她,隨他搖擺。
「那我重新誇誇你吧。」我咬唇。
原本以為以顧靳森高傲冷漠的性格會拒絕,誰知道他竟然點頭:「好,誇得好聽點。」
我瞪眼:「顧先生,你變了,以前那個謙虛高冷的你哪兒去了?」
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子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顧靳森回答得很淡定:「自從認識了顧夫人,那個人就從此一去不復返了。」
我砸嘴,所說說,這鍋還得我背了?
不過,他長得這麼帥,這鍋我就背一背吧。
「顧靳森,你帥得驚天地泣鬼神。」我努力想着那些讚美的詞語,「唔,沒了。」
我能明顯感覺到顧靳森嘴角抽搐,就一句驚天地泣鬼神?
他怎麼覺得那不是誇獎,而是一種嘲諷呢。
我可不管他怎麼想,我清脆的聲音撒嬌着:「顧靳森,我誇你了,這禮尚往來,你是不是應該也要誇誇我。」
這麼一說,我才發現,他從來沒有誇過我。
這下,我立刻不好了,癟嘴嬌嗔:「你今天要是不誇我,你就睡沙發。」
顧靳森已經把所有碗都洗好了,他淡淡的嗓音動聽無比:「顧夫人,你最終的目的就是讓我誇你吧。」
什麼誇他帥,都只是為達目的而做的前奏而已。
「顧先生,你真聰明。」我嘻嘻一笑,「我幫你把圍腰解開。」
「從你能嫁給一個帥得驚天地泣鬼神的人,就能看出你有多麼漂亮了。」顧靳森淡淡的開口,性感的薄唇卻勾起揶揄的弧度。
什麼嘛,我立刻就不幹了:「這是哪門子的誇獎啊,不算不算,重新來。」
這個能算是誇獎嗎,未免也太過敷衍了一點。
「讓我誇你。」顧靳森轉了個身,深邃不見底的丹鳳眼眼裏只有我,唇瓣微掀,「景小姐,你是不是得拿出一點兒誠意?」
我假裝聽不懂:「什麼誠意啊,我都已經誇過你了,這不應該是禮尚往來嗎?」
「嗯?」顧靳森的語調微揚。
我眼神飄忽,假裝委屈無比:「你不誇我就算了,我也不會強迫你的嘛。」
說着,我轉身走向客廳,卻被身後某個男人扣住了手拉了回去,拉進了他的懷抱。
我明媚一笑:「怎麼了,想好怎麼誇我了是不是?」
顧靳森俊逸得堪比天神的臉龐帶着淡淡光芒,鷹隼幽深一片,涼薄的唇瓣掀起,吐出磁性醇厚的話語。
「我這個人,不喜歡用說,我喜歡用做的。」
下一刻,我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就被他給打橫抱起。
「啊。」我驚呼着摟住他的脖子,「顧靳森,你幹什麼。」
高冷如神的男人吐出了一個字:「你。」
我臉頰一紅,什麼嘛。
「我要的是誇獎,不是這個。」言語上的那種誇獎,不是行動上的。
哪怕大床無比柔軟,顧靳森把我放下的動作依舊是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什麼珍寶一樣。
我明眸燦爛:「l顧先生,你是不是早有預謀的?」
從剛才開始,就在預謀了對不對。
「不。」顧靳森聲音壓得低磁無比,動聽撩人,「對你,不需要預謀。」
這是在嘲笑我的智商呢還是在嘲笑我的智商呢。
事實證明,男人撩不得,尤其是那些長得帥的男人。
我癱軟在他懷抱,依舊對誇獎的事念念不忘:「顧靳森,你快點誇我。」
我吃了這麼大的虧,他怎麼可以不誇我。
我不知不覺拿出了小女子的姿態:「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誇我,我就哭給你看。」
不,或者這叫小孩子的姿態。
看着我嬌艷的小臉,顧靳森眼神深深:「你若為我哭,也不錯,我有那個能力。」
這意有所指,我臉一紅,他又開車。
「哼,你想得美。」我把被子一拉,氣悶的翻身。
要是不誇我,我就不理他了。沒錯,就是這樣的,我就記住了這句話。
腰間一隻勁瘦的手搭了上來,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閉上眼睛。
然後,就是溫熱的懷抱把我包圍。
哼,抱住我我也不會理他的,除非誇我。
想法剛落,低磁的聲音就響徹在耳畔:「顧夫人,你的明艷容貌讓我心動,清澈星眸讓我一見鍾情,所以我想,要你。」
永遠的要你,一輩子的在一起。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彎起,明明心情很好,卻還冷臉:「就這樣嗎?」
殊不知,我臉上的璀璨笑容已經出賣了我。
「當然不是。」顧靳森眸子深邃,「我剛才,難道還沒有表現出來嗎?」
我紅着臉嗔視:「不要臉,不過看在你這麼乖巧的份上,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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